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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遭到毒打,直到他从我身上下来,志得意满地提上裤子,然后不知是何意味地来到我面前,伸手抠出堵在我嘴里的布,我倔强地坐起身,毫不示弱地吼道:“你这混蛋!”
他大概没想到我还能说出话来,所以有点诧异,但很快就恢复那副恶相,乜斜着朝我瞧瞧,狞笑起来。
“你满意了?”我怒视着他,声色俱厉地嚷着:“该放我走了吧!”
“啥?”他奸笑着,重又把我上下打量,突然扑过来,揪着我的头发,奸笑着说:“好一个不知耻的娘们儿,要换了别人,早就要死要活的了!”他说着,使劲把我往后一推,我无法保持平衡,歪着倒下,但立刻又倔强地直起身,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谁要死要活的了?快放我走!”
“走?”恶棍仰着脸大笑起来,然后突然阴着脸逼向我,说:“反正你都被沾了,就是放了你也嫁不出去,不如给大爷当个小妾,留在这府里,享受荣华富贵。”
“放屁!”我朝他脸上吐了口唾沫。
“妈的!”他一把按住我,先是掴了我几个耳光,而后指着我说:“别他妈不识抬举!老子告诉你,只要进了这个门,就别想活着出去!”说着又往我身上压。
“滚开!你这王八蛋!”
他左右开弓地抽打我的脸,我尖叫着,视死抵抗着。他掐住我的脖子,狠磕我的头部,我觉得眼前一黑,又一次失去知觉。
当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柴房里。四周是低矮狭小的墙壁,地上铺满了稻草,墙角堆着干柴。我微微睁开眼,看到面前有扇破陋的木门,门板上斑驳可见,上面布满了大小不等的缝隙。右边靠近屋顶处有个歪歪扭扭的小窗子,只不过是在土墙上凿了个方洞,插了几根木棍当窗格。桶、扁担以及一些污七八糟的东西放得到处都是。
我用双肘撑起身子,发觉身上酸疼的厉害,两条大腿就像灌了铅,我重又倒下,靠在柴堆上粗重地呼吸起来。我的衣服扔在身旁,裙子已经被扯破了,但鞋子还在。我伸手摸摸下身,又粘又湿,我猜想在我昏厥的时候,又被那畜生强奸了。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套上衣服,然后拢了拢头发。
外面没有看守,四周一片寂静,远处的屋子里传来灯光,映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有人走动,也有人小声说着什么。我侧耳听着,好像有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语,一个说:“今天又从外面掠回来一个,现在被关在柴房里。”另一个倒了水,轻声说:“唉,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又给糟蹋了。”说着叹了口气。
我正要开口求救,突然听到第一个声音惊恐地说:“小声点,你不要命啦,咱还是少管闲事!少管闲事!”我低下头,心里很是激荡。那两个女人的声音消失在夜空下,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我摸索着慢慢走向门边,用手拉了拉门把,虽然是从外面锁上的,但还是有可能弄得开。
我稍微使力地去摇门把,门外的锁链就叮叮当当地响起来,我赶紧停下来听一会动静,见没被人发现,才轻轻舒了口气。我移到窗前,借着远处的灯光向外看着——我试图辨别出自己所在的位置,盘算着逃跑的方向,而后,我发现离柴房不远的地方有个小门,虽不知道通向何处,但却使我燃起了希望。
我要怎样逃出柴房?我脑子里浮现着一些场景和画面,随后眼前突然一亮,想到在一本漫画上看到过一个类似的情节。我弯下身,看到垛堆里露出一截手指粗的麻绳,于是抽出来,朝四下里看看,又发现墙角有个水桶,里面还有一些污水,我拿着绳子走到水桶边,在水里浸了浸。
我用力扯了扯弄湿的麻绳,觉得足够结实,然后就把它绑在窗户格子两根相邻的木棍上。绑好以后,又从柴堆里抽出一根短木棒,扎到系好的绳结上,一切都准备好,我就握住短棒,使劲拧动绳子,绳节越绷越紧,窗格子发出咯咯吱吱的响声,随后一声脆响,绑住的两根木棍被折断了。
我的心咚咚咚地猛跳起来,深深地吞咽几次,悄悄向外张望一番,好像仍旧没有引起注意,于是,我麻利地解开麻绳,以同样的方法系住其他相临的窗户格子。我小心翼翼地拔出扎在土墙上被折断的木棍,然后扒着窗户,钻了出去。
