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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你……”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于是把她紧紧搂住,那一刻我感到她的整个身心都在颤抖。我安慰她说:“会好的,会好的……”然而我真的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吗?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她老是摇头,哀婉凄凉地摇着头,就像对一切都绝望了,这让我既难受又气愤。
我一定要带走清玲!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就得起来,而姓孙的却一直酣睡到中午。孙老太太怕我们几个对她儿子服侍不周,于是就又把身边最称心的丫头翠云分了过来。王八起床以后,我们就进去收拾他的房间,他看见我,便命令我把漱口水端给他。我扔下鸡毛掸,走去桌前倒了杯水,可是,却被一个小丫头拦住,她递给我一碗茶,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好像在说:“哼,你敢勾引大爷你试试!”我觉着好笑,接过茶走了过去。
王八看着我,歪着嘴笑了笑,说:“以后你跟着她们进来伺候着,不用再干那些粗活了!”说着摸了摸我的手背,接过茶碗。他喝了一小口,漱了漱之后就吐到另一个丫头端着的木盆里。这时,第三个丫头捧着个铜盆上前,他伸手拧出手帕,搌了搌脸,然后扔回到盆里。那两个丫头退出去,早已等在一旁的他的两个侍妾则立刻走过来帮他穿衣打扮,我一看没我什么事了,就回去拿我的鸡毛掸。
“咋又走了?不是叫你跟这学呢?”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这时,午饭已经摆上了,我夹着鸡毛掸往外走,他却让人拦住我,然后招招手,叫我留下吃饭。他一边用筷子夹菜吃,一边喝着酒,见我闷闷不乐,就搂住我的肩晃了晃,我要起身,他却猛吼一声,又把我按下了。
“给老子乖乖坐着啊!”
丫头们继续悄无声息地把饭菜端来,然后再悄无声息地退出去。我很无奈,只得坐着。
“把鸡毛掸放下吧,还夹着干啥?吃点吧!”
“我不饿!”
“那就坐那看我吃吧!”
他冷笑一声,又夹了几口菜,喝了几口酒。
“陪爷喝点酒!”他说着把自己的小酒杯搁到我面前,见我不动,就又伸手拿过酒杯,一扬脖灌了下去。
“昨天你唱的那两首小调,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他歪着脑袋,我翻了他一眼,把脸抹开了。
“再唱一遍给我听听!”他夹着菜,嚼着东西,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
我说:“我没劲!昨天睡得太晚了,嗓子发不出音来了!”
他又冷笑,然后把空酒杯放到我面前,让我给他倒酒。我抓起酒壶,给他倒满了。
他将我上下打量,乐呵呵地问:“西域那边的女子,都是这样烈吗?”
我心想,这个傻X,真是没治了,于是嚷道:“孙大爷!”
“是孙大爷(yé)不是孙大爷(yè)!弄得跟我多老似的!”
“要是没什么事,我就下去了!”
我站起身,他却一把扯住我,喝道:“给老子坐下!”说着狠狠地蹬了凳子。
他见我呆着不动,就拽掉我夹在腋下的鸡毛掸,扔到一边,说:“你老夹着个这玩意干啥?说话啊!”他托着我的下巴眯着眼睛盯着我,我把脸甩开,他轻笑了一下。
“说话啊!怎么一下子成哑巴了?”
“说什么?”我反问。
“随便,说啥都行,爷就喜欢听你的声音!”说着摸了摸我的脸。
“我不想说!”我吼道。
他突然火了,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把我拢到他的面前,面露凶残地瞪着我说:“妈的,别不识抬举!”我吓了一跳,以为他肯定又要借题发挥,哪知,他竟突然把我甩向房门,骂道:“滚吧!妈的扫兴!”
如果这是一场梦,未免也太长了些,难道我是掉进了梦境的N次空间里,就像《盗梦空间》里讲述的一样。可是,这到底是谁替我造的梦境呢?我好烦!真的好烦!怎样才能醒过来,怎样才能回到“上”面去?我得回去!我得回到真实的世界里去!因为我的家人,我所爱的人,都还在那个空间里等着我!怎么办?如果我在这里死去,会不会仍然醒不过来,而是进入梦境的边缘,成为孤独的流浪者?我好怕!我想活着,我想回到现实中去!
