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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肚子很饿,听到这些却变得胃口全无。等到曹佩琛打完电话回来,见曹京吃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不禁面色一沉,“好好吃饭。”
“没胃口,不吃了。”只吃了几筷子,曹京就放下碗打算喝汤,心里想的是刚才老头喊那声宝贝可真肉麻,害得他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现在不吃,等一下不要喊饿。”曹佩琛瞪着他,“别又让我抓到你半夜起来偷偷翻冰箱。”
以前这小鬼和他闹脾气的时候总威胁说要绝食,不过不超过三个小时,曹佩琛总能在各个可能出现的食物的地方看到他偷偷摸摸的身影。
“你管我吃不吃!”曹京差点想对他喊死同性恋少管老子管你的小姘头去,不过毕竟还是没有那个胆,心里委屈极了。
曹佩琛深呼吸了一口气,从鼻孔里重重地喷出来。他接过儿子手上的碗,在碗里的金钱菇鸡汤里加了点米饭拌匀,用汤匙舀了一口递到他嘴边:“给我吃。”
曹京被他脸上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吞进了那口米饭。咀嚼的时候一瞥眼看到老保姆正捂着嘴吃吃地笑,他不由得涨红了脸,“神经病,你干什么!”
说完孩子劈手夺回父亲手里的饭碗,自己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
曹佩琛嘴角一牵,这才施施然入座,慢慢享受大餐。
8
这天半夜,曹佩琛还是被卧室外边悉索的声音弄醒了,他皱着眉头穿上鞋子,打开门,果然看见小毛头蹲在冰箱边上,正在翻东西吃。
“你又不是狗,乱翻东西干什么?”
少年嗖的一转身,就看见那老家伙双手抱臂横在胸前,皱着眉头,好像很不快的样子。
靠,劳资肚子饿了还不能找点吃的?!
“你管我!”
曹佩琛打了个不耐烦的哈欠,“你吵到我睡觉了。”
“你才是狗,耳朵那么尖!”
说到狗曹京就是一肚皮的火,他一直很想养一条狗,但是老头子始终不答应,不管是蝴蝶犬西施犬那样的小狗,还是牧羊或者金毛那样的大狗,一律都否决,理由更是气死人。
“家里已经有一条了,还要来干嘛?”
啊呸!劳资是狗,你就是狗老子,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曹佩琛施施然的走到那冒着烟的少年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我要是狗,你不就是狗儿子了?”
少年呸了一声,把刚刚找到的冷面包塞进嘴里,含含糊糊的说道:“谁知道我是不是你儿子!”要不为什么他对自己像对付讨债鬼一样不耐烦。
曹佩琛不动声色,客厅的灯光关了,只有冰箱一点橘色灯火,照着曹京小小的,秀气的脸。在自己身边生活了十来年,这孩子的脸色和从前比起来,有了大变化。
小家伙刚刚送来的时候,黑得像块炭,一双不驯的黑眼睛,野得像只猴子。记得有一次自己在单位加班,晚了三十分钟去接,结果赶到幼儿园的时候,发现那小鬼头正在和老师干架,旁边丢着他的小枕头。原因无他,小鬼发现到点了没人来接自己,一怒之下就拿起午睡的小枕头,决定回乡下老家了,临走之前跑去问老师要幼儿园的学费,老师当然不肯给,结果那死孩子就抱住老师的大腿又踢又打,骂不绝口。
他那时候真是怀疑,这坏小子究竟是不是自己儿子?怎么一点都不像他小时候。
不过曹京的样貌倒是很好认,大眼睛尖下巴,典型的张家人,和他那个薄命的乡下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就凭当年那女人对自己要死要活非君不嫁的痴迷劲儿,曹佩琛根本没有理由怀疑曹京不是自己亲生的。
以前曹佩琛的确觉得照顾小孩很烦很操蛋,不过这些年来跟这孩子相处的日子久了,也许是年纪渐长的缘故,他慢慢觉得有个儿子也不错,至少在别人妄想塞个女人套住他的时候,他能有借口糊弄过去。
虽然大部分时间这小王八蛋都十分混账,但身居上位的曹佩琛非常清楚,这孩子不过是想要吸引他这个当爹的注意而已,就像蒲松龄说的,禽兽之变诈几何哉,这小鬼再横也永远翻不出他的手心,这一点曹佩琛很自信。
曹副局长这辈子没什么父母兄弟缘,也不是很在意那些,从政之后更是越发地面热心冷,直到这小王八蛋出现之前,他都以为自己要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但是自从身边多了这个小混蛋,他的生活无可避免地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据说在别人眼里,这叫居家过日子。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早把你裹一裹扔垃圾箱里。”曹佩琛走过去拉他起来,“去坐着吃,成什么样子。”
曹京吃得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抱怨什么,不过还是听话地起身坐在饭厅的椅子上。在冰箱里放了几天的面包又冷又干,不小心吞得急了,噎得他直伸脖子,眼泪都快下来了。
突然手里多了一杯温牛奶,曹京立刻捧起来咕嘟咕嘟地喝下去,这才缓过劲儿来。抬头看曹佩琛脸上似笑非笑的,分明是在嘲弄他。
“看什么看!”只要老头这样一看他,曹京就淡定不起来。妈的,又被他看扁了。
“瞧你那点出息,跟三天没吃饭的叫花子似的。”曹佩琛伸手抹了抹儿子嘴角挂着的面包屑,当着他的面送到嘴边,若无其事地舔下去吞掉,然后毫无意外地看见他又跳脚炸毛。
“你、你不要乱摸!”曹京简直要吐血了,赶紧抽出餐桌上的纸巾狠狠擦了擦,“我要去睡了!”
