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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郎,放手吧!云儿已经走了。”觉罗氏来劝,见到容若的样子,心里有一种骨血相连所感同身受的疼痛。
“云儿?呵呵呵……晴儿……醒醒,不该是你的,怎么会是你?”容若听到觉罗氏喊着云儿这处名字,他恍然大悟,紫晴并不是卢凌云啊,为何要代替卢凌云而死呢?
“冬郎?你怎么了?云儿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还喊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呢?”觉罗氏听到容若喊着紫晴的名字,心骤地一跳,心想容若该不会是受了打击后,连自己的妻子和那个叫做夏紫晴的女子也分不清?
“晴儿,醒醒啊!你听到了么?晴儿,晴儿……”容若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听到觉罗氏在一旁的开解。
可觉罗氏却是有些明白过来了,眼前的女子虽是自己的儿媳妇啊,可自己的儿子却是当这个儿媳妇是夏紫晴,莫非是那个夏紫晴也出了什么事情了?
“冬郎!云儿已经走了,你放手吧!也可以让云儿走得安心些……”见容若无动于衷,觉罗氏只好再次劝道。
“晴儿……我们说好要每年一起过七夕的,还有全家福……我们只照了一次,你怎么能食言?”容若拥着紫晴,脸摩挲着紫晴的脸,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紫晴的身体已经慢慢变冷了,几乎是快要没有温度了,若不是他自己一直就这样紧紧拥着,紫晴的身体恐怕早就僵硬了。容若发觉紫晴的温度迅速降低,连忙揉搓着紫晴的手掌心,手臂以及背后,希望能留住紫晴的体温……
“姑爷,大夫……”菊香跑着进了屋里,手里拉着一位老大夫,那老大夫大概是被菊香拉扯着到府里的,到了地儿了,一直喘个不停,一只手还不停的抹着额角的汗水。
容若被那声“大夫”拉回了现实生活中,连忙起身,将紫晴打横抱到床上去。
“大夫,快看看!”容若急忙拉过大夫。
那大夫把脉时,已经摸不到脉搏了,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请公子准备后事吧……”
“什么后事!你若是不会医便说不会,我的妻子怎么会先我而去?不会的!”容若拉开了那个大夫,再一次吩咐菊香:“菊香去多请几个大夫来,记住,别再找什么庸医来了。”容若握着紫晴的手,轻轻揉搓着,希望那双手不会冷却得太快……
“是,姑爷。”菊香扶起那个老大夫,出了房间。其实不管是屋里还是屋外的人,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少福晋彻底没救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明明才刚抱着小少爷去见宾客,一回头便殁了……还有那个老大夫,是整个京城里有名的老中医,什么疑难杂症到了他的手里,就都妙手回春了,他既是说少福晋没救了,那就是回天乏力了……
觉罗氏见到自己的儿子如此模样,不忍再看下去,于是,独自回房去了,只吩咐了下人,要好好照顾容若,若是容若回过神来,就将少福晋安置好了……“晴儿,你是不是在逗为夫玩呢?那你看到为夫很难过,是不是该醒了,不要闹了,你要玩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容若**着紫晴那苍白无色的脸,眼泪早已不知落下了多少……
容若期待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能露出一抹笑容来,然后对自己说道:“傻容若,我是骗你的啦!”接着会心疼地替自己抹干泪水……可是,那张惨白无色的脸,依然静静地,静静地没有一丝变化……
“姑爷,大夫……”菊香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她虽然知道紫晴已经没有救了,那个老大夫是菊香自己去请来的,她自然知道那个老大夫的厉害之处,只不过看到容若依然不肯放弃,她也只好找来其他的大夫,但她内心也是希望能多找几个大夫看看的,一来,她觉得这件事情事出蹊跷,明明今天一整天紫晴都好好的,怎么就一会儿不见就突然死了?二来既然事出蹊跷,自己想着也该让诸位大夫把把脉才行,说不定能查出什么问题来,譬如是中毒之类的。
“节哀顺变吧!”
