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离醉仍在看他,眼神里透着几许玩味。「小富贵,你胖胖的样子很可爱。」
两人靠的很近,聂琼可以清楚闻到对方身上那丝淡淡的梅子酒香,他不讨厌那酒香,反而在微醺中心神恍惚。
他可爱,全天下人都知道,这就不必拿来说了。
嗯,凑近了看,掌柜的其实也满帅气。
大花轿子人抬人,被赞扬,聂琼心下舒坦,也给钟离醉加了几分,谁知钟离醉看着他,突然邪邪一笑:「可爱归可爱,不过炸糊花生米还是要扣工钱的。」
混蛋!小小心灵再次被打击到,聂琼微笑脸庞瞬间僵硬。
扣吧扣吧,他豁出去了,先除掉这祸害,替天行道!
老天也没让聂琼有机会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就在他磨刀霍霍时,外面传来一声喊。
「有人吗?」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是六皇兄聂瑶。
追兵终于找上门了,是不是小萄已遭遇了不测?
小萄跟随了他三年,机灵可人,想到他可能已遭毒手,聂琼的心顿时乱了。
下午酒馆里几乎没客人,小伙计们都被钟离醉打发去山上捉野味,这里就他们两人,见有客人来,钟离醉忙拉聂琼出去招呼。
酒馆外面立着清一色的官兵,大堂里坐了三个人——二皇子聂璎,六皇子聂瑶,及皇叔聂虞。三路兵马一齐出动,只为擒一个逃路王爷,这阵仗未免大了点儿吧。
聂琼正自感叹,胸口被钟离醉手肘拐了一下。
「小富贵,愣什么神?还不快沏茶伺候官爷们。」
聂琼跑去沏茶,心里暗叹自己的好运气。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若非误食酝果,容貌大变,现在恐怕已被擒住,说起来还得感谢那醉鬼。
聂琼将茶端到桌上,相逢应不识,于是放心大胆打量三人。
聂璎神色焦虑,似乎满腹心事,聂瑶好一些,只是眉宇间有些倦意,皇叔聂虞最是达练,依旧气宇威严,可借衣衫风尘仆仆,看样子他们是一直匆忙赶路,没有停歇过。
怎么看起来追兵比他这个被追的还要狼狈?
聂琼正幸灾乐祸着,却见聂瑶拿出一卷画影图形,在桌上摊开。
「你们可见过此人?」
图中之人剑眉俊目,潇洒临风,活脱脱就是自己的模样,如此画工一看就知出自聂瑶之手,这混蛋,怎么平时没见他把自己画得这么帅气?
东家,拜托,醉酒醉得彻底一些,千万别说认识。
「嗯……我见过!」
不容置疑的语气让聂琼的心顿时凉了半截,眼瞅外面,寻找逃路,不过外面层层官兵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赌一把!