“站住!”曹佩琛拉住他,见儿子吓得身体一颤,他这才慢慢地说道:“去刷了牙再睡。”
9
第二天晚上曹京仍旧感觉到肚子饿,爬起来想找东西吃,发现保姆竟然正在厨房里给他准备消夜,不禁泪流满面。
“孙阿姨,还是你对我好!”曹京捧着那碗热馄饨,感动得不行,“曹佩琛那个周扒皮,天天让我啃冷面包!还要笑我是叫花子!”周末晚上老头出外应酬没回家,曹京趁机对他大肆诋毁。
“哪儿能呢。”老保姆郑重地说道,略带点歉疚,“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不晓得你晚上要东西吃,是主人家早上出门吩咐我做的哩。”
老阿姨笑了笑,摸摸曹京的脑袋,这孩子看起来是个炸毛猫儿,其实可人疼。
“以后不要老是顶撞你爸爸,曹局长他一个人带大你多不容易啊。你看,为了你,多少人给他做媒,他都没答应。”
曹京跳起来,呸了一声,气哼哼的说道:“他才不是为了我!他那是……”狗日的曹佩琛,曹京在肚子里暗骂,做出来的那些破事让他都不好意思说!
老保姆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曹京扁了扁嘴,想到那些老头子在外头养的野相好,不免有些垂头丧气,“没什么。他是性冷淡。”
老保姆老脸一红,“你这傻孩子,别瞎说,曹先生他要是,那啥,能有你么?”
曹京撇了撇嘴,埋头吃东西,没再言语。
老保姆坐在他旁边,慈爱的摸了摸他耳边的细发,“你说你这孩子,明明是个顺毛驴子,怎么一碰上你爸爸就那么横呢,就不能好好儿跟他说话么?良心说,曹局长对你可是打心眼儿里疼的。”
曹京哼了声,“他疼个屁,他疼的是别人。”你们全都被他骗了。
老保姆笑叹了声,好像突的想起个事,“哎呀,瞧我这记性,今天下午收到你个包裹,我放在你房间了。”
曹京眼睛眨了眨,“包裹?我没看到啊?”
老保姆有点急了,“不能够啊,我就放在你床头柜上了啊。”
“是个什么样的包裹?”
