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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呢”
孙建羽一边喝粥一边道:“你大哥哪里是心疼你,根本是在说我跟锦棠,觉得我俩天天来蹭吃蹭喝,累着了他的好妹子。”
“吃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荷花夹起个苏耗子搁在建羽面前的盘子里,随即便起身儿说,“我先走了,大哥一会儿把碗盘都归拢到食盒里,我去看过大嫂再来拿。”
荷花出得书院的门,见小翠已经不在门口,从书院往郑大夫家里过去路还不算近,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得有些高了,明晃晃的有些晒人,她便挑拣着阴凉的小胡同,稍稍绕了些路才到了药铺门口,空着两手都走了一脑门子的汗,进了药铺的大门就听见郑大夫正在跟来看病的人说:“俗话说冬病夏养,你家老娘的毛病是阳虚之证,每每冬日里发得厉害,如今正是最好的治病时节。药我都给抓好包好了,不过你还得记住,黄帝内经有云,‘药以去之,食以随之’所以我给你写了两个药粥的方子,最是对你老娘的这个病症,回去之后记得好生调养滋补。如今盛夏阳热下降,水汽上腾,湿气充斥,湿为阴邪,其性趋下,重浊粘滞,易阻遏气机,损伤阳气,所以不管是你老娘还是你家的其他人,都应该吃多吃清热解暑的事物,少食易上火的,多饮水,才是正理。”
荷花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忽然觉得自己想到些什么头绪,但是还不等细细想来,郑大夫就已经送了那人出去,回来道:“荷花,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娘铺子里走不开,让我来看看大嫂。”荷花跟郑大夫寒暄了几句,上后头屋里去寻小秀。
小秀正在院儿里坐着翻着晾晒的药材,见荷花来了忙招呼道:“荷花来了,上这头阴凉地儿来坐,瞧这满脑袋的汗,我去给你端绿豆汤。”
“大嫂你快坐着别忙道了,我又不是外人,想喝我自个儿去盛,你有着身子得小心。”荷花伸手拦住小秀,在她身边儿坐下跟她说话,“娘天天惦记你呢,铺子那边又总是离不开人,不能总来瞧你。”
“我听你大哥说铺子里有人闹事,如今可是安生了??”
“还没呢,不过我估摸着应该快了,嫂子别总惦记这些有的没的,好生养胎才是要紧的,宝儿呢?”荷花扭头张望问。
“昨晚玩儿了个大半夜,这会儿还四仰八叉地睡呢”小秀笑着指了指屋里。
“宝儿如今正是能闹的时候,还是把她抱过去我帮你看着吧,别再累着你。”荷花担心地说。
“你放心吧,这回的孩子可比宝儿老实得多,这都四个来月快五个月了,连吐都很少,让娘放心就是了。”小秀又翻了几下药材,便起身儿拉着荷花到屋里坐,“日头越来越烈了,咱进屋说话。”
荷花一进屋就差点儿笑出来,宝儿只穿个湖绿色的肚兜,趴在被子上伸腿拉跨地睡着,白嫩的小屁股翘翘地,一只手还含在嘴里,睡得口水直流。
听见有人进来才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了一圈儿,发现荷花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顿时下意识地张着一双小手要抱抱。嘴里含混地喊了声:“嘟嘟……”
荷花把这小家伙抱在怀里,还不等在炕边儿坐稳,就见她直接拱到自己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再次含着手指进入了梦乡。荷花便一边给宝儿打扇子一边跟小秀说话,说了会子就扯到了最近天热的事儿上,只听小秀说:“我爹最近总熬些药粥来给我喝,味道还不错又好克化,还滋补身子,我倒是觉得挺好,还寻思着,等让他多写几个方子,拿到咱们铺子里去熬了卖呢”
听了小秀这话,荷花突然醒悟过来,刚才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原来就是这个,药膳食补的铺子,这似乎是这个小城里还没有的,不过转念一想又泄了气,药膳什么的,如果要做就得是做精做细的,不光是东西要好,还要有好的装修装饰,得是供着有钱人享用的东西,且不说自家有没有这个钱做,跟这些富贵人家打交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小秀没察觉荷花脸色的变化,只还自顾自地说着药粥的好处:“我记得从我记事开始,我爹就总熬药粥吃,一年四季不同时候吃的不同,有些粥小孩子吃好,有些粥老人吃好,讲究大着咧,用我爹的话来说,就是依着时节吃东西,顺时才能顺势,人的静脉气血才能通畅,还能强身健体呢”
“时节……”荷花听着喃喃自语道,“这倒是个好点子。”
