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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后,金荷听聂琼讲述了事情经过,又见钟离醉坐在一旁自饮独乐,举止放肆,心里便有些不喜,不过听说这一路他对聂琼诸多照顾,也不好多话,只道:「你这一逃倒是轻松,却害得父王挂念。」
「难道父王没怀疑我?」
「父王睿智,必是一早看出了端倪,才软禁太子。」
聂琼心思灵活,顿时明白过来。父王故意将众臣拥立的储君人选都派去追捕他,又软禁太子,再以身子欠佳为由不朝不批,就是在给太子机会,让罢黜之声无的放矢,只可怜他这个小皇子成了舍车保帅的倒霉棋子。
「听说父王病了,不知病情如何?」
「我也不清楚,这阵子父王谁都不见,倒是五皇弟旧疾发了,一直卧床不起。」
不知聂珞的病发跟那晚失态是否有关?
聂琼想了想,问:「那,可有办法让我进宫?」
「让我试试看。」
第六章
当晚,金荷让聂琼等人扮成侍从随她进宫问安,钟离醉要一同前往,聂琼无奈,只好应了,只把小萄一人留下。夜色已深,行至半路,聂琼忽觉手腕一紧,却是钟离醉脚步发飘,被石子绊倒,他也殃及池鱼,一齐摔出去,结结实实摔了个嘴啃泥。
顾不得形象问题,聂琼顺手掐住钟离醉的脖子,低声咒骂:「混蛋,老实说,今晚你喝了多少酒?!」
咻!疾风似电,箭光寒凌,堪堪擦着他头顶飞过。
与此同时,两旁店铺楼窗大开,顿时厉箭飞羽,射向众人。
霍青郦珠及侍从们纷纷亮出兵刃,将聂琼和金荷围在当中,挡箭护驾。
箭羽被击飞在地后,随即腾起紫烟,霍青忙招呼示警:「有毒,快屏住呼吸!」
聂琼用袖子掩住口鼻,并推了钟离醉一把,低喝:「快躲起来!」
钟离醉避到了金荷的软轿后,黑暗中却有道寒光越过侍卫们的剑网,直刺聂琼后心。
双腿突然一麻,聂琼重又摔倒,那人剑势走空,随即挺剑直刺,半路却剑气一滞,聂琼趁机滚到旁边,顺手抄起一柄落在地上的长剑。
霍青被数名黑衣人拦在当中,见聂琼凶险,却苦于无法挺身相救,只得大叫:「主子快逃!」
他也想逃,可惜逃不了啊。
聂琼自小练武,却没多少实地经验,见那杀手剑势凌厉,早心生惧念,想脚底抹油了。
「左!」
耳边隐约传来轻喝,下意识地提剑左刺,那杀手剑招行到半路,不知为何,却停滞下来,刹那一瞬,聂琼的剑便刺到他心脏要害,他慌忙撤剑架招。
一招得手,聂琼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只听那声音又喝:「头!」
连忙依招进攻,杀手居然抵挡不住,又向后退了一步。
「右肩!颈下!左胸!眉心!」
指令叫得不成章法,聂琼使得更是糊涂,偏偏杀手被弄得手忙脚乱,剑招每使到一半便撤势换招,被迫不断后退,半晌,一声闷哼传来,却是左臂刺伤。
他不再恋战,轻声一喝,身子向后飞纵,聂琼刚松口气,忽听那声音急呼:「漫天花雨!」
这招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得意剑法,从小练惯了的,还没等领会其意,手中长剑便挥了出去。顿时剑如漫天飞花,将四周突然射来的箭羽挡得滴水不漏,紫烟腾出,待烟气渐散,伏击他们的那些人已没了踪影。
「穷寇莫追!」见几名侍卫想要追踪,聂琼连忙喝住。
开玩笑,大家都去追寇了,谁来保护他?
