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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竟然拿东六宫之永和宫和我的小小清梅堂比……我后背一凉,连忙道:“姐姐这么说,可折杀妹妹了。妹妹自打搬进这清梅堂,就没有做过什么额外的布置。清梅堂的雅致,是前者之劳,妹妹可不敢居功。”
德妃嫣然一笑,道:“总之,我觉得这清梅堂甚好。假如皇上给妹妹晋了位分,另迁宫殿居住,我可要向皇上把这庄宜殿讨下来。”
右手在袖中微微一抖,我忙不着痕迹地用左手轻轻握住。——这德妃真是语不惊人誓不休,明明说的都是好话,却让我感觉到了暗藏的杀机。我宁神道:“德妃姐姐说笑了,庄宜殿哪能比得上姐姐的永和宫?”即便皇上要晋我的位分,需要迁宫另住,也是在这承乾宫中挑选规格更高的宫室,假如德妃真开口讨要这清梅堂,不成体统不说,她从永和宫搬到承乾宫,立刻便会成为承乾宫的主位。
这时,红情将煮好的雪梅茶端了进来,我连忙笑着吩咐红情给德妃将面前的茶水换过。德妃看着青瓷盖碗中飘着的细碎的梅花花瓣,嗅着空气中的清香道:“我总听说妹妹这儿有新奇的茶,都是我没有喝过的,不知眼前这茶有什么名堂没有?”
我微微一笑:“德妃姐姐来的也巧,这是雪梅茶,采摘树上鲜嫩的梅花花瓣,并干净的雪水烹煮。假如过了花期、或者没有下雪,都不可成呢!”
德妃新奇地问我:“那留下前年的梅花和雪水呢?”
我笑了笑:“妹妹没有试过,应当也可以吧。不过,这雪梅茶重在应景,其他倒没有什么了。”
德妃点点头,就着茶盏轻啜了一口,我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盏。然而,我的一口茶还没有到嘴里,德妃就皱着眉头将口中的茶水吐了出来,道:“苦的。”
我问道:“姐姐吃不了苦的?”
德妃拧眉点头。我立刻吩咐红情去给德妃的茶碗里加些冰糖,又饱含歉意地对德妃道:“对不起姐姐,妹妹不知你的口味,早知道你怕苦,就上别的茶了。这雪梅茶原就有点苦的。”
红情取来小粒的冰糖,德妃的茶盏尚端在手上,看见红情有些犹豫不定,不知是该就这样给德妃的茶盏中加入冰糖,还是请德妃娘娘先将茶盏放下来……我不由出声道:“姐姐,冰糖取来了,你是自己加,还是将茶盏先放下,让红情帮你加几块?”
德妃笑着道:“就这样加吧,冬天端着热茶可以捂手,我就不放下了。”
我望了望有些瑟缩的红情,问德妃道:“姐姐看看需要加多少。”
德妃看了一下红情手中装冰糖的小钵子,说道:“我就喜欢吃甜的,多加点无妨,就一匙吧。”
红情闻言用钵子中的银匙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冰糖,就要加在德妃手中的茶盏里,在银匙挨近茶盏边缘的时候,忽然,德妃的手猛烈一抖,大约半盏的茶水立刻泼了出来,大部分浇在红情的手上,又淋在德妃自己的裙裾上。
“哎呀!”红情一声呼痛,手中的银匙连着冰糖一起掉落在地。
我的眼神刚微微一凝,就见德妃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激起一地碎瓷热汤,自己跳起来指着红情大骂:“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奴才!你不要命了?”
宫嫔卷
第040章、红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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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情被吓得蓦地在德妃面前跪下了:“德妃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见此情景,我连忙道:“姐姐,红情确实不是故意的。你这身湿衣服要不要赶紧换下?小心感染风寒……”岂料,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德妃怒气冲冲地打断:“感染风寒?那不也是眼前这个笨手笨脚的贱婢害的?!”
我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德妃一口一个“笨手笨脚”地指着我宫里的下人破口大骂,现在连“贱”这么粗俗的字眼都出来了,我不知道接下来她还会骂得如何难听。然而,我特地搬出受寒的理由,想叫她赶紧回宫,也没有被她接受。令我不由觉得她居心叵测,是特地来庄宜殿寻衅闹事的。
想通了这一层,我便想尽快打发了她,只是我不知道她图谋的是什么,一时之间,找不出对策。红情跪在德妃面前,开始嘤嘤哭泣,碧笙不断将焦虑的目光投向我。
只见德妃的宫女画儿骤然上前一步道:“娘娘,让奴婢替你掌这个贱人的嘴,为您出气吧!”