“荷花,你寻思什么呢这么出神儿?”小秀抬手在荷花面前摇晃了几下,“是不是抱着宝儿太沉了,还是把她搁下吧”
“哦,不是,我是寻思着也给我大哥熬点儿什么药粥的补一补呢,他天天念书费脑子,一时间就给想得出了神儿。”荷花手里的扇子又朝宝儿身上扇了几下,看着外头也将近晌午,便起身儿把宝儿放到炕上说,“大嫂,时候不早我得先走了。”
“你急啥,在家吃了晌午饭再回吧”小秀起身儿挽留。
“不了,中午正是忙的时候,而且今个儿晌午后还得去衙门,那次闹事儿的还没了呢,我有空再来看你。”荷花寒暄着往外走,“大嫂若是有空让郑伯伯写几个方子,我给大哥熬粥用。”
“放心吧,我想着咧”小秀刚把荷花送到内院儿的门口,就听见屋里宝儿叫娘,忙跟荷花道别又急急地回屋去了。
荷花心里惦记着药粥和时节的事儿,到前头见堂里没有病人,便找郑大夫问了些自个儿的疑问,一说话又耽误了良久。
直到郑大夫也开口留荷花吃饭,她才惊觉都已经几乎是正午时分,忙不迭地告辞赶回家去,进了铺子就见店里多了两个小厮在帮着端菜,心道该是齐锦棠说得人来了,先回屋换了衣裳扎了围裙,兜里袖了些钱儿,这才出来上前客气道:“真是给两位添麻烦了,这几个钱儿拿着喝完茶解解暑。”
齐家的下人大多都跟齐夫人一个性子,惯会的就是迎高踩低,尤其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当初被管家选了来给荷花家帮工,就已经在家里被下人们好一番笑话,来了之后知道少爷就在城里,指不定会过来才勉强地干活,如今见荷花还算是上路,这才稍稍缓和了脸色。
荷花也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便道:“这两位大哥,我今个儿上午有点事没赶得及回来,我家人也不清楚是咋回事,倒是劳动两位帮着干活儿了。其实锦棠哥让你们来,主要是因为最近有人来闹事,如今折腾到了衙门,我娘不懂这些,我忙里忙外的也不大方便,才劳烦你们来帮衬一二,可不是来做这般粗活的。二位先里屋坐,吃了晌午饭,等下许是要往衙门走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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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十全食美
作者:寻找失落的爱情
简介:巧舌尝遍世间美味,妙手烹煮珍馐佳肴
手打txt 第二百九十五章 把小翠买回家做小
第二百九十五章 把小翠买回家做小
金巡捕过了正午才来家里吃饭,吃罢喝着茶跟熟客聊天,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才领着荷花往衙门过去,抄小路绕到衙门的后门处,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离着老远地就丢过去道:“嘿,王老哥,接好叻。”
姓王的差役正午后冲盹儿呢,被这声吓得一个激灵,手脚还算敏捷地把那玩意儿接在手里,开始还满脸不乐意地,低头往手里一瞅,立刻就变得笑眯眯的,满口嗔怪道:“你这臭小子,这么好个鼻烟壶,随手丢过来,若是我没接住岂不是糟蹋了东西。”
金巡捕笑笑道:“别人我不敢说,老哥儿你的身手我可是知道的,别说是在冲盹儿,就算是夜里睡得熟都砸不了。”随即往身后一指,“这就是我那日跟你说过的,祝家的二姑娘。”
“哦,知道,知道,记着呢”王差役手里摩挲着那个鼻烟壶,冲荷花点点头道,“虽说这种腌臜地方,不该是您来的,不过您既然想来瞧瞧,让孙公子跟咱们招呼一声还不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还让金子来问,这不是臊我们的脸嘛”
“王大叔,您这话说得我可承担不起,孙公子如今忙着念书,准备秋闱呢,不好去打扰的,我这才央求金大叔帮我这个忙。”荷花跟王差役寒暄了几句,这才跟着金巡捕继续往里走,里头的看守似乎跟金巡捕的关系不错,几个人说笑了几句,又讲好晚上去喝酒,便领着他们继续往里面去。
齐家的两个下人跟在荷花身后,见那些差役总说什么孙公子之类,似乎还很恭敬尊重,心下有些纳闷儿,倒是对荷花的身份又重新掂量了掂量,不太敢如开始那般轻视。
荷花没心思管后面两个人有什么心思,只琢磨着等下如何跟那几个人套话,就听前头领路的看守道:“说起来,那几个人虽然在牢里关着,不过待遇倒是很好,天天都有人来送饭,要说人家的哥哥可也真是够意思了,咱们在牢里见多了世态炎凉的,还真是难得瞧见这般不避嫌不忌讳地天天往牢里来的。”
“这位大叔,那来送饭的人可知道姓甚名谁?”荷花打听道。
“这还真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卖肉的,回回来送饭都是有菜有肉的,家里伙食倒是好。”看守说着又自言自语道,“说起来送饭的,今个儿进去了还没出来呢,这都多久了?”
