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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再嫁,况且又经过见过倒比闺女好些,就想定了这家,你意下如何?”
对汪枝来说,娶谁家的姑娘不是娶,既然继母已经做了决定他也没有反对:“母亲这样为儿子操心,儿子真是万死不能辞,既如此就全听母亲的。”汪太太面上慈爱之色更深,轻拍汪枝手一下:“你这样通情达理我就放心了,等媳妇进了门,我也能好好歇着。”
汪枝又陪汪太太说了一两句就告退,汪太太这就让人找来老林,交代她去黄家说亲。老林听到生意又上门,跑的比平日还要快些,连连应了第二日起个大早就颠着一双脚往黄家来。
送走灵儿,黄娟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黄二奶奶晓得缘由所在,让巧娘姐妹多和姑妈玩耍,然虽如此,黄娟还是夜里思量早上就起晚了。黄二奶奶也没让人唤她,只带着女儿们做针线就瞧见老林笑嘻嘻走进来。
老林在这附近也是人人都晓得的人,黄二奶奶让她坐下就道:“怎么今儿又过来,是不是又要给景妹妹说亲?”老林手一拍:“说亲是说,但不是为景姑娘,而是为府上来的。”黄二奶奶瞧一眼自家女儿才淡淡地道:“巧娘已经定亲了,宛若今年才十一,我心里想着等过个一两年再说亲。”
老林用帕子掩口一笑,看见她这样滑稽的动作巧娘噗嗤笑出声,黄二奶奶看一眼女儿让她们都出去:“难道是为小姑来的?”老林已经拍着手道:“就是为娟姑娘来的,这家姓汪,就在隔壁村住着,本身是个秀才,前头娘子是因病去世的,家里也有上千亩田,养了几十头黄牛,要寻一个能干管家的娘子。娟姑娘的能干是这附近都知道的,这不正合适吗?况且这秀才读书不停,说不定日后进益了,还能给娟姑娘得个诰命。”
老林那番锦片样说辞并没让黄二奶奶动心,黄二奶奶只笑一笑:“上千亩田虽听起来多,可我黄家也不是穷到没饭吃养不起妹子的人家,要紧的是人要好。”老林又是手一拍:“别的也就罢了,这汪秀才为人那更是没话说,见了我们这样的人也是笑着打招呼,还事母极孝,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娘不是他亲生娘,是他爹后来娶的。”
黄二奶奶的爹是塾师,黄二奶奶幼承庭训,对这些更比别人要关心些,不由哦了一声:“果真如此?”
☆、相看
老林见这句话引起黄二奶奶的兴趣,顿时眉毛都快飞起来了:“奶奶您是晓得我的,从不说虚的。这秀才不仅事母极孝,待两个隔母所出的弟妹也极好,按说这种前头生的大儿子,爹又去世了,借机□没长大的弟妹是有的。难得这位秀才不但不□,而且也是说到做到。奶奶您想,姑奶奶为什么离了原来那家,不就为的那家没心肝良心不好,这次要另嫁,自然要好好挑一挑,就要秀才这么好心肠的才配得上。”
黄二奶奶听老林这样说,瞟她一眼:“你说的这样好,家事不差,自己又是个秀才,这样人家,就算娶填房也能寻到闺女,这二嫁之人总是有些难。”老林身子往黄二奶奶那边倾了下:“奶奶,话不是这么说,汪家虽也有些家事,可是毕竟算不上什么大富之家,二来那位汪太太心疼孙儿们,舍不得寻个不好的后妈来折磨孩子,这才挑了又挑。”
这番话说的打消了黄二奶奶心里的一些疑惑,但即便如此,黄二奶奶依旧道:“上千亩田地在我们这地界,虽不能算头等人家,也是能说的上话,使奴唤婢穿金戴银的人家。这样人家怎会……”
老林正待打断黄二奶奶的话,身后已经响起黄娟的声音:“嫂嫂和老林说什么呢,说的这么热闹?”老林在听到黄娟声音时候已经起身,笑眯眯地对黄娟福了几福:“给姑奶奶道喜,今儿啊,是特地来给姑奶奶说亲的,只是二奶奶这里总有些疑虑。您来了,这倒是恰好的。”
老林来的目的黄娟早听巧娘说了,和巧娘的激动不同,黄娟听了之后并没那么忐忑,毕竟已经嫁过一次,虽然女儿丢在原来夫家,但总能想法子瞧到。黄娟出嫁时候嫁妆里有一百亩地还有首饰衣料,这些全都在离开林家时候带了回来,除此还有林家那两百亩地。这些钱财足够黄娟富足过一世,只是磨不过巧娘的好奇这才走出来。