惊魂甫定,聂琼刚松口气,忽见众人都盯住他,一脸古怪。
钟离醉从轿后闪身出来,上前扳住他肩膀,笑道:「把坏人杀得落花流水,小富贵,你好厉害!」
霍青连连点头,以示赞同。岂止是高明,简直就是出神入化!不仅轻松击败杀手,还能未卜先知,将暗箭挡开,原来七王爷一直深藏不露,韬光隐晦。
「不是!」聂琼急得连连摇头。
他哪有那么大本事,是有高手暗中指点。
似乎除他之外,别人都没感觉到那人的存在,那他更要解释清楚,当英雄的感觉是不错,可万一人家见他武功高超,下次派更凶的杀手来对付他,那他还不死翘翘?
肩头被钟离醉撞了一下,笑眯眯道:「别谦虚,刚才我看得很清楚。」
「你看到什么?我能打败杀手,是因为……」
「因为你剑术好嘛。」
「不是,难道你没看到一开始我有多狼狈……」
「那是你在扮猪吃老虎,否则怎能请君入瓮?」
算了,不解释了,这家伙酒劲儿上来,什么都听不进去。
沉默很多时候等于承认,于是,在去皇宫的那段路上,聂琼发现大家看他的眼神极像在看扮猪吃老虎的那头猪。
面圣并没想像中那么困难。
听说七皇子返回,永嵊王聂潇立刻宣他觐见,金荷等人却被吩咐在外殿等候。
聂琼随内侍来到御书房,内侍躬身退下时,将房门轻轻带上。
聂潇端坐在龙椅上,清癯脸盘上略带憔悴,却威严不改。
聂琼也不行礼,几步扑上前,跪下,抱住他的腿放声大哭:「父王,儿臣终于见到你了,听说父王病倒了,儿臣不孝,没能在身边服侍……」
聂琼是聂潇最小的儿子,也最得宠爱,这撒娇痛哭是他从小惯用的伎俩,绝对是三分撒娇,三分做戏,三分应景,只有一分才是真心。
可惜哭了半天,没人捧场,聂琼正觉无趣,忽听聂潇淡淡道:「朕身子还好,你也总算回来了,这一路闯来,可多了些见识?」
「见识?多了去了,差点儿就回不来,可是儿臣一想到冤未雪、屈未伸,怎么也要再见到父王!儿臣不怪父王派人围剿儿臣的王府,只求父王给儿臣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了好了,收起你这些花言巧语吧,朕知你是无辜的,只是你性子直率冲动,若留下,必一口指证太子,所以朕命瑶儿随同皇弟一同围府。让他找机会让你逃,只要你离开,此事便会先缓下来,那陷害之人心急,必有所行动,才会露出马脚。」
「父王圣明!」
呜,父王果然是老狐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太子哥是被人陷害的,却还是狠心将他逼走,这招舍车保帅用得真棒,幸好他这个小卒福气无边,逃亡一路,除了倒霉的遇到了钟离醉外,一切还好。
肩膀被拍了拍,聂潇安慰道:「别难过了,这件事过去后,朕自会好好补偿你,先把你这一路的经历跟朕说一遍。」
对,苦不能白吃,回头他一定把父王心爱的古玩全哄到手才甘心。
听着聂琼的逃命英雄谱,聂潇略微点头,当听到霍青被救时,道:「那是瑶儿派人做的。」
聂琼心里一百个不信,又说起被杀手利用血鹰追杀,不得己躲在小酒馆里之事,聂潇脸上若有所思,道:「前段时间饲哺血鹰的两名官吏突然无故身亡,看来是知晓了什么,只可惜人已殁了,这条线索便断了。」
「父王莫焦虑,不是还有几封指证太子哥的信吗?一定有迹可寻。」
聂琼随口应着,左右打量,想找杯茶来润润喉,谁知聂潇道:「说得不错,可是刑部那些笨蛋到现在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既然你想到了,不如就去看看吧,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线索。」
呃,果然言多必失!聂琼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父王太过分了,查案是刑部的事,为什么要推给他?明知他是无辜的,还一个劲儿的把他往浪尖上推,舍车保帅这招也不能一用再用吧,是不是还嫌他死得不够快?
