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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隆的手再度高高扬起,我承受了七八记耳光,意识渐渐模糊,远远地,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皇上驾到”。我依稀见到一行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穿着黄色朝服的少年,我微弱地叫了一声“皇上”,就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竟然是阿玛。
“阿玛,我怎么回来了?”我问,感觉嘴角生疼。他按住我,示意我不要动。
他叹气:“宛如,你被人从宫里抬出来的时候,阿玛的心都要碎了。”
我摸摸自己的脸,肿得怕人,我想我可能已经成了一个标准的猪头。
一个仆人走了进来,在阿玛的耳旁说了几句话,阿玛点点头,说:“快请。”
阿玛出去了。
不多会,一个神色忧伤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白色的衣服衬托他的肌肤更加黝黑。
是皇上……我抬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脸,啊不能给我未来的夫君看到我的猪头脸,赶紧扭过头去:“你快走吧,我不要见到你。”
他坐到我的床边,把我的脸转过来,他的眸子里,竟然含着泪水。我不禁看呆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叹息:“我不该让你进宫,不该让你参加那该死的选秀。宛如,宛如,我应该直接找太后讨了你去,不该让你受这样的苦。”
我委屈极了,趴在他宽厚的怀里哭起来,从来没有人打过我,如果换了在我生活的年代,我怎么也得找我江湖上的朋友把那个叫多隆的臭小子给乱扁一顿,什么人渣,尽欺负女人。
“宛如,我回宫去就央求太后做主,让你嫁给我,好吗?”他温柔地说。
啊,事情怎么这么顺利?宛如马上要嫁给皇上了。至于以后的事情怎么发展?我现在大脑迟钝也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好!”我爽快地答应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好,你说,你想要什么?”
我说:“我有个好姐妹,被人诬陷杀了人,她叫云芽,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她救出来,我敢肯定,她绝对不是杀人凶手。”
“就这一个要求?”他惊讶地问。
“是,就这一个。”
“好。”他褪下手上的一枚白玉扳指,交到我手里:“这是皇阿玛赐予我的,我现在先作为聘礼给你。三日后,我定要娶你。”
他喜笑颜开地去了。
等他走后,阿玛走了进来:“宛如,你真做了决定,嫁给他吗?”
我点点头。
阿玛摇头,良久又点头:“虽然非大才,配我儿,勉强也足够……”
到底是自己的老爸,虽然是皇上,他也看不上,还是自家的女儿鲜亮,罢了,看在他家财万贯的份上,一朵鲜花就华丽丽地插在牛粪上好了。
第三卷 第四章
三日以后,宫里来旨,选我入宫。原来,今日也是选秀最后一日,皇上、太后、皇后均要亲临秀女宫。我作为秀女,虽然提前拿到了PASS证,但是还是要走下过场吧!
我的脸还没消肿,捂的像个猪头立在花枝招展的秀女们中间,真的是没面子啊!好在熟人云芽站在我身边,她已经被释放了,这才让我稍微觉得安心了点。
我的手上,骄傲地戴着那枚白玉扳指。
太监宣:“太后、皇上、皇后驾到。”
“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们跪了下去,按照礼数要低下头。
良久,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免礼,平身。”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想抬头看,但是又怕被挖了眼睛。
太后说:“皇上,你把玉如意放在谁的手里,谁就是你选中的妃子。”
他欣然答应。
管事太监这才唱和:“抬头。”
我们徐徐抬头,阳光刺目,我眯起了眼睛,第一眼,就看到太后皇后的身边站着那个黑小子,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我,嘴角边露出甜蜜的微笑。
可是,我的目光流转,看到,执着绿如意的少年,穿着明黄色朝服的少年,英俊儒雅、玉树临风的少年,竟然是——小福子。
空气仿佛凝滞了。我的头嗡的一声开始发晕。
他径直向我走来,步伐竟然失去了以往的沉稳,他的目光沉静,清澈,可是,只埋藏着我才能看懂的俏皮的深情。绿色的如意在他手里闪闪发光……
我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我的大脑快要停止运转了,我想,这是一场梦,绝对是一场梦,我昨天晚上肯定又喝多了,小福子,他,他怎么忽然谋权篡位成了皇上呢?
他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清晰地可以看见他唇角边那缕若有若无的淡淡胡须,他的身上闪耀着幸福的爱情光芒,他,他就要走到我面前了……
“皇上……”一声威严的声音响起来,仿佛来自天空,又仿佛来自角落,我的心顿时掉了下去,掉到无边的悬崖里去了……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太后一改往日的端庄,站起来,目光盯着皇上,如果她的眼光可以发射绳索,估计已经把皇帝给五花大绑了。
皇上站定,离我只有5步之远(惨啊,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和幸福只有咫尺之遥),他茫然地回头看着自己的额娘。
太后和颜悦色地说:“博果儿,你先去领回你的福晋。”
博果儿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穿过皇上,走到我面前,欢欣地牵住了我的手。
我呆若木鸡。皇上也呆若木鸡。
我问博果儿:“你,你是谁呀?”
他顿时也呆若木鸡。
良久才说:“我是皇上的弟弟果亲王,难道你一直不知道吗?”