还在门外听了会儿,听到老林竭力说和心中也不由泛起几分好奇,这才开口说话。黄二奶奶也起身:“小姑,这是你的大事,我做嫂嫂的不好为你做主,本来还想再问个清楚让丫鬟进去请你的,谁知你走出来,就再细问问。”
老林听到黄二奶奶这番话未免有些失望,原本以为汪家这样的,黄家只会极欢喜,毕竟汪枝有功名身家还和林世安不相上下,谁知黄二奶奶并不热心,连黄娟都淡淡的。
老林脸上的失望黄娟自然看到,只是笑着坐下:“林嫂子,其实呢,我想问的也不多,就想问一句,他前头妻子是怎么没的。”这个老林知道的很详细:“前头妻子是生了场病没的,前后也有一年多,这汪秀才请医问药绝无半点懈怠,汪太太心疼贤惠媳妇,原本身子骨就不强,操持了几天也就倒下了。这下家里一下有了两个病人,汪秀才既要照顾妻子又要照顾母亲,忙的分不开身。听得离此两百里有种药对汪太太身子好,就带了人去求药,谁知路上遇到发大水耽搁几天,等到寻了药回来,大奶奶就没了。”
说到这老林猛地想起什么:“姑奶奶您放心,虽说汪太太是继母,但对媳妇从不作践,连汪秀才要去求药她都不许去,还是前头那位劝汪秀才去的,汪秀才临走之前,还把岳母接过来陪伴妻子。这样情深意重孝义两全的男子,这世上确是难寻。姑奶奶你们若不信,还可遣人去打听,汪秀才前房妻子也是我做的媒,就是离这两里地张家庄的姑娘。你说要真是死的不明不白,张家的人会放过汪家吗?”
黄二奶奶瞧一眼黄娟,见她面上似有恍然神色,叫了声道:“小姑,我恍惚也听过,张家庄有个姑娘嫁到汪家,结果天不保佑,没过几年就因病没了,丢下一双儿女还小。张家原本打算人死亲不能断,要把这姑娘的妹子嫁过去,可是那妹子实在太小,今年也不过十二这才作罢。”
老林也点头:“奶奶这话说的好,若秀才真是那种黑心肝的,张家怎会想着把小女儿再嫁过去?”黄娟的眼微微一抬:“我知道了,只是这总是大事,我要见那秀才一面才能定嫁不嫁。”
自来相看是有的,只是都是双方派人去瞧瞧对方,定了亲后想法子安排见一面。老林甚少遇到这直接就要见面的,嘴巴张了一下,黄娟已经又道:“嫁人嫁人,总是要嫁这个人,我连这个人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就点头,等盖头一揭开不就什么都迟了?况且说起来他娶过我也嫁过,不是什么少年男女,见一面又怕什么?”
黄娟这话说的在理,可是黄二奶奶还是觉得不妥,倒是老林回过神来,这二嫁的直接相看的也有,毕竟二嫁比不得头婚。一想清楚了老林就笑道:“姑奶奶这话说的是,只是这见面总要安排妥当了,我就先告辞,回去和汪太太说说。”
黄娟唤丫鬟拿了一百钱给老林,老林又谢了这才离去。黄二奶奶叹口气:“小姑,听起来这门亲事也不算差,你虽是去做□的,但我晓得你的脾气,也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你又何必要见一面呢,到时若看中了倒罢,若看不中,小姑,你的名声……”
黄娟轻轻拍一拍黄二奶奶的手:“嫂嫂你别担心,我连那人是黑是白都不知道就要嫁过去日后若有个什么,到时二次和离,那名声岂不更糟糕?倒不如先瞧一眼,若真是个可心的就嫁过去,若无意了也就撒开手。”
黄二奶奶轻叹一声:“哎,小姑,要是你看上了别人没看上你怎么办?”黄娟的眉扬起:“嫂子,强扭的瓜不甜我是知道的,要他真没看上我就由他去,难道我还能赖着人不成?”黄二奶奶摇摇头,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小姑,也只有由她去。
老林离了黄家,就急匆匆赶往汪家,和汪太太说了黄娟要先见汪枝一面的事。汪太太的眉不由皱起,相看见得多了,但这要双方先相看的还真是少。这人这样有主见到时进家后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见汪太太皱眉不语,老林还当汪太太不喜欢,忙道:“这总是二婚比不得头婚计较那么多,当面相看的我也遇到过。”汪太太鼻子里面哼一声,当自己家是那种没规矩吃不起饭的穷人家吗?但左思右想后还是道:“等我叫来大爷问问,你先在外面等一等。”
老林应了就到屋外等候,果然不一时就看见汪枝走过来,看见老林汪枝已经知道继母寻自己来是为的什么事了,虽嘴里说不想另娶,可是这家里少了主母,还是生出许多事来,只是不知道那女子是否真的那么能干?