正说着,里头就快步出来个拎着食盒的男子,低头看地差点儿跟看守撞了个满怀。
“长点儿眼,低个头要捡金子啊?”看守咧咧嘴不乐意地说。
荷花刚好个矮,借着这个停顿看清了来人的长相,自己往金巡捕身后一躲,抬手指着那人道:“金大叔,抓住他,他以前跟我家有仇,这事儿跟孙家没关系,肯定是他搞的鬼。”
看守闻言一愣,金巡捕伸手要抓那人,却被他扭身挣脱,正乱作一团。
荷花扬声道:“张老大,你弟弟还在牢里关着呢,你能跑去哪儿?”
那男子脚下一顿,最后终于站住回头瞪着荷花道:“我就该知道你,素来都是个不饶人不留余地的性子。”
“呸”荷花听了这话气道,“你可真好意思说,当年本来就是你家先挑事儿招惹的,如今都时过境迁,我家自做我家的生意,你家卖你家的猪肉,井水不犯河水的,你来找茬耍赖,反倒是怪我不饶人,你当这公理是你家的,随着你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
“当年你害得我们全家被赶出齐家村,随后又一路辗转地受了那么多苦,我本来应该还有个妹子的,结果就因为后来赶路着了风寒,才几个月就夭折了,这都是你害得”张老大目呲欲裂,指着荷花恨声道。
“当年的事儿你还好意思说?若是你家本本分分做人,又如何会被赶出村子。我身后这两位都是齐家的人,当年的事儿你若是自个儿说不清楚对错,他们也能说个分明,当初你们兄弟三个祸害我家庄稼,欺负我跟我弟弟,你爹差点儿一把把我掐死,这难不成都不算了吗?齐家村的外来户很多,我家也是外来的,为啥别人都能和睦相处,只有你家,连自己的老家都呆不住被人撵出来,难道就不知道从自己身上找找缘故?一味地只会怪别人,真是不可理喻”荷花见看守把张老大扭住了,便对金巡捕道,“金大叔,这回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当年他家在齐家村行事不端,最后被里正赶出了村子,却都怪罪在我家头上,如今之事根本就是打击报复。”
那看守闻言嘿嘿笑了几声:“这般倒好,老爷正为这案子为难呢,如今可是清楚也好判了。”
荷花自然明白他们老爷为难的是什么,他们一直以为是孙家的老爷和少爷顶上了,自然是左右为难,如今知道了这几个闹事的人与孙家无关,自然是容易处理。
荷花把这件事解决了,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这边处理清楚了,再找孙建羽把铺子的事儿说了,城里的担子就可以暂时搁下,这大半年累得不轻,终于可以回村里歇上一阵子。
想到村里,荷花格外地惦记博宁和栓子,虽说知道在家有人照顾,吃穿不愁,学里也有大姑父看着,肯定不会落下课业,但却还是忍不住总在心里惦记着,毕竟这两个小子几乎等于是被她看着长大的,心里总是有种割舍不下的牵挂。
荷花心里放下担子,脚下也就轻快起来,一路轻松地回到铺子,刚拐过路口便见良子正在铺子门口不远处兜圈子,迎上前问:“良子哥,来了咋还不进去咧?”
“哦,我、我找你有点事儿。”良子的神色有些奇怪,说话也迟迟疑疑、吞吞吐吐的。
荷花从没见过良子这样,很是奇怪地上前问:“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