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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走子,我的心乱如麻。我依着门框站着,等着羽峰向我发难,可是他没有看我,而是摔着门把自己关进书房。我几乎是与那哐啷声同时落下泪来,心中的百感交集,更是难用语言表达。点点胆怯地搂着我,默默地看着我哭泣。
羽峰已经三天没和我说话了,我的心如同被刀割一样难受。这天晚上,羽峰坐在书房里无声无息地玩电脑,屏幕上光影闪烁,而他脸上却是一片死灰。我把点点拉进浴室,在浴盆里灌满热水,伸手试了试,这就给他脱衣服准备洗澡。可是,这一脱衣服,却才发现他的屁股上有一大块淤青。
我不禁问:“这是怎么弄的?”
点点抓着一只小橡皮鸭子,一边玩水一边说:“爸爸打的。”我心里不禁一震,差点落下眼泪。我随便给点点洗了洗,然后用一条大浴巾把他包好,放到他的小床上。
书房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但羽峰没有去捡。
点点躺在小床上,搂着一只玩具熊向我撒娇,我亲吻他,给他掖好被子说:“点点乖,自己先睡!”他张开小手要我抱,我就又亲吻了他。我关上他房间的门出来,站到书房门品,朝里面看看,然后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一个皮夹捡起来放在他手边,可是不管我怎样满含温情地注视着他,他都只盯着屏幕不看我。我哭了,不知道说什么,于是只得默默地走开了。
第二天早上,我靠在床上,羽峰坐在餐桌前看报纸,他的眉头紧锁,好半天也不翻一下。我想他并没有在看,而是借报纸掩饰着心事。点点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捧着杯子喝牛奶,那粉嫩的小手显得笨拙而可爱。我看着他们,虽然觉得有点不协调,却也看的出神。
一阵轻脆的响声,使我如梦初醒,原来点点弄翻了杯子,牛奶洒在地上弄湿了地毯,我刚要说:“小心啊!”羽峰却突然打了他,点点大哭起来,我慌忙从床上下来,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抢过点点。
我搂着点点嚷道:“你怎么可以打他?”
羽峰把报纸扔了,反问我说:“我怎么不能打他?”
我哭了,哭得很伤心。
“你怎么可以打他?”我跪在地上,把点点紧紧抱在怀里,我的心在滴血……
他打点点要比孙正阳打点点还要令我伤心,因为伤害我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的至爱。羽峰并不接我的话,而是粗暴地把我拉起来。
他摇着我的肩问:“我问你,孩子是流掉的还是打掉的?”
我的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几乎跪下来央求着他说:“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他突然打断我,并揪住我的衣领把我甩开,然后又去拉扯点点,我怕极了,紧紧地搂着点点不放。
“你就为了这么个野小子把我的孩子打掉?”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火,我颤抖着搂住他的腿,摇着头说:“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他却再次推开我。“你说领养他也就算了,你还打掉我的孩子?”他说着在屋里踱步。“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他走到餐桌前,愤恨地扯掉餐布,上面的东西全掉下来摔碎了。点点吓得大哭起来,我一手搂住点点,一手捂着脸呜呜地哭。
“不……不是这样的……”
“那你说是什么?不是为了这野小子是为了谁?”
“不是这样的……”我的心在翻搅,我要告诉他真相吗?我说我被吸进书里,又怀了书里人物的孩子,他会信吗?可是如果我不这样说,他又会觉得我是因为点点才打掉肚子里的孩子,那么他这个心结就永远也解不开。
我忍不住说:“那孩子不能要啊!”
他听了更火了,于是又摔了几样东西,并看着我问:“怎么不能要?我的孩子为什么不能要?”
