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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鼻子真是乖觉。”小荷满了茶,将茶壶软软放在一边,“原来小姐一直喝的薄荷茶叶,被那小东西调皮,洒了个透。它倒是逃得干净,只苦了小荷,和旭日大哥收拾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院子……”
“旭日大哥啊……”我唇角一扬,勾出一抹不怀好意。
“小姐……”见我如此,小荷俏脸一红,美目盈盈,竟是有些着急了。
“呵呵……那这茶叶,是哪来的?”我深知她脸皮薄,便微微一笑,岔开了话题。
“这是魏夫子给的……”小荷低着头,诺诺回答道。
“哦?”我漫不经心地一应,接过她手边的茶水,浅饮了一口。
入口苦,回味甜,倒也不失为一壶好茶……
“小荷,你到王爷府上有多久?”
“……禀小姐,小荷两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王府。”
“那,魏夫子呢?”
小荷微一思索说道:“夫子是在小荷四岁的时候来到府上的。”
“这样啊……”浅呷一口茶水,湿润的笑意缓缓爬上了我的嘴角,“小荷,你先去夫子院里一趟,就说我有事寻他,稍后就到。”
“是。”小荷盈盈施礼,便垂首告退了。
………………
翌日。
“凤儿?”站在院门前,凤旭扬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略带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二愣子,你以前不是问过我,我难道到现在,还猜不透你的心思么?”我莞尔一笑,纵身骑上了马,“我现在所做的事,就是寻思着你的心思做的。”
阳光仿佛是一双天堂的翅膀,振翅欲飞的瞬间,坠落的羽翼纷飞散落,落在女子的肩膀,一刹那,一光年……不可逼视……
“呵呵……”
凤旭扬嘴角微扬,唇边的一抹桃色顿时鲜艳绽放,合着那媚眼如丝的深情……
“……那我,不妨也来猜猜凤儿的心思吧……”
那紫衣男子傲气一笑,纵身一跃,便稳稳坐在了马背上。
一眼,万年。
相视,而笑……
顿时。
花雨纵纷飞……
第七十五章 黄蜂散尽花飞尽,怨杀无情一夜霜 (2251字)
“老人家?老人家?”
空旷的废墟上,回荡着女子清澈的声音。
一声一声,由远及近……
仿佛是秋天的落叶,随着风跳跃,一遍一遍,轻轻拍打着地面。
“老人……”‘家’字还未出口,却突听得一声刺耳的‘吱呀’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一个面目可怖的老人,褴褛着衣衫,披散着头发,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怎么又是你们?!”
完全没了之前静心谈话的融洽,老人一看见我们,顺手就拿起身边的木条打了过来。
明月深知老人有伤在身,不敢像上次那般点穴,只得在老人的追打下堪堪退后。
“老人家,您别激动……”凤旭扬眉眼一弯,轻轻伸出两指,竟是一把定住了木条。
看着老人使劲拨弄,却毫无结果的模样。凤旭扬的眼底,不禁划过了一丝伤痛……
“老人家,对不起……”我见状。微微一笑,上前轻轻拨开了凤旭扬钳制的手指,对着那位老人说道,“老人家,对不住,我哥冲动了点,您也知道,南方汉子,就这脾性。”
那老人收回木条,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天朝人就是这样!”
“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微笑着施礼说道,“听老人家口音不像贝朝人,不知老人家祖籍何处?”
“老朽自是地地道道的本朝人!”
