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尴尬的打了声招呼,回过头继续默默打字。
但耳边脚步声靠近,林墨淙已经走近,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心里很不淡定的骂了声素未蒙面的林墨淙他娘。不是你那一堆东西,我至于连啃三天面包踩着末班车的点回家吗。于是我假笑着晃晃手里的文件,说,“啊,有任务没做完。不过快了,您放心,12点之前肯定能上交!”
林墨淙看见我手里的文件,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这三天都闷着自己看完了?”
“小实习生啥都不会,就剩下一点勤能补拙的精神了。”我边笑边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林墨淙扫了一眼我掉了一桌的面包渣,忽然把我从座位上扯了起来,“走,吃饭去!”
我本想很有骨气的甩开他的手说不稀罕他那两盘菜,但用力的那一瞬间,胃很争气的大叫了一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响亮。我心中觉得很窘,那股刚毅的骨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墨淙眼里带着笑,顺手拿起我的包,抓着已经蔫吧的我,走出了办公室。
事实证明,我确实没有古人“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仙风道骨,我就是特俗一凡夫俗子。所以在看见一大盆水煮鱼端上来之后两眼放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反应。回想我这三天的面包,啃得我在半年以内看见面包就会吐出来。而水煮鱼是一个多么美好的东西,不仅有鱼,还有豆芽,还有油和辣椒……营养搭配之全面,口感层次之丰富,哪是几片白面包比得了的。
所以我吃得很开心,管它是谁掏钱买单,反正用他人的钱填饱自己的胃一向都是我最乐意且擅长的事。
半小时之后,水煮鱼和其它几盘菜都见了底。我心满意足的放下筷子,还在回味唇齿之间的香味。
“吃饱了?”林墨淙带着笑望着我。
我点头,不语。倒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怕一张嘴便打出一个嗝来。
“你这三天不会都是啃面包吧?”
我淡然的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而是对他的暴行最直接有力的控诉!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林墨淙忽然泛起一种无奈的表情,“你就不会服个软,跟我说你做不完?”
我想着这人真欠抽,邮件里那么毅然决然的要我做完,却在我快要做完的时候埋怨我为什么不跟他说我做不完。那他到底是想我做完还是不想我做完?
“你都发邮件来下任务了,我那敢怠慢。”我理直气壮的回到。
“那你为什么不找个合规部的同事帮你?他们对这些比较熟,帮你弄也快一点。”
我没好气的说,“那你为什么不换个合规部的同事来帮你?他们对这些比较熟,帮你弄我也没这么惨!”
我成功的看见林墨淙又一次哑口无言。我想跟了个律师做事之后,我还是有一点进步了,就是吵架噎死人的功力越来越高,林墨淙成功的挖掘出了我的此项潜质。
半晌之后,林墨淙缓缓说,“我觉得你可以从里面学到东西,我也觉得你有困难会求教。但没想到你连不耻下问的精神都没有,既不问我,也不问同事,自己就扛着做完了。你说我是该夸你,还是该说你笨?”
“公司里谁没自己的事啊,这么多东西,谁有功夫专门来帮我看。我倒是想请教你,可这三天你连公司大门都没迈过,我上哪儿请教去?”我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一个小实习生,我容易嘛我。
手上一热,竟是被林墨淙抓在了手里。
我心里一慌,本能的觉得不能因为他的一盆水煮鱼就任由他耍流氓,所以就想被烫着了一般飞快的抽回双手,死死的攥在桌子下面,防止他再次耍流氓的可能。
林墨淙无奈的叹了口气,“程曦,我真是看不懂你!有时候那么坚强,有时候却又那么脆弱。”
脆弱?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有人用这个词形容我了。我假笑,说,“没关系,我也看不懂你来着。互相不懂多好,省的麻烦。”
林墨淙挑眉,“我有什么地方让你看不懂的?”
我随口说,“你上个月还送早餐给钟汶,跟她烛光晚餐,前两天又跟我说……说那啥,我不懂你为什么就如此博爱呢?”
