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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京仍旧在抽噎,偏开头根本不想理会他,心里委屈死了。曹佩琛用手肘撑着身体覆在他的上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仅余数寸,等于是男人若即若离地贴在儿子身上,隔着薄薄的衬衫传递着彼此的体温——这种亲密的姿势已然远远超出了普通父子的范围,不过曹京没注意,曹佩琛不在乎。
26
“你今天对客人不礼貌,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喝得醉醺醺的,还差点被坏人拐了,爸爸是因为这些才打你,知道吗?”曹佩琛轻轻顺着儿子额上的头发,刚才硬邦邦的声音终于变得温柔了一点。
曹京一听他的口气缓和了许多,这才转过头,恨恨地瞪他,“你干脆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做什么你都不顺眼。”
其实以前他并不是没做过更过分的事,曹佩琛虽然也揍他,可从来没有持续过这么久,曹京怀疑自己的屁‘股都快要被抽烂,况且他都已经十六岁了,又不是六岁,这么对他也太不尊重。
“谁让你在酒吧里扭得那么欢,简直就是个小流氓。”曹佩琛脸色一沉,只要一想到那个充满诱‘惑的场景他的怒气又上来了,“以后再敢这样,我见一次揍一次。”
“我只是在和同学玩游戏。”借着残留的三分酒劲曹京对他高声抗议,“你他‘妈管不着!”
“你只要一天还跟我姓,我就管得着。”曹佩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拉下他不安分的双手压在两侧,“别逼我让人天天看着你。”
“曹佩琛,你说话当放屁,大混蛋!”混沌的大脑终于想明白自己今晚为什么会喝酒发酒疯,曹京气愤地在他耳边大喊,“尽管和那装逼的女人结婚去吧,我才不稀罕跟你姓!”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曹京的心里却非常非常害怕——如果曹佩琛真的娶一个女人回家,等他们生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那么他就再也没有家了,就像那时候舅舅娶了舅妈生下表弟之后,年幼的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不挨骂、不被嫌弃或是嘲笑。
感觉孩子在身下微微发抖,连声音都变了调,曹佩琛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叹息了一声,伸手顺着他柔软的头发,“好了好了,我都说了不会结婚……这有什么好气的?”
现在怕是就算他想结,看过曹京现场表演的吴静梅也会让外甥女再考虑考虑了。
听到父亲再一次这么说,悬了一天的心才算落到肚子里。一整天的混乱下来曹京简直是浑身上下屁‘股疼,越想越憋屈,无处发‘泄中他忍不住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上了曹佩琛的肩头。
“咝!”
曹京咬得很用力,曹佩琛猝不及防,尽管隔着衬衫仍旧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小京……”
想到这孩子今天的确也受了不少委屈,在外面从不肯吃半点亏的曹佩琛没有吭气,容忍着儿子的任性和僭越,像以前安慰他的许多次那样。
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收回一点理智的曹京这才惊觉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赶紧松了口,看到父亲肩头渗出来的血迹,曹京心虚不已,“我……我想睡觉了!”
曹佩琛没说什么,只是死死盯着曹京明净的双眼,仿佛要彻底挖掘出他脸眉间心上那些强烈到来不及收敛的占有欲和依赖感,两个人的呼吸纠缠。
毕竟远不是父亲的对手,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实在让曹京难以为继,眼见曹佩琛的脸一点一点地慢慢接近,温热的吐息喷在脸上,又痒又麻。
曹京忍不住闭上了双眼,连手都抖了。
“乖乖睡,明天早点起来洗澡,爸爸送你去学校。”
父亲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曹京原本一颗心砰砰直跳好像要飞出胸膛,身上突然消失的重量反而让他有种一脚踏空的感觉——刚才那一瞬间,他还以为曹佩琛会凑上来亲他。
¥ ¥ ¥
晚上曹京睡得并不好。
在梦中他看见曹佩琛跟那个女人结了婚,还一脸冷漠地对他说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以后就自己一个人过吧,我终于可以丢下你这个包袱去过自己的生活。然后他抱着妹妹牵着弟弟,带着老婆头也不回地走了,将曹京一个人留在一间伸又冷又黑的屋子里。
曹京想追上去跟着他,可是怎么也迈不动脚步,浑身像是被魇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只得不停地大声喊着爸爸不要走,可是曹佩琛像是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会他,眼睁睁地看他就要消失,无计可施的曹京急得都快哭了。
“小京,小京?”