老人说着,垂下了手,把那木条像拐杖一样立在了地上。他一边说,一边还激动地拿木条锤击着地面,似是在表明他的不满。
“老人家,其实今日我等造访,是为了上次冒昧您的事……”
不待我说完,老人便横插出一句:
“不用了,老朽不记挂那些。”
说罢,他一个转身,作势就要钻进他的破屋里去。
“老人家,您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淡淡的。
语调平静得几乎没有波澜。
“老人家,您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都曾遭遇过骨裂而尽断,周身各大经脉也曾被内力震伤,有几处甚至断裂,而且……”迎着阳光,我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如果晚辈没诊错的话,老人家,您身上还中了一味毒……”
“……”
寂静的。就连原本喧嚣的风声也停下了。
翕张的嘴唇,就这么淡淡吐出了两个字节。
多年前,濡亲王府门口,发现了身中剧毒的小晴。当时,她中的,就是沉迷与醉乡两种剧毒。
沉迷与醉乡,世间两大奇毒。混合在一起使用,便能出现与沉香散一样的功效。能使中毒者的身体不产生任何异状,而陷入昏迷之中。在外人看来,中毒者面容安详,没有丝毫痛苦,只是像睡着了一般。但实际上,这种毒会侵入人的心脉,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不欲生,时时承受噬心之痛……
然而,实际上,这两种毒若单独使用,也是足以叫人畏惧的毒物。
沉迷,顾名思义,就是能让人陷入沉睡、昏迷的状态,中此毒者,会丧失一切感官,无痛无感。不会思考,不会反抗,就如同活死人一般。
蛮夷之地,曾有人借助此毒并加以巫蛊之术,将活人制成傀儡,并加以操纵,尤为丧心病狂……
而醉乡。此毒名字虽美,却是极歹毒的一种毒。
中此毒者,会时常产生幻觉,看见自己记忆深处最美好的事物或愿望。
然而,在此过程中,醉乡却会一点一点,慢慢地吞噬人的心脉。
当幻觉醒来,迎接那人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生理上的疼痛。就像是从理想的天堂,一念,掉到了现实中的地狱一般。
这样的痛楚会一直折磨着中毒的人。一直,一直……
而如今,眼前的这位老人的身上中的毒,恰巧就是其中一味:
醉乡。
饮中境界妙四海,楚屈未知风俗淳。
陶然席地已忘载,夜缚瓮下初不嗔。
逃禅骂坐本真率,时一中之眇万物……
醉乡……
我敛下眼眸,淡笑着说道:“晚辈很好奇,在这样的情况下,却能及时护住自己的心脉,苟活下来的一名门卫,究竟是有何神通?”
似质问,却柔软无力。
似威胁,却轻如鸿毛。
老人听着这样的话语,身形微顿了顿,一动不动地伫立在了原地。
见他不语,我又继而说道:“老人家,晚辈还很好奇的是,晚辈和家兄,在楠朝生活了近数十载,耳濡目染,口音也罢,行为、服饰也罢,可都是地地道道的楠朝人。可为什么方才,晚辈只是说了,家兄是南方汉子,您就那么肯定地说,我们是天朝人呢?”
一阵苍风卷过大地,蜷缩的落叶扬着脆弱不堪的身体,在半空中飞舞起来。
女子的声音淡淡而出,似乎还带着清浅的笑意……
然而,下一刻,当老人缓缓转过身时,他眼光所及,却是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
……纵兵端欲卷愁城,乐贤未始忘欢伯。
佳处风光殊可人,好德悬知必有邻。
黄花解劝张季鹰,俗妇那识刘伯伦。
世间万物败人决,不如常作个中计………………
“……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一滴泪,落在浅笑的嘴角之上。
无奈的,苦涩……
“濡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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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去发烧了……
现在,我回来更新了……哈哈……
这一章比较短,因为我觉得内容到这里断正好。为了补偿亲们,今明两天内,我会再更两章内容。
备注:最近病毒性感冒猖獗得很,亲们保重身体~
第七十六章 幽幽竹山路,漫漫心泪语 (3460字)
“王爷身上的伤,耽搁太久,不过,幸好王爷及时用内力逼出了毒素,无殇虽不能保证根治,但至少可以将王爷的身体调理至全盛时的七分。其余的,就看王爷自身了。”
玉无殇放下诊脉的手,温和一笑说道。
“无殇,你客气了。老夫的身体,油尽灯枯,原本也不打算苟活……莫说是全盛时的七分,哪怕只有三分,凤某也感激不尽。”濡亲王淡淡而言,语气中泄出了一份潇然。
“王爷多虑了。”玉无殇说罢,抬起了头。他注视了濡亲王良久之后,复又说道,“王爷,这面上的伤……”
“……此伤,老夫并不打算治。”濡亲王眉间一凝说道,“这伤,对老夫而言,就是一枚警钟。它时时提醒老夫,有些事情,不能忘!”
