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问:“小末,你怎么在这里?”
很熟悉的声音,我寻声抬起头,看到勒祈诺好端端的站在我眼前,我奋力抱住他,又开始大哭。
“没事就好,我看你被蛇咬了我怎么叫都不醒,我好怕你不会再醒来。勒祈诺,我好怕你再也不醒来。”
勒祈诺的身上散发淡淡的草药香,他轻轻拍我的背:“直都好好的,刚刚听说祈言出了事,才从家里赶来。”
我才回过神,擦了眼泪看眼前的勒祈诺,他还是白衣黑裤,整齐干净,他和下午和我一起出门的那个勒祈诺真的不一样,虽然有相似的脸,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一个活泼开朗,一个安静沉稳。
我指了指里面:“那里面那个?”
勒祈诺说:“那个是祈言,我们是双胞胎,他一直住在我们自己家的老房子里没过来。今天我下午有事,所以叫他带先带你出去玩。”
难怪,我看到下午的祈言,就觉得他怎么突然变活泼了呢。
勒祈诺拉起我进去了,医生正在给勒祈言清洗伤口,他渐渐恢复了意识,他睁开眼的时候看了看我,他说:“罗小末,我真不敢相信你这个傻瓜居然能把我送到医馆来。”
我打他手:“我还不信勒祈诺还有一个这么差劲的双胞胎弟弟呢”
他看了一眼勒祈诺:“被你发现了,都不好玩了。”
勒祈诺严肃的说:“天天就想着玩,让你回家的时候照顾小末,你倒好,带她去树林,都和你说了多少遍夏季青竹蛇出没得最厉害,你就是不听,还好有路过的叔叔把你救了,否则你怎么办?”
他不以为意的偏过头去:“我死了不是更好,给你省不少麻烦。”
这个勒祈言,真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一定让勒祈诺操了不少心。
我正想说点什么,就感觉一阵风吹了进来,一个穿黄色长裙的女生冲了进来扑在勒祈诺的怀里:“祈言,你没事吧,好可怜啊,脸色这么难看?谁把你害成这样?她转头看到了我,是不是她?女生指着我。”
“不关小末的事。”
“不关小末的事。”
勒祈诺和勒祈言同时开口说这句话。连旁边正在给针筒消毒的医生听着也笑了:“第一次看你们兄弟异口同声说同一句话。”
勒祈言坐起身来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苏灵珊你别大惊小怪的了。”
医生插了句话:“灵珊还不是因为你才大惊小怪啊,你这小子没良心。”
苏灵珊有些羞怯的低头:“赵医生,你别说祈言了,是我自己大惊小怪了,他没事就好。”
赵医生摇头:“祈诺你评评理,这回倒成我不是了,这年头好人真是难做啊。”
苏灵珊,我看她的打扮一定非富即贵,黄色连衣裙,粉色发箍,举手投足间都有大小姐的气质。
但她冲进来的气势,像极了我在景安的好朋友夏朵雪。风风火火,自信满满。
勒祈诺说:“这是苏江叔叔的女儿,比你早两天来,他爸爸我爸爸和你爸爸曾经是好友。这次都是来祭拜我爸妈的。前两天是祈言去接的她,所以她和祈言格外亲。”
苏江我隐约的听爸爸提过,是妈妈还在的时候,之前和爸爸一起做生意,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和爸爸闹翻了,自立了门户,生意也是做得很好,在景安有一定名望,与爸爸不再有来往了。苏灵珊只听人提过,说是坐跑车上学,好不风光的人物。
苏灵珊警惕的看我:“你是谁?”
勒祈言说:“这是罗小末,赵海叔叔的女儿,昨日刚到。”
“人家昨日刚到你怎么今天就带她出去玩了?我找了你两天,你看到我就跑,你什么意思啊你?”苏灵珊颇有些不满。
勒祈言说:“我的姑奶奶,你别闹了行不?明天我就带你出去玩,想去哪去哪。行不行?”
苏灵珊这才笑了,抱着勒祈言的手说:“那行。”一脸幸福的满足。
我们把勒祈言放在木板车上推回镇长家,勒祈诺拿了小被子垫在车上,勒祈言说:“祈诺你怎么这么娘们,爷们用什么小被子?”