我鼓励自己说:“要坚强!不要哭!这是一场梦,再难也不会死!只要坚持住,总会等到梦醒的时刻!”强烈的求生欲望演变成一股不安的情绪,深深地啮噬着我的心,我为那计划而亢奋,彻夜难眠。我计划在他结婚的当天逃走,我想那是个绝好的机会,所以我必须谨慎对待,因为也许这是我们唯一仅有的机会了。剩下的日子,我必须忍耐,并默默地祷告。
终于离他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整个孙府都陷入节日般的狂喜与紧张忙乱中。我暗自高兴,心想到婚宴那天,府里必定更加忙乱,人们进进出出,各忙各的,肯定没人注意我们。我们决定从厨房旁边的一道小门逃出去,经过观察,那条胡同平时很少有人去,又与外面的大街仅一墙之隔,而且胡同很深长,一到晚上,完全没入黑暗,非常隐蔽。
日子终于到了,孙府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前来赴席祝贺的宾客们像蚂蚁似的一拨接一拨地涌来。府门大开,两个石狮裹上红布,门梁上挂满了一串串的红灯,到处贴着“喜”字。丫头婆子们都换上新衣服,每个人都喜气洋洋,乐乐呵呵的。孙老太太像寿星似地坐在正堂上,乐滋滋地接受宾客们的贺拜。门房搭了张桌子,铺着大红色的纸,把每个宾客的贺礼都如数登记,并且每进一位客人,门房就高声通报来客的名字和礼金。新娘子早早地被扶进洞房里,蒙着盖头,几个丫头婆子在她跟前伺候着。院里的小厮丫头们奔走如飞,一盘盘往上端菜倒酒。
傍晚以后,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清玲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已经有好一会没看见她了。我赶紧夹着托盘,悄悄来到厨房——厨房里热火朝天,忙得不亦乐乎。我左右张望,没见着清玲,于是假装是来端菜的,跟一个小丫头打听,问她有没有看见清玲,小丫头摇摇头,我没办法,就端着盘子又回到大院。我有点慌了,并感到这不是好兆头。我再次奔向厨房,趁人不注意拐进我们约定的那个小胡同。胡同里很安静,那道小门还锁着铁链,我贴着门板站着,让自己藏在阴影里,然后伸手在袖子里摸索着钥匙。我朝四下望望,不见清玲的影子,心想还是先把门打开,等会找到她就直接逃走。忽然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火光通天,把胡同照得通亮。我惊恐地转身,看到那恶棍正揪着清玲的头发朝我走来,清玲哭得像个泪人似的,那恶棍却不住地冷笑。他穿着新郎倌的红袍子,胸前扎着大红花,火把的火光照在他脸上,映出狰狞可怕的凶相,他身后是一二十个狗仗人势的奴才。
他拽着清玲瞪着我破口大骂道:“妈的!还想跑!”然后又使劲扯了一下清玲的头发说:“要不是这小蹄子过来报信,还真叫你给跑了!”我惊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清玲哭得泣不成声,我呆呆地站着。
“为什么要这样?”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就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恶棍松开手,清玲瘫软地跪在我面前,双手掩面。
“你还指望从老子眼皮底下溜了?哼,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恶棍大骂着,抬脚把清玲蹬翻了,然后用脚踩住她。
我大喊:“为什么?”
清玲颤抖着在恶棍脚下挣扎,拼命冲我哭喊道:“小雅姐姐,小雅姐姐!你听我说!”
我摇着头,把手里的钥匙砸向他们。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出卖我!”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哭得很伤心,浑身都在抖动。“我爹我娘……还有我兄弟……一家上下六七口人……全在他手心里攥着!我没办法!我没办法!我不这样……他们就全得死……”
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场景,就是一两个月前,那群小仆人在一起议论,说是孙正阳胁迫一个女孩替他办事,现在想来,原来那个女孩便是清玲。我呆住了……恶棍摆摆脑袋,他手下的狗就把清玲拖下去,而另一些则扑向我。此时此刻我已经万念俱灰,干脆放弃反抗了。他们把我的手脚都捆上,嘴里塞上东西,拖到柴房里。
恶棍叫人把房门锁上,而后就听见他咆哮着说:“你们都他妈的瞪大眼睛啰!要是这次再让她给跑了,老子他妈的就活埋了你们!”他交待一番,又搁下话来,说是等酒席散了再收拾我。
第十四章
我无法怨恨清玲,如果我处在她的位置上我可能也会如此决定。家人与朋友,自然是家人更重要,毕竟血浓于水,这是任何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法泯灭的本性。
“羽峰,我好想你啊!”我回忆着我和丈夫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细数着我们的甜蜜。“羽峰,没想到我们如此恩爱,也只能作四年的夫妻……对不起,我们可能再也不能在一起了……”我心里默念着,眼泪流淌着。
柴房的门被人踹开了,我仍旧闭着眼睛,已经不在乎死活了。恶棍冲进来,还穿着大红色的礼袍,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见他胸前的红花已经扯乱了,露出里面的胸膛。我嫌恶地闭上眼,他大步迈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拖了出来。他的鼻吸很粗重,满身都是酒气。他拖着我,然后叫他的奴才把我弄到他的小院去,他嘴里骂骂咧咧,手里甩着鞭子。
我们又回到魁园,新人不住在这,虽然也挂着红灯,却比洞房显得冷清。他喝了很多酒,站都站不稳,像疯狗一样狂吠着。
他扬着鞭子,在空地上站定,咆哮着指着我骂道:“把她给老子捆到树上去!”
