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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转过身去的白英松了最后一口气,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无论三娘是不是真的信任白芷,她都不会当着丫鬟的面去怀疑跟了自己多年的人。她们都是跟着三娘一路过来的,怀疑一个,就等于是不信任她们所有的人。
三娘好不容易将丫鬟们培养到这种地步,以后是会让她们派上大用场的,这种自断臂膀的事情她绝对不可能做。
所以无论白芷有没有那个心思,三娘都会给她脸面和信任。
只是使出这种离间计的人也太过龌蹉了。
三娘相信,若是她当真因为这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将丫鬟叫来敲打一番,那人必定还有后招等着她,到时候原本忠心耿耿的丫鬟,怕是也会与她有了芥蒂。
人心其实很脆弱,很多关系,不小心呵护的话,就会慢慢的支离破碎。
于是三娘便当真不再提这个茬儿,对白芷的态度也没有任何与往常不同的地方。还严令禁止白果再去跟踪白芷。
她这么若无其事,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当事人反而先不安起来。
这一日晚上,三娘与宣韶吃完了饭,正在喝茶,白芷求见。
三娘有些讶异的看了白芷一眼,一般而言在她与宣韶相处的时候,丫鬟们都很自觉的不会来打扰。
她笑着对白芷点头道:“你去书房那边等我一会儿,我就过来。”
白芷便行礼退下了。
三娘与宣韶说了几句,便也去了书房。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说吧。”三娘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坐了,示意白芷开口。
白芷走道三娘面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想着如何开口,三娘也不着急,目光温和地看着她。
白芷终于抬起了头,道:“小姐,奴婢遇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三娘笑了:“又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来听听。”
白芷径直道:“这几日,奴婢每次出去都会遇到郡王妃身边的人,她们都会拦着奴婢说一些三不着两的话,奴婢原本也没有放在心上,觉得她们太过于无聊。不过遇到的次数多了,心里便有些忐忑,怕她们背后有什么算计。所以这几日奴婢都是战战兢兢的。”
三娘闻言,温声安慰道:“别怕,你说出来,自然有我给你做主。”她语气肯定,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为难一般。
第五百六十八章 丫鬟
白芷深吸了一口气,道:“郡王妃派人三番两次的拦了奴婢说,要抬举奴婢当姨娘,还说她有法子能让王妃点头。有了王妃的首肯,到时候即便您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白芷说的十分直白,连修饰都没有。
三娘也终于明白为何白芷这几日会遮遮掩掩的,让白果也心生怀疑了。
这种话,自然不好对她说出来,以免主子会心生芥蒂。
所以,白芷也确实没有将这种话对她提。
现在之所以会全盘脱出,应该是白英或者白果去给白芷提了醒。
之前三娘对白英和白果说的那番话也不能说是假的,她信任她的丫鬟,可是也有她的思量。
没有什么信任是无缘无故的,她不希望自己的丫鬟被别人算计了过去,也希望能继续信任她们下去。可是很多时候那些看起来粗糙到毫无技术含量的伎俩却真的会让人得逞。
因为人心经不起算计。
所谓三人成虎,即便三娘她能坚持信任自己的丫鬟,时间久了,丫鬟也不一定相信自己的主子当真心无芥蒂。裂痕一旦产生,想要修补就会很困难,那时候三娘不得不忍痛放弃自己的丫鬟。
三娘能做的便是将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所以她当时当着白英和白果的面说出那种话,是因为知道白英和白果会将她的话告诉白芷。
这种话若是她当面对白芷说,自然是没有通过第三方的转达效果要好。
果然,白芷心中不安,找了过来。
三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无论什么事情,只要说开了,就等于摊开在了阳光下,任何阴私都会无所遁形。
“原来是这个,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三娘失笑着摇了摇头。
白芷一愣,不由得抬头看向三娘。三娘也看着她,面色平和,一点儿也没有因她的话而受到影响。她不由得心中放松了一些,其实来的时候她还是忐忑的。
“小姐。我没有那个意思,我……”
三娘打断白芷的话:“你们跟了我这么些年,我自然是知道你们的。郡王妃她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见你们对我忠心耿耿,她无处插针,所以才会使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伎俩来挑拨。”
