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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成灰-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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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一年,天青依旧,花颜如昔,但见俪影双双,伴一骑红尘,缓缓归来。

番外之秦王得子篇

萧璟即位已有半月,顺钦帝却一直未醒,隆盛元年五月十五,萧氏兄弟四人下了朝,照常往昭阳宫去探望父亲,刚拐过御道,老太监张全已立在昭阳宫门前翘首以待,远远地望见萧璟领着众人走来,慌忙迎上去跪地颤声激动道:“皇……太上皇已清醒,请皇上与诸位皇子进殿内说话。”

兄弟四人面露喜色,快步进了殿内去,张全在外候着,过了一盏茶时辰,只见萧琰先出来,面色灰败落寞地匆匆出了昭阳宫走了,第二个走出大殿的是萧瓒,他难得的神情肃然,走到殿前白玉石柱旁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头顶湛蓝天际微微叹息一声,张全一惊,躬身问道:“殿下为何叹气?”

萧瓒转身望着张全笑了笑,那双仿佛洞彻一切的深邃眼眸映着昭阳宫中似锦的繁华,竟出奇的寂寥。“张公公,花开花落,不过数日,但总算是绚烂盛放了一回,人来世间走一遭,不知要受多少痛苦……”

“生老病死乃是天数,连大殿下您都看不破?”张全大着胆子截断萧瓒的话头,遍布皱纹的沧桑面容上带着一丝笑意,“太上皇当初错怪于殿下,殿下依旧谈笑如常,毫不在意,到了今日,您还有什么记挂心中的,尽管向太上皇说明,莫待来日无机缘呐。”

这话说得很是大胆枉为,萧瓒一凛,呆立殿前半晌,忽地转身如风一般回了殿中去。张全抄手立在白玉石柱前看着他的衣角隐入大殿的朱漆大门内,默默地低了头垂泪。

铜壶漏尽,巳时刚过,顺钦帝驾崩于昭阳宫祁阳殿内,萧琰闻声赶回,但见几位兄弟已长跪龙榻前,他心中虽是怨怼顺钦帝待他平淡,此时也红了眼,跪地垂泪。

王皇后早料到有这一日,面色苍白地坐在榻前,手中犹紧紧握住顺钦帝已然冰凉僵硬的手掌,张全跪在一旁看着,缓缓将衣冠整理齐整,三步一叩首跪叩至龙榻前,低唤一声“小人来陪伴皇上了”,突然一头撞向龙榻前的铜制龙头抚手,当场气绝身亡。

是夜,禁军查抄太医院首席太医杜元恒府邸,以毒害君王的罪名拿了杜太医全家下狱,顺钦帝久病昏迷之惑才得以解开。

“因此,太医院曾有数位太医自尽府中之事,也是襄王暗中密谋?”顾含章震惊异常,“难怪太医院一直也诊不出父皇为何一直昏迷不醒。”

萧桓点了点头,坐在案后许久没出声。

秦王府内安静如常,颐儿与顾含章在书房前搭了一架葡萄,六月的灼目日光里,碧绿的葡萄叶子爬满了木架,指甲盖大点的葡萄一串串挂在葱翠绿叶间,虽是青涩稚嫩,却已密密实实挤在一处,远远瞧去十分诱人。萧桓想起幼时父皇抱着他在含元宫攀着木梯摘葡萄捉毛虫的往事,不由得怔怔地望着满架碧叶出神。

顾含章知道他心中难过,慢慢走过去偎着他安静了会,见他面色缓和了些,笑了笑道:“天气不错,不如往西山走走,照雪与小红马在马厩里早闹了好几天了。”

萧桓点了点头,待牵着马出了秦王府,两人上了马,他遥遥地望了望远处若隐若现的西山的轮廓,沉吟了片刻道:“明日再去西山,今天带你去见见老卫。”

顾含章有些惊讶,进城之日她已从萧桓处得知卫齐靖是萧瓒的人,萧桓假死、东陵王府拔毒、与卓勒齐结盟都是卫齐靖的主意,但北征军进城后,直到萧璟即位,再到顺钦帝驾崩归天,已过了数月,这大功臣卫齐靖竟然一次也不曾露面,她心里很是好奇。

两马并辔一路踏着滚滚尘烟到了城东曲溪河畔杨柳林中,萧桓与顾含章下了马,将马拴在林外杨柳树上,绕过花丛走到林中竹屋前。但见竹篱依旧,碧草如茵,竹屋外晒了几竹匾奇奇怪怪的草药,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童儿正低了头悉心地翻检地下箩筐内的药草,另有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恭敬地立在竹屋外候着。

两人慢慢走到竹篱前,忽听得屋内苍老声音大喝一声:“将军!”另有一人淡淡哼了一声,苍老声音接着不依不饶道:“愿赌服输,既然输给我老头子,就要听我的话跟我回相府里头住着,爷爷年纪虽大,好歹也是个相爷,找几个名医给你瞧瞧病并非难事……”