汪枝挑起帘子走进屋,当听到汪太太说的话时那眉不由皱紧,汪太太也叹了一声:“原本我想着索性就回绝了,可是先是我们这边让人去说的,回绝了也不好。这才叫你来商量商量,毕竟那头也是再嫁。”
这女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汪枝心里嘀咕一句才道:“这事全由娘决定,娘说要去相看就去相看。”汪太太白汪枝一眼:“这叫什么话,你都这么大了,又娶过妻子,这种事自然是你自己做主。”许是说话急了点,汪太太说完话就咳嗽起来,丫鬟忙递过茶,汪太太就手喝了两口才觉好些抬头去看汪枝。
汪枝见汪太太又咳嗽,倒觉得全是因为自己的事才让汪太太咳嗽,想了想道:“既如此,就去看一看。”汪太太笑的满脸欣慰:“就知道枝哥儿你是最善解人意的了。”听到她喊自己乳名,汪枝倒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就告退。
汪太太叫进老林,和她说了汪枝的意思,让她去安排见面的事。老林如同绝处逢生一样,连连点头答应,转身就去安排见面的事。两边知会过了,就选在三日后观音寺见面,当然不能特意说是相看,先汪枝前去进香,再让老林陪着黄娟过去,就当偶然相遇。
到了约定那日的那个时辰,汪枝到了观音寺,先进大殿里进了香,又到周围闲走几步,这才在僧房里坐下。活了这么大,被人相看也有几回,但还是头一次被商量要娶的女子相看,汪枝心里既好笑又带有一丝期盼,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样人,和离还不被说坏话的人真是不多。
僧人殷勤相待,送上茶又送上点心和汪枝说些因果故事,汪枝嘴里敷衍着,眼却往外瞧去,僧人把茶水点心都送上说了会儿也就离开自己忙去。汪枝算着时候差不多了,信步走了出来,刚走出僧房就瞧见老林跟个妇人走了过来。汪枝晓得这是老林说的人到了,难免要整肃一下,老林已对汪枝招呼道:“汪秀才,你怎么也在这,真是难得一见。”
黄娟进来就瞧见汪枝站在僧房门口,心里知道就是那人了,再听到老林招呼,眼就转了过来。汪枝和老林打过招呼才往黄娟脸上瞧去,一瞧见倒吃了一惊:“原来是你。”
☆、闲言
黄娟的眼刚刚落到汪枝身上就听到汪枝惊呼,倒吃惊一下,这人在哪里见过?老林已经笑出来:“原来大爷见过黄姑娘,这正是哪里来的缘分呢?”汪枝见黄娟皱眉才对老林道:“数日之前,我去镇上医馆曾遇到过,并不是认得。”
老林反倒以为汪枝这解释是掩饰,一脸的我懂我懂你无需解释的样子,瞧着汪枝笑嘻嘻地道:“这就叫缘分,谁晓得就有那么一面之缘呢,说来还是我这老婆子的好处。”老林在那自顾自地说,黄娟却看到汪枝说在医馆遇到时候,眉轻皱一下,分明是自己当时给他留下印象不好。
记得当时自己和春儿是边抱怨边出门的,黄娟回想一下,并没打算出口为自己辩解的意思,单凭一面之缘就断定人好坏的话,这样的人也没有嫁的必要。
老林在那唠唠叨叨自顾自说个没完,却没听到身边人说话,忙闭了口往汪枝和黄娟两人脸上瞧去,见他们俩互相对看,都有若有所思之状,这心里顿时欢喜起来,瞧这样子,这两人是看中了。想到这媒能做成,到时的谢媒礼定要多许多。老林心里的欢喜已经漫到脸上,在盘算着黄汪两家会许多少谢礼。这两家出手历来大方,这次也不会例外,说不定加在一起能有个好几两,正好给自己去买几匹布回来做衣衫,这身衣衫还是前年做媒时别人送的布料做的,日子久了,袖口都有些磨掉。
老林正自想的欢喜,黄娟已对汪枝福一福道:“原来如此,今日幸会。”汪枝也回了一礼,正要等待黄娟为那日解释时候,黄娟已轻轻拉一下老林的袖子,示意她和自己往大殿上行。这倒让汪枝有些无所适从,起身时看着黄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