德妃瞟了我一眼,痛快地答应道:“好!”
眼见画儿伸掌就要向红情脸上掴去,我连忙出声制止:“慢着!”
我明白了德妃所图为何,她是想通过羞辱我的下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一番。顿时,我踌躇到底是让红情挨几下打给德妃出气、还是义正辞严地拒绝德妃这个无理的要求?
我难免想:难怪这段时间我的庄宜殿中风平浪静,我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危机,原来,她们将主意打到了我身边之人的身上。
我想着,红情毕竟是我宫里的人,原先还是仁寿宫的人,要打要骂,自然只有我可以,虽然红情不小心弄泼了德妃手里的茶,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即便红情真犯了错,责罚也轮不到德妃。只是我若生硬地拒绝了德妃,无疑,将在彼此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不知道烈情烈性的德妃会不会当场和我撕破脸皮……
而现在,表面上看,整个后宫似乎平静无波,没有人因为我这段时间的格外受宠而搞出什么事来,但谁知道阴谋没有在暗中酝酿?恐怕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等着对付我呢!
现在和德妃撕破脸皮显然不明智。可是,我又护短,见不得手底下的人挨别人的打。何况,刚才,情急之下,我已经出言制止了画儿,此刻,屋子里的人全部望着我,等着我的下文。思虑半晌,我只好道:“德妃姐姐,为一个笨手笨脚的下人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身体要紧,你还是赶紧换下这一身衣裳。不如,稍后我将这个丫头绑去你宫里,由你按宫规处置,如何?”
我施展了缓兵之计,又牢牢咬住了宫规,别说我是否真的会把红情送去永和宫任德妃处置,就是真的要送去,我也有时间和太皇太后娘娘禀告了,到时候,带上萧宫正,谅她也不敢用刑过苛。
我自以为打得如意算盘,谁知德妃似乎早有所料,根本不买账。她冷笑着道:“贵人妹妹,在太后娘娘那里见过多次,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姐姐的性子?今日事情,万没有稍后再说的道理,就现在解决了吧!”
德妃步步进逼,顿时将我逼到一个没有退路的地方,我刚想破釜沉舟,红情却抽泣着道:“奴婢任凭德妃娘娘责罚。”
我的脸色顿时有些抑制不住的苍白,德妃得意地笑看我道:“既然如此,姐姐就代妹妹管教一下这个奴才了。”说完,她不待我反应,就命令画儿道,“打!”
画儿笑着又上前一步,高高地扬起手,一掌就这样向着红情梨花带雨的脸蛋掴了下去。耳畔听着清脆的一声“啪”,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
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接连的耳光声,耳光声又脆又响,夹杂着红情的呻吟,我只觉画儿落手越来越重、越来越迅疾。那一下下如同打在我的脸上。
不知道打了多少下,我终于忍无可忍地睁眼喝道:“够了!”
听到我的怒喝,画儿不觉停下手,而德妃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怎么?妹妹心疼自己的宫女,反悔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道:“只是弄泼了半盏茶,又不是存心的,姐姐小惩大诫就可以了。”我望了一眼红情已经红肿不堪的脸蛋,接着道,“何况,红情毕竟是太皇太后娘娘赏赐给妹妹的宫女,明日,妹妹还要去看望太皇太后娘娘,假如明天不能消肿的话,这样子,大家的脸面都不会好看。”
德妃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她瞥了瞥神情呆滞的红情,半晌方道:“既然妹妹如此说,我觉得也够了,就这样吧。”
我顿时心中一松。
画儿依言退回德妃身后,德妃站直了腰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裾,皱了皱眉,才笑着道:“这衣裳恐怕以后都不能穿了。妹妹,我给了你这么大的面子,你要如何感谢我?”
我蓦然将投注在红情脸上的目光转移到德妃那,有些张口结舌:这个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教训了人,还一副需要别人谢恩的模样?
然而,事已至此,我更不能在此刻得罪她,只能假笑道:“姐姐,前些日子,皇上赏了妹妹一些衣料,不如姐姐去挑一挑,看有什么合意地就拿走重新做一身衣裳可好?”
