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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默抱有极大的偏见……若是,若是在这当口让事件中的那几个人一齐聚在同学会上碰了面,到时白默再一现身,后果……已经可以预见了。
“啪”地合上手机翻盖放回口袋,周维对不远处带袖章的大妈歉意地点点头,将烟头湮灭扔进垃圾箱,继而钻回车厢的驾驶座。
好烦,还是等白默回来后再一同讨论吧。现在……?周维望了一眼路牌,启动了发动机。
既然时间还早,离铭色又近不如去那边晃一圈吧。
铭色的老板费洋年纪不大,这家酒吧倒是开了好几年了,位于一条不怎么热闹的小路上。话说周维还是一次偶尔路经发现以前经常去的那家酒吧被人盘下重新装修,一时兴起他下车与站在店门口督工的年轻人攀谈,发现即便有些年龄差两人却很意外地谈得来。年轻人介绍说自己是这家即将开业的酒吧老板,欢迎周维以后过来玩并慷慨地拍胸脯作保证,说是只要是周维抑或是周维带来的人一致打八五折。
记得当时周维笑着递了根烟给对方:“我都比你年长这么多,怎么好意思贪你便宜。小伙子,作生意没怎么简单的,你可不能见到随便哪个人一高兴了就给折扣,会亏本的。”
年轻人穿着休闲装头带安全帽,满脸不服气,推手把烟挡了回去:
“我把你当兄弟才这么大方,换做是其他人我才不这么做。喏,拿好,这是我名片。若是日后来了没找着我人,把名片给服务生看了就可以了。”
收回烟周维也不恼,接过名片看了看收好:“好,既然这样那今天我请客,大家一起去喝上一杯吧。”
“叫上那边的人,嘿,兄弟,作了一天的装修工程肯定累垮了,跟着你们老板一起去放松一下吧,我请客!”
男人们欢呼着放下手中工具,费洋也摘了安全帽一拳抵在周维胸口:
“你这兄弟我交定了。”
“荣幸。”周维给了费洋名片,“几日开门营业?我带人一同来捧场祝贺。”
“老婆?”
“……朋友,我还没结婚。”
“噢?关系很好的朋友?”眼神玩味地将周维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费洋懒洋洋地手一挥,“兄弟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尽管带人来吧,你的人全免。”
“这么大方?”
“谁叫我认你这个兄弟呢,”费洋笑嘻嘻勾住周维肩,两人边聊边沿路边走,煞是投缘。正听着对方讲装修时发生的趣事,周维偶然眼角一瞟却发现在对方脸上完全找不到愉悦的笑容,相反替代的则是眯眼淡然,略带些惆怅的神情。
很快他就发现周维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拍拍手扯出个笑敷衍道:
“啊?哦,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到开业那天我朋友会不会来……哈哈,如果那天他来了,我就介绍你们认识,全场免单怎样?他这人很有趣的,肯定跟你合得来。”
周维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费洋一眼,接着自己又点着一根烟吐出个烟圈来:“如果他没来,我代他多和你喝上几杯。”
第十五章
本来所处的位置就离铭色不远,再加上今晚路况尚佳,不出半小时周维就驾车到了酒吧门口。
酒吧不大,周围都是居民小区的关系,并不似寻常那种开在马路沿边那般放了个大喇叭在店门口嘈杂,店名彩灯装在那屋檐下垂着的木牌上,常见的淡紫色的光晕一闪一闪,“铭色”两字看起来文静且秀气。
周维拉开那道沉重的木门,迎面扑来一阵用钢琴弹奏的曲子,有个浓妆艳抹的盛装女子在舞台一遍遍唱着不知名的英文歌。
领班见老板的熟客到了,忙上前殷勤地将周维指引至角落一处略显僻静被盆景环绕着的区域。
挥手表示不用去叫费洋过来打招呼,周维指指菜单要了一杯特调鸡尾酒,接着人就斜靠在沙发靠背上准备闭目小憩了一会儿。
“I kind of liked it your way
How you shyly placed your eyes on me……”
音乐与人声一阵阵传过来,不时还有四周男男女女的调笑声,周维揉了揉太阳穴最终还是放弃了休息的打算,刚睁眼便见到一青年人笑语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手里的托盘正中正是先前周维点单的那杯鸡尾酒。
“结果还是把你叫来了啊?”
