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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懵懂百年心-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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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儿讨好说:“当然,如果有,还不早被我吃了,哪能留到现在啊。还有,你要真敢动我一根汗毛,哼,小心我放一把火,烧了天外天。”楚惜风冷哼:“那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命火烧天外天。”手指在她身上一点,用的是逼供人的“分筋错骨手”。云儿顿时痛的浑身颤抖起来,牙关忍不住打颤,汗水把头发浸透了。
  燕苏听的她的一声声惨哼声,又着急又心痛,咬牙说:“好,我把回魂草给你,你先把云儿放了。”受此大辱,他不但要将楚惜风的老巢天外天付之一炬,还要派人去挖楚家的祖坟,让他十八代祖宗在地底也不得安宁!
  楚惜风摇头:“现在还不能放,让云儿带我去拿。”金翎剑往前一送。燕苏无奈,只得带头来到明月阁。东方弃手捂胸口跟在后面。云儿见回到自己住处,有些吃惊,“回魂草在这里?”
  燕苏吩咐冯陈:“把云姑娘屋里那盆七彩琉璃罩的花端来。”冯陈很快拿来,双手捧上。云儿恍然大悟,掩唇道:“啊?这就是回魂草?”不是草么?怎么是花?她竟然身处宝屋而不自知——
  楚惜风也没想到价值连城的回魂草竟然搁在云儿房里当摆设,担心燕苏偷梁换柱,暗中做手脚,冷声说:“拿近点。”待看清楚里面半透明、黏稠的液体时,知道不是仿造的,转头说:“东方老弟,拿着。你想要云儿快快活活的,可得拿稳了,千万别摔了。咱们走!”
  燕苏怒极,龙泉剑拦住去路,“放开云儿。”楚惜风回头笑道:“放心,我不会拿你的女人怎么样的,只不过要她送一送,出了潮音坞再放不迟。”潮音坞碧玉湖是他和闻人默的地盘,没有云儿作陪,怎么出的去?
  云儿见燕苏气得额上青筋暴出,忙安慰说:“别担心,楚大哥……只不过要我送他一程,过几天就回来,不会有事的。”又说:“楚惜风,东方受了伤,回魂草还是我拿着吧,为了我自己的小命着想,会当心肝宝贝般抱着的。”她对回魂草没什么想法,不甚在意,只听说它有起死回生之效,不过是当传言在听。要是真能起死回生,恐怕阎王爷要大发雷霆了。
  楚惜风眼神一冷,“让东方拿着。”他勉强信得过的也只有东方弃。他尚算义气,记得带受了伤的东方弃一起走,万一被燕苏拿住了,还不知要怎么虐待他呢。又让燕苏准备快船、衣物、干粮等东西,打算沿水路返回九华山附近的天外天。燕苏一边派人去准备,亲自拿了在九华山送云儿的那件狐裘披风出来,“夜里风寒,千万不可着凉。”云儿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只淡淡说了两个字:“放心。”燕苏深深凝视她,“记得回来,我等你。”
  楚惜风压着云儿,东方弃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倒退着出了出了摘星楼,连夜离开了潮音坞碧玉湖。

  第 131 章

  第六十七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上)
  摘星楼经历一夜的慌乱,天明时分才静下来。
  燕苏双手背在身后,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他们人到哪儿了?”冯陈战战兢兢说:“已经乘船离开翠竹林了。”燕苏怒道:“还不快追!”一旦离开闻人山庄的范围,八百里洞庭烟波浩渺,到哪儿去找人?冯陈欲言又止,最后硬着头皮说:“公子,此次出来带的人手不多,若是派人去追,分散兵力,恐怕会对公子安全造成隐患。”见燕苏一脸怒容,连忙跪下,一脸恳切道:“殿下千金之躯,还请三思。再说,武林论剑一事已经结束了,闻人默亦俯首称臣,发誓效忠朝廷,此行圆满成功,咱们也该走了。朝廷里虽然有郭大人撑着,可是宫里一应大小事务还等着殿下回去处理呢。更何况,陛下身体一向不大好,万一要是有变故……咱们还是及早回京才是。”