我跳出柴房,藏在窗下,迅速朝那个小门跑去。我的心简直提到嗓子眼,脑子里也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不顾一切地跑到街上去,然后朝有行人有光亮的地方求救。
可是,我完全迷失了方向……
我不知所措地穿过一道道门,却只是从一个院落闯进另一个院落。高大的围墙始终包围着我,我能看得到门楼,却怎么也到不了近前。远处角楼上的家丁站在灯笼的光影下窥视着院子,就像一座座威立不动的雕像。
我藏在阴影里,回忆着那帮家伙抬着我走过的路。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足够强健,加上电影里频繁出现的英雄人物,更加重了我的这种自负,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是何等弱小。我的情绪一下子变得很低落,神智也好像变得恍惚了。
正在这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位老婆婆,只见她端着托盘从一个小院走出来,步伐舒缓,样貌慈善。
我鼓起勇气跑了过去,拉着她的胳膊央求着说:“阿姨,救救我!救救我吧!”我几乎跪下来求她,她却惊得扔了托盘,打碎了茶碗,然后大声尖叫起来,屋里立刻有了动静,一个老人问道:“谁在外头?”而后急促的脚步声便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我赶紧逃出那座院子,只听身后那位受了惊吓的婆婆高声呼喊着:“抓贼啊,有贼!”
惊慌中,我钻进一堆灌木丛,而后就不管不顾地朝前乱闯起来。拐来拐去,我早就搞不清方向,更不知道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我身边不断有人举着火把和灯笼匆匆跑过,我屏住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动静。等搜捕我的家丁们过去,我悄悄扒开草丛向外看着,正准备逃向对面的一座小门,却听到远处有人急匆匆朝这边跑来,我赶紧又躲回到树丛里,已是一身冷汗。
我屏吸注视着前方,只见一个老仆人正沿着我面前的小路快跑走来,到前面拐了个弯,钻进一个院子。我透过院墙缕空的地方,悄悄往里面看着,只见里面灯火辉煌,歌声笑声不绝于耳。
等那老仆进去,音乐便停下来,然后有人说话。
“外面吵什么?”一个声音怒气冲冲地问道。
“呃……柴房里的人跑了……”
“什么?”
“……好像是跑到老夫人的院里头,被一个婆子看到了,还以为是进了贼了。”答话的人唯唯诺诺地说着。
第一个声音骂了一句,随后砸碎了一个碗或是一个杯子,瓷片飞溅,声音刺耳,惊得一群女眷们娇滴滴地乱叫着。
“妈的,本来想让她在柴房里自生自灭呢,没想到竟让她给跑了!”
“门还是好好的,可是窗户棱子全都给拔了,人就是从那窗户洞里钻出去跑的……不过人还在府里头,没出去呢。”
“早知道剁了她的手脚!这小蹄子,差点坏了我的事!赶快去,多叫点人,别惊着老太太!”
进去报事的老仆带着两个小仆人灰溜溜地跑出来,那小院很快就又恢复了乐声。
我蹲在草丛里,眼前浮现出那张令人憎恶的嘴脸。
“王八蛋!”我愤怒地站起身,冲了进去。
“你有种就宰了我!”我气愤地从桌子上抓了一个盘子摔向那那混蛋——换了身绿色的衣服,袒胸露怀,脸上透出几分醉意。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出现,所以有几秒钟竟没说出话来,我看得出来,他受到了相当的震憾,因为他的眼神流露着惊慌。一个歌舞姬失声尖叫起来,其他女眷也像见了鬼似地四散奔逃。
我让自己镇定些,然后怒视着他。他开始冷笑,我愤怒不已,重重地拍了桌子,然后喊着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放我走!”
他冷不丁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到面前,瞪着狗眼说:“好一双纤细的手臂,连木棍也能弄断!大爷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不过,自然你自己送上门来,老子倒要看看,是老子的鞭子厉害,还是你的手腕厉害!”