天朝的王位更替。
宫廷的内幕纷争。
边疆的腥风血雨……
“父亲,这几年间,您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凤旭扬敛了平日的慵懒,凝神问道。
濡亲王抬起双眼,幽幽看着远方。
有些事情,是时候,该浮出水面了……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直直回到八年前……
八年前。
“将军。”一个身穿铁甲的士兵‘蹬蹬’上前,在濡亲王面前十步之遥处跪下说道,“都城来信。”
“呈上来。”
那士兵得令,迅速起身,将信递到了濡亲王手中。
濡亲王一声不吭地看着那封信,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让人觉得奇怪,让人觉得不对劲……
“将军?”站在濡亲王身边的男子见状,轻唤了一声。
“吴华,你看看吧……”
濡亲王说罢,将手中的信递到了那男子的手上。
只见那男子,三十来岁,长着一张周正方圆的脸蛋,慈眉善目,眼角处因为笑得多,而早早爬出了细纹。这原应是张长相极和蔼的脸,却因一条自左眼下方一直蔓延到嘴角的狰狞刀疤,无故多了份狰狞。
此人,正是凤旭扬与胡伊人不日前的武师傅——王吴华王副将。
王吴华展开信纸,仔细地游览了信上的内容……
“……将军,这……”待王吴华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不可置信地抬起了头。
“……”濡亲王一眼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担忧。
在更早之前,他就曾经收到过关于帝都各方的消息。他知道,若是自己这个拥兵的将军回到帝都,将对混乱有一定的帮助。
但是……
想到这里,濡亲王的眸色不禁加深了一分。
朝中的消息,通过明里暗里的渠道都加以了封锁。诸国断不会知道天朝的家事,纵使知道,也不可能马上。
然而,诸国之中的枺绰怕旁诮粢赝防幢呓拧�
边疆虽是天朝最贫瘠的地方,但若让敌人有机可乘,乘虚而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一来二去,濡亲王的脚步便被绊在了这里。
一直到……
“……霖亲王流风淫乱后宫,薛氏泓妃宁死不屈,自尽而亡。圣上大怒,霖亲王被处以凌迟……泓妃死后,圣上哀痛万分,身体每况愈下,十日后归天,传位于其弟——和亲王,号为和瑞皇帝……”
“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什么人?”王吴华见濡亲王紧蹙着眉,料他一时用神,便出言对那士兵问道。
“回王副将,来人约摸三百人,领头是位姓何的大人,他拿出了皇上的手谕,说是新来的监军。”
“荒谬!”濡亲王一听,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了桌上。
“将军?”
“……”濡亲王定了定神,从位子上站起了身,对着那名士兵说道,“前面带路吧……”
“是。”
天朝和瑞皇帝上任第三月,自帝都中拨出三百人作为边防监军之用。并以帝都安危为由,调离了驻守边疆士兵两万八千人,用以驻守都城。
“将军,再这样下去,军心会大乱的……”王吴华说着,紧紧注视着椅上的濡亲王。
然而,濡亲王只是敛着眉目,没有回答。
这个天下都已经乱了,何乎一支小小的军队呢?
突然,一阵号角声惊动了所有的人。
“敌军来袭!”
濡亲王蓦地睁开双眼。
一双经历了无数战役的鹰眼熠熠生辉,竟似燃起火光。
“传我令下去,军中所有将士,即刻于操练场集合!违令者,军法伺候!”
“是。”门外将士得令,立马小跑离开。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