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出金屋记-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比这一对还要更好。
  建元三年的春天,未央宫里的胜负似乎已很明显,而陈娇平静的日子,似乎也没有理由被任何一个人打扰。而她也就按部就班,缓缓地操办着放人出宫,采选入宫的事宜。一边办,一边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
  也是等待,也是期待,她很好奇,这一次的卫子夫,还会不会涕泣请出。

    42惊艳

  出乎意料,一直到春陀把整件事情都操办完了,新宫人已经入了宫,而刘寿已经可以坐起身来了,长安城的盛夏更已经到来时,卫子夫都没有丝毫动静,她似乎已经都将自己所遗忘,要不是陈娇对她难免总是多几分留心,几乎谁都要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小人物在永巷殿中自生自灭。
  等到刘寿会爬的时候,永巷殿内当然也充实进了几个新人。这几百个宫人里,就好像王太后预计的一样,多少有些妖娆之辈,愿意以自己的美色来换取荣华富贵——这本来也就是一条登天的大道,并且名正言顺,后宫几个长辈贵人,谁不是这么上位的?
  只是再受宠,也动摇不到陈娇的地位,刘彻固然贪图新鲜美色,可天底下能比陈娇懂得他,能比陈娇更得他信任的人,也实在不多。一具**,他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获得,美色对他来讲实在已经并不新鲜,而陈娇的那一笑,却不是谁都可以笑出来的。
  得了闲还是腻在椒房殿里,和陈娇絮絮叨叨地说着前朝的呃琐事,“祖母总算送了口,许我派人去西域,这下好了,侍中们一个个都变成了哑巴……也是,前往西域路途遥远,又要经过匈奴人的地盘,嘿嘿,他们自然是舍不得长安风物的。”
  陈娇的眉头也不禁皱起来,“韩嫣和孔安国又怎么说?”
  “王孙自己要去,我没点头。”刘彻随意地说,“将来开战,以他对匈奴的熟悉,不是领军出战,就是要在我身边参谋。派他出去,太可惜了。”
  虽然叫着无人愿往,但只看刘彻的语气,就知道被派去西域,俨然就是一招闲棋,就是全军覆没了,也不能令刘彻的眉毛抬起太多。真有能力领队往西域去的那些人中,又有谁甘心自己被当作一枚弃子?
  陈娇只好安慰刘彻,“此事关系到你凿空西域,联络大月氏的大计……你信不信,最后是一定能够成功找到愿往的人才的。”
  刘彻自己都不大相信这件事能这么简单就办下来,他笑笑地看着陈娇,“你就砌词安慰我吧。”
  “你以为我是阳货?巧言令色,只顾着取悦君王呀?”陈娇白了刘彻一眼,刘彻哈哈大笑,“娇娇,春秋论语,你读得很熟嘛,现在居然随口引经据典,都是儒家口气了。”
  这几年来,陈娇私底下的确在研读儒家经典,有时也会跟着刘彻一道,在清凉殿听儒学博士们讲课。
  不如此,又怎么能跟得上刘彻的思路,了解到他在前朝的意图?不说从中攫取利益,至少她也不能让陈家、窦氏无形之间,做了注定被踢开的绊脚石。
  别看她悠游自在,似乎成日里只是在椒房殿里,承受各方的宠爱,水面之下,陈娇又哪有片刻空闲。
  到了这一年快过完的时候,果然有一个傻子——一个勇士站出来,愿往西域去。
  “是一个郎中令。”刘彻和陈娇谈起来,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据说从小就喜欢东游西逛,对西域的风物也很好奇。”
  他又微微一笑,“当然,功名心也很热切。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为征伐匈奴一事出力。”
  在当时,说一个人功名心热切,那是很赞赏的夸奖。陈娇也跟着笑了,她说,“我一听这个人的名字,就觉得他一定能留名史书,千古知名。”
  谁都喜欢说吉利话,陈娇这样说,无非还是鼓舞刘彻,看好这一次凿空西域的部署。刘彻唔了一声,情绪反而低沉下来,他搂住陈娇的肩膀,在她颈上沉声说,“能不能流芳百世,也都是几年、十几年之后的事了,即使张骞侥幸不死,从长安到葱岭,漫漫长路,来回动辄就是几年时间。再说,月氏的消息已经是多年以前,现在他们还有没有同匈奴开战的雄心,也根本都是两说的事……”
  他又略带自嘲地笑了——“现在,我也就只能做点这样的事了。”
  和陈娇不一样,等待对刘彻来说要痛苦得多,他等着的是一个不确定的噩耗,每一天每一年都可能发生,却又似乎永远都降临不了,而这份等待又不能与任何一个人言说,期待一旦形诸于口,就成了最危险的把柄。这份等待像一块大石,沉重地碾在胸口,很多时候都令刘彻喘不过气来,但确实也能磨砺出他暗藏的锋芒,坚忍的耐性。陈娇倒觉得他要一天比一天更像一个天子,一个帝王,至少他已经学懂忍耐,学懂了耐心。
  “准备多做一点,总没有坏处。”她安慰刘彻,“一旦开战,这一战就关乎国运,总是要准备得越多,心里才越稳当。”
  一边说,心里一边有些发虚,见刘彻神色渐缓,她便也耐不住了心底的惶恐,慢慢地将头放到了刘彻肩上。
  巧合与阴谋,成就了历史,而已发生的一切,似乎很可能因为一个微小的变化而改变,不论她如何对刘彻保证,将来有一天他一定可以成就大业,但陈娇也不禁担心,要是这一切正是被她亲手毁却,汉室天下将因为她而由盛转衰,她担负得了这样大的重压吗?她能受得住这么大的罪名吗?
