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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悍妇遇到孝子-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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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娟还在思索就听到月兰轻轻开口:“嫂嫂,你能教我写字吗?娘总说女儿家无需读书。可我见你和前头大嫂都最少能看帐,我总不能到现在还只会写自己的名字啊。”这声音打断黄娟的思索,黄娟笑一笑:“这极简单,我每日来理家里事的时候你就过来,听我怎么说,然后我教你看账本,等账本看会了慢慢也就会写字了。”
    真的?月兰面上顿时喜悦满溢:“要真如此,等我学会了看账本还会写字,就给嫂嫂你做双鞋穿,好好下工夫做。”黄娟瞧着她不由皱眉:“虽说有些人家不会让女儿读书,怕移了情性,但你结亲人家总是一般富户,认不得字怎么看帐?”
    月兰的唇微微扯了扯才道:“娘曾说教我看帐的,只是她身子骨一直不好,后来大嫂进门又十分忙碌,渐渐也就没人教了。”见月兰面上有黯然之色,黄娟拍一拍她的手:“你婚期还在两年后,这两年,也尽够了。”
    月兰听到黄娟这么说,面上更加欢喜,黄娟还要和她说,雨萱掀起帘子走进来,直直走到黄娟面前,把手里的一样东西往她面前一放:“瞧,我做成的小荷包,你可不能说我不会做针线了。”
    黄娟瞧着她,眉往上一挑:“你是谁,我是谁?既算外面那些穷的只够三顿饭吃的穷人,也没有个女儿在母亲面前这样无礼的。”雨萱的脸顿时红了,看看月兰,月兰只是不说话。
    雨萱的唇顿时嘟起,这才几天,连姑姑都向着她说话?但还是乖乖地重新对黄娟月兰行礼道:“母亲、姑姑,这是我做的小荷包,请你们瞧瞧。”黄娟这才伸手去拿荷包,月兰也凑过来看,两人看了看黄娟才道:“虽然针脚不齐,这布还有几针没缝上,也没有绣花,不过初学针线能做成这样也就够了。”
    雨萱满心的喜悦在听到黄娟的评点后顿时全都消失,但还是抬头道:“这是女儿新学,假以时日,定会做的极好。”黄娟低头,雨萱并没看到黄娟唇边那一抹温柔笑容,等黄娟抬头时候面上神色又和平日一样,把这个小荷包还给雨萱:“好好收着吧,这总是你头一次做的荷包。”
    说着黄娟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走过来:“这是几张花样子,你把它们描出来,做针线总是要学会绣花的。”雨萱接过,月兰已经招手让雨萱过来:“萱儿,初学针线总是要吃辛苦的。”
    雨萱听了这才满心委屈的把双手伸到月兰面前:“瞧,都扎了这么多的眼了。”月兰见雨萱十个指头上每个手指都有针眼,正要安慰几句,黄娟已取了一个小瓶子出来:“扎了眼就要说,哪有只有自己忍着的道理,这药你拿回去,告诉贞儿每日给你洗干净手后涂上。”
    药?这个后母要给自己药,可是谁知道这药是好还是坏的?雨萱瞪大眼睛仔细思索,月兰已接过黄娟手上的药瓶递给雨萱:“你母亲给你的就拿着。这做针线虽说难免要被扎,但扎坏了手可不成。”
    雨萱嗯了一声,月兰也就送她回去,黄娟让厨房准备晚饭,又去瞧过汪太太,和她说了买小丫头的事,等这些学的几日规矩就送过来。汪太太躺在床上半闭着眼,有气无力地道:“你定下就好。”黄娟照例服侍一会儿也就回房。
    黄娟进屋时候汪枝已在房内,见到黄娟总要问几句汪太太的病情,黄娟又说到今日花钱买小丫鬟的事,接着就道:“说来,这家里的银子竟是每年将将够花,我想着总要开源才好。”




☆、内贼

汪枝没想到黄娟会这样说,手顿在那里:“这些年这些事我都没操心过,不过你姐姐在世时候,并没和我说过开源的事。说来,这家一年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进项,其实也不算少了。”这些日子黄娟也明白汪枝是个什么样的人,守成是够了,但要让他再把这家业进一步只怕也没有多靠的住。
    读书人大抵如此,只要不读书读傻了,连开源的主意都要阻止就好。黄娟笑笑就道:“现在孩子们还小,但等他们长大,总要结亲的,聘礼嫁妆哪不要钱?再说这份家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二叔呢,总不能拿着这份家当给孩子们办这些私事吧?”