林墨淙一愣,忽然低下头去默默的笑了起来。
我心里有些不舒服,说,“你笑什么?”
林墨淙抬头,笑着说,“看来你很在意这个事情。”
他一说我自己也是一呆,但随即铺天盖地的否认充斥着整个脑子,“谁在意了,就刚想起来随口说说。我不是关心你的私生活啊,你别误会。”
“程程。”林墨淙忽然叫了我一声,他从来没这么叫过我,搞的我又是一愣,“我送钟汶早餐,是因为我觉得一大早过去麻烦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我请她吃晚饭,是因为她在那个项目上确实帮了我很多忙。她说想吃西餐,我便让助理随便订了个餐厅,谁知道那晚上正好搞什么烛光之夜,然后就成了你们口中的烛光晚餐了。”
我呆呆的听他说完,心里飘忽了三天的东西好像一点一点都缓缓的落了地。但我还是本能的嘴硬,“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真对你的感情生活没什么兴趣。”
林墨淙望着我的眼睛,沉声说,“你觉得我那晚跟你说我喜欢你,是随便说说的?”
我咽了口口水,怎么说着说着就绕到了这个问题上。他的眼光让我十分的不自在,十分的想立刻站起来走人。但我知道逃跑战术已经很难实施了,因为林墨淙很有先见之明的坐在我出入的主干道上,封住了我的一切逃跑路线。
于是我说,“我不知道。”
“什么叫你不知道?”林墨淙笑着皱眉,“你自己的感觉自己都不知道么?”
我低下头去,淡淡的说,“我现在没心思去感觉这些东西。”
林墨淙沉默了。过了一阵,他轻轻问,“是因为那个叫苏唯的?”
我不说话。律师记性真好,我想他自然也记得我在苏唯面前的狼狈模样,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程程,我没有给你压力的意思,我只是跟你说我的想法。”林墨淙淡淡的说,“至于能不能让你喜欢上我,那是我应该努力的事情。我只希望你不要把我的存在当做一种负担。”
我的鼻子竟有些发酸。
这样好看的脸说着这样好听的话,我简直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一般,因为被苏唯虐得太狠,所以在梦里狠狠的虐着比他还好看的林墨淙。
但林墨淙那些话确实让我很感动,虽然我不知道我身上有哪一点值得他说出这样的话,但我还是心安理得的感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很高兴,两三个月了,终于觉得有一件顺心的事,所以俺更了两章。
喜欢的童子们请继续支持哦~~~~~~祝大家春天一切顺利~
11
那一晚我跟林墨淙暗示,如果让公司的人知道他对我说过的话,我立刻就会成为全民公敌。就算不被人撕碎了,也会被一票哀怨惆怅的眼神盯得毫无立足之地。林墨淙果然一点就透,从来不在公司跟我有工作以外的交谈。
只是他来公司的频率变得异常的高,使公司的女人越来越活跃。我眼睁睁的看着办公室里刮起一阵五彩斑斓的时尚风潮,想来旧时的秦淮河畔争夺花魁的盛事,也不过如此了。
先是财务部的张副主管终于摘下了盖去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却不知道是隐形眼镜配的不好还是忽然间腿脚有了毛病,老是不由自主的往门和办公桌上撞;然后是合规部的项目经理把一百年都没放下来过的发髻烫成了大卷,让清洁阿姨每天扫头发扫得叫苦不迭……一向走在时尚尖端的钟汶在这场变形大战中竟没占到什么优势,因为她的进步的空间实在有限,只得将裙子越穿越短,在这炎热的夏季也显得格外清凉。
我正抚头哀叹着这样的眼花缭乱何时是个尽头,短信声响了起来了。我打开一看,林墨淙说:上班时间就好好工作,发什么呆。
我回头望向他的办公室,他却好像没事一般盯着电脑屏幕。于是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少来办公室吧,看你把这帮人折腾的,张副主管都快把我的桌子撞出个坑来了!