被儿子悲愤目光盯住,聂潇嘴角露出一抹揶揄微笑,问:「怎么?你不敢?」
「既是父王之命,儿臣自当遵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被激到,不经大脑的话立刻脱口而出,说完后,聂琼才想到自身处境,慷慨激昂立刻变成垂头丧气。不情愿地请安告退,出了皇宫,他才想到忘了问父王一件极重要的事,他到底有没有给过自己所谓的免死金牌。
回程很平安,看来杀手只是想阻止聂琼进宫,可惜计划没成功。
把聂琼送回驸马府后,郦珠告辞离开,金荷则偷偷交待他小心身边之人,尤其是钟离醉。想到一回府,就跑去大睡的醉鬼,聂琼用力摇头。他要是杀手,那自己就是杀手祖宗了。」
目光扫向霍青,一脸微笑,「小青青……」
霍青后脊发凉。从十五岁就跟随这位主子,他再清楚不过,只有在让他执行非常识任务时,主子才会笑得这么阴险。
果然,聂琼很亲热地将手搭在他肩上,「帮我查一下小萄今晚的行踪,看看他左肩是否有伤,不过不可让他觉察到你的目的。」
跟他打斗的杀手身形和小葡有几分相似,虽然觉得一个内侍跟杀手很难挂上钩,但暗查一下总没错。
小萄怎么可能是杀手?主子又在天马行空了……等等,不让其觉察该如何查?
霍青想了半晌,脸色忽然一白,急忙道:「主子,请收回成命!我们霍家身世清白,若家父知道我强剥男人衣服,一定会敲断我的腿,即使是做戏也不可以,出多少钱也不可以……」
聂琼气的手脚发凉,咬牙切齿道:「谁让你对他图谋不轨?难道你不会在他入浴时查看吗?」
霍青脸色顿时转危为安,虽说内侍自卑于自己的体态,入浴时会避人,但只要假装误闯就好了,不难不难。
聂琼已拂袖而去。
为什么同是侍卫,素质会差这么多?看看人家太子哥的人,那才叫一个冰雪聪明,为救主子,千里迢迢去寻免死金牌,再看自家人,让他出任务,居然满脑子的色情钱欲,一定是父王偏心,将挑剩下的残次品甩给了他,这霍青整个就是个猪脑子,也就是模样身手还过得去。
唉,他果然是最倒霉的那个小皇子。
聂琼回到房里,也懒得点灯,直接褪衣躺到了床上,忽闻清香酒气传来,将他笼住。
「喂,你怎么在这里?」
管家一定给钟离醉准备房间了,这里又不是旅途,不需要节俭到两人一张床吧。
「今晚你受了惊吓,我来帮你舒解。」耳边传来醉意呢喃,钟离醉拥他进怀,将轻柔的吻落在他颈间,一点点地轻啄,最后移上唇角。
早已习惯了这淡淡的梅子酒香,聂琼回应了他的热情,拥吻间,想起金荷的警告,迟疑道:「钟离,你看,你已经把我送到京城了,是不是该……」
压住他的身子微微一僵。「你要赶我走?」
「不,怎么会!」其实他是不想让钟离醉趟这浑水,却不好明说,只好道:「家不可无主,你出来这么久,我怕小百他们给你添乱。」
「放心,他们三人加起来也没你一个人麻烦。」
钟离醉蜻蜓点水般吻啄着他的嘴唇,「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守着你。」
拒绝行不行?
一直到天明,这句话聂琼都没有机会说出口。
次日一早,聂琼来到大厅,盛天遥奇怪地问:「七弟,你脖子上怎么有这么多红斑?按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