在台灯晕黄的光芒下,曹京蓦地醒转,只见曹佩琛好端端地站在床边,既没有老婆也没有离开。他心有余悸地跳起来,想也没想就跪在床上伸手抱住了曹佩琛的腰,脸也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做噩梦了?”
曹佩琛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声音很轻。
曹京没有说话,想到他在梦里就那样绝情地走掉,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地往外飙。
“好了好了。”从未见过平常一生气就大喊大叫的曹京这样默默地流泪,曹佩琛不由有些惊讶,“爸爸在,没事。”
“你刚才扔下我跟别的人走了……”曹京这才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控诉,“我怎么叫你也不理。”
“那是做梦,不怕的。”曹佩琛抱着曹京躺下来,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轻轻拍打他的脊背,“爸爸不会离开你。”
曹京双手抓住曹佩琛胸前的睡衣,只有这样他才有真实感。
见他闭着的双眼微微红肿,眼角还挂着一星水痕,小小的鼻尖也红红的,整个人蜷在自己怀里打颤,曹佩琛鬼使神差地低头吻了一下那薄薄的眼皮,并伸出舌尖舔去他眼角略带点咸味的水渍——
温热的接触让曹京浑身一震,放在曹佩琛睡衣上的手也抓得更紧了。
感觉到柔软的嘴唇伴着些微的髭须刺痛从眼角沿着脸颊一路亲下来,曹京完全不敢睁开眼睛——在他的内心深处既害怕这是现实,又更害怕这是梦境。
感觉到对方温暖干燥的双唇贴上自己的,那一刻曹京觉得心跳和呼吸都快停止了,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张嘴抿得严严实实。
“小京。”
不知道为什么,曹佩琛突然模模糊糊地喊了一声。
“嗯,什……”
曹京想问他什么事,双唇刚打开一条缝,曹佩琛的舌头就精准地探了进去攫住他的,熟练地逗弄吸‘吮。
那一刻血液仿佛全都冲进了大脑,曹京只觉得自己登时浑身发热,整个头皮都要炸开了一般。可是相对的,这种感觉既陌生又刺激,力道适中的吻让他渐渐觉得很又安全又温暖,慢慢地放松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曹佩琛的怀里钻去,两个人贴得更近,吻也变得更加火热了。
“小京,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突然耳边响起一阵敲门声,老保姆在门外焦急地问。她大概也听到了刚才曹京在噩梦里的惨叫,不过年纪大了反应慢,过了好一阵子才起身摸索着过来探视。
听到她的声音,突然清醒的曹京下意识地狠狠将面前的人一推,英明神武算无遗策的曹副局长万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毫无防备之下竟然噗通一声栽下了床。
“你、你滚出去!”
吓得面无人色的曹京大声朝他大喊,然后像被火烧着尾巴的猫儿一般,急忙拉了被子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也不肯露在外面。
27
“唔……”
听到地板上传来一声痛楚的呻‘吟,曹京这才想起被自己推下床去的父亲。生怕他摔坏了,男孩暂时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与震惊,又心急火燎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看见曹佩琛躺在地板上,一动也不动。
门外老保姆兀自敲着门,曹京无奈之下只好扯着嗓子朝她大喊一声:“孙阿姨,我没事,您去睡吧!”
听到他的回答,门外终于恢复了平静,曹京吁了口气,
“喂,怎么了?”蹲在父亲身边,曹京心有点慌,刚才听到那么大一声,别不是晕过去了,他推了推曹佩琛的肩膀,“你还好吧!”
“我摔坏了……”曹佩琛显得有气无力,“快扶爸爸起来。”
“哦。”
不疑有他,曹京赶紧搀着父亲的胳膊,慢慢将他扶起。
两个人刚一起身,曹佩琛便搂着曹京的腰顺势倒在床上。
“喂喂,你干吗!”曹京吓了一跳,想用力推开他又担心惨剧重演,简直手足无措,“你不是说摔坏了吗?”
曹佩琛执起儿子的手探到自己的后脑,口气委屈得紧,“我是啊,你自己摸摸看。”
感觉他的后脑勺上的确有个微微凸起的包,可是曹京又觉得这样程度的伤似乎并不足以让曹佩琛站起不来,不由得有些迟疑,“这……疼吗?”