我拼命地摇头,心想:“可那不是你的孩子啊!”但我终究没敢说。可是,他还是意会了,他瞪着我看了好久,突然指着我说:“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是不是?”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他真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见我不吭声,以为我是羞愧难当,于是狠狠推了我一下,扔下一句极粗鲁的咒骂,便摔着门出去了。
第一百一十章
我以为我和羽峰的感情经得住任何考验,然而这段感情还是走到了尽头,我们离婚了。车子归他,房子归我,我们办完一切相关手续,从此便行同陌路了。因为事出突然,我们单位都轰动了,爸妈所在的家属院更是传的沸沸扬扬。我无暇顾忌那些流言,只安心过自己的生活。点点的存在,使我的心灵有了寄托,我再也无心计较别的,只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点点身上。
家真是最好的避风港,我深切地感觉到家的温暖,以及父母对我的浓厚恩情。我继续在家歇产假,同事们来看我,也从不提及敏感话题,只让我安心调养。李喆经常来看我,每次都陪我聊些开心的事。她是跟我关系最好的,长的高高胖胖,人非常好,也没那么多心眼。我们一起在值机的时候就很投机,后来她调到行李查询,我调到配载,虽然不在一个科室了,但比以前还好,经常在一块吃饭,下夜班结伴回宿舍。她也是刚生完孩子,所以还没上班。
有她在,我的心情就很好,有时,她也把她那不到半岁的小乐乐带来,我们就在一起玩一整天。点点对那个比他小的多的孩子很感兴趣,他总是轻轻捏着乐乐的小手和小脚,问我为什么他的手脚那么小。
我就摸着他的头笑着说:“你小时候也是这么小。”他半信半疑,然后就低着头认真地摸起那小宝宝来。
李喆为我抱不平,认为郭羽峰做的太过分了,我对她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简单,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她也就不再提了。她相信我对她讲的关于收养点点的事,也相信点点的身世可怜,当然这便是她的单纯可爱之处。我有时候在想,这世界已经够繁乱冗杂了,何必再拿自己的琐事去讨搅别人的生活,增添别人的困惑呢?所以,我决定不再对任何人提起那段往事,自然已成为往事,就让它永远封存在记忆中吧。
生活还是生活,我还是我,每天起来吃饭睡觉,一切照旧,只是时常感到空洞和茫然,看着家里的一景一致,都会触景生情,情不自禁地落泪。不过,好在我还有点点,心里多少慰藉了些。
吃的、穿的、玩的,我给他买了一堆又一堆,但还觉得不够。其实我是怕在家呆着,于是三天两头就带他出去,每次都拎回大包小包。花钱——几乎成了消愁解闷的办法。
这天正好休息在家,于是就带点点去剪头发,理发师还以为他是个女孩子,问我怎么给孩子留这么长的头发,我也只是轻轻一笑。点点很怕那些穿着怪异舞着剪刀的人在他身后晃动,于是哭闹不止,我好不容易搂住他,算是勉强把头发理完了。
剪完头,我带着点点到我妈那,没一会,来了个电话,我一看是我的一个中学同学打的,因为我们一直有联系,所以关系很不错。
我刚接通手机,对方就嚷着说:“喂?小妮,在哪呢?”
我笑着说:“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只听对方嚷着说:“哪次不是我给你打?你这小没良心的,从来也没给我打一个啊!”
我不禁笑起来,她就尖叫着抱怨起来,我不得不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些。
我问:“干吗?找我有事?”
她说:“出来玩吧,叫了几个老同学,一块聚聚,带上你家那位,我也带我朋友去!”
我听了尴尬地笑笑说:“我和羽峰……已经离婚了……”
她听了,又是一顿大呼小叫。“你没搞错吧!别骗我啊!”
“谁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她仍然惊讶不已。
“是真的,我们已经分开两个多月了。”
她自顾自地说了一会,然后跟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
“唉,算了算了,离了就离了!现在离婚的多了,你也别太难过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她倒是想安慰我,只是她这样一说,反倒叫我更难受。
我说:“小妮子,你倒看的开!”
她笑起来说:“你也应该看得开啊!好啦,别提伤心事啦!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爱忧郁的人啦!出来吧,就当陪你散心!”
“不去了,在家陪孩子玩呢!”
她又尖叫起来,叫的我头都快炸了。我好半天才敢把话筒靠回来,只听她在另一头喊:“不是吧,你已经生孩子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我笑着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什么时候生的啊?也不告诉我!”
“是领养的!”我轻声说。
听筒里又传出她身边人的说话声,是个男的。我打断她,问她在跟谁说话,她说是她男友,我点点头,笑着揶揄她说:“这次这个倒是坚持了挺长时间的啊?”
