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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会飞?」仔细的剥着橘子,桃芝眨了眨眼,好奇的询问着。
莲华那夜大显神威割了海盗首领脑袋的事,已经在长崎城内传开了,虽然夜山诚司一再交代不可以声张,但是愈不让人说,传得愈凶,最后都有些怪力乱神起来,再搭上莲华那张好看的容貌,有不少人相信他其实是深山里的狐狸。
「那不是飞,那是忍术『御天舞空』,我是个忍者。」
接过桃芝递来的橘子,莲华大口大口吃着,他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不爱跟其它人亲近,就顺水推舟的继续躲着,桃芝因为担心夜山诚司的伤势,三不五时的过来一趟,久了也跟莲华熟稔起来。
「忍者……你和诚司是怎么认识的?」呵呵笑了声,桃芝似有若无的随口问着。
可是莲华听出她语气中的试探,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他答应过夜山诚司不说出阿樱的事情,但是又不想隐瞒桃芝,他的的确确杀了阿樱那个无辜的女人,如果有人要为她复仇,莲华没有怨言。
「我是去刺杀诚司的忍者,那夜在波业岛……我杀了阿樱,把她沉入波业湖。」平静的全盘托出,莲华直勾勾的望着桃芝,看着那个风韵犹存的女子,神情一变再变,双手微微发颤的握拳、放松、握拳、放松。
「妳想替阿樱报仇,可以直接动手,我不会怪妳。」将护身短刀交到桃芝手里,莲华闭上眼睛等待着宣判,桃芝咬了咬牙,抽出刀子狠刺过去。
「莲华!」
刚拉开门,就瞧见了几乎让他心跳停止的一幕,夜山诚司情急的一掌挥开桃芝,慌张的搂住软倒的莲华,伸手就想拔出他胸口的短刀。
「别拔!拔了他就真死了!」抚着脸颊,嘴角垂着血丝,桃芝冷静的提醒,夜山诚司怒红双眼的瞪着这个女人,她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话?在他的屋里杀了他最在意的人,她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话?
「……别……别怪她……」揪着夜山诚司的衣袖,莲华气若游丝的请求着。他其实觉得很平静,心里没有丝毫怨恨,从开始执行任务杀了第一个人之后,莲华就明白总会有这么一天,能够这样一刀被刺死,也许是一种福气。
「你……你说什么蠢话!」用力按住伤口,夜山诚司小心的拔出短刀,幸亏桃芝这个女人气力不大,刺得不算深,不过一直往外冒出的鲜血够怵目惊心了。
「滚!我不想再看到妳!」冷沦的撂下这么一句,夜山诚司抱起莲华转身便走。
桃芝咬了咬下唇,分不清是喜是悲,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没有半分留恋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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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妳怎么……妳怎么就这样得罪了夜山先生?妳这是……妳这是……」
樱之川馆的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乱转,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夜山诚司对莲华的喜爱,桃芝竟然这样一刀刺了进去,她能活着离开已经是奇迹了。
「刺都已经刺了,不能反悔了。」剥着橘子,桃芝懒散的、可有可无的回答。
她想为阿樱讨个公道,可是短刀刺进莲华胸口的那一瞬间,桃芝就后悔了,不管是阿樱还是莲华,全是身不由已的可怜虫,活着只不过是棋子而已,杀了莲华,阿樱也不会复活,桃芝真的觉得自己太冲动了。
「唉……是啊……」唉声叹气,樱之川馆的老板成天提心吊胆担心着夜山诚司找他的麻烦,过了这么多天仍没有动静,过得反而更不踏实。
「人已伤得半死不活,如果真死了,顶多我赔命,诚司不会怪罪你们的。」豪气的笑了笑,桃芝相信自己,也相信夜山诚司,那个男人其实没有外传的那么恐怖。
「啊啊!或许有救、或许有救!我们馆里来了个古里古怪但医术很高明的医师,说不定可以请他帮帮忙!」
欣喜的手舞足蹈、胡言乱语,樱之川馆的老板不等桃芝反应,立刻拖着肥胖、笨重的身体去寻找他口中那位很厉害的医师,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把了。
神色不定的盯住樱之川馆老板的背影,桃芝分不清是开心还是遗憾。
是不是让莲华就此死去,洗清了他的罪孽比较好?那个美貌男子将短刀塞进她手里那一剎,是不是也想过这个问题?莲华活着,只有不断的制造杀戮、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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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的穿过村子,片刻不停留的闯入首领千幻的屋里,白瞳天言像是早料到有人会慌慌张张的奔进来一般,慢条斯理的泡着茶、慢条斯理的推到药师身前,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却是世上最能洞察一切的双眼。