昏!天底下有我这么糊涂的女子吗?都要嫁人呢,连老公的名字都没弄清楚。
他牵着我的手,兴奋地带着我再次走过皇上的身边。皇上呆呆地看着我,手里的玉如意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断了。
大家一惊,以为他发怒了,全都跪了下来。
“博果儿,你要娶的女子是她?”皇上问。
博果儿扬着一张单纯的脸,热情洋溢地说:“对,我们已经私订终身了。”他举起我的手,上面戴着他那天送给我的白玉扳指。说真的,那一刻我觉得我就像只膘肥体壮的小猪,不情愿地被他盖了个蓝戳记。
“不行!”皇上说。
博果儿一愣,看得出他并不畏惧自己的这位皇帝哥哥:“为何?太后已经亲口许了的。”
皇上还未回答,站在太后身边的一位贵妇抢着答:“博果儿,你还不跪下,皇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虽然你也是先皇的儿子,可是生下来就是矮人半截的,挑福晋怎么能赶在皇上的前面呢?你放心,皇上总归要派一个他看不上的女人给你当福晋的。”
说真的,那些徐娘半老的堂客们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这么讨厌,每一句话都如笑里藏刀。
果然,太后说:“太妃,你也不必如此说话,我既然答应了把宛如赐予博果儿,就不会食言。皇帝,你快选妃子吧。”
皇上脚步不稳,眼巴巴看着我被博果儿强拖了出去。他胡乱点了几个女子,脸色惨白回到太后身边。
他一眼不眨地看着我,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不等他,质问我怎么一脚踩两船。我心虚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能怪我吗?我才是最大的输家,本以为嫁了孙悟空,结果找了个猪八戒。
美貌的云芽落选了,不过,她可以随其他未入选的女子一起出宫,我想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情。她冲我微笑,眼里满是感激。
太后满意地看着现在的结局:“博果儿,你现在也有了福晋,以后可要多想点正经事,好好帮助皇帝治理国家。三日后是好日子,哀家替你们主婚。”
繁华成一梦啊。
回到选秀宫收拾东西,大家纷纷来贺喜,都恭喜我虽然不曾嫁得皇上,却嫁了皇上惟一的弟弟,且是正福晋。无人可见我眼里的泪光。
把她们都送走以后,我把门关上,嚎啕大哭起来。
门轻轻被人敲响,拉开门,是云芽。
她和我一样,眼肿得跟核桃一样。
“你怎么了?”我们同时问。
她现在是我惟一的朋友了,经过月荷的那件事情以后,我感觉我们都成了彼此最信赖的人。
我把我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诉给了她。
她张口结舌:“你身为贵族小姐,怎么连皇上都不认识?”
我眨巴着眼睛,心想韦小宝那样古灵精怪的人后来不也不认识康熙皇帝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叹气:“现在木已成舟,你也没有办法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好在你还有皇上的弟弟可以嫁,我才比你惨,我不许出宫,因为总认为我和月荷的死有关连,现在处罚我在宫里担任宫女,服役三年。三年以后,我已经是明日黄花,即便出得了宫,恐也难求一段好姻缘了。”
我哀叹古代女子自己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答应她以后一定会关照她。
我们同病相怜,好不伤心。
作别云芽,一顶暖轿把我抬到了鄂硕府,眼见大厅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且摆满了聘礼,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些忙碌的下人吼叫:“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
我撕扯着那些大红喜字,掀翻那些彩礼,像一个撒泼的泼妇。
“怎么回事?”阿玛问。
“我不想嫁!我不要嫁!我就不嫁!”
“胡闹!当初阿玛就问过你,是不是想嫁给果亲王,你又说愿意,现在又不嫁。哪能由得你的性子这么胡闹,再说,这是太后做的主,任何人都不能反对。”
“阿玛,我,我以为他是皇上……我要嫁的人不是他,是皇上!”
“你小时候在宫里待了一年光景,怎么可能连皇上和亲王都不认识。现在不管你怎么想也晚了,休得胡言乱语,来人,把小姐送到房间里,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她出门。”
阿玛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被锁起来了。
说真的,这些锁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只是,我再有本事也无法闯进宫里去见小福子。我想,他此刻只怕已经恨不得剥了我的皮,他肯定误会我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了。
“我该怎么办啊?”我又嘤嘤地哭起来了。
窗户没声音地开了,我能感觉一个人幽灵一般站在我的身后,我没精打采地说:“阿木其,你就不要再装神弄鬼的了。”
阿木其点了我的穴道,抱起我,朝外奔去。
第四卷 第一章
宛若分离了一个世纪。
阿木其抱着我来到皇上的寝宫。我一眼就看到白衣如雪的小福子孤单地坐在那里,神色忧伤。此刻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月亮隐没在厚厚的云层之下。
我冲上去,投入他的怀里。
他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尴尬地抱着我:“宛如,你现在是我弟弟的福晋……”
“我不管。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那你当初为什么一心要嫁给他,就因为以为他是皇帝吗?皇权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哎,傻小子。我心里叫苦,我怎么能够告诉他,我来自未来世界,我不能破坏历史,我要嫁的人,必须是皇上。
我推开他:“如果你要这么看我,就当我白喜欢了你一场。”
“别生气嘛!”小福子说:“其实,江山社稷,富贵权利,谁会不喜欢呢?”
我冷冷笑着,转头离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一把抱住我,火热的眸子紧紧锁着我:“如果,我抛弃这里的一切,从此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你愿意跟随着我,不离不弃吗?”
我心头一热,虽然觉得他说这话有点琼瑶腔,可是我一点都不嫌弃,也许热恋中的人都是把肉麻当有趣的:“愿意愿意,跟着你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愿意。”
“那好。”他刚毅地点着头,仿佛下了一个什么决心:“明日我会在小树林里等你,你收拾点细软带上,我们一起离开京城,去过我们想要的生活。”
他看到我手上戴的白玉扳指,刷地扯下来,丢到地上,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