  曾经她只看得见刘彻,看得见未央宫,天下与她,不过是供她威福的土地。这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后,陈娇自己都觉得,那个她被宠得太坏,只晓得水可载舟,却不知道舟上的人,也应顺水行事。可这一次当她真心实意想要做一个好皇后的时候,才发觉在这漩涡的中心,即使是寸步改变,都有太多艰辛。而她就和刘彻一样,在百年、千年的时间中看,他们都像一个孩子,手中握着锋锐的巨剑,然而却缺乏掌控剑重的力度,只能凭着雄心与野心,盲目地挥动着剑锋,指望着它能够巧而又巧,斩下一朵花,而不伤及它的叶子。
  又过了几天,她让人传卫子夫到椒房殿说话。
  一转眼就是快一年,去年此刻,贾姬还捧着肚子,在殿上和她要官,此时她已经安睡在咸阳原上,而贾家人也已经在长河中沉潜,甚至未曾留下一朵浪花。
  这件事处理得太低调,宫人中知道贾家人下落的都很少。但陈娇想,卫子夫是猜到了一点的——这本来也就是后宫女子的惯用手段。这一次见面,她要比从前显得更卑微,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进殿以来,都恨不得把额头压到地上,用一片恭顺的脊背来面对陈娇。
  陈娇说,“你抬起头来。”
  卫女的肩头轻轻一颤,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用略带恳求的眼神望向陈娇,她的嘴唇甚至有轻轻的颤抖,好像只是这一抬头,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死刑。
  而陈娇的确为她惊艳。
  不过一年时间,卫女如今也就是摽梅之年,同豆蔻时的青涩相比,却仿佛已经脱胎换骨。即使是俯身在地时,陈娇也已经注意到了她丰美的长发,而这一抬头之间的艳光,甚至令她有避目不忍直视之感。
  连一点粉都没上,就脸颊已经白润到了这个地步,明眸善睐、皓齿内鲜,活脱脱就是《诗》里所述,庄姜那样的美人。陈娇一向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但这一刻她竟要伸出手来,抚上自己的脸颊,恨不得立刻揽镜自照,来证明她的容色,也堪称照人。
  “这样的美人,你当年居然没有即刻除掉!”她几乎是吃惊地在心中质问,“你怎能不即刻除去?”
  声音于是涩然一笑,她轻声回答,“鬼使神差,就犯了这样的错。”
  而错一铸成,连带这一世的陈娇都要被牵制。而在这一刻,陈娇知道自己已经动摇。卫女的美色,就好像她兄弟的战力,都能倾国倾城,就是令到一个王朝为之翻覆,陈娇也不会惊奇。
  当然,她也的确翻覆了一整个匈奴王朝,翻覆了陈家、窦氏最后的辉煌,陈娇想,其实除了出身,她恐怕什么都强过我。这么危险的敌人,我应当扼杀在襁褓之间……
  忽然间,她已经懂得了卫女的恐惧。
  涕泣请出,其实是她最后一个机会,唯有先行得到刘彻的宠幸,才能保证她受到刘彻的保护,不必担心自己的辣手。但她已经眼睁睁地放过了这个机会——往椒房殿这一路,可能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次见到日光。
  以她再世的身份,卫女应当早有前知,她为什么甘愿放弃了这最好的上位机会,而选择安宁地生活在永巷殿一角。等待着自己可能的处置,以她如今的低微地位,陈娇一个小指头,都能把她碾到泥土里去。
  是因为她明知自己无法抗衡现在的陈娇呢,还是因为她分析局面,已经肯定自己绝没有胜算?