「救到莲华了?」心平气和的说着,天言的语气肯定得不能再肯定,如果药师出手相救,莲华就算再让人捅上几刀都不会送掉小命。
「这你也算到了?你真是准得厉害,全让你算中了,莲华真的让人刺了一刀,夜山家让我去替他医治……连透过桃芝那女人穿针引线都让你料中,天言啊……你还有什么事卜算不到?」大口的灌下热茶,药师啧啧有声。
一切全在天言的预料之中,分毫不差的混入夜山家,如果不是亲入虎穴,药师还没办法想象里头的守卫这么森严,时时刻刻都有人保护着夜山诚司,想要刺杀他果真比登天更难。
「我自己的事,我便卜算不中。」语气仍然平静,就像药师无法医治自己那样,天言也掷不出任何关于自己的卦象,这不仅仅是忍术的限制,更像是一种禁忌,没有人能知晓所有事情。
「回来了?莲华有没有事?」领着森濑走回屋里,千幻随口问了一句,听不出究竟是关心还是无视。
千幻能轻而易举的伪装成任何人,就算喜怒哀乐形于色也不见得是真实,正因为如此,森濑等人根本不了解她,说不定就连千幻都不了解自己,她的忍术能够欺瞒太多人,最终也迷失了本性。
「没事!怎么可能有事?现在如果不是把莲华斩成渣、或者是砍掉头,我看是很难杀死那个男人了!」
语气颇为得意的朗声笑着,药师在莲华身上试验的药物证实了确有功效,不仅莲华变得强韧,连他的鲜血都能增强夜山诚司的生命力,这点倒是出乎药师所料。
原本只是前去医治莲华,无意间得知了夜山诚司曾中毒又获救的事情,药师兴致勃勃的想继续研究,或许他可以制造出长生不死的灵丹妙药。
「你顺利进入夜山家?」
扬了扬手,千幻要有点恍神的药师继续往下说,她在意的是这个任务,雾隐村既然接下了这笔买卖,就一定得完成,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岂止进入夜山家而已,我直接进到夜山诚司的睡房里。」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药师啧啧有声的回答。
「夜山诚司?」其余几人不敢相信,愕然的追问。
「是的,你绝对无法想象他对莲华有多在乎,夜山诚司几乎放下所有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着莲华,那个男人着魔了。」
「那很好,那正是我们的目的……有机会刺杀夜山诚司吗?」
「嗯……时时刻刻都有人保护,唯一有机会的应该只剩莲华,唯有他才能让夜山诚司完全不设防,莲华救了夜山诚司好几次,他在他心中的份量不是夜山家其它人能比拟的。」
走至窗边沉吟不语,察觉不出千幻的情绪起伏,那个女人静静的思索着。
这是一步很惊险的棋,将莲华逼入绝境后,推到夜山诚司身旁迷惑他,原本是一招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棋,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效力,完全超乎千幻的预期,好得她都有些迟疑了。
从莲华失手被擒却活着回来时,从千幻得知夜山诚司强暴了莲华,却没有杀他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执行了。
调教莲华的身体,让他能尽力的取悦夜山诚司,将他逼入绝境,让他能取得夜山诚司的信任,最终迷惑住闇天王,让他们效命的主人能有机会布局,趁机侵吞夜山家的势力。
这个计划执行得太顺利了,莲华已完全吸引住夜山诚司的注意力,可是千幻隐隐觉得不安。
莲华对这段关系的投入,超过了一名忍者该有的情感,他本来被训练得视人命如草芥,死亡对他而言就像影子一般,稀松平常的紧紧相随,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救夜山诚司,有多少次可以冷眼旁观,莲华却拚死保护那个男人,千幻不由得忧心起来,希望一切只是她多虑。
「只要连系上莲华,告诉他真相,他会明白我们的苦心,不会让其它同伴们白白牺牲了。」点了点头,千幻简单的交代着。
是时候收割果实了。这个任务交给森濑最合适,一直以来,这个男人就是扮演着莲华的保护者,莲华对他仍然万分信任。
「这恐怕不容易吧?夜山诚司既然这么在乎莲华,寻常人应该接触不到他。」森濑为难的回答,心底抗拒着『告知莲华』这个任务。
一开始他就不太赞同这个计划,毕竟莲华是无辜的,不仅被蒙在鼓里,还背了黑锅、受尽凌虐。
森濑怀疑他是不是还愿意相信自己、相信雾隐村,莲华是个好人,但也是个训练得有些冷血的忍者,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听完真相后,反而更恨自己、更恨雾隐村?森濑都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这么想了,他怎么能天真的认为莲华会原谅他们?