她满不在乎地说:“什么啊,那个早换了!”
我说:“你也够花的!”
她笑着说:“那有什么,就许男人花?不合适就换呗!”
这时,母亲走过来问我跟谁打电话,我说是以前中学同学非叫我出去玩不可。
母亲说:“那就去玩吧!我带着点点!”
我还没吭声,就听见电话里头大嚷着说:“喂!我听到了,阿姨让你出来呢!别再找理由了!快点吧!”
我一面哄开母亲,一面对着电话说:“我哪找理由了?真的不想去!你们去玩吧!”
“喂!不行啊!叫阿姨来接!我跟她说!”她在电话里叫嚷着,那分贝别说是母亲了,就是客厅里的父亲也快听到了。
母亲这边还没刚接腔说:“就是!你也出去转转,别老闷在家里!”她就在电话另一头大叫起来——好嘛,简直比事先排练过的还要默契,我实在没办法,只得应了。
我说:“行行,我去!”我从厨房出来,走到自己的房间,并对电话里的娟子说:“喂,都谁去啊?”
她说:“都是咱们以前的同学!张勇亮,王冉……唉呀,到时你不就知道了嘛,还有我那位要带一哥们儿,刚从法国回来的!哎?”她突然把话风一转,故作神秘地说:“长得挺帅的,你见见,说不定能相中呢!”
我笑着说:“得了,就我这老鼻子老眼的,谁还会多看我一眼啊?”
她也跟着笑了笑说:“你赶快啊,五点半到‘锦秀山庄’门口!咱们先吃饭再KTV!”
我应了一声,问:“谁请啊?”
她说:“反正不用你请!”然后又说:“打扮打扮啊!”
我笑着说:“有什么好打扮的?”
她又在那头嚷了两句,我也没听清,而后就挂断了。我换了身衣服,穿的朴素大方,母亲在厨房里一边忙活一边唱着歌。
父亲问我说:“在家吃饭吗?”
我拢拢头发说:“朋友叫我出去吃。”
父亲点点头说:“晚上别玩的太晚了。”
我说:“好,吃完饭就回来!”说着走进厨房,跟母亲说:“妈,那我去了啊!”
母亲说:“走吧,好好玩玩!”
“点点会不会闹?”
母亲推了我一把,说:“放心吧,老妈我连个孩子也照料不好那也太笨了!”
我笑了笑,搂着母亲说:“那我真走了。”
母亲拍了我的腰说:“走吧,走吧!”
我说:“我吃完饭就回来!”
母亲没应,转过身继续调着凉菜,嘴里哼着一首老歌。
我准时赶到“锦秀山庄”,可是娟子他们还没到,我也不知道他们订了哪间包间,于是就拨了电话问娟子,娟子说她马上就到了,正说着就嚷着说已经看到我了。我刚挂断电话,就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我面前,然后娟子和两个男同学下了车。
娟子一见我,亲的跟什么似的,又搂又抱,弄的那两个男同学都不好意思。我和他们握握手,心想这两个人差不多快十年没见过了,样子可变了不少。一个叫王冉的,我还有点印象,以前我们老叫他王呆子的,可是另一个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娟子见我愣神,就大笑着推了我一把说:“哎,张勇亮,你都记不得了?坐你后面那个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将他上下打量,说:“哎呀,真给忘了,以前好像……”我用手比了比,没好意思说出口。
娟子却不管不顾地插口说:“就是根号二!老也一米四几,长不高,现在总算变的高大了!”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张勇亮也跟着笑起来,我说:“可不么,要是走在大街上,我可认不出来!”
他看着我说:“你可是一点没变啊!”
王冉说:“可不么,除了头发变了,人成熟了,其他一点没变!”
我被说的不好意思,便岔开话题问娟子:“你朋友呢?”
娟子说:“跟他哥们去买酒了,等会过来。”
正说着,又来了一辆捷达,从上面下来几个男女同学,我都能认出来,还都叫上名来。大家说了一会话,娟子就招呼大家进饭店,然后一面打手机问她男朋友还要多久,一面对我说:“你们先上去,二楼的‘黄河厅’订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