聂琼将钟离醉拉到一边,冲三人赔笑:「别听我们掌柜的乱说,他成天酒不离口,说话做不了准,我们根本没见过这个人……」
「我见过!前几天这男人来吃饭,却不付钱,还拿把假匕首骗人,说是什么翡翠玛瑙的,用来抵饭钱,我见他实在没钱,没办法,只好自认倒霉,留了那匕首,还想着过几天去当铺估个价呢,看来那人果然是江湖骗子,官老爷都追上来了。」
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心却已落下,听着钟离醉信口雌黄,微眯的凤眸中笑意轻漾,聂琼突然一阵好笑,在他腰间狠掐了一下。
落座三人却神色一变,聂瑶立刻问:「匕首现在何处?」
钟离醉取来匕首呈上,又搓着手,嘻嘻笑道:「那个,官爷,这是不是赃物啊?若是没收充公的话,能不能给小的一些赔偿,我们这里也是小本生意……」
没理会他,聂瑶对其他二人说:「是老七的东西,我认识,是太……大哥送给他的。」
聂虞转头问钟离醉,「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吃了饭就匆匆离开了,大晚上的,我也没注意,不过他咳得挺厉害,好像身子骨不太好,该是走不太远吧。」
聂瑶点点头,沉吟道:「难怪一直追查不到他的踪迹,原来李代桃僵后,又故意走弯路,看不出老七还有这计谋,皇……六叔,不如我们兵分几路去寻比较快。」
他不是走弯路,而是被人追杀,误打误撞来到这里的。
聂虞一脸紧张地继续问:「他看上去伤得很重吗?」
「好像是吧。」
听了此话,聂虞立刻对聂璎道:「不知琼儿伤势如何,我们得快些找到他,江湖不比朝野,步步艰辛,我怕他撑不住。」
聂瑶摇头哼道:「六叔放心,那家伙属螃蟹,横着呢,绝不会有事,倒是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寻人之事还是交由当地官员处理吧。」
他们见这里是乡村小店,店主是个醉鬼,伙计看上去也有些呆傻,于是说话都没什么顾忌,只是自始至终,聂璎都阴沉着脸,一言未发。
三人起身离开,见聂瑶将匕首揣进了怀里,钟离醉忙紧跟其后,叫:「官爷,那匕首不还就不还吧,不过怎么说我也检举有功,没什么赏赐吗?」
他一直追到酒馆外,直至三人上马,聂瑶有些好笑,摇头叹道:「愚民贪婪啊。」
「人性而已。」
聂虞掏出一锭银子,抛了过去,扬鞭驰马,尘土飞扬中,瞬间官兵便走得干干净净。
「谢官爷赏赐。」
钟离醉接了银子,回到酒馆,将银两在手里上下抛动,笑嘻嘻道:「一柄假匕首换一锭银子,这买卖不赔,小富贵,把门关了,今儿咱们不做生意了。」
聂琼依言关门,转头见他靠在柜前喝酒,忙上前将酒葫芦夺下,盯住他问:「为什么要帮我?」
「什么?」
「掌柜的,莫装糊涂,你早看出那画影图形是谁了吧?」
钟离醉回望他,眼瞳里迷离醉意流淌,笑意不减,却不说话。
聂琼又向前凑,紧紧追问:「老实跟你说,我是朝廷缉拿的钦犯,窝藏包庇的罪名不轻,你帮我,究竟是何居心?唔……」
质问之词半路夭折,他被钟离醉拦腰搂住,一倾身压在身后墙上,热烈的吻湮没了之后的所有问话。腰被搂住轻揉,那手劲儿使得恰到好处,聂琼身子酥软下来,无力挣扎,乖乖听从了他的摆布。
淡雅的梅子清香随着亲吻流淌过来,软舌在他口中揉蹭着,一点点挑逗他的感觉,酸甜热情的气息里充满了蛊惑,令他心醉,不自禁发出轻吟。
「这就是我帮你的原因。」
长吻良久方停,钟离醉却不离开,仍点吻他的唇角脸颊,低声剖白。
可恶!他七皇子虽喜恋美色,但对男人没兴趣,尤其对方还是个醉鬼,打死也不会说刚才他很沉醉其中……不,恶心死了,切了这混蛋的命棍子。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放肆!