奴才们都惧怕他,立刻照办了,然后退到一边,躲得远远的。我被死死地捆在院子当中的一棵老树上,等着受尽折磨。他朝我走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就挥圆了手臂毒打我。鞭子像暴雨一样抽在我身上,夜空中不断传出皮鞭掀开皮肉的响声。
院子里静悄悄的,他的奴才们都吓得躲进阴影里不敢出声,院内的房门都紧闭着,窗户也锁得死死的。所有的屋子都没有一丝动静,就像是空着的房子,但我知道里面全都有人,而且不敢入睡,惊恐地用被子捂着耳朵,缩在墙角里,像我一样期盼着这一切早点结束。我被抽得体无完肤,我流着泪,只想早点死。他边骂边抽我,然后再边抽边大骂。后来,他累了,就歪坐在一个小台阶上,瞪着我像狗一样狂吠。他越骂越起劲,突然恶毒地叫人拿来柴火,架到我身上,咆哮着说:“老子今晚就把这贱人给点了!”仆人们都唯唯诺诺,他叫干啥就干啥,于是柴火也很快给架好了。他接过一个火把,握在手里晃悠着朝我走来,骂了几声,然后凶残地把火把捅进围着我的柴堆里。
九月底的天,天干物燥,火立即就点着了。我紧紧闭上眼,心中默念:“老天,可怜可怜我吧!别再折磨我了!如果这是场梦,让我醒来吧!希望我这一死,便能立即从梦中醒来!”我的心猛烈地跳着,我知道这是场梦,也知道在梦里能感觉到痛苦的感觉。
火势说起就起,又借一阵急风,我的衣裙立刻就燃着了。我本能地拧动起来,想要弄灭那些滚烫的火苗。
他在一旁看着冷笑,过了一会突然沉下脸来,然后像疯狗一样扑上来,手脚并用地把点着的柴火堆拆散,扔的到处都是。
“妈的!你想死个痛快,可没这么便宜!”他朝我猛抽起来,直到把我身上的火苗都抽灭了,然后踉跄着倒退,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而后就一下子仰靠在台阶上,“咣当”一下子倒下去,对着天狂笑一阵,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他叫人给他端来一壶酒,他就拎着酒壶边喝边哼着小曲,洒的却比喝的多,一壶酒很快就洒没了。他气愤地摔了酒壶,叫人再拿酒来。他等酒的时候,站起身,晃到我身边来,抻手抠出我嘴里的布,我迷迷糊糊,身上早已经麻了。他攥着用来堵我嘴的布,举到脸前闻着,像是在闻一块香手绢,深深地吸了上面的味道,样子猥亵极了,而后又后退,却被小台阶绊了一下,就又靠在台阶上哼起小调来。
他拎着酒壶,边喝边唱,有时就突然停下来大骂一句。
他说:“今天是老子的洞房花烛夜!你却搅了老子的兴致!”说着说着又冒起火来,一气一下又把酒壶摔了,指着我骂道:“你个贱人!坏了老子的洞房花烛夜!这帐老子给你记着!咱们……呃……咱们以后再算!”说完又吵着要酒喝。
一个小仆人抖着胆子劝他说:“爷,别再喝了!”
他就狠狠抽了他,指着他骂着说:“今天是老子洞房花烛夜!老子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仆人没办法,又给他拿来一个小酒壶,他继续拎着饮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