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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给你打水洗头去。”
玫果伸了个懒腰,伸腿下床,天天躺着比罚站也舒服不了到哪儿去。
脚尖刚惦到地面,门外传来脚步声,忙最快的速度缩回床上,拉了被子将头一蒙,匆忙间动作太大,被子拉得过高,脚却露在了外面。
肖恩进来时,正好就看见她正在用脚蹬被子。摇头笑着渡到床边,轻咳一声,“别装了,是我。”
玫果揭开被子一角,扫了眼肖恩,再扫扫他身后,果然没有别人,才将被子一抛,“闷死我了。”
肖恩坐在床边,取出脉枕,“来,我看看。”
玫果活动着手腕,“我早好了。”她自己也是大夫,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肖恩也不坚持,收起脉枕,“好了,还叫我来?”
“这不是找你有事吗?”玫果探头望望门外,才压低声音问,“我交给你的那些美少年,可有用得的?”
第三十三章 味道好极了
“他们都很好,可是既然是那个什么……”
“美容,美体中心。”玫果忙接过话,这个肖恩,对这两个名词总是没概念,说了不知多少遍,仍记不住。
“呃,美容,美体中心,既然是为女子服务,为何里面只招收男子,而不要女子?”玫果的鸡窝头让肖思忍俊不住,又不好笑出声,只得别开脸看向别处。
“这叫异性相吸。”玫果又开始揉那头鸡窝。
“可是会不会有伤风化?”肖恩最担心的末过于此了。
“喂,我可是正正当当的开门做生意,你当是那个春香楼啊?”这个肖恩就是跟师傅一样不开窍。
“我让你帮我配制的那些洗面奶啊,面膜什么的,怎么样了?”玫果最得意的就是把傅青云的得意门生挖了来给自己当拍档。
“你开出的方子,有些地方十分古怪,还不能达到你想要药效,我正在设法重新配制。”
“不急,不急,慢慢来。”玫果对这个肖恩不得不佩服,现代的高科技的美容产品,他也能按着她所说的一些方法捣鼓出来。
小娴端了水进来。
肖恩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却放慢了脚步,最后终于还是转了回来,“你说的那个毁了容的人,当真可以修复?”
“当然。”说到整容,在二十一世纪十分普及,但在这个年代说出来,人家定然当她是疯子,可是肖恩却听进去了。
肖恩又想了想,仍是想不通,转身走了。
玫果在清水的诱惑下,总算放弃了用虱子祸害那几个夫郎的计划,一不作,二不休,又要人准备了沐汤,从上到下洗了个干净。
整个人就象脱了层皮一样轻了,当然好日子总是不会长久。
这前脚才清洗干净,这后脚就不知哪个多嘴的奴才跑到镇南王面前报喜了。郡主身体康复对王府来说,当然是喜事一件。
当镇南王出现在玫果面前时,玫果最想的就是把那个嚼嘴根的奴才揪出来撕烂他的嘴。
“太后派人带传话,要你明天进宫陪她老人家说说话,我刚要人回去说你病了,去不了,就听说你康复了。”镇南王看着女儿瘦了一大圈,心痛得心尖都痛,后悔那日太过意气用事,差点要了女儿的命,“正好借这机会,出去走走,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好。”玫果嘴里答的爽快,背过脸,差点没哭出来,为什么不再多捂一天的虱子,再多捂一天,就可以躲过进宫了。
镇南王又坐了会儿,见玫果没精打采,只当是这病刚好,还没什么精神,就吩咐着她多加休息,起身走了。
玫果趴进刚换上的干净被褥里,捶着枕头,“为什么不再坚持几天,再坚持几天,既不用进宫,还能去祸害那几个家伙。”
“小姐以前不是很喜欢进宫陪太后的吗?”小娴张罗着小丫头们送来的饭菜。
“我以前喜欢进宫是惦记着太后那儿的松花糕好吃。”玫果翻转身,瘫在床上哀声叹气。
“给太后做松花糕的厨子又没换人。”
“可是有那头猩猩在,啥东西也变味了。”
“别管松花糕变不变味了,先解决眼前的现实问题吧。”小娴给她装了碗小米粥。
玫果微探起上半身,往桌上瞥了眼,一声哀鸣,又瘫回了床上,“我都不装病了,你还给我吃这个啊,这嘴里都淡得出鸟来了。”
“小姐,王爷要奴婢过来问问,小姐的明天进宫,体力能否吃的消。说如果小姐体力不支,明天就不要进宫了。”镇南王院子里的一个丫头过来问话。
玫果顿时来了精神,身上的病痛瞬间全消了,硬是装出病殃殃的模样,“你去回我爹,就说我头晕得厉害,明天只怕是进了不了宫了。”
小丫头应着去了。
玫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雨过天晴了。”满面堆笑,“小娴,走,我们去找东西吃去。”
“你要吃什么,我去叫厨房做去。”小娴忙放下手中的碗,追在她后面。
“我想吃的东西,他们做不了。”
“你想吃什么?”