周维接过酒杯,笑着让了个位子给费洋:“今日一来,生意还是这么好啊。”
“你今天怎么想到来……哦,你朋友没来?”
“他在X市呢,明天回来。”周维抿了一口酒,在昏暗灯光下轻轻晃着酒杯,暗红色的液体流溢出一种五光十色的官能效果。
“我寂寞呦……”
“算了吧你。”费洋好笑地推开靠过来的男人,“才这点酒装什么装!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呀!话说第一天认识那次,你还真是手下不留情,一杯一杯直把我们几个儿都喝趴下了才松口说自己不行了。”
周维笑笑又喝了口酒:“那是和你一起时能喝个痛快嘛……在外应酬我可不敢露这一手,要不然非得给灌个半死。啊,对,在白默面前也不行,他老是叫我少喝脸,每次那脸,呵,凶得像你这儿的保安大哥一样。”
两人一同望向站门口的两尊“石像”,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
待笑过后又聊了一会儿天,费洋被前来找自己的服务生叫走了,周维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十点了于是决定喝完手中的这杯酒就走。
周维并不贪杯,但是正如他先前同费洋说的那样,他只有在朋友面前才会展示其天生的好酒量,不喝个痛快不尽心不归。相反徐白默则完全不是这一类型的人。他不怎么喝酒,即便喝也只是浅浅一杯,且只喝红酒从不碰白酒,啤酒实在推脱不了有时也会喝点。问起原因来,他总是板着脸说“烟酒伤身”。
那次带着徐白默来铭色帮费洋庆祝开业,全场气氛都被炒至最高点了,他也无动于衷继续用手中的冰水碰杯。费洋他朋友没来,周维见他情绪低落开了瓶香槟,一杯接一杯地满上,喝着喝着店长先生也变得高兴起来。
“再来再来!”
“阿维,够了。”
徐白默站在圈子外严肃地提醒周维别再喝下去。
“啊?”
“我说阿维,够了。”
旁边的人跟着起哄说周大哥你朋友怎么这么不上路啊,今天这么令人高兴的日子不喝得爽怎么够本?费洋喝得有些迷糊,也帮徐白默拿了个杯子倒满:“我说周大哥的朋友就是我费洋的朋友,来,一起喝,别扭扭捏捏的。”
“周维,”徐白默的眸子在黑暗中看来异常清亮,像是在淬白如雪的脸上镶嵌着两颗黑玛瑙似的,却隐隐散着寒气,“我去外面等你。”说罢,面无表情接过费洋递来的酒杯,喝了一口以示尊重。
人群里又哗然一片,费洋有些尴尬拿着还剩余大半杯的酒杯望向周维,周维那声“白默”的喊声随着人影消失在门外一同被掩盖在外面的寒风中。他抓了抓鼻子有些无奈地笑,放下了杯子:
“小费,扫你兴了吧?白默他只是……咳,不喜欢看到我喝这么多,老说喝多伤身子。”
“扑哧,你朋友还真是……徐白默是吧,没事,没事。嘿,要是小平也这么关心我要我关了这店都没问题……呵呵,没人关心我我只好继续伤身了咯。”
“小费,我这……”
“呐,给我根烟作弥补。”
边说你不是不抽烟的麽,周维还是掏出根烟给费洋,后者就着周维手中的打火机点燃烟头,看那烟雾袅袅升起又说道:“不会的东西还是得学,出门在外作生意谁由得了你会不会……话说,你不去追不要紧麽?”
周维大窘。费洋被烟呛着说不出话来,拍拍周维表示自己看出来了,猛烈咳嗽了几声转身招呼其他宾客了。于是便不再有迟疑,周维追着徐白默的足迹出门,见其围着件深棕色针织围脖站在店门的栅栏处正望着车来车往发呆,听见声响回过神来定定盯在周维脸上,鼻部呼出的气凝成团白雾徐徐旋绕着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有烟味……嗯……”抗议被堵回口中,跟着一同进入的还有那柔软的触感。手臂向内紧了紧完全圈住怀里的人,低沉的嗓音再加上吞吐在耳垂附近的暧昧气息总是会有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效果:“今晚回我那儿?”
“嘿,叫你喝就喝,歪歪唧唧地烦不烦!”
邻桌的一声怒吼将意识拉回现实,回忆被打断的周维有些不满,他探头往那处座位看了一眼。
嗯?除了中间的那位怎么其他人看上去还是学生模样?