“你来!”容若拉过另一个大夫。
“没救了!准备后事吧!”那大夫依然摇头道。
“不可能!你们这群庸医!你来!”容若又再拉过另一个大夫,接着得到相同的结果,容若便再换另一个,最后,七八个大夫无一例外地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床上的女子,没救了……”
“你们都是庸医,都走!”容若将那群大夫以及屋里的下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将自己和紫晴关在屋里。
“大夫,方才你们为我家小姐把脉,究竟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菊香将那些大夫送到门外,偷偷地问道。
“丫头,我看那个女子也不过二十来岁,但确实是没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说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家小姐今儿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菊香拉住那个大夫问道。
“依我看,你家小姐是郁结在心才会……”一个大夫说道,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另一个大夫抢过话头:“我看倒不是,那女子虽说肺气不顺,但还不至于郁结而亡的。”
“是是是……”一旁的其他大夫附和道。
“那么诸位大夫的意思是……我家小姐死因不明?”菊香压低了声音问道。
“嗯,极有可能……”
……
听完诸位大夫的话,菊香更加确定自家小姐的死绝不简单,于是打算回去告诉容若,急忙跑到院子里。院门只有两个小厮守着,菊香一进院子,立马敲了敲门,见门内的容若没有应答,于是决定推门而入,但门却被拴住了,推也推不开来……
“姑爷,姑爷,开开门,好么?”菊香敲着门哀求道,她还不能将对紫晴突然死亡这件事情的疑点在门外大声说出来。
敲了许久,门内依然没有一丁点儿动静,就在此时,院门那边的小厮向刚刚起来的绮迩行礼,绮迩急匆匆地到了房门口。
“菊香,少爷怎么将门关上了?”绮迩手里还端着食物,她知道容若在这个时候十之八九是吃不下任何东西的,但还是因为担心,自己到了厨房做了些小米粥来。
“方才姑爷让奴婢请了几位大夫,但每位大夫都说小姐……所以,姑爷很生气地将所有人赶走了……”菊香不敢贸贸然跟绮迩说起自己所猜疑的事情,虽然她平日里没有见到绮迩对紫晴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反而是跟紫晴以姐妹相称,温柔娴淑以待,但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那个“她”是不是真正的“她”呢?
“你在门外喊了多久?多久了?方才我进院门就听到你的声音了。”绮迩问道。
“奴婢考风送走了大夫回来。”菊香如实回答。
“嗯,你先下去休息会儿吧!”绮迩看着菊香满头的大汗吩咐道。
“爷,我是绮迩,能给我开开门么?我看看你就好,我绝不打扰你跟姐姐……”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容若看着绮迩道:“进来吧!”
“爷……”绮迩看到容若的样子,这上她想起了几年前,容若失去表小姐的时候……那个时候,容若便是这般憔悴,不,这一次更甚,毕竟这一次是死别,而与表小姐虽说是分离,但毕竟还都活着,虽然不是好好活着,只是活着而已……
容若将绮迩拉了进去,然后再一次关上了房门……
“绮迩,过来吧,我想有一件表情……该是让你知道的时候了……”容若带着绮迩走到床前,拉下了紫晴的面皮……
“这……怎么会……”绮迩除了惊讶还是惊讶,她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叫了出来。
“绮迩,晴儿早就说过,等有一天她要亲自跟你说,她是谁。可是,我想,现在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吧……”
“爷,这怎么可能?姐姐怎么会是紫晴?紫晴为什么会在……会在这里?”绮迩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了,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也许这颤抖还来自于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紫晴和容若是相爱的!