  燕苏倒在楠木椅子上发呆,过了好一会儿说:“你派人通知安徽巡抚,下令通缉楚惜风、东方弃、云儿三人,另外派人在九华门附近守着。楚惜风的老巢天外天就在那一带。传我的旨意,若是发现他们的踪影,楚惜风,哼,杀无赦,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记住,云姑娘若是少了一根毫毛,惟他是问,他这安徽巡抚也不用当了,滚回老家种田去吧。至于东方弃么——”他想了想方说:“若是抓到了,先关起来再说。”
  冯陈答应着,又问:“公子,咱们什么时候走?”燕苏轻轻吁了口气,没什么力气说:“明天就走。这闻人山庄我也待够了,你让大伙儿收拾收拾。临走前,咱们可得送闻人默一个大礼。”提到闻人默,语气有几分不屑。
  闻人默自从被尊称为最新的“天下第一剑”,又被天下英雄推举为“武林盟主”,他父亲闻人和当天索性将庄主之位传了给他,不再过问山庄之事。闻人默这一下可谓出尽风头,一举成名天下知,闻人山庄也因他又隐隐有“天下第一庄”之势,而游龙山庄却因龙在天被擒声名扫地,声势大不如前。
  因为赶着离开,燕苏等人一大早便起来了,他一边掬水洗脸一边问:“闻人默什么反应?”白双喜黑从忧二人跟在后面说:“他得知公子要走,口头上虽然极力挽留,可是看得出大大松了一口气,还说过会儿一定亲自送行。”燕苏笑道:“本宫这一走,只怕他心里恨不得敲锣打鼓放鞭炮庆祝。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本宫岂能如他所愿?正愁他不来呢。”
  说话间,冯陈进来禀报说:“公子,吴姑娘来了。”燕苏一脸不解,“哪个吴姑娘?”冯陈提醒他:“九华门吴语吴姑娘,吴不通的闺女。”燕苏恍然大悟,摔帘子说:“她来干什么?你是越来越多管闲事了。”擦了擦手,一路来到前面的花厅吃饭。
  冯陈见他一脸不耐烦,知道他心情不好,忙陪小心说:“吴姑娘是来找云姑娘的。昨晚的事我没敢说,因此来请公子的示下。要不,我这就打发她走?”冯陈也知燕苏因为楚惜风的事极为恼火,除了前几天回魏家去的魏司空,身边这一干人等因为护卫不力全部挨了一顿好罚。可是燕苏以前在九华山养伤时他们几个近侍很得吴语的照应,因此他才会甘冒挨骂的危险,来替她传话。
  燕苏没什么反应坐下喝粥,等冯陈人都快跨出门槛才喊住他:“你让她进来。”心想她来找云儿,想必是有什么事。吴语在外面客厅等了有一顿饭的功夫,冯陈才出来,微笑说:“吴姑娘,公子要见你。公子今天心情不好,你说话可得小心点,千万别惹恼了他。”吴语不过是来找云儿说话,没料到燕苏竟要见她,一时又惊又喜,心中忐忑不安,答应一声:“嗯,知道了。”整了整衣衫,跟在冯陈身后进去了。
  闻人家的厨子送上一大碗熬得稀烂的粳米粥和几碟子山野腌菜,又有几样精致糕点,因为燕苏不喜甜,全是咸的。他尝了几筷子腌笋,觉得清香爽口,别有一番风味,说:“这个东西模样难看了点儿,味道还不错,挺开胃的。”心想云儿爱吃这些干的腌的炸的,她若是在,给她送些过去一定高兴。想到这儿,刚才还觉得不错的腌笋立马味同嚼蜡。
  吴语进来时,燕苏撤了早饭,正坐在那儿喝茶。她走上前,客客气气叫了一声“燕公子”。燕苏看了她一眼,兴致不怎么好的样子,敷衍说:“吴姑娘不必客气,请坐。”也不等吴语坐下就问:“吴姑娘找云儿有什么事吗?”吴语人还未坐稳忙又站起来,脸上神情又几分紧张,笑道:“哦,是这样的,我带了些糕和饼,特来送给云妹妹。”说着将手上一个自己用柳枝编的花篮放在桌上。
  自从云儿送奇异果给东方弃闹出那些事来,燕苏对她身边这些迎来送往的物事便留了个心眼,挑了挑眉说:“哦,是吗?什么好吃的,难为你特意送来给她。拿来我瞧瞧。”吴语微微红了脸递上去,低头说:“没什么好吃的,都是自己做的,不过是一份心意,倒让燕公子见笑了。”
  燕苏挑开上面大红色的纱布,一张红色的“囍”字露了出来,小小的,用一块糯米糕压着,所有糯米糕和花生饼中间都点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喜气洋洋的。燕苏自小在宫廷长大,也知这是喜饼,便问:“这是谁家要办喜事?”吴语羞红了脸,垂头不语。燕苏顿时明白过来,怪不得她来找云儿呢,原也是应该的。女儿家的这些事情他不明白,再说也不关心,连吴语嫁的是谁都没想起要问一声,随口敷衍道:“恭喜吴姑娘了,云儿她人不在,我先替她收下来。”又回头说:“打赏。”让冯陈带吴语去领赏银,站起来就要走。
  冯陈见吴语手足无措站在那里,咬着唇像是受了侮辱一般,小声提醒燕苏:“公子,按照民间风俗,人家特意来送喜礼,是要回礼的。”吴语巴巴的来这儿自然不是为了银子,而是喜庆。当初在九华门养伤燕苏给她银子,她拒绝了,冯陈还记得,因此对她印象格外深刻。
