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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略微一怔,笑着说:“麻烦了。我怎么会爱上一个这么聪明的女人,看起来我以后的日子就要难过了。”
我笑着抬起头来看着他说:“放心,你还没有正式跟我求婚呢,你随时可以甩了我。”
“可是你已经跟我求婚了,你说你会养我哦。”他牢牢地抓着我,说:“而且我已经答应了。所以,你不要想随便的甩了我。”
“我……”
“想赖账。”他拿出手机说:“你信不信,我已经把你的话录下来,到时候可以作为承堂证供。”
我气的发笑,撇了撇嘴。
“洛心,”他忽然将我双手握住,柔声在我耳边道:“那句话怎么说呢?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瞪他说:“所以女孩子的手不可以随便牵哦,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
“这话我绝没有跟第二个女人说过。”他信誓旦旦,将我一双手紧紧握在心口,望着我的眼睛,盟誓一般地说:“梁洛心,如果你后悔跟我在一起,你现在就要说。不然的话,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怔怔地看了他几秒钟,哑然失笑。
我会后悔嘛?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郑凯文,相信我,无论你是落难还是富贵,我一辈子都会跟着你,都不会离开你。如果说我梁洛心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好运气的话,我想,就都用来赌这一次吧。
但愿我不会再错了。
我忽然双手抓着郑凯文的西装衣领,说:“郑凯文,你要是敢不娶我,你就死定了!”
“郑先生。”阿昆这家伙,再次极其煞风景地出现在我们俩的面前。我都怀疑这个家伙的存在是不是就为了破坏浪漫气氛。
郑凯文被我抓着衣领,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低低地发出一个狐疑的声音。我急忙松手,正襟危坐。如果是一年前,被阿昆看到我这样抓着郑凯文的衣领,估计我早就被他从飞机上扔了下去。
阿昆看着我,目光中充满了尴尬和怯场,几秒钟后他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机长吩咐系好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走出机场,郑凯文牵着我的手走在阿昆前面,他淡淡地吩咐着:“你去开车,行李送回山顶道的公寓。其他所有的事,都等我回来再处理。”
阿昆答应着,已经把行李一件件地堆上了行李车。
“怎么我们不一起去么?”
“我们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他说着,已经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机场大厅。
我看着眼前这块中英文交错分布的大门牌子,忽然禁不住眼眶一热,脑袋一嗡,好像是中暑似的,即将要当场晕倒。
“这是干什么?”我看着郑凯文,惊问。
“不认得么?”他指着上面的大字对我说:“婚姻注册处,英文是……”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是问你,干吗带我到这里来?”
“男女来这里只有两件事情,我希望我们只要办一件。”
我故意说:“离婚吗?可是我们还没有结……”
他把我的手揣在怀里说:“不许赖账。在上海的时候你已经跟我求婚,而刚才在飞机上,你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转了话题,反而瞪着我说:“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反悔?悔婚?