“叫化鸡。”
“叫化鸡?”
“嗯,前些日子,我在我师傅那儿学到的一招,那可是人间美味啊。”玫果想着上次傅青云烤的鸡,就流口水。
二人偷偷溜进厨房后院,那儿养着供王府中人食用的鸡鸭。玫果眼尖,却看见一个鸡笼里关着一白毛的太和乌骨鸡,心里一喜,“就是它了。”
见四周没人看到,开了鸡笼,挟了那只乌骨鸡交给小娴,让她找人把这鸡打理出来。自己又去偷了些材火,寻了个角落,当真挖坑,和起稀泥来。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见小娴提着那只剖了腹,却留着毛皮的乌骨鸡回来了。
玫果学着傅青云的办法,加了调料,用稀泥把鸡包了,埋在坑里,上面架了火烘烤。没过多久,果然闻肉香扑鼻。
算着时间差不多,弄熄灭了火,挖出鸡,连泥带毛一起剥掉,果然是浓香扑鼻。吃了好些天稀饭咸菜的玫果,嘴里顿时分泌着某种液体。
分了半只鸡给小娴,二人吃的正香。一声震天惨叫划破了夜空,“哪个天杀的,把明天送给太后的乌骨鸡偷了。”
正吮着手指的小娴呆愣的看向含着一根鸡腿骨的玫果,两人大眼瞪小眼。接着小娴视线上移,最后定格在某一处,彻底呆滞了。
玫果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两个高大身影,呆鄂的张开了小嘴,鸡腿骨“噗”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叫了声,“爹晚上好,二哥晚上好!”
镇南王看着粘在泥巴上的那堆白毛,一张脸跟那团烤干的泥巴的黑度有得一拼,“这进供来的乌骨鸡的味道可还好?”
俊之早在镇南王身后笑歪了嘴,只是憋着不敢笑出声。
“味道好极了,爹爹也尝尝?”玫果挤出一脸的谄笑,伸着小油手,把手里剩下的鸡骨架举到镇南王面前。
第三十四章 偷龙转凤
镇南王看着女儿那单薄的身子,脸上也没更多的血色,这场病着实让她受了不少的苦,心就硬不起来了,不就是吃了一只鸡吗,别说是一只鸡了,任何昂贵补品,只要她吃得下,他都会捧到她手里。可是她怎么偏偏偷的是进供来送给太后的乌骨鸡,搓了搓变大了的头,“刚刚还叫丫头来说,你头晕得厉害,这转眼功夫就有精神偷鸡了。”
“嘿嘿,女儿恢复的快。”玫果干笑着,这鸡举在半空中,手也怪酸的。
“既然恢复了,明天给我进宫见太后去。”刚才听到丫头回禀,说她身体欠安,还心痛了半天。他心痛的时候,她到在这儿生龙活虎的偷鸡,想想就觉得气闷。
“女儿身体还……。”玫果正想说还没恢复,被老爹一个瞪眼,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是。”
镇南王对着这个女儿是哭笑不得,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俊之强忍着笑,追着父亲走了。
小娴到这时,魂才算回来了,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小姐,这鸡怎么办?”
“能怎么办?吃呗。”玫果又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肉。
“这鸡不是要送进宫给太后的吗?”
玫果白了她一眼,“难不成把这些鸡毛、鸡骨头送进宫?”