不等勒祈诺说话,我就狠狠敲了勒祈言的头:“我说你这个小孩子哪来那么多废话呢,乖乖的给我坐好。”
勒祈言一瞬间就安静了。我想是我说话的声音压制住他了。
我把两个手拿出来帮勒祈言把小被子铺整齐,我两只手的协调性不好,可是我想,我可以慢慢学会改变。
苏灵珊看到我的手,她大喊了一声:“啊,好可怕。”
树水镇的灯在她喊完这句话之后又暗了,勒祈诺从赵医生家门前取下萤火灯笼点燃,他说,人只要有一颗善良的心,就再也没有害怕的事。
他把灯笼递给我,像昨天一样。今天我没有摇头,我自然的伸手去接,他的脸在灯笼的照耀下是金色的,我从来不知道我会如此喜欢这个颜色,隐秘又有点神秘。我低下头来抿抿嘴,吸了一口气。夜晚的树水镇,连空气都是淡甜的味道。
勒祈诺推起木板车向前走,勒祈言没有再说一句话,苏灵珊也乖乖的跟着。镇上的水塘里荷花冒出了头,一路蜿蜒到河的下游,我在黑夜中渐渐看到勒祈诺的脸,我想,他必定就是那个我生命中代替妈妈给我温暖的人了,我如此坚定,哪怕我伸出的是没了手掌的左手,他也一定不会惧怕,他也一定会安然的接过。
我需要这样一个人,一个给我温暖和勇气的人。
我相信勒祈诺是,我相信树水镇那个榕树的传说,他们说,你在榕树下许了一百个一样的愿,诚心的嗑一个头,这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
我在走之前,一定要许这个愿望,一定要。
车子推了一半,苏灵珊就让她爸爸派来的人接回去了。走之前抱着祈言死都不肯松手,直到祈言好声好语的哄她:“灵珊乖,先回家。”她才依依不舍的和祈言告别。
她是个多么直接的女生,换成是我,绝对做不出来。
苏灵珊走的时候我看看祈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是不是在笑祈言有如此好的遭遇呢。我不得而知。我们两个人,他推着车,我提着灯笼,我们一左一右的走着。我们周围有如星星般闪耀的萤火虫。我多希望时间就在这里,让我们能一直走下去。
我开口说话了,最开心的是爸爸。我在正厅里喝勒祈诺给我热的鸡汤,是镇长一早从别人家买来的。我喊了声“爸爸”。爸爸就笑得像个孩子,在大厅里欢快的走来走去,气的继母脸色发黑。
爸爸:“祈诺真是个好孩子,我就知道这次来树水镇一定有收获。我要修路,以后可以常来,我还要收养祈诺。我想他一定可以给小末带来快乐。”
爸爸说完这些话之后我正在喝的鸡汤喷了出来,祈言从板车上摔了下来,祈诺停止了炒青果的手。继母说:“祈诺你还不赶快来谢谢你罗叔叔。”镇长说:“这是好事,祈诺你的苦日子到头了。”
我是欢喜的,但又惊喜过了头,我看看祈诺,他继续炒他的青果,然后特别平静的问:“那祈言呢?”
爸爸没想到祈诺会问这个问题,他停了停,看了看祈言:“这……
祈言摆手:“我好得很,你走了我就不用老是被人拿来和你比了,这也挺好嘛。放心,我会和镇长大叔好好过日子的。”
我看得出祈言那些话里包含的情绪,有些焦虑,又有些悲伤。他想掩饰,可是我一眼就看出来。因为我也曾经那么想掩饰我的悲伤,可是我知道悲伤是掩饰不住的。
祈言一拐一拐朝楼上走,我上前去扶他,他甩开我的手,他说:“罗小末,最开心的人是你吧?”祈言说完这话自顾的笑了起来,他的背影那样哀伤,用整个夜晚的黑暗都不能掩盖。
夜里我路过爸爸睡的房间,听他和镇长在谈话,他说:“我只能领走一个,对于祈言我只能说抱歉了。”
镇长说:“你别看祈言平时调皮捣蛋,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没有好好学习。”
爸爸说:“可是我看得出小末比较依赖祈诺,我还是想领养祈诺。”
……
……
我心里是高兴的,可是又难免担忧起来,依祈诺的性格他怎么能让祈言一个人留在树水镇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走到祈言的房间,因为祈诺把他的房间让给我所以他这段时间和祈言住,他帮祈言包扎伤口,祈言收腿把纱布丢掉,祈诺说:“你别闹脾气,以后腿残了就不好了。”
祈言赌气:“不要你管了,你都是要去景安的人,还管我那么多干嘛,祈诺,我烦透了你这个样子,我烦透了你从小就乖巧懂事做出个好哥哥的楷模。”
我把门一拍,冲进去,拿起药直接按在祈言的伤口上。
祈言大喊一声:“罗小末,你要草菅人命?”