  陈娇不禁又询问声音,“卫子夫其人,究竟性格如何?”
  问了三遍,没问出结果,却只问出了轻微的头痛,她猛地一下又回到了现实,惊骇地望着卫子夫。
  卫女也正手抚额头,她面上流露出了遏制不住的惊讶与恐惧,还有丝丝了然,居然已经忽略两人地位的差距,骇然直视陈娇。而在这张怯懦卑微却又分明美貌照人的面孔上,似乎有一张威严的面具才刚翻转过去,潜入耳后深处。
  忽然间,陈娇知道,正因为她为卫子夫艳光所慑,居然将声音从心湖深处扯出,这个卑微又美丽的女人,也终于发现了她的特别。而这一发现对她来说,显然足以解释很多疑惑。
  却也足以敲响索命的钟声。

    43鲁莽

  椒房殿内顿时就沉默了下来,两人谁都未曾说话。
  还是楚服打破了这泥浆一样的寂静,她迈着碎步在殿门为自己通传,“皇长子醒了,娘娘,是否要把他抱过来?”
  虽然皇长子的衣食起居,陈娇都交给了楚服来管,但她还是相当上心,非但不时过问刘寿的生活琐事,每日里还有固定的时间,是陪伴在刘寿身边的。
  陈娇挥了挥手,“一会我会让人来传。”
  楚服便投给卫子夫严厉而疑虑地一瞥,垂下头退出了宫殿,又轻轻地合拢了殿门。
  室内顿时又昏暗了下来,陈娇掂量地打量着卫子夫,而卫子夫却并不愿意由得她看,在那一瞬间的惊讶过后,她猛地垂下头去,又恢复了谦卑而谨慎的姿势。
  但这姿势已经无法再蒙骗任何一个人。
  “娘娘。”
  当寂静渐渐浓重得令人不再能够忍受时,卫女又抬起头来,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红了,楚楚的泪水在眼眶内打着转,令到陈娇乍一见了,都要有些心软——她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如果说上一世卫女也许对自己的美貌还未曾自知,那么这一世,她无疑已经拥有了一个很好的导师。
  一个对刘彻的了解并不逊色于她的导师。
  “请娘娘遣民女出宫。”卫子夫就这样噙着泪水,她恳切地看着陈娇,几乎是哀婉地恳求,“民女自知身份低微,萤火之光难与日月争辉,唯愿辗转老死民间,天家虽好,却非民女久留之地,请娘娘成全。”
  陈娇不禁露出微微冷笑。
  “现在要出去,你当时为什么进来?卫女,你又为什么想进来?”她轻声问。
  卫子夫从眼帘底下瞧了她一眼,她的答案意外的快速而软弱,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示弱到底,“未曾遇见娘娘时是想,见过娘娘之后,便不再想了。”
  这答得倒坦然,也倒很妙。
  陈娇脑中那声音发出遥远的哼声,似乎是不屑,似乎也是满意。陈娇却顾不得搭理,她仔仔细细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女,生平少有任何一刻,比得上此时的游移。
  卫女的身份实在太出人意料,几乎将她的计划全盘打乱。而她此时此刻,陈娇所迷惑的却不再是她能不能,而是她想不想。
  “放,还是不放?”她轻轻呢喃出声,目光在卫子夫面上游走,甚至想要伸出手去,轻触那蛋白一样光润的面颊。“放了你,天下又该怎么办,又会怎么样?”
  卫子夫眼帘顿时一阵颤抖,她咬住了下唇,贝齿紧扣,将桃花一样润泽的唇瓣,逼得血色尽退,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陈娇一眼。
  “天下事,我管不了啦。”她轻声细语地说,“我只想一家人安安稳稳、长长久久。”
  陈娇不由得就扬起了眉毛。
  她身边伴着的,可是大汉的皇后,她和她野心勃勃精明强干的家族,为汉室天下立下了不世的功勋,将漠北漠南的匈奴人打得魂飞魄散,在曾经的那世界里,她曾是独霸天下的卫子夫,身受君王幸爱,生育皇家嫡长,卫家族人只一个卫青、一个霍去病,已经将从前的外戚比到了泥土里。
  她又怎能不以天下事为念?
  “若我像你,你早就死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