桌上开了大约七八瓶冰啤,正中的那人最年长貌似正在教训其余四人:“你是不给俺胡哥面子还是什么?来,你,小一,你先喝给他们看看!”
被叫做小一的男孩畏畏缩缩地上前拿了酒,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被自称是胡哥的人怒叱了一句于是越发抖索,抖着抖着还是把酒灌下了肚子。
周维有些不快,挥手叫服务生过来询问情况,说是那个“胡哥”说今日大寿带了些人过来庆祝的,听他的说法那几个孩子据说都成年了。
成年了?看着都不像,最多高二高三吧。
周维本不愿掺和这事,看服务生的态度也是惹不起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再度看了看时间发现是差不多该离开的时候了,周维起身拿着酒水单子去柜台,路经时不经意瞥了一眼那个桌子,注意到角落里有个漂亮的孩子一脸平静全然不同身边的其他人。
黑发中隐隐透着些金黄色的发根,鼻梁高耸,眉眼深刻,像是混血儿。
“胡哥”猛地将酒杯推至“混血儿”面前:“你怎么不说话?嫌弃俺胡哥粗人一个?嗯?痛快些,这杯酒喝下去,再说句胡哥生日快乐……咯,俺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哼哼,要不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混血儿”也不看“胡哥”脸色,更无视已经被递到自己鼻子底下的酒瓶,反而扭头催促一旁的好友回家,神态自若,语气倨傲。
只见“胡哥”脸色一变。
遭了!
周维脚步顿了顿,突然改变了方向走向那桌人:“我说这位先生,这些都还是未成年,喝酒这事还是算了吧。还是……要不我替他们全喝了?”
“你是哪个?你别他妈的多管闲事!”
“胡哥”被人打扰了兴致自然不爽,只是站起来的身子早已因醉酒而不稳,跟着嘴角两撮小胡子不住地晃。周维叹了口气,向侧跨了一步站在“混血儿”身旁:“闹大了不单是这些孩子,你自己也会受牵连的吧……好好一个生日你也不想搞到公安局去吧,依我说……啊,店长先生来了。”
听见喧闹声匆匆赶来的费洋扫了一眼,皱眉问了周维一声:“怎么了?”
“你自己看,进来了些未成年孩子。”
“诶?怎么回事?”显然毫不知情的店长招手找来接待的服务生问话,问着问着,眉头越发扭作一团,“他说成年就成年了麽?没看身份证?”
服务生见老板发火,不敢再争辩连连说下次会注意。
“你几岁?”周维低头问“混血儿”。
“高二。”
“你倒是一直冷静得很。”周维惊讶道,本想安抚男孩的手缩了回去。
“混血儿”抬头看了一眼周维,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等着店长先生的裁决发布。
那一边费洋已经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对着“胡哥”正色道:“胡先生,听说你来过本店多次应该足够了解本店的规定吧,门口大大的‘未成年不得入内’牌子没看见麽?
“呲——老子今天……”
见费洋与那“胡哥”讲起道理来,周维自觉没自己的事儿了,便朝费洋点了点头领着那几个男孩出了门。
“记得要交友谨慎,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情况不会老是有人会过来救你们。”临走前周维想着还是得承担起成年人的义务吧,于是苦口婆心地说教了一番。
男孩们得救了便不再像先前那般惊恐,个个恢复了常态不耐烦地听着。“混血儿”更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脚尖划地解闷。
周维暗想自己还真是被徐白默传染了,不但插手管闲事竟然还一本正经地对孩子进行思想道德教育,不由地就住了口。
众人一起看向他,唯一的成年人捂嘴咳嗽了一声:
“就这样吧,下次自己注意。快回家吧。”
只听“哄”得一声,男孩子们三三两两结伴跑远了,独留周维一人在原地哭笑不得。
哎,这算什么,正义感爆棚麽?
罢了,回家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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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在想什么?”
“啊?”
柳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掌拍中后背,痛得他倒抽一口气立马回头怒目而视。
偷袭成功的陈飞暗地里笑得欢,啊,总算算是报了连日来的仇。这样一想心中舒坦了很多,他嬉笑地替柳锦揉揉痛处:“你发呆发很久了在想什么?”
柳锦挪开一些距离,回应稍稍迟滞了些:“……没什么。”
身后的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