顾含章听得是左相卫丕的嗓音,不由得一怔,卫齐靖何时得病了?她诧异地看了看萧桓,却见萧桓虎目中带着愧疚之色,只是不语。

忽地竹屋门哐一声大开,竟是卫丕气呼呼地背着双手走出来,一面走一面拂袖道:“改日让卓家小姐来请你,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再走几步,见萧桓立在竹篱前,卫丕老脸上浮上尴尬之色,勉强笑着与萧桓见过,带着小厮一道走了。

卫齐靖立在窗前淡淡看了看并肩而立的夫妇两人,也不开口招呼,等萧桓与顾含章走进竹屋内坐下,才朝屋外吩咐道:“挽墨,去沏一壶茶。”门外翻检药材的童儿应一声去了,卫齐靖忽地踉跄一步,扶着墙在桌前坐下,颤抖着双手从一旁木架上取下一个瓷瓶,倒了几颗赤红药丸吞下,这才面色好了些许。

顾含章一怔,但觉萧桓在桌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良久,他才沉声道:“老卫,解药几时能做好?”

卫齐靖望着窗外敷衍道:“或许这几日,或许过几日,我这条命阎王爷还暂时不敢要,你莫要担心。”

萧桓默然片刻,对顾含章道:“老卫解得了四弟给我服下的毒药,却暂时还解不了给他服下的……”

“谁说我解不得,过几日我就制出解药给你看看!”卫齐靖横了他一眼道,“萧老四心狠手辣,这药丸的几味解药宫中都找不到,若非离国药商中有我卫齐靖的旧日好友,我怕是早就死在他手里了。”

直到此时顾含章才知原来卫齐靖为消除萧瑧疑心,也服下了毒药,但萧瑧一死,谁也不知道这解药在何处,卫齐靖只能自己摸索着解毒。她顿觉惭愧感动,起身给卫齐靖躬身施礼道:“往日多有得罪卫先生,还望卫先生海涵。”

卫齐靖眼中冷淡稍退,挥了挥手道:“不过是全身筋骨吃点小苦,较之你顾大小姐所为,我老卫似乎还算不得什么。”

说着,卫齐靖斜睨萧桓一眼,冷冷哼一声道:“士为知己者死,我这士倒是真死去活来了一回,你倒是好,到手的东西又推给了别人,怎么,还以为我不知道你改了诏书?”

萧桓虎目中微微含笑:“五弟比我适合坐那位子,再者,大哥也是赞同了的。”

一提及萧瓒,卫齐靖倒是不吭声了,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大殿下看过了命格做的决定,我老卫也就不说什么了。”

三人坐着喝了会茶,顾含章忽觉腹中翻滚胸中气闷,很是难受,出了竹屋寻了一处干呕了一阵,那童儿已乖巧机灵地取了净水来给她漱口,卫齐靖立在窗口看了会,掉头问萧桓:“王妃近日可时常如此?”

萧桓有些发懵:“这几日府中厨娘所做饭菜似乎过于油腻,大约是稍有不适……”“你这混人!”卫齐靖倏地立起身来,忍不住笑骂道,“快随我出去看看。”

两人并肩出了竹屋,卫齐靖替顾含章扣脉一诊,嘿嘿冷笑道:“你这爹爹当得好啊,王妃有孕在身,还让她单独骑着马跟着你跑来我这里转悠!”

顾含章一连数日身子不适,早猜到是有孕在身,老卫一说,她倒是定下神来,抿嘴在旁边偷偷笑。萧桓震惊地望着顾含章平坦的小腹,又转向卫齐靖:“老卫,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含章她、她……” 

可怜堂堂神武大将军、辅政王爷萧桓,又惊又喜之下话都说不利索,卫齐靖摇了摇头回竹屋内笔走龙蛇写了几幅药方塞给萧桓:“回头吩咐太医照方子取药,给王妃安胎。”

萧桓大喜,忙谢过卫齐靖,挽着顾含章便走,连道别的话也忘了说,顾含章只得回头朝笑吟吟立在竹屋前的卫齐靖颔首道别,出了杨柳林,马也骑不得了,萧桓将她抱上照雪,搂着她慢悠悠回了秦王府,照雪与小红马很是憋闷得慌,一路喷着响鼻不耐烦地摇头晃脑,顾含章只是笑,打趣道:“这么骑马,还不如牵一头毛驴坐着。”

笑话归笑话,无论什么毛驴小马,顾含章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什么也没骑上,第二天的西山之行,自然也泡了汤。

秦王府阖府上下得知喜讯,莫不欢欣雀跃,越发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像对待瓷娃娃一般供着顾含章,不让跑动不让做女红不让搬动桌椅,顾含章被闷得慌了,只得在园子里散散步,还得在颐儿与清风等七八人看护下才得随处走动。

这般熬到来年春天,终于诞下麟儿,婴孩一声响亮啼哭,萧桓在门外立着,高大挺拔的身躯顿时僵成一尊石像。

宫中太医院御用稳婆笑容满面地出来恭贺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诞下一位小郡王!”