“很疼。”曹佩琛皱了皱眉头。
“那怎么办?”曹京有点内疚,可是那时候他真的很慌。
“你说呢?”曹佩琛将孩子搂进怀里,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底,“今天做了这么多坏事,爸爸该怎么惩罚你?”
曹京原本想冲他吼惩罚个屁啊,可是想起刚才的那个吻,只觉得这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而曹佩琛的眼神又让他直觉地嗅到危险的气息,慌乱中男孩垂下眼皮不吭气,脑袋里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算了,好好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见儿子一副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样子,曹佩琛总算是良心发现,放开了曹京起身出了门——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耗,而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就暂时放他一马。
听到卧室的门啪嗒一声关上,曹京不知道为什么,暗自松了一口气。
¥ ¥ ¥ ¥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在主卫里洗漱完毕的曹佩琛刚一打开门,就听见曹京偷偷摸摸地在跟保姆说话。
“阿姨,我不吃了。”孩子刻意压低了声音,显然是不想让曹佩琛听见,“我马上要去学校。”
曹佩琛眉毛一挑,停下了出门的脚步。
“你爸爸还没起来呢,你不等他送你?”孙秀芝有些奇怪,以前一直是曹佩琛亲自把宝贝儿子送到学校去的,况且曹京平时起床非得三催四请,今天怎么破天荒地醒在曹先生之前,还不声不响地自己收拾好了就要去上学。
“算、算了……他这么早起来送我也挺累的……”曹京说这些话有点心虚,“今天我自己去,不用吃早点了。”
“空着肚子赶车怎么行!”老保姆拉着他固执地说道,“时间还早啊,快坐下,把这些东西吃了再走。”
曹京无奈,只好坐在餐桌前拼命将白粥、小菜以及水煮蛋往肚子里塞,还一边吃一边朝父亲的卧室偷眼望去,又不小心被蛋黄噎到,赶紧灌了一口粥。
一直到吃完早饭曹佩琛都没有出现,曹京不由得暗叫一声天助我也,飞快地离开了家。早上别墅区不太容易打车,他匆匆踩着自己许久不用了的脚踏车,打算骑车去学校。
因为天色尚早不怕拥堵,曹佩琛开车以龟速远远地跟在奋力蹬着自行车曹京身后。花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一直到孩子平安抵达学校,男人这才掉转车头,朝自己工作的地方驶去。
那孩子大概是感觉到什么了,在刻意躲开他呢……
不过曹副局长并不为此感到焦虑,想起昨天晚上曹京的反应,他甚至微微牵起了嘴角。
现在他最想做的,是找个借口收拾收拾那个让未成年人进去胡天胡帝的酒吧,还有乔家那个屡教不改得寸进尺的傻小子,似乎也得小小地教训一下——放他在曹京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小鬼吓得逃走了……XDDDD
28
在曹佩琛的预算里,他家那个色厉内荏、面恶心善的小东西应该在短期之内不敢和自己联系也不敢回家,可是没想到只是周三的中午,男人就接到了他兴师问罪的电话。
“你究竟把乔富贵怎么了?”电话那头的曹京怒气冲冲,劈头就是一句,“为什么他突然要转学?”
如果是正常的转学到也罢了,可是听叶一帆说,乔富贵是被学校劝退的,原因是他经常组织同学一起抽烟喝酒以及进行其他不当的行为,遭到了部分学生家长的联名投诉,据说连带“永无乡”酒吧也被停业整顿了。虽然对方并没有说明具体是哪些同学的家长,但曹京打电话去慰问过乔富贵,对方说你爸爸看我不顺眼,我们以后大概做不成朋友了。
“他要转学,你怎么来问我。”曹佩琛对曹京的愤怒不以为然——他还嫌这样处理那不安分的小鬼太轻了,“爸爸猜他大概是没脸见你了吧。”正好儿子问起,男人不失时机地参上一本。
曹京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跳脚。
“一定是你!你他‘妈又管我的闲事!”
从小时候开始,曹佩琛就是这样,曹京头疼死了。
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曹佩琛托人从国外给曹京带来一套挺贵的遥控玩具车,让他在邻居的男孩子之间出尽了风头。
大概是出于妒恨,又或许是在游戏中闹了矛盾,曹京突然和邻居冯股长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