老保姆想了想,“圆圆的,包裹的还挺好看,好像封皮上还印了个酒杯,具体是个啥,我倒没留意。”
曹京一听到易碎品,就有点坐不住了,三下两下吃了碗里的馄饨,飞也似的窜进卧室,里里外外的找。
三天前,他和一帮哥们儿出去玩,路过同学乔富开的陶瓷店进去遛了遛,看到一套非常精致的陶瓷餐具,乳白色的,精致又纤巧。曹京当时就喜欢的不得了,特别想买下来,可惜那东西实在太贵,就算把他囫囵卖了也买不起,只好拿在手里反复把玩,简直舍不得放下。
乔富贵当时还开玩笑的说,要直接送给他。曹京以为乔富贵不过是顺口说说罢了,那套陶瓷餐具非常贵,他看到过标价,要上万美元。乔富贵他家是专门做陶瓷出口的,卖的东西,就没有便宜的。
其实曹京看到那套瓷器,首先想到的是曹佩琛。
老头子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他人虽然十分恶劣又变态,但是那双手,可真是称得上是大师的杰作,哪怕揪着他耳朵收拾他的时候,也都是让人喜欢得不得了的——当然老头本人让曹京唾弃得要死就是了——他只是觉得,老头那样的一双手,用普通的餐具实在是很糟蹋,非得要那套精致得让人屏住呼吸的顶级器皿才配得上他。
曹京在房间里找了三百多圈,连放私房钱的小罐子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却一根包裹毛都没看见。坐下来仔细一琢磨,这家里除了那该死的老头子,应该没别人再会动他的东西。
妈的,他这是侵犯人权!曹京立刻就怒了。也不顾半夜三更地就跑到曹佩琛的房间去翻了个底朝天,不过却仍旧什么也没发现。
这下曹京更觉得是老头处心积虑要藏他的东西,恨得直咬牙。回房拿了PSP找了一个最最暴力血腥的游戏打开,曹京直接往曹佩琛的大床上一躺,决定在这里等老头子回家来当面质问他。
“老东西,劳资一脚踹死你!”
“死老头,劳资一拳揍飞你!”
白天和同学出去打球闹了一天,到了晚上多少有些倦,玩着玩着曹京的眼皮开始打架,后来干脆脑袋一歪直接闭上了眼睛。睡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他在床上摸索着找了一样东西裹在身上,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木质芳香让他觉得心满意足,就此沉沉睡去。
10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又发现曹佩琛在找小男孩寻欢作乐,而且最过分的是这次还是在家里!愤怒的曹京想冲上去揍这对狗男男一顿,走近了他看见那个在父亲怀中喘息呻吟的男孩带着一脸的痴迷狂乱,突然抬头朝他笑笑——可那分明是自己的脸。
平生最可怕的噩梦也不过如此,曹京吓得惨叫一声跳起来,却惊慌失措地发现自己竟然射了。
“小京,怎么了?”头顶上响起曹佩琛醇厚的声音,“怎么睡在这里?”
“你滚开!”曹京挥开男人就要摸上他头发的手,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恨过一个人,“不要碰我!”
“做噩梦了?”曹佩琛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却显得异常地耐心,坐在床沿固执地将抖得筛糠似的儿子搂进怀中拍打安慰,“瞧你吓得……”
混乱中曹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出丑。他拼命推开曹佩琛,薄薄的睡裤无法遮掩那个已经洇湿的地方,他只好将手中的外套挡在身前,跳下床就想逃走。
可是曹佩琛却并没有因此放过他,只是在后面凉凉地说了一句:“那也没什么,快去洗洗睡了。”
曹京听到他这句话只觉得全身都要炸了,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没考虑,扔下手里的东西转身飞扑过去,对曹佩琛连拳带脚又捶又打又踢又踹。
曹佩琛一开始还让着他只是避开,后来发现小东西竟然是真的打算往死里揍他也发怒了,紧紧钳住他的双手一个翻身将儿子压在床上,眯了眯眼睛,“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曹佩琛,你混蛋!”被父亲死死压住无法动弹,曹京冲他大声嚷嚷,连眼角都红了。惊吓加上丢脸,他现在只想杀了眼前这个老流氓。
曹佩琛望着儿子黑阗阗的眼眸,那副又气又急又恨又怕的表情让他深深吐出一口气,起身放了他,“好吧,是爸爸不对。”
曹京吓得几乎哽咽,获得自由的手立刻横在额头挡住眼睛,呼吸急促得整个人像要烧起来。
“我的快递,你放哪里去了?”
闹了这么半天曹京才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要睡在这里等他。
曹佩琛脸上一冷,不过却也没有否认,“你哪儿来的钱?”
曹京气坏了,不要脸的死老头子,果然是他藏了自己的东西!
“你管我!”
曹佩琛眉峰动了动,默默起身,站到窗台边上,看着床上那小东西,“再给你一次机会。”
曹京越发的生气了,靠,他那是什么态度嘛!
“反正没偷没抢!”
“那你哪里来的钱?!”
见老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眼神越发危险,曹京哼哼了声,不甘不愿的说道:“那不是我买的。”
曹佩琛脸色更冷,“不是你买的,怎么会送到我们家?”
曹京气鼓鼓的,恨恨的瞪了曹佩琛一眼,“可能是乔富贵送我的!”
“乔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