萧桓大喜,顾不得产房污秽之说,拭去额头冷汗奔进房中。

正是暮春三月时,莺啼花红,柳絮飞满城,一年春好处,富贵喜庆遍皇都。

番外之情意缱绻篇

上京城里人人都说两位辅政王爷其实私下不大和睦,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御道街上开铺子做买卖的老板伙计都能作证。

据说某日秦王妃坐轿打御道街东街过,好巧不巧迎面就遇上了平王爷的红呢软轿,东街街面较窄,两旁全是小摊小贩一字排开的杂货摊子,两队人马当头撞上,要么你让我,要么我让你,两边抬轿子的轿夫互相瞪着,就是不肯退后避让,街旁绸缎铺子王掌柜说得精彩,说是两府里头的护卫对骂一场,已经撸起衣袖要大打一架了,忽然见秦王府的软轿内嗖的丢出块御赐的金牌,秦王妃是个泼妇,在轿中大吼一声:“匹夫尔敢阻路!”平王爷今日撞了太岁星,忘了带上皇上赐下的金锏,只得黑着脸下了轿,讪讪地立到一旁去,等秦王府四人抬大轿大摇大摆走过去了,平王府的人马才灰溜溜地重又起轿往西面走。口沫横飞说完这段,王掌柜犹不尽兴,挥了挥手叹气道:“秦王爷威武神勇,原以为那御史千金是个娇弱温顺的美娇娘,谁知道那生得壮硕有力的顾小姐放火烧御史府、府,千里追去关外军营打辽军,虽称得上是女中豪杰,却坏了秦王爷布下的局,还害得两位辅政王爷大吵一架,这……”话一有了转折,底下的意思就好猜了,绸缎铺子外靠着墙嗑着瓜子花生听闲话的人斜眼接口道:“这不得不说都是秦王妃的错,掌柜的你说是不是?”

屋里听得津津有味的人都是一惊,王掌柜把头从窗户里头伸出来一看,窗下立着的是个十一二岁的青衣少年,他连忙嘘一声,小声道:“小娃娃不懂事,可千万莫要出去瞎传!”少年点了点头,将手中仅剩的几粒瓜子丢进嘴里,寒星一般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瞅着掌柜的:“莫非掌柜的见过这位秦王妃?”

王掌柜见他虽身着布衣,却难掩贵气,不免心头有些发虚,店里头听得正兴起的人跟着便起哄道:“是啊是啊,掌柜的若是真见过这位王妃,也给哥几个说说。”

王掌柜经不得怂恿,便坐回桌旁小声道:“五年前我曾进秦王府送一批东陵王平靖府的丝缎,有幸在府里头见到了王妃。”他还知道卖关子,停下喝了口茶,待众人急急催了,才神秘道:“我以为御史府千金小姐也该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谁知……啧啧,面若银盘吊稍眼血红大嘴,往那花团锦簇的园子里一站,花都吓得蔫了。”

众人一阵惊愕,都叹着气替那倒霉的秦王可惜了。

青衣少年立在窗下仔细听着,忍不住哈哈笑道:“这老王好一张说书的嘴!”说着,拍去掌心的瓜子壳,背着手老气横秋地走了。

是夜,秦王府。

暖香阁,红罗帐,春色荡漾,缠绵的余韵尚在,萧桓紧紧拥着顾含章在怀中,轻轻啄吻着她泛红的面颊,自白玉般的额头往下,是挺俏的鼻尖,再往下,是嫣红柔软的双唇,他流连到了红唇边,忽地扑哧一声笑起来。

这一笑,倒是笑了许久,顾含章问他为何发笑,萧桓只是抱着她笑得全身发颤,竟是异常愉快,她翻身覆在他身上,好一番折磨,萧桓才将绸缎铺子王掌柜说的话一五一十同她说了,末了,沉沉笑着添上一句:“原来咱们府里头的人都是瞎子,面若银盘在何处?吊稍眼血盆大口又在何处?”

顾含章伸手把玩着萧桓鬓边的华发,笑着咬了萧桓一口,哎一声道:“这王掌柜似乎真有来过府里。”

几年前平靖府丝绸商人进京做买卖,长公主托了人带来一批上好丝缎,正是由王掌柜亲自送入府里,难怪他敢说他曾亲眼见过秦王妃顾含章。但那银盘脸血盆口吊稍眼的又是谁?

萧桓毫无印象,倒是顾含章细细想了会,闷声笑起来:“可不是颐儿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大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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