  燕苏呆了呆,问:“那回什么?”冯陈笑道:“你替云姑娘收下人家的东西,自然也得替云姑娘回礼才是,这是礼数。”燕苏说:“哦,是吗?有这么一回事?”既然赏银子不合适,那他真得好好想一想回什么东西才不失了云儿的面子。好半晌说:“你把我屋里那对玉镯拿来给吴姑娘。”这镯子是他一时兴起买的,本来要送给云儿,哪知云儿说带着这个东西累赘,磕磕绊绊行动不方便,没有要。这本是她的东西,拿来当回礼应该不至于失礼。
  冯陈很快让人拿来了。因为玉镯云儿不甚喜欢,燕苏也就不怎么在意,随便往搁古董花瓶的架子上一扔。取东西的是一个粗心的侍卫,也不知道找个盒子装着,或者用手绢包着,直接用手拿给吴语。吴语一见镯子通体翠绿,周身发出莹润的光芒,知道是上好的玉石磨成的,忙说:“这镯子太贵重了!”
  燕苏皱眉道:“叫你拿着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
  吴语见他眉目间忧心忡忡,似乎有许多的烦心事,婉拒的话便咽了下去。她对燕苏倾心已久,然而自知身份不配,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再说他对云儿一往情深,自己的这番仰慕,根本就不重要,又何须让他知晓?但求偶尔看他一眼,若是能说上一两句话便心满意足。上次在九华山燕苏随手送她的那块玉石,她天天戴在脖子上,洗澡睡觉也不摘下,生怕丢了。师兄郝少南跟她自小一块长大,青梅竹马,吴不通也默许了俩人的婚事。自从遇到燕苏以来,她对郝少南便不如往日亲近,希望取消这门婚事。无奈吴不通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催着二人成亲。她见九华门因为她这门婚事,人人喜气盈腮,说回去后婚事要办的热热闹闹的,该买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新房又该如何布置等等。她性子本来就温顺,再说婚姻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默然同意了。
  燕苏是她遥不可及的一个梦,在梦里想一想他就足够了。可是此刻,她的梦似乎活生生变成了现实。她伸出手小心翼翼摸了摸静静躺在手心里的玉镯,低下头福了福身子,有些艰难地说:“谢燕……公子……”
  燕苏听的闻人默来了,无暇理会她,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吴语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临去前又偷偷看了他一眼,见他手里不知拿了一瓶什么东西,似乎是药,脸上神情很是森冷,不敢再看,连忙走了。俩人这一别,以后只怕再也没有相见之期。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又酸又甜又是惆怅。这个人,这块玉石和这对玉镯,无声地淌在她的记忆深处,她知道,它将会永远藏在那里,时不时想起,没有人会知道,寂寞的,永恒的,她一个人的。
  从今以后,她便是一个平凡的妇人,相夫教子,为生活中的柴米油盐奔波忙碌,生活琐碎、平凡、嘈杂,日复一日忙碌着,然而,她的心中有一个梦,到死都还在那里。

  第 132 章

  第六十七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下)
  闻人默领着几个心腹侍卫进来,一袭绯红色长衫,腰悬纯钧剑,精神奕奕,越发衬得意气风发。燕苏命人好生看茶,说:“听说昨夜闻人老庄主将庄主之位传了给你,真是可喜可贺。”拍了拍手,冯陈抱着一个狭长的木匣子进来,笑说:“闻人少爷,这是我家公子送您的贺礼。”打开来,揭开上面盖着的红绸,是一块三尺来长的金匾,上书“天下第一庄”五个大字,燕苏亲笔,左下方盖了皇帝的玺印。朝廷钦赐的“天下第一庄”,可谓是天大的荣耀,百年难遇。
  喜的闻人默笑逐颜开,料不到燕苏竟然如此大方,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让人好生拿着,回去便挂起来。从今以后,武林中各门各派谁敢与“闻人山庄“争锋?龙侯史魏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得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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