我把纱布从祈诺的手中拿过来:“痛死你活该,你对你哥哥说话那什么态度?”
祈言说:“我就这态度,你看不惯别看。”
我气死了,把纱布勒得紧紧的说:“你看我动作这么不方便都帮你包扎伤口,你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对我凶什么凶?”
祈言说:“我这几世修来的福气估计也没几天了吧?”
祈诺拿毛巾帮祈言擦额头上的汗,我看着被我扎得乱七八糟的伤口对祈诺说:“你重新再扎一遍,我看我这种扎法,他死得更快。”
祈言突然把脚收起来:“我不要重扎,我想死快点。”
他这句话把我和祈诺都逗乐了。祈诺笑着拿水盆去楼下,我坐在他的床边看他一脸倔强的看着我,他安静的样子和祈诺分不出差别,在灯光下他们是一样的漂亮和美好。可是为什么,我就是喜欢祈诺呢,想过去一定是他身上有某种气质吸引了我。
祈言说:“罗小末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是勒祈诺。”
对,祈言的眼神里,从来都没有祈诺的安静和稳重,他狡黠调皮,就像下午我看到他时候他作的恶作剧,他一开始大概是想告诉我他不是勒祈诺,可是他又想作弄我,于是就冒充了勒祈诺。
我突然想起他下午那个狡黠的眼神和一系列调皮的动作,他那么活泼好动爱说话,和勒祈诺大不相同。最要命的是他有一个臭得要死的脾气,真让人受不了。
正当我在思考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到我身上,我睁大眼睛一看,一只黑乎乎的大老鼠正爬到我身上,我大叫一声把老鼠推到勒祈言的身上,他笑着说:“老鼠有什么害怕的啊。”他一把抓住老鼠丢在我脚边。
“勒祈言你这个小混蛋。“我边尖叫边我跳上木板床。
“劈啪”一个巨大的翻滚声,我和祈言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只是一块木版没有任何固定的床在我跳上床尾的一瞬间跟着我的体重一起被掀翻了。
当然,一同滚下来的还有在床上笑得脸都变形的勒祈言。
祈言严严实实的压在我的身上,阁楼上发出很猛烈的响声,楼下所有人都惊慌的上楼来。我身体剧烈疼痛,趴在地上哇啦啦的哭了,我边哭边冲祈言喊:“痛死了,你还不快点从我身上爬起来。“
祈言的嘴就在我的耳边:“你以为我爱靠你背上啊,我腿伤了,我怎么动啊?“
第一个到楼上的人是祈诺,他赶紧把祈言拉起来。爸爸,继母,镇长也陆续的跑上来。
“小末你有没有事啊?“爸爸急得把我抱在怀里。
“她自己怕老鼠跳到床上来,床板不稳我们就一起摔倒了。”
我惊魂未定拼命哭,爸爸拉着我下楼,爸爸说:“以后别和祈言玩了,我看你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怪吓人的,不是遇到蛇就是摔倒,以后你跟着祈诺就好。那孩子做事我放心。“
我点头又点头,刚走到楼下祈言就在后面喊:“罗小末,等我腿好了,再带你去荡秋千啊。”
我靠在爸爸的怀里骂他:“不和你玩了,你就会欺负我。”
继母说:“你看小末又会哭又会闹的,这不是挺好嘛,我看这个祈言倒是很有本事。”
我转头看祈言一眼,他靠在门口坏坏的冲我笑,祈诺说:“祈言,快进去把腿重新包扎一下。”
我停了哭坐在客厅里吃祈诺炒好的青果,是像饼子一样的东西,加一种草进去,做成之后是绿色,有薄荷的味道,还有香油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有祈诺的味道。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兴高采烈的吃了起来。
爸爸在一旁摸我的头,我抬头看他,我不说话的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没有开心过,我从未见他脸上有这样轻松的表情。
哪个父母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能哭能笑能闹活在属于自己的年龄里呢。
我夹了一块青果塞到爸爸嘴里,我问:“爸爸,好不好吃?”
我看他眼睛红了,好象要哭,我赶紧站起来抱着他的脖子,我说:“爸爸你是为我高兴的哭吧?”
爸爸说:“是啊,爸爸希望小末永远快乐。”
那天晚上我坐在厨房很久,爸爸和继母去睡了,祈诺在祈言的房间照顾他。方便晚上起来帮他换纱布。我悄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周围一片寂静,房子客厅里有一截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