一瞬间,我脑海中翻江倒海,接连滚过的是我和江洋。
我和江洋来过这里,很多次,很多次的路过……我们终于没能走进去。
我从没有想过江洋会不要我,但是那一天,我在婚姻登记处的大门口等了一整天,最终却只是等来了他的一通电话,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他说:“梁洛心,我们分手吧。”然后那个电话就再也没有接通过。
我对于他那掏心掏肺的爱,最后都成了他的赘累。他要逃开我,逃到另外一个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但是他毕竟曾经爱过我,许诺过要娶我。我曾经因为他肯娶我,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地想要嫁给他。
那一晚言晓楠也跟着我哭得稀里哗啦,却对我说:“梁洛心,幸好你没有嫁给江洋,不然你的后半生会被后悔淹死的。”
我没有被后悔淹死,因为江洋终于没有娶我。
我想,他后来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所以我再也没有能找到他。虽然大家都说他出国了,但是我觉得他一定是去了别的星球。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呢?梁洛心,如果你要重新开始,你就必须要丢开过去。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如期而至的惊喜?为什么我还会如此恐慌,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呢……我已经看到了玻璃罩子里的幸福。只要我一抬腿,踩碎那玻璃罩子,幸福就可以触手可及了。
“你怎么了?”郑凯文突然抬起手扳过我的身体,纤长的手指擦过我的脸庞,我才发觉原来我竟然哭了。
泪水冰冷的凝结在我的脸上,像是一层细腻的皮肤。
他轻轻叹了口气:“你可以不答应,我不会勉强你……”
我摇着头,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哭成了一团。
“洛心……”郑凯文陪着我蹲了下来,面对着泪流满面的我,居然还能那样优雅温和地说:“别怀疑我,我爱你。”他的声音轻的像一根羽毛,落在我的心上没有一点分量,但是却那么那么的温柔,一秒就融进了我的心里。
我终于伸手将他紧紧抱住,声泪俱下,哽咽着说:“郑凯文,你不会……不会后悔么……”
“傻瓜,怕后悔的那个人好像是你。”他扶起我,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擦干净,我郑凯文好歹也有头有脸,可不希望人家以为我是逼婚的。”
我破涕而笑,接过手绢说:“郑凯文,亏你还是香港富豪,求婚居然连个戒指都没有。”
“分明是你同我求婚在先,我没有跟你要戒指你就该谢天谢地了,居然还倒打一耙。”
我使劲地朝那块香喷喷的手帕里擤了擤鼻涕,狠狠地丢给他说:“说的对,我就是猪八戒,你敢不娶我,就死定了。”
他笑笑说:“我这个人什么不怕,就是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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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谁说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话真是说得太对了,简直就是真理。
我就是太安乐,安乐的有点儿不知所以然,所以那天早晨在睡梦中突然接到老妈的电话,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电话一接通,老妈就是一阵狂轰乱炸,电闪雷鸣,噼里啪啦把我骂了一通,从头到脚,从本质到外在,骂得可透彻了,还不忘记带上一句:“你就是像你爸,无组织无纪律。”
郑凯文正巧推门进来,看见我捂在被子里叽里咕噜,忽然把被子一掀。
我急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指了指电话,用口型说“我妈”,我妈在电话那头骂得正欢,根本没有听到我们的窃窃私语。我把电话拿到距离耳朵两尺之外的床头柜上。
郑凯文笑道:“你几岁了,还要妈妈□?”
我拉起被子遮住身体,义正词严道:“谁让你进来的,还不敲门,我告你私闯民宅,欺负良家妇女。”
“喂喂,这是我家好不好,我好心让你住,你还恶人先告状。”郑凯文笑了,扯了扯我从被角里漏出来的猫咪睡衣,说:“再说,你好像还未成年吧。”
“滚滚滚!”我连踢带打把他推出房间,然后估摸着我妈也骂得差不多了,拿过电话来,就听见我妈吼了一句:“小赤佬,跑到哪里去了?讲闲话啊!”
“妈,我在这儿。”
“侬死到阿里的去了?要不是阿楠告诉我,我还不晓得你又跑到香港去了。侬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想飞就飞了哦。”
“妈,我只是到香港来工作,又不是不回去了。”
“侬去了快一个号头来,连个电话都么,弄了想啥?”
“谁说一个月的,明明才一个礼拜而已。”
“别忘了今天有重要的事。”郑凯文突然探了个脑袋进来,指了指手表示意我时间,跟着小声说:“替我问岳母大人早!”我冲他扮了个凶相,老妈就在那头吼了:“侬了帮萨宁讲话啊?侬不是一个人在香港啊?快点刚,弄到底帮萨宁了讲闲话?”
“妈,我现在要去上班了,回头我打电话给你。”这时候我就听见爸爸的声音在电话里说:“好啦,女儿没事就可以了。你说那么多干什么,都三十岁的人了,还总是被人管头管脚的,你不烦,我都烦了。”
我乐的屁颠屁颠得,大吼了一声:“爸爸我爱你。”吧嗒一声就把电话挂上了。
跑到底楼浴室里,就看到郑凯文正在剃须,满嘴都是白呼呼的泡沫。看见我,他笑呵呵地凑上来说:“有没有替我问岳母大人好?”