“绮迩,晴儿说怕你因为她嫁给了我,会生她的气,所以一定要找个机会亲自跟你说明真相,但没想到,两年来,她越是往后拖延,越是不敢开口,我曾经说过,让我去跟你说,可她最终阻止……现在这张脸再也不会老去了,只是也不会现有生气……”
“紫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姐姐……居然会是紫晴?紫晴居然……她还有将要说的话未说出口,居然就这样离开我们了……”绮迩哭了,的确,容若说到这个消息就是个晴天霹雳,比少福晋殁了这件事情还要让人震惊,痛苦!一直以来,绮迩心里还是很喜欢紫晴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朋友的,许久不见,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这种情形……
梦阑酒醒_第一百二十七章 七天之距
紫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了,七天之距,世事已变……
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只见一抹明黄现于眼前……
“醒了?”康熙见到紫晴醒来,言语间有些兴奋,但只是持续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
“你终于醒了?”在语气上明显冷淡了许多,“朕没想到成德对你动了真心,你死了之后竟将你抱在怀里不肯撒手,最后被硬生生拉了开来才作罢,但还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你,让朕的人想将你偷梁换柱都没有机会……”康熙看着醒来还没有适应周围环境的紫晴说道。
“皇上?”紫晴用手挡了挡窗外直射而来的阳光,半眯着眼看着面前那个模糊的身影说道。
“没错,是朕。”康熙站在床前,挡住那刺眼的阳光。
“我……我还活着?”紫晴坐起,因为躺了好些天了,所以浑身的气力都还没有恢复,康熙见到紫晴吃力要样子,眸子里闪现过一丝心疼,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握紧,但最后依然没有去扶起紫晴。
“你该庆幸朕还让你活着!”见到此是知道自己还活着,表情不是高兴而迷茫,康熙有些发怒,但还是抑制着怒气。
“那么紫晴就谢谢皇上愿意饶紫晴一命了……”紫晴吃力地跪在床上,向康熙行礼。
“你不用急着跟朕道明你的身份!朕不管你是谁,朕认为你是谁,你就该是谁!”康熙展现了他一贯霸气。
“呵呵……是,皇上,那么请问皇上,奴婢现在是谁呢?”紫晴微微一笑,抬起头,看向康熙。
“你……朕知道你不甘心,朕以前就说过不会逼你,但倘若你再跟以前一般不识好歹,那么就休怪朕不客气了。”康熙凌厉的眼神让紫晴不由得一惊。
“皇上,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问。”
“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将我弄到皇宫里面来,你不是早就该知道我是夏紫晴了么?”紫晴想:以老祖宗对康熙的了解,断然不会猜错康熙的心思,以前老祖宗就说过,康熙心里跟明镜一般,如何不知道我究竟是谁?那只不过是他的自我欺骗罢了。
“朕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康熙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报复心理。
“皇上这是在报复我们么?皇上就那么恨我们?”
“是,朕就是在报复你们!你们可以背叛朕,叫朕以为是自己害了你,让朕过不了一日舒心的日子,而你,竟然跟朕的侍卫在一起!竟敢敢糊弄朕?朕不是昏君,任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昏君!朕为何就不能让成德也尝尝这种痛?”康熙对于紫晴的背叛是刻骨铭心地恨吧,但这恨意之中又夹杂着爱意,所以,这种爱恨纠缠的感觉是让人难过,痛苦!
“皇上只不过在欺骗自己,和硕公主的没能见到皇上对她的一份深情,真是可惜了,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和硕公主,我不知道皇上为何一直要强求一个不是和硕公主的人留在你身边,但倘若,我留在你身边,会让你的怒气消一些的话,我想……我可以留下来……”总之皇宫上下总有一个职位是适合自己的。
“就算你不愿意留下,也没有关系,你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之前你放弃离开朕的机会,反而背叛朕,这一次,你休想从朕身边逃离!”
“是,奴婢知道奴婢的命不值一文,随皇上高兴便得以存活,若是让皇上不开心了,也许不用等到明日,奴婢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奴婢定会做好本分,尽量不惹皇上生气的。”紫晴再一次脆下,磕头。
“奴婢?你倒是想当?朕给你时日想清楚,若是你愿意当主子,朕便让你当最尊贵的主子!”康熙看来还是没有死心,千方百计地想让紫晴当他的女人。
“皇上,奴婢实在是没有那样的志气,当主子……奴婢恐怕没有那样的资格,奴婢还是本本分分做好奴婢的工作就好了,奴婢谢过皇上了。”
“朕不管你现在是何决定,朕说过给你机会,就会给,你自己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