白芷闻言心中平静了下来,几日来紧张的心绪也渐渐缓和。
三娘想了想。对白芷道:“你去吧白英,白果,还有三七叫过来,我有话要交代。”
白芷虽然不知道是何事,也还是应声去了。
不一会儿,三娘的四个大丫鬟便都过来了。
“小姐,您有事情要吩咐么?”白英有些惊讶,一般晚上的话。三娘不会让四个大丫鬟都来伺候,会让她们轮班休息。
三娘点了点头,也不拐弯抹角。只把郡王妃对白芷用的伎俩对几个丫鬟说了一遍,三七向来是沉闷的性子,三娘不知道她知不知道,白英和白果却是知道一些的,闻言都看向白芷。
白芷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
三娘看着她们认真道:“别人之所以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然是因为知道你们几个对我的重要性。尤其是现在,我因为要养胎,几乎是足不出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少不得要通过你们,所以她们便主意打到了你们头上。只是她们不知道。我之所以会信任你们,是因为你们都值得我信任。这种伎俩虽然阴险,摊开了来说,便无所遁形了。”
丫鬟们互相看了一眼,白果当先气呼呼道:“可恶,奴婢差点着了她们的道儿。”说着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白芷道:“白芷姐姐。对不住,我之前还有些怀疑你的。即便小姐说她信任你,我也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现在你对小姐说了事情的始末,我就知道我错挂好人了。你原谅我……我,我给你赔不是了。”
白果朝着白芷福了一礼,白芷忙侧身避开了:“你这是做什么,小姐还在这里呢,你给我行什么礼,规矩白学了!”
白果眨了眨眼,讷讷道:“我就是想要赔礼道歉。”
三娘缓声道:“所谓赔礼道歉,自然要先赔礼,你只一句赔不是就完了?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白果闻言立即开窍:“那我赔礼,赔礼还不成吗?”
白英看了两人一眼,凑趣道:“上次白芷还夸你鞋做得好,要不你就给她做一双鞋,当作赔礼吧。”
白芷也自在些了,这时候也笑睨了白果一眼:“上次让她给绣个花样都推三阻四的,我可不指望能穿到她的鞋。”
白果立即辩解道:“上次我不正在帮白兰绣鞋面嘛,又不是说以后不给你绣。一双鞋而已嘛,我既然说了要赔礼,自然是诚心诚意的,过几日就给你做好。看在我叫你一声姐姐的份上,就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吧?”说到最后,倒是委屈上了。
丫鬟们都笑了出来,连向来话少的三七也抿嘴笑了。
等她们笑闹够了,三娘见话已经说开,丫鬟们也都没有紧张的神色,便道:“今日既然说到了这个问题,我也与你们交一个底吧。”
丫鬟们见三娘还有话,不由得收了笑,面色认真起来。
“我没有打算让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做通房。”三娘想了想,还是采取了直来直往的方式,快刀斩乱麻。
丫鬟们闻言又互相看了一眼,面色到也都没有什么变化。
其实她们身为陪嫁丫鬟,若是小姐提出来让她们做通房,她们自然半句反对的话也没有,因为这是陪嫁丫鬟的本分和职责,哪家都是如此。只是她们与三娘在一起久了,对姑爷的为人也有些了解,小姐与姑爷两人又一直鹣鲽情深,所以没有人主动会往这方面想。
三娘道:“你们跟我这么些年,一直忠心耿耿,我心里清楚。所以,到时候……我也不会亏待你们。”
三娘说的到时候,自然是指丫鬟们婚配的时候。
这里的规矩一般都是丫鬟们在二十岁的时候配人。有些人家十八岁就开始配人也是有的。等再过两年,白英她们的年纪也都差不多了。
三娘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也是为丫鬟们打算过的。
这几人从小跟随她,从王家跟到了庄王府。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为她做事的人。这是上位者应该做到的。
她身边的一等丫鬟,不说别的,比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们都要尊贵许多。嫁到富裕人家当个正房奶奶那是绰绰有余。当然,她自己更希望这些人能继续留在她身边,当她的管事。
到时候,就看她们自己的意愿了。无论留还是走,她都会给她们最好的安排。
四个大丫鬟闻言。都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她们自然也是听明白了三娘的意思的。
话已至此,三娘便也不多说什么了,预防针已经打好了,也不怕以后别人再用这种法子打她丫鬟的主意。
四个大丫鬟便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到了外头,见周围没有人,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却是笑成了一堆,也不知道笑什么。
还是向来沉稳的白英先打住:“我与白芷当值。你们先回去歇着吧,”
白果却是贼兮兮的眨了眨眼:“她们想打我们的主意来害小姐,还真是打错了算盘了!以后我们一定要擦亮了眼睛。不上她们的当!”