“谁是你岳母!我妈只是听说我一个人跑到香港来已经快要把我五马分尸了,要是知道我现在住在你这里,还不把我给碎尸万段了。”我呼哧呼哧地刷牙,郑凯文笑着看我说:“所以说反正是同居,一个房间和两个房间根本都没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别想得那么美……”
郑凯文大笑起来,用毛巾擦了擦脸,狠狠亲了我一口说:“快点刷牙洗脸吃早饭,不然要迟到了。”
我在他背后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拳头,吭哧吭哧地刷着牙。
虽然我现在没有正式工作,但是每天跟着郑凯文东游西荡也绝对不是个闲人。
他不是嫌我衣服不够和衬,就是嫌我的头发或长或短。有一次把我惹恼了,怒道:“你怎么不带我去韩国整容,那可比这个省事多了。”他哈哈笑道:“我什么都喜欢原装的,包括老婆。”所以我跟着他走遍香港大街小巷,几次在美容沙龙遇到女明星,个个都跟他像是老熟人。所以后来我熟门熟路后,干脆不带他去了。
今天,是他早就下了通牒,我不得不跟他出来。
“到了。”郑凯文忽然将车子停靠一边,我回神四顾,这里只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店面房而已。
“这是什么地方?”
我松开安全带,他已经走下车,拉开我的车门说:“走吧,进去你就知道了。”
走进一个小门就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小楼梯,只能容一个人行走,郑凯文走在我后面,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一只手,我们俩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下楼梯,立刻就看到了一片光明。玻璃大厅上面是水晶吊灯,一个身穿西装别着名牌的中年男人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说:“郑先生,你来了。”
他的目光流转在我身上,郑凯文把我轻轻往身边拉了一把,右手扶在我的腰上,说:“陈经理,这是我太太。”
“谁是你太太。”我瞪他。
“噢,郑太太,郑先生,里面都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那经理立刻端起一副媚态,领着我们向里面走。
“不急,不如我们先看看工厂,然后再慢慢选。洛心大概还没有看过工厂,有兴趣么?”郑凯文看着我,问:“郑太太?”我这么好打发的人,当然他说什么是什么。陈经理于是亲自带路:“好,那我亲自带二位参观一下,两位里面请。”
我们并肩走在狭窄的走道里,陈经理耐心且细心的一一解说着。
“你是不是也在这里有一点点的股份而已?”我抬起头,小声地问他。
他向我笑着,不客气地说:“不是一点点,有很多。”
陈经理走在我们前面,带领我们穿过一间间工作间,认真而专注地介绍着:“虽然说同样是钻石,但是钻石也有不同的级别。成色和产地的不同也有很大的差距,由于打磨的手工和切割面的不同,光泽度会看起来会有很大差距。”
我急忙揪了郑凯文走到一旁,小声说:“郑凯文,你真的要给我买钻戒啊?那天我只是随口说的……”
“我也就是那么随便一听。”他拉着我的手,走进工人们正在工作的工作间,指着那些工作台上款式各异的加工品说:“所以,你也就那么随便一选,用不着很认真。随便选。你看,哪个你比较随便的喜欢一点?”
我又气又好笑,瞪他一眼说:“你别后悔啊。”
“我连娶你这么冒险的事情都作了,还有什么好后悔的。”他笑着拿起一枚钻戒,套在我无名指上说:“这个看着挺随便的。”
“太随便了。”我摘下戒指说:“你既然让我选,那你可小心点儿。”
“不如我们去会客室看看?”陈经理真是会拍马屁,一看见我眼睛转动,立刻就殷勤地领着我跟郑凯文走到会客室去了。
他从保险柜柜里取出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数十颗大小差不多的钻石,他戴着白手套,小心地拿起一颗来放到我眼前的灯光下说:“郑太太请看,这颗就是还没有经过打磨的钻石,虽然成色和光泽度都算是一等一的,但是和经过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