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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不动就打老婆,最没出息的人才打老婆,有本事把劲往外使!别在外头不顺心,就拿家人出气!家人是最重要的,是要陪你过一生的!对她好点,听到没有?”
“唉!”赖三点点头。
我又转向红丫说:“两口子一块过日子,就得互相担待,互相体谅!他每天被他主子使唤地跑来跑去,其实他也可累!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帮他分担一点家里的事,不会做没关系,可以学,身边那么多姐姐阿姨的,可以多问问她们,也别不好意思,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每个人都不是一生下来什么都会做的!好不好?替他做做饭,在生活中多照料他,好不好?你也要学着做些家务,结婚了么,就是大人了,得学会怎么过日子,好不好?”
红丫也点点头,我又对赖三说:“你啊,以后少乱发脾气,你这个作大哥哥的,老欺负妹妹,丢不丢人哪?”
赖三挠着头傻笑起来。
“今天就算了,要是你以后再敢动红丫一根指头!”我再次戳了他的脑门子,“我跟你说你小心着!姓孙的给你说的那套你就别听!那过日子要是照他说的做,那日子就没法过!红丫可是你自己挑的,自然喜欢人家,就得对人家好!听到没有?别整天跟他学的那歹毒!听见没有?”
“唉,小的记下了!”
我笑了笑,拍拍红丫的胳膊说:“好啦好啦,不许再哭了,脸都哭皴了!那行了——”我笑着看着点点,“我本来是出来散步的,结果竟解决了一次家庭纠纷。”点点不知所以然地冲我甜甜一笑,我捏着他的小脸,接着说:“那你们忙吧,我们走了。”
赖三说:“小子送您!”
红丫也说要送,我笑笑说:“甭送了,又没出这个大院,我就带他到大院里随便走走,你们俩可不许再吵了!”
赖三弓着腰笑着说:“您放心吧!”
“唉,那我们走了,别送了!”我扯扯点点,示意他要有礼貌,他便按我以前教他的那样,朝他们摆摆手。
我笑着摸摸他的头说:“要说什么啊?”
他想了想说:“再见!”
我又满怀鼓励地抓抓他的小脑袋。
第九十九章
马上要吃饭了,我嫌身上有汗味,就到里屋把衣服换了,秦家姐妹在外屋招呼着,点点也跟着凑起热闹来。
就听红玉说:“开始往上上吧!”
有人应了一声,这就开始往桌上摆碗盘,可是突然听到红玉叫了一声,而后有什么东西打了,紧接着点点就大哭起来。我也顾不上衣衫不整,赶紧跑出来一看,原来点点把桌上的一个汤盆扒翻了,热汤撒了他一身。我心疼地拉过他,慌乱地用一块干布帮他擦着,并询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也说不清楚,只是扯着嗓子大哭,弄得我特别难受。
碧莲恼着说:“你都不会往里放放,明知道有孩子在,还放桌子边上,能不洒吗?”
我回头一看,挨训的正是红丫,她搂着托盘,胆怯地低着头,我顾不上她俩,只想尽快把点点身上的湿衣服扒下来。
我焦急地说:“烫住了没有?快跟妈妈说说!烫住自己了没有?你扒那个干吗?你不知道那里面是汤吗?嗯?跟妈妈说烫到哪了没有?”他往我身上偎,哭着喊着娘亲。我把他的外衣脱了两层,发现里面还是干的,这才放下心,心想多亏了是在冬天,要不是穿得厚肯定早浇透了。
我拉着他到舆洗架前,用手巾给他擦擦脸和小手,他即委屈又羞怯,一个劲叫着“娘亲!”
“叫我有什么用啊?疼的是谁啊?”
他张着嘴巴哭喊着,我真是又气又心疼,但我总算可以放下心,至少他的表现已经证明他不是因为疼而哭,而是怕我吵他才哭。
红玉赶紧走过来,问问点点有没有烫到,我说:“好在穿得厚,手上有点红,不过没事!也没破皮也没起泡,可能是把手伸到汤里时烫了一下,不过没啥大事!”
珊瑚去擦桌子了,红丫则蹲下身子,用手搌着地上的汤,碧莲很气愤地踢了她一脚,说:“养你干啥吃的?连个饭也不会摆!”
红丫哭了,偷偷用袖子抹着眼泪。
“哭!你还有脸哭呢!”碧莲说着又使劲拧了她。“还不拿拖布去,用手搌到什么时候啊?怎么跟木头一样!”她一边气得跺脚一边抱怨着说:“这批新来的不行!怎么一个个毛手毛脚的?不行!干活不利索!”