“我——我跟你拼了!”我一边挣扎一边和他撕打。
他一手揪住我不放,一手拎起鞭子,凶狠地朝我抽来,我是豁出去了,所以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女眷们惶恐地四处躲避,混乱中,桌椅全被撞翻了,碗、盘子摔的满地都是。
“你这王八蛋,我跟你拼了!”我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着。
我被他扇翻在地,一头撞在凳子腿上,眼泪情不自禁地往外涌。他抬起脚,狠狠踩住我,举起鞭子往我身上猛抽起来。
“妈的!还敢到老子面前撒泼!老子操你,是他妈的你的造化!”他一边骂,一边弯腰拾起一把凳子,刚举过头顶,就听见有人大喝一声。
“还不给我住手!”
第三章
一阵衣裙的窸窣声由远而近,而后就见几个丫头搀扶着一位老夫人在灯笼的照映下,慢慢走进小院来。我抬起头,正看到那位老夫人,她大概五六十岁,面相慈祥,雍容华贵。
也不知怎么的,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恶棍把手里的凳子扔了,然后轻轻拍了拍手,就好像怕那凳子上的灰尘脏了手一样,而后朝老太太走去,弯下腰,作了一个揖,又叫了一声“娘”。
“您怎么从后院出来了!”他满不高兴,语气中还透着点埋怨的意味,虽然脸上尽量地毕恭毕敬,但那副假笑却更像是牙疼。
老太太看到他这副德性,气就不打一处来,恨的咬牙跺脚戳拐杖,就差没把地板给捣碎了。
“我要是再不来,这就要闹翻天啦!”老太太看看我,示意丫头们把我扶起来。“正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胡闹!唉!要是你爹还在就好了……娘老了,不中用了……你是越大越不由娘了……你啊,你说说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向你爹交待啊,要是你爹有在天之灵……”
“娘!”恶棍打断他的老母亲,不耐烦地说:“我怎么了我,我难道还不孝顺吗?您说什么我不是都听着来着!”他歪着脑袋,嬉皮笑脸地瞅着老太太,那副表情谁都能看出他是言不由衷的。
“孝顺?”老太太再次把拐杖戳得咚咚响,“你还也说是孝顺?你要是真的孝顺,就不会天天这么胡闹、天天这样气我!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点下去见你爹!”老太太越说越激动,说着说着竟突然哭了。
“娘,瞧您说哪去了!我怎么会巴不得您死?呸呸呸!您可得长寿哩!再说了,我也没怎么胡闹啊!我也不过养了几个姬妾,让她们给我唱唱歌跳跳舞,这有什么了?说句不好听的,我比起其他的富家子弟,我还差得远哩!”
“娘倒不是说这个……”老太太擦了把眼泪,说:“娘是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混下去了,也该找个媳妇,成个家了!娘啊也没别的盼的了,就想趁着娘的身子骨还硬实,早点抱上孙子!”
“娘,这事以后再说吧!”恶棍不耐烦地拉了一把凳子坐下,吊儿郎当地轧着凳腿。
老太太叹了口气,一面甩甩袖子,一面语重心长地说:“儿啊,你也大了,娘不能一辈子老跟在你屁股后头唠叨,你愿听就听,不愿听娘也拿你没办法!不过啊,娘还是那句话——你呀,好自为之吧!”老太太说完,朝众人摆摆手,于是挑灯的丫头们就排成两例,慢慢在头前引路照明,其他人则簇拥着这位老夫人跟了上去,而我——也被人扶着,跟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
老夫人把我安置在一个房间里,又叫人喂了些粥给我喝。我躺在床上,觉得身子暧和起来,神志也渐渐恢复了,她很高兴,叫人给我添了床被子,并交待我说:“放心歇着吧,有我在,他就不敢把你怎么着。”
其实我完全可以把怨气发向她,但看她那样慈祥和蔼,我又实在于心不忍!想想:算了!她儿子是她儿子,她是她,咱们就人不就事,再说了,这位老母亲也怪不容易的。
我知道我也算遇到贵人了,要不是这位老夫人,我还不定咋样呢。也许是众人的冷漠,更突显了这位老人的和蔼可亲,反正我觉得她是可亲可近的,那种情感应该不是装的。
我想我大概是睡着了,半梦半醒中,我感到耳边好烫,脸颊也好烫,然而身上却是冷的……与此同时,我眼前也不断浮现我的家人和朋友们的笑脸,就像幻灯片那样交迭出现着。我委屈、我恐惧、我不禁自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如果这是个梦,为什么又这样真切?
“妈!”**拼命地大叫,绝望地喊着大家。“妈,爸,我在这!羽峰!我在这!你们听到了吗?”
没有人应答,四周也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