小娴苦了脸,“罢了,罢了,不吃也是浪费。”也埋头苦吃起来,反正这鸡是没了,不吃,明天要罚,还是得罚,不如多吃几口,挨罚也值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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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殿……。
玫果乐呵呵的看着太后捧着支鸡腿在啃,“太后,这叫化鸡,好吃吧?”
“好吃,我们御厨怎么就做不出这种味的鸡。”太后心满意足的丢掉鸡骨头,净了手,“这鸡真是你亲手做的?”
“那当然了,就因为进供来的乌骨鸡,我想就想着能让太后尝个新鲜,就把跟师傅学来的这招用上了,太后还满意吗?”玫果偷偷横了一眼忍笑忍得快要流出泪来的小娴。
“还是果儿最乖,知道怎么让我开心,不象我那帮子儿孙,只知道忙自己的事,从不管我这老太婆开心不开心。”太后拉了玫果坐到身边,轻拍着她的手,“等你和太子大婚了,就可以经常陪在我身边了。”
玫果脸上的笑僵了僵,为自己偷龙转凤,将一只普通肥鸡当成乌骨鸡送给太后,轻松过关的好心情瞬间降温,妩媚的笑也变得有些傻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已经到了婚嫁年龄了,如果不是你身份特殊,有些礼俗不能减免,我真想你们早点成亲。”太后把她的不自在全归类于害羞。
“太后,我才刚十六。”
“去年你刚满十五,皇上就想给你指婚了,但那时边疆战乱,就拖下了。”
“咳……”玫果干咳着掩去郁闷,以前的晚婚晚育在这儿是行不通的。
“说话,太子都回京有些日子了,你们却没能见上一面,今天我传你进宫,就是想让你们见上一见的,偏偏皇上那边临时有急事派了他出去办事,这又错过了。”
“错过好……”玫果在太后迷惑的看向她时,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国家大事为重,所以错过就错过了,反正来日方长。”最好一辈子错过。
“镇南王家出来的孩子就是懂事,知道大局为重。”太后轻拍着她的手,更是爱怜,“只是委曲你了。”
“不委曲,太子以后都不上前线了吗?”玫果巴不得他再蹲回边疆,永远别回来了,那这门亲事也可以告吹了,就算不告吹,也是有名无实,这日子也能逍遥自在。
“现在边疆有你三哥和大哥顶着,如果没有什么要事,他到是不必再去了,他也不小了,该学着打理朝中事务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夫妻两地相隔。”太后体贴的安抚着她。
太后的好心却给玫果心里塞了块石头,怎么呼吸怎么难受,脸上的表情也更干涉了,露着一排森森白牙干笑,如果说要给人解释什么是表里不一,她现在就是绝对的原形样版。
正寻思着找个别的话题把这事转过去,宫女进来对着太后行了个礼,“太后,三皇子前来给太后请安。”
“让他进来吧。”太后按住正要起身告辞的玫果,“你们从小一起玩大的,也没必要回避,你就坐着吧。”
玫果只得又坐了下来。
三皇子生得一表人才,未语先笑,往那儿一站,就给人感觉亲切。他低眉垂眼,单膝下跪,“孙儿子阳给太后请安。”
太后两眼带笑,“难为你记挂着我,起来坐吧,也没外人。”
“是。”子阳站起身,坐到太后身边,却侧目看向玫果,眸子里闪着喜悦,但又不敢多看,只是一瞥,便又把脸侧开了。
子阳来了,陪着太后说东道西,哄得太后更是喜笑颜开,这太子之事也就丢开了,解了玫果的尴尬,又坐了一会儿见太后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告辞。
“正好,我也有些疲乏了,子阳帮我送果儿出去。”太后起身扶着宫女进了里间。
子阳等太后离开,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玫果,眼里没有了笑意。
玫果被他看得有些狼狈,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朝他点点头,转身出了太后殿。
子阳跟在他身后,到了无人之处叫道:“果儿,你当真要嫁我皇兄?”
玫果心里一颤,停了下来,“这事我能说了算吗?”
子阳转到她身前,凝视着她,眼里满是痛楚,“果儿,不该如此。”
这四年来,子阳对她亲如兄长,突然见他如此,却有些意外,“那该如何?”
子阳鄂住了,是啊,那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