我的提议似乎令德妃格外满意,她施施然地跟着碧笙去了,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始终牢牢地握着黄花梨圈椅的扶手,根根指节早就发白了,完全失去了血色。
宫嫔卷
第041章、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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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一干人离开了庄宜殿,我连忙亲自诊看了红情的脸。我的医术很肤浅,是学药术的时候顺便学会的一点皮毛。我想为红情找医术更好的人来诊治,然而,宫中的太医是不会为小小的宫女治伤的,而娘亲……我暂时还不想让太皇太后娘娘知道这件事。
我和红情在自个儿的宫中受辱,传出去必定惹人笑话,我再不甘心,也要顾及太皇太后娘娘的颜面。
好在,虽然画儿下手很狠,红情的脸肿得很厉害,但是画儿的力量毕竟有限,没有伤到牙齿和其他的部位,这样的伤,我可以治。只是,虽然有配合消肿的药物,红情脸上的肿胀一时半会也是下不去了。
为了减少她的痛苦,让她能够好好休养,我让瑞珠暂时接替了她的工作,到我的寝宫贴身侍候。并偷偷叮嘱碧笙看着点儿瑞珠。
经过此事,除了红情和碧笙,我宫中的其他宫女看我的眼神都有点儿不一样了。这其中,也许有胆战心惊、也许还有鄙夷——毕竟,一个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手下的主子是不能令人有效忠的决心的。只是,我不在乎,除了红情与碧笙,其他宫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假如有适当的人选,我可能会随时撤换掉她们。
然而,一向被我清淡对待的沈秋笛的表现,却让我微微暗自吃惊:她始终沉稳的神情中依旧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对我的看法,在处理工作的时候总是一丝不苟,甚至,我听说,她背地里,将那几个心生动荡的宫女好好教训了一番。乃至于那几个宫女看到我时,虽然不敢有任何特别的表示,但是眼中总是有复杂难言的情绪存在。
我自然不会格外体恤这几个宫女,只是装着糊涂。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担心,太皇太后始终会知道德妃借故在我宫中撒野的事,虽然她教训的是红情,削得是我的面子,但我焉能不知或许她有将苗头指向太皇太后的意思?这件事,在我没有弄清楚究竟是德妃自作主张还是出于太后的授意之前,一时半会,我不会和她计较,但是,我不想令太皇太后生气。所以,我一直在琢磨怎么将这件事瞒过去。
此外,寝宫里换了一个人,我实在不怎么习惯,何况这个人,不是能叫我完全放心的人。尽管有碧笙看着她,不用我操心太多,然而如鲠在喉的感觉始终令人不能自在。
虽然,我用心良苦,想将事情暂且瞒住,然而,我漏算了德妃。我没有想到她竟是如此张狂的一个人。她似乎唯恐此事不为人所知,在宫中大肆宣扬,
能在后宫长久生存下来的人,谁没有几分斤两?这些人可以当面笑眯眯地听着宫中轶事,却转身和他人议论说故事的人。德妃竟不怕骄纵的声名在后宫传扬?她如此肆无忌惮之下,倒霉的无疑是我。很快,太皇太后就派人来传召我去钦安殿了。
在众人眼中,我的表现无疑是有些软弱的,在皇帝的盛宠之下,尚能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脸,假如失去了皇帝的宠爱,我将如何?我以为太皇太后会训诫我。然而,当我带着碧笙有点忐忑不安地来到钦安殿,却看见太皇太后如常一般和娘亲悠闲地聊天,看到我,太皇太后只关切地问了一句:“红情那孩子的伤势怎样?”
我如实回答后,太皇太后就没有多问一句了。反而对我道:“湘儿,天气回暖了,别老闷在屋里,多出去透透气,哀家的钦安殿你可是好久没来了。”说到这里,太皇太后脸上故作生气的神情,原本有些惶恐的我看到娘亲在一旁微笑时,逐渐放下心中的紧张,笑着道:“皇祖母,儿臣遵旨。”
我的身份,本来是没有资格称呼太皇太后为皇祖母、太后为母后的,只不过,我曾经得过太皇太后的特许,此刻,便厚着脸皮用上了。
太皇太后笑逐颜开地望着我道:“湘儿,你还没有逛过皇宫的御花园吧?春暖花开了,哪天,让姚姑姑领着你去逛一圈。”
我点头应是。心中却忍不住揣度太皇太后的意思,绝不会仅仅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