我看见林墨淙盯着手机愣了两秒,然后面无表情的把手机放在一边,继续镇定的工作。我正感叹着丫真能装,后来才想起来律师必然都是能装的。电视上不是常演那些无良律师,明知道当事人是杀人犯也当他圣人一样的辩护。林墨淙应该是一个极优秀的无良律师。
“下班了在转角那个便利店门口等我,带你吃饭。”快下班的时候林墨淙又发来一条短信。我心里叹着,完了,这个男人已经抓住了我致命的弱点。难道我这矜持的英名,就要葬送在这一张嘴上么?
结果下车一看,林墨淙竟将我带到一家西餐馆。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那富丽堂皇的大门,又低头看看自己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即使发白了也看不太出来的白衬衫,不合时宜的程度,与我带着一身阿玛尼的林墨淙去小馆子啃火烧不相上下。可是还没等我惊诧完,就被林墨淙拖了进去。
“今天这餐厅是我亲自挑的,位置也是我自己订的。钟汶那件事你应该消气了吧?”林墨淙笑着说。
我无辜的辩驳,“我哪儿有什么气可消,我压根就没气啊。”
林墨淙却是一脸“我了解”的表情,将我的话如二氧化碳一般滤了过去。
接着便有穿着制服的侍应送上菜单,我觉得那制服看着都比我身上的衬衫好多了。弄得我又是一阵不自在。
“你吃什么?不用跟我客气。”林墨淙微笑着我。
我确实没想跟他客气,但被菜单上一堆英文晃得眼晕。我分不清那么多种牛排有什么不一样,便随手指了一个给侍应看。
“小姐,请问牛排要几分熟?”
我想也不想就说,“全熟。”中华民族泱泱大国,怎么能像洋鬼子一样茹毛饮血,当然要全熟。
我看见侍应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林墨淙说,“程程,西冷牛排生一点会比较好吃。”
我觉得自尊被深深的伤害了,他不就摆明了嘲笑我没有吃过牛排吗?于是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我就爱吃全熟的!我从小就吃全熟的西冷牛排,怎么着吧。”
但是在我第一刀插向那块全熟的牛排时,我就后悔了。捅不进去!我一咬牙,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结果用力过猛,刀子直接戳到盘子上划出“呲”一声刺耳的噪音。西餐厅里本来就静得像个停尸房,这一声让所有默默吃饭的活死人们统统抬起头,不悦的眼神就像箭一样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立时就把我射的千疮百孔的想钻到桌子低下去。
林墨淙不说话,默默的把他面前那份牛排轻轻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换到我前边,又招来侍应说给他再做一份七成熟的菲力。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斩杀着盘中那块肉,我想要是那块牛肉是母的,也一定被他切得欢天喜地的。那话怎么说的来着,美男刀下死,做排也风流啊。
“墨淙?”一个知性的女性声音幽幽的传来,就像炸鸡排一样酥到骨子里。
我看见林墨淙的脸色明显僵了一下。
嗯,来者不善啊。我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声。果然见到光影斑驳之处,款款走来一个高挑的美女。一席黑色丝质连身小礼服衬得双腿巨长,跟踩了高跷似的。眼波流转,朱唇微启,整个只能用俩字形容——妖孽!
其实在西餐厅里见到如此模样的妖孽也没什么奇怪的,高级场所嘛,哪个不是花枝招展的。但很明显妖孽觉得在西餐厅看见我这样穿着打扮的就惊诧了,特别是我还坐在林墨淙对面,正接着他递过来的盘子。
但妖孽涵养极好,那惊诧的表情一瞬间就淹没在风情的笑容里,摇曳的走到我们桌旁,忽闪着足有半寸长的睫毛望着林墨淙。我想着她要刷多少层睫毛膏才能把睫毛刷得跟雨棚一样密不透风的。
林墨淙缓缓的站起身来,淡淡说了句:“芊娜,好久不见。”
这气场,肯定纠葛着点爱恨情仇。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