红丫抹着眼泪跑去拿拖布去了,红玉劝着说:“你少说两句吧,没看点点哭着,这已经够乱了,你就别再添乱了!”
我很不高兴地说:“怎么会叫烫着呢?我还没刚一转身,就差点出事!弄得吓死人!哎呀,我现在是不能听他哭,你不知道我一听见他哭,我的心揪得多难受!”
“叫她往里放放,说了半天,还跟木头似的,一脸的木钝!您说,那汤盆哪能放到桌子边上啊?我看着都悬乎,别说去碰它了!哪有这不开窍的呢?难怪大爷不待见她,要我说还是打得轻!”碧莲一边说一边指挥别的丫头清理现场,她姐姐看看她,示意她不要把话说太难听了。
红丫拎着拖布跑进来,碧莲一把抢过来递给了别人说:“你站那别动吧,怕你又打了别的东西!没心没肺的东西!”
红丫低下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碧莲接着数落着说:“你说你也挺大个人了!咋就没羞呢?端个盘子也会?那你还会干啥?买你来是吃闲饭的?我像你这大的时候,啥不会干啊?别说是端茶倒水,就是再细发的活我也干得了!”
“好啦!”我觉得再说下去就必然刻薄了,所以打断了她,其实碧莲跟我一样,心不坏就是有时候嘴太毒。
“都别吵了,赶快收拾收拾吧!”碧莲见我发话,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这时,孙正阳从外面进来,一进门就问:“又咋回事,大呼小叫的?”
红玉推着红丫到门口,让她先回避一下,其他女孩也跟着出去了,碧莲摆弄着一块抹布,她姐姐瞪了她一眼,暗示她不要多嘴。
我坦然地说:“没怎么,我不小心弄打了汤盆。”
孙正阳看看地上的碎碗片,没说什么,绕到炕上,侧身躺下来。红玉张罗着给孙正阳添一副碗筷,孙正阳看着她忙活,直到她忙完了,才不紧不慢地说:“我吃过了。”
点点惧怕孙正阳,自打他进屋后就安静了不少,但孙正阳还是很不耐烦地抬头瞪了我们一眼,说:“你能不能别让他哭啊!我听着咋这烦哪!”
我心想干脆也别在他跟前呆着了,省得等会他又发神经,想到这,我拉着点点出了屋,并对红玉说:“帮我给孩子拿套衣服来。”
红玉答应了一声,孙正阳却嚷着说:“别给她拿,还没一见我就躲,叫她自己回来拿!”红玉也答应一声,我没吱声,拉着孩子到顾婶屋里去了。
我觉得无聊,就对着铜镜把头发松开重梳,点点偎在顾婶身边,看着我把头发扎成马尾,再拧起来盘在脑后。没一会,秦家姐妹走进来,见我正在梳头,就走到梳妆台前,一个靠着我坐下,一个站在我身后,搭着我的双肩。
碧莲说:“我帮姐姐梳头吧!”
我从桌上拿起簪子,把头发别好,转回头看看她,笑着说:“我的头发不够长,可梳不成你们那样的。哎?怎么出来了?”
“爷说想歇一会,我们就出来了。”
“哦!那只猎!”
红玉笑着拿起桌上的一个粉盒,说:“姐姐应该把眉毛剔掉,再画上去新的!姐姐的脸盘配上一对柳叶眉,一定更媚!”
我说:“我可不剔眉,顶多修修!”
碧莲摸着我的头发,从镜子里看着我说:“姐姐就是不化妆,也够美的!”
我轻轻捏她的脸蛋说:“就你嘴甜!满口都是蜜!我可是跟你说,少拿这些甜言蜜语来逗我,我可是经不起夸,一夸就飘了!”
碧莲笑,红玉看看我说:“姐姐的头发好像长长了,发卷也没以前明显了。”
我对着镜子左右照照,又盯着头顶新长出来的黑发,喃喃地说:“可不是么,又该烫了!”
秦家姐妹相视笑笑,说:“怎么个烫法?我们也想试试!”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方世玉》里的李连杰给他老妈烫头时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摇摇手说:“还是别试了,真的!”说着捧腹大笑起来。
碧莲说:“哎?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帮你绞脸吧。”
我问:“什么是‘绞脸’?疼吗?”