    这说的有道理,汪枝的眉皱了皱又道:“可是这要开源,总要从家里拿钱,还有,这开源之后,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买田地,以后的利息难道我们独吞吗?说出去都没这个道理。”丈夫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只要他能同意就好,黄娟拍一下他的肩:“自然不能我们独吞,再说这事只是我心里想的,总要再和婆婆商量商量才能定。”
    汪枝把黄娟放在自己肩上那支手拍了拍:“你说的是,不怕你笑话,我除了能收个租,别的就再不会了,家计操劳这些,竟还全靠着别人。”黄娟的眉微微一皱接着就放开:“你是个读书人,不注重这些也很平常。”
    汪枝嗯了一声:“说来我运气也算好,不管娶了你姐姐还是你,都是能干人,要真靠我,只怕这亏空一年比一年大。”黄娟的眉这下全都舒开:“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汪枝故意脸一板:“好啊,你笑话我。”
    黄娟又笑一声,后面就再听不到笑声,只看见烛被吹灭。
    既得了丈夫的肯定,次日黄娟就去见汪太太。进屋时候,汪太太照例还是躺在床上,黄娟问了鲁婆子,知道汪太太已经好些这才坐下服侍她喝完一碗药,又服侍她漱完口才把昨日和汪枝说的话说出。
    汪太太本来是半闭着眼睛,听到黄娟这打算倒把眼睁开了,这要能赚钱汪太太倒十分欢喜,特别是这钱要能全留给自己儿子那就更好了,可这生意场上素有风险,到时要是亏了怎么办?
    汪太太在那沉吟,黄娟见婆婆久久不语,眉也皱起,终究是等不得汪太太先开口就道:“婆婆,媳妇晓得做生意总是有亏有赚的,但这家里的情形婆婆想必比媳妇更清楚,小姑眼看要出嫁,嫁妆里总也要有几样能镇得住的首饰。二叔也将定亲,这哪一项都要银子。与其等事到眼前四处去寻,倒不如未雨绸缪先准备起来。再说家里在城里还有两间铺面,这每年租出去也不过就是一百五十两银子,出息倒不如家里的田地。媳妇看帐时,还见这两间铺子的租金年年都不见现钱,全都抵成家里在那铺子里拿的东西。照媳妇瞧来,倒不如……”
    黄娟正在汩汩而谈,鲁婆子已在旁边咳嗽一声,这声咳嗽引起汪太太的注意,她这才对黄娟道:“你的主意是好,可要从长算来,你先回去吧,等我想想再让人来寻你。”黄娟应是告退,心里不由泛起疑惑,东家把铺子收回也是常见的,为何汪太太的反应却有些不对劲?难道说这铺子每年的租金里头有什么蹊跷?
    鲁婆子等黄娟一出去就把门帘拉下,走到汪太太床边对着汪太太耳朵道:“太太,这两间铺子要真的收回来,这可是一件大事。”汪太太的唇抿着,鲁婆子知道她也在想辙,声音压的更低,凑在汪太太耳边:“太太这两间铺子虽明说都是租出去了,可五年前就已经……”
    汪太太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五年前那两家生意做不下去,我们就把铺子收回来了,现在铺里管事的就是你小叔子,可是他做生意又不行,你想想,一年除了租金,结余也不过就是三百来两,这五年到现在我也才攒了不到两千两,想买注田地都不敢买。要是真能多赚些银子。”
    鲁婆子一听这话可就慌了神,自己一大家子可全靠着这两间铺子过活,这几年明得暗扣,也攒下了千把银子,还等着再做几年,想个法子把这两间铺子都拿过来,到时再求了恩典全家出去,也能做富家翁过活。
    不然自己使劲帮着汪太太算计做什么?鲁婆子眉头一皱就道:“太太,您说的是,这做生意哪是这么好做的?您想想,小的那小叔子做生意也很久了,到现在除掉所有一年也不过就是能得三百余两。更何况大奶奶一个闺中女子,到时不亏本就好了,哪能再多赚银子。”
    这话说的汪太太点头:“你说的是,她再能干,也不过一闺中女子,只是她这话我要怎么回了才好?”鲁婆子见劝下汪太太,急忙就道:“这还不简单,到时太太您只要说怕做生意有风险,再说家里又不是穷得没饭吃,一年总也有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进项,俭省着花挤出银子不就成了?若大奶奶有难色,自可以说大奶奶持家无道,这样多的银子一年都省不出几两银子来。”