「他现在离开夜山家了,而且……他会相信你。」一直在角落中沉默不语的白瞳天言,突然微笑的『看』向森濑,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抹难以形容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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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敢相信,你竟会跑到樱之川馆来休养?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惊愕的瞪着眼前的俊美男子,桃芝愣愣的看着夜山家的仆人将一些简单的行李搬进她樱之川馆内,看来莲华打算在这里小住一阵子。
「所谓的『休养』,就是让我安安静静的好好休息一阵子,夜山诚司那个男人太烦人了!我才不要住在那里。」
轻哼一声,提起夜山诚司时,莲华的耳根有些泛红。
虽然那个被称作闇天王的男子,还不至于禽兽到在莲华病弱之时强行占有他,但他总是趁着扶人、搀人时偷摸、偷蹭,弄得莲华不上不下,比死还难过,还不如直接了当的做了简单,受够了夜山诚司那混蛋只顾着撩拨却不灭火,莲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搬到樱之川馆。
「你来小住,我当然欢迎,很开心照顾你,但……我杀了你一刀,你不介意?」桃芝手上帮着忙,将一些琐碎的东西搬回屋里,口中为难的反问着,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刀,哪有可能说抹去就抹去。
「妳都不介意过去的事情肯照顾我了,我为什么会介意?」脸上挂起好看的笑容,莲华陪在桃芝身旁慢步走着。
樱之川馆虽然还未开始营业,不过里头仍然住有一些富商,经过莲华身旁时,打量的目光写满了赤裸裸的兴趣。有人放肆的伸手捉向莲华,却让身手敏捷的美貌男子摔得人仰马翻。莲华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无声的警告着,再有下回就不只是这样而已了。
「这么容易原谅别人,我该说你是蠢还是洒脱啊?」摇了摇头笑了起来,桃芝才是那个真正看尽人生百态的女人,为了姐妹情谊,她为阿樱报仇,杀了莲华一刀,又为了姐弟情感而替夜山诚司照顾着莲华,看似矛盾实际上清楚无比的思维,这便是她做人处事的准则。
「都有吧……除此之外,我还想跟那位救了我一命的医师道谢,听说是妳找来的?人呢?我想当面致意。」无所谓的耸耸肩,莲华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点也不怪桃芝,就连夜山诚司之前那么残忍的对待,莲华都可以不当一回事,也许他骨子里真的很蠢、很傻吧?
「他走了!」理所当然的回答,桃芝像只花雀似的咯咯直笑,这里是什么地方,不会有哪个男人留下来长住的,就算他想,那也得够有钱,可惜够有钱的男人,是不会把时间跟金钱浪费在这里的。
「真是可惜。」其实也不是真的想见那位医师,莲华只是没事找事,随口说说。
一连经过好几个脑满肠肥又一脸荒淫、好色的男人,不想替樱之川馆惹来麻烦,莲华只能忍住不动手揍人。
他开始怀疑,到这里休养说不定是另外一件蠢事,于是不由自主的望着桃芝,她明明可以离开,只要她开口,再多的钱,夜山诚司也愿意替她赎身,不明白桃芝为何要一直留在这儿。
「在想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走?」所谓的善体人意,完全就是在樱之川馆送往迎来的日子中,锻练出来的察颜观色本事,桃芝望着莲华笑了笑,她知道这个相识不久的俊美男子,是真的将她视作朋友般的关心着。
「我听诚司说,妳在等一个人,其实妳可以叫诚司帮忙,以夜山家的势力……」
「他死了。」
「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