用力擦揉双唇的手被钟离醉拉下,剑眉斜挑,笑得一脸轻浮。
「别搓了,越搓越红,让我更忍不住。」
耐性顿消,聂琼挥拳便击,他也是有底线的,别以为帮他隐瞒身份,就可以对他予取予求,大不了鱼死网破。
手被掐住别到了身后,聂琼伤势初愈,气力不足,被钟离醉轻易制住。
四目相对,见聂琼眼里怒火燃燃,钟离醉扑哧一笑,脸上露出坏坏的笑。
「我喜欢你!」
聂琼一惊,忘了挣扎,任凭那只不规矩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刚来时,你可瘦得多,现在好不容易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这么可人,我怎么会再把你拱手相让?这富贵酒馆的门槛是你自己踏进来的,你进了我的门,这辈子都是我的!」
清凉如水的吻再次落在他唇间,温柔却带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眼前一黑,聂琼有种感觉,他躲开了猎人的追捕,却糊里糊涂落进了另一个陷阱,而且,可能这辈子都再也逃不出去……
追踪聂琼的官兵们再没返回,显然是信了钟离醉的胡言乱语,聂琼性子大而化之,虽然因此被钟离醉强吻,不过见他之后再没骚扰,也就淡而处之,就当被狗啃了,尽管那是个很甜蜜的亲吻。
「小富贵,告诉你一个刚探来的消息喔,原来掌柜的对你另眼相看,是因为你长得很像老板娘!」
一晚,饭后聊天,小伙计的随口之言让聂琼心情顿时郁闷到了极点。
被强吻也就罢了,还还、还是个替补?
他堂堂皇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比不过个乡野村妇?
回到卧房,听着外面悠扬笛声,聂琼愤愤地把被蒙在了头上。
混蛋,你想证明对老婆长情没关系,拜托别整夜抱着个笛子吹个没完没了好不好?你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对,把那管破笛子偷到手毁了,以后就耳根清静了。
心动之后便是行动,聂琼很快就瞅到了时机,一日午后趁钟离醉小憩时,将他别在腰间的翠笛偷了出来,本来还想顺手牵羊拿回自己的青龙玉,谁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又无法明目张胆地探手到他怀里摸,只得罢了。
趁厨房里没人,跑去毁尸灭迹,灶火尚未熄,聂琼将翠笛伸进去,犹豫了一下,又抽了回来。
翠笛圆润光滑,显然是主人经常把玩之故,笛尾拴了个小葫芦形状的玛瑙坠子,虽非名贵,却精巧可爱。那混蛋似乎很在意这笛子,若毁了它,好像有些过分哦。
也罢,反正只图耳根清静,先藏几天,等离开时,再将笛子还上好了。
心念一转间,笛子便成了聂琼的囊中物。
揣着笛子又跑去幸灾乐祸地看钟离醉着急的模样,谁知他压根儿没觉察到心爱之物的消失,一觉醒来,懒洋洋侧卧一旁,吟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小富贵,来,给我添酒。」
好戏没看成,聂琼很不情愿地跑去厨房取酒。
没了笛子,夜里果然清静了许多。让聂琼得以静心练功。
运功调息完毕.伸了个懒腰,扯过被子躺倒便睡。没魔音吵扰的夜真好。
可惜,偏有人不想让他安眠。
风停云住,静谧夜中,一个黑影自院外飞身跃入,悄无声息的,猫一般轻柔。
作为一个杀手,他早已习惯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来做了结,今晚亦是一样,甚至更简单。对付一个身受重伤,且武功平平之人,他自认稳操胜券。
迅速来到东厢房,脚下却忽然一绊,向前扑倒,杀手训练有素,迅速以手撑地稳住身形,谁知手肘曲池穴一麻,气力骤失,扑地倒下。
已知有人暗中埋伏,他扑倒时顺势一翻身,紧握短刀,停渊沉气,静候对方的进攻。
四周仍静悄悄没半点儿声息,可毫无征兆的,腿弯处的曲泉、膝关两穴又同时一麻,让他不由自主跪倒下来。
苦练多年的暗夜视物此刻毫无用处,对方明明就在身边,却偏什么都看不到,他知自己绝非对手,正寻思撤离,谁知手上合谷一麻,利刃落地,紧跟着双肩、后背、腰间依次剧痛,力气瞬间消失,嘴啃泥扑倒在地。
「有贼啊!」小万出门解手,闻声赶来,在看到地上躺了个黑衣人时,立刻放声大叫。
伙计们很快都赶了过来,把可怜的杀手围在当中,一番拳打脚踢,听他们一口一个小贼的骂,杀手气得差点儿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