碧莲说:“一点也不疼,有点麻麻痒痒的感觉。”她说着从针线筐里扯了根线,麻利地拧了一道劲,用手指撑着。
我看她那架势挺吓人的,生生的不敢让她碰我。
我说:“别给我弄,我不绞!”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手里捏着线,坐到我旁边说:“瞧您怕的,我还能吃了您不成?”
我看着被她挪成一小团的线,想起以前在广州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老太太用线给别人刮脸上的汗毛,心想碧莲说的大概是那个,便问:“是不是拔汗毛啊?”
她点头,两手又撑起线,麻利地在半空动作两下,说:“嗯,姐姐会不会?要不姐姐帮我绞吧!”
我摆摆手说:“我可不会,以前见老太太帮人弄过,我当时还不知道是干吗呢,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有点像,估计就是你们说的‘绞脸’吧!”
红玉笑笑说:“来,我给你绞!”说着接过线帮碧莲做起了“美容”。
我往屋里进,就见赖三正跪着跟孙正阳说话。
赖三说:“俺兄弟前几年不是死了么,所以俺老娘一直是俺兄弟媳妇给照顾着。这不,头前俺兄弟媳妇也改嫁了,家里没个人照应,我这心里怪挂念的。”
“成,我准你假,回几天吧。”孙正阳喝了口茶说。
赖三笑了笑说:“那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再说了,您身边没个使唤人,那哪成啊?我也走不开啊!”
“那你想怎的?”孙正阳翻着眼皮瞧了瞧。
我走进屋,溜着边坐到属于我的角落。
赖三满脸堆笑地说:“我寻思着叫我媳妇回家去……”说着偷偷察颜观色。
“你也说了是你媳妇,还问我干啥?”
“那不得问您一声么,您不开口,就是给小的八个胆子,小的也不敢作这主啊!再说了,她不是在红姑娘跟前伺候着么,小的意思是……”赖三咂咂嘴,等待主子示下。
“嗯。”孙正阳安祥地刮着杯盖,意思让他继续。
“小的意思,要是府里也不缺她一个,小的就送她回家去得了!”说着又笑起来。
“成啊。”孙正阳答应地很爽快。
赖三忙磕了个头说:“那小的谢谢爷嘞!”
“甭谢!”孙正阳连眼皮也没抬。
赖三接着说:“那退身钱就从小的工钱里扣吧!”
孙正阳抬眼看看他,撇嘴一笑,然后放下茶碗掸了掸袍子说:“算了,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她一小丫头值几个钱?你早补回来了!”
“唉,小的谢谢您嘞!”
“打算多暂走啊?”
“俺表兄弟后个要到府里来,要是您应下了,小的就叫俺老表捎她一程,送她回家去。”
“成,你看着办吧!”孙正阳看看我,朝我走来,问:“鼓捣啥呢?”
赖三转过身,冲我施了个礼,仍跪着朝向孙正阳,看他主子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便磕头说:“那小的先告退了。”
孙正阳“嗯”了一声,却又转身把他叫住,一面从腰上解下腰牌,一面递给他说:“去库上领两匹好布料,另外再领二十吊钱,叫你媳妇带回去,算作我孝敬老人家的。”
赖三先是一愣,他大概没想到还会有赏赐,而后忙又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说:“劳您挂记,小的给您磕头了!”
孙正阳也不看他,摆摆手叫他出去了。
第一百章
不是当事者,就总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就好像我觉得还没多长时间金小姐就要生了一样,而身为孕妇的她则可能早就等不及了,尤其到最后几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了。据说各种各样的担心,各种各样的猜测全喷涌出来,孕妇也开始烦躁,情绪也极不稳定起来,有时候想大哭,有时候又想歇斯底里地大发脾气。我还听一个被抽去伺候金小姐的丫头说,金小姐一连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还总是作恶梦,全是关于胎儿的事。
临产那几天,孙府上下更是一片紧张。孙老太太特别惦记媳妇,不停地叫丫头前去打听消息。孙正阳也因初为人父的临近而激动不已。我尽可能的哄着他多呆在金小姐的屋里,说来也挺惭愧的,别人还总把我当成大度体贴、不争风吃醋呢……唉!其实不过是不想他老在我眼前晃荡惹自己心烦。
生产当天,产妇的院子非常忙,丫头婆子出出进进,一会拎桶一会提开水,就好像所有准备都没有事先做好一样。我在自己的小院里也不时听到产房的消息,心情也同样紧张,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揪揪着,咚咚咚直跳。
按他们的迷信说,孙正阳不能见产妇,而且连产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