白英看了白果一眼:“这次也不知道是谁上了当。”
白果瞬间垮了脸。
还是白芷笑着道:“也都亏了白果直来直去的性子,不然我还在那边犹犹豫豫的呢。”
白果立即满脸欣喜的看着白芷:“白芷姐姐你真好。”
白英在一边抿嘴笑,她也是怕白芷与白果有芥蒂才会那么说,白芷不计较就最好了。四个丫鬟,虽然都是一等丫鬟,但是大家都明里暗里的以白英为首。白英也向来自动承担起调和几人关系的责任。
白果和三七回去了,白英和白芷往正房去了。
“白英,你有没有想过那件事情?”白芷突然出声道。
白英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白芷说的是郡王妃提到的通房的问题。
白英响了想,冷静道:“白芷。我们想不想没有任何用处,关键是小姐她想不想。如今她明白的告诉了我们她不想,那我们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如果不能将主子的利益放在首位,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忠心为主?”
忠心的丫鬟便是如此,做通房,不做通房。全凭着小姐一句话,为的是小姐的利益,无论是什么结果她们都接受。自己的意愿如何反而成了次要的。
白芷闻言也想了想,随即笑了:“你说的对,我还差点被郡王妃派来的人给绕进去,害我以为处在陪嫁丫鬟这个位置上就必定会被主子猜忌,毕竟外头很多人都认同小姐的陪嫁丫鬟等同于姑爷的通房丫鬟。”
“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我随小姐进京之前,见过我娘一次。我娘叮嘱我说,作为陪嫁丫鬟,在主子没有提通房这个字眼之前不要往这方面去想。不想就不会出错,很多人之所以会犯错是因为没事就想七想八想多了。”白英笑着道。
白芷闻言也笑了,心情无比的舒畅。
第五百六十九章 收拾(9k,含加更)
难得的又是晴天,庄子上的管事们带着今年的供奉上京来了。
原本应该早些时候上京的,只是今年不知怎么的京城通往各个州县的道路都把守的十分严密,连他们这些各府上的管事们要上京都得一番波折,加上又连下几场大雪,与京城这边通过气儿之后,便宽限了些时日。
这一大早,天还未大亮,庄王府外院的倒罩房便坐了好几个人。
这里是专门供下人们休息的地方,因是冬日,宽敞的屋子中央摆了一个直径大约有一尺多的双耳三足黄铜大碳盆,碳盆中燃着的炭火明明灭灭,因这碳盆是常备着的,一日十二个时辰都不熄,所以这屋子里都是暖烘烘的。
现在围着这碳盆坐了个人,穿着清一色的青黑色绸面大袄,手都袖在衣袖中,大家都低头看着碳盆,没有开口说话,眉头却都是皱着的。
终于有人开口道:“高管事,您看现在要咋整?眼看着里头的主子们就要起身了,咱要是还想不出个法子来,恐怕这安生日子也到头了。”
被点名道姓的是一个身材微微发福年纪大约在三十来岁的男子,闻言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于是那人又转头问向一直背手站在窗户旁边,没有与他们坐在一处的男人:“杨管事,您说呢?”
冬日,窗户自然是关严实的,那窗边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