    说到后面,鲁婆子已经高兴的有些手舞足蹈,汪太太还当她是为自己开心,点头道:“你说的是,到时没银子,是她不会管家,横竖我只要催着她拿银子办事就行,至于这银子从哪来,又关我什么事?”鲁婆子急忙拍了一记马屁:“太太英明,就是该这样做。”
    汪太太主仆在那商量好了,就等下回黄娟再问就拿这话堵她。谁知黄娟虽日日来,却不再问这事,这倒让汪太太奇怪。见状鲁婆子安慰汪太太,只怕是黄娟回去后自己想了,觉得做生意是个艰难的事,自然就自己把这主意打消了。
    汪太太得了这回答,也就心平气和,却也还嘱咐鲁婆子看好黄娟的动静,看她有没有让人去城里那两间铺子里面去打听,再告诉掌柜的,可不能露出半点风说这铺子实际早已是汪太太的人在经营。
    这关系到鲁婆子的身家,鲁婆子自然连连答应,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做这件事。只是黄娟一切如常,每日理家问候汪太太,闲来时候也不出门,只和月兰说说话,逗弄下成业,看着雨萱学着做针线。
    鲁婆子回报给汪太太,这让汪太太放心,毕竟是后院妇人,想到哪出是哪出,定是自己回去想想觉得这做生意是很麻烦的事,自己惭愧不肯再说。这件事不被汪太太放在心上,她就开始发愁起黄娟对雨萱姐弟了,原本汪太太打的主意是黄娟对雨萱姐弟不好,她也当做没看见,甚至暗地里推波助澜,等黄娟忍不住下了死手那时自己再出来,以黄娟不慈不孝的名义把她给休了。
    可是现在黄娟对待雨萱姐弟虽不算多亲热,但也事事尽心,并不见她冷言冷语。难道就这样坐着等?况且买来的小丫鬟已经分派到各人身边服侍,贞儿虽被送到雨萱他们身边服侍,毕竟才十三,要用也要再等个两三年。
    这两三年汪太太怎么等的?鲁婆子晓得自己太太等不得,只有更瞪大眼睛,想寻出黄娟不是来。可现在已经比不得原先,家里的丫鬟添了新面孔,老面孔自然就要交由各家父母领回去,这些新人还不知道脾性,怎能安排那些盯人的活?
    外头的人虽然个个照旧,但这内宅的事他们也管不了,这让汪太太有些后悔,当初就算要换丫鬟,也该自己挑,更该把这些丫鬟的身契全捏在自己手上才是,而不是像现在,那些身契全在黄娟手里,丫鬟自然是听她的。
    汪太太既心里不顺,自然又多请了几次医生,又开了几幅药,忙的丫鬟们连抽空偷懒的时候都没有,厨房里日夜都熬着药。汪枝见继母这次病的时候更长一些,既然请医不太效验,难免要和黄娟商量,要不要去外面寺庙拜神,再去施舍粮米做好事,好为继母祈福。
    黄娟听了汪枝这话,笑一笑道:“这主意是好,可是银子从哪来?”汪枝呃了声才道:“七月不是刚收了租子?算来帐上还是有银子的。”黄娟把账本拿出来:“是该有银子的,但是,一来我把医馆那的银子结清了,二来又放到那二十两银子,这算是预先放着让家人吃药看医的。三来,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家里上下总要做新衣衫,还要备年礼,算来过个年总要三百两银子,还有平日的家用。大爷你算算,还有银子为婆婆的病施粮米吗?”
    一算起账汪枝就头疼,用手扶下额头:“这,母亲的病总不能不管吧?”黄娟把帐本一合:“是要管,不过先要把家里的内贼寻出来。”内贼?汪枝的眉皱紧,黄娟淡淡地道:“大爷你只晓得城里两间铺子都租出去了,不晓得管事的谁吧?”




☆、商议

汪枝的眉皱的更紧:“这是租那家的事,只要每年都不缺租子,这些管它做甚?”黄娟勾唇一笑:“人人都像大爷似的,从不操心这日子可怎么过?”汪枝愣一下也就自嘲一笑:“你说的是,这些我确实从来都不操心,可我真要操心,也不晓得该怎么做。”
    黄娟白丈夫一眼:“那好,你不操心也成,只是这些就交给我,可不能在背后说三道四的。”汪枝的脸不由一红,但还是给黄娟作个揖:“我知道我挣钱不成,只能守着家里的这点田地过日子,娘子若有了主意,尽管去行。”得了汪枝的保证,黄娟松一口气,汪枝说完才道:“这两间铺子到底怎么回事?”
    黄娟笑一笑:“这铺子倒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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