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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小貂叫得分外可怜。伸着舌头,舔舐自己沾湿的绒毛。
安宏寒被小貂这么剧烈的反应,吓得心慌意乱。目光幽深有神的转向右肩上的小貂,湿漉漉的毛发之下,显出一片片的青紫。若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安宏寒也不配当上一国之主。
从水池里站起身,安宏寒一身寒冽的气势,犹如寒冬腊月吹来的刺骨冷风。
没料到安宏寒会突然站起来,席惜之的身体一阵摇晃,两只肥嘟嘟的爪子紧紧抓住安宏寒的肩头,才没有掉下去。
小貂头朝下,两只前爪搭在安宏寒的胸前,两只后腿搁在了安宏寒的后背,肚子则趴在他肩头顶着。这个姿势,恰好能将安宏寒赤(和谐)裸的完美身材,一览无余。
一股汹涌的血气冲上脑门,席惜之害怕自己会出糗流鼻血,赶紧拿两只爪子遮住自己的眼睛。难怪世代圣贤都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不愧是先辈总结出来的真理呀。要是再多看两眼,她可不敢保证,自己邪恶的爪子会伸向什么地方。
“为何不说?”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响起在席惜之耳畔。
席惜之沉浸在他的声音中,久久不能回神。等她听清楚安宏寒的话时,先是一阵错愕,然后小脑袋慢慢低下去。
没有招来宫女伺候,安宏寒将小貂放在白玉地板上,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衣袍,旁若无人的穿戴。
将湿淋淋的黑发,拂到身后。待整理好衣襟后,安宏寒再一次把目光移到小貂:“你是谁养的?”
简简单单一个问题,席惜之却猜不透安宏寒打什么主意。抬起小爪子,指着安宏寒唧唧叫唤两声……你。
“既然你归朕养,那么你身上有哪一处地方不属于朕?”安宏寒掳起小貂,抱进怀中,小心翼翼的拨开小貂的毛发,原本细嫩的肌肤,如今没有一处好地。
安宏寒脸色阴沉,眼眸深邃得如同幽潭,“难道你就认为,朕会任你被别人欺负?”
席惜之千言万语聚在心头,却说不出一句话。放平了身体,躺在安宏寒怀中,静静的趴着。
那个人乃是你的生母,就算它被欺负了,你又能怎么办,莫非真大逆不道,找太后的麻烦?席惜之觉得这不可能。
被小貂无精打采的举动气到了,安宏寒转身就往外殿走。刚出去,就吩咐太监道:“去把那名老兽医,给朕喊来。”
太监宫女看见陛下这么大火气,唯唯诺诺低下头,大气不敢喘。
安宏寒拿着帕子为小貂擦拭毛发,为了避免碰到小貂的伤痕,他的动作极为小心。
看着安宏寒认真的神色和动作,席惜之湛蓝色的眼眸湿润了。除了师傅外,只有安宏寒对她最好。能够在异乡遇到这个‘善良’的男人,真是她一辈子的荣幸。此刻的席惜之,早就忘记了安宏寒先前如何捉弄她。先是算计着它的肉,后来又算计它的毛皮。
“下次受了欺负,直接告诉朕,朕为你讨回来。”安宏寒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光。
席惜之伸出红嫩的小舌头,添了一下安宏寒的手指,舌头卷过他带有薄茧的指腹。
原本还想再次吓吓这只胆大包天的小貂,但看见小貂那充满感动的眼神后,安宏寒止住了口。某些时候,做些令它感动的事情,更能栓住小貂的心。这个道理,就跟权术一样。到了某个阶段,必须给那群狼臣贼子一些甜头吃,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卖命。
兽医听到传召,随着太监风风火火就赶来了。
刚跨进盘龙殿门槛,老兽医的声音就传来,“叩见陛下。”
他极为喜欢鳯云貂,从踏进盘龙殿,目光就开始找小貂的身影。最后在安宏寒的大腿上,看见了那只可爱的肥团子。但他的目光,同时也看见了小貂满身的青紫,大吃一惊,喊道:“这身伤怎么来的?”
他行医多年,这样的伤痕瞒不过他的火眼金睛,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所为。
鳯云貂只是一只未成年的幼崽,谁能下这种狠手?老者先是看了安宏寒一眼,毕竟这位帝王拥有残暴的传闻。
安宏寒勾起一丝冷笑,“徐太医认为是朕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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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还不承认你色?
老者从进宫到现在,没有说过自己的姓氏。霍然听到安宏寒说出来,双目微微睁大。看来安宏寒私底下调查过他了,这也难怪,太医经常出入皇宫,若是身份不明,很容易造成混乱。
这个男人做事谨慎,极少会留给敌人翻身的机会。他也没想过能够长长久久瞒下去,“老夫怎么敢怀疑陛下?”
这事真要是你做的,恐怕这只小貂早就没命了。
“徐太医,朕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但你接了皇榜进来,暂时就是风泽国的太医。你若要走,朕不会留你。若你要继续留在宫中,就得遵守皇宫的规矩,朕也定会待你如座上宾。”安宏寒轻轻抚摸小貂的额头,语气冰冷,威严劲十足。
席惜之眨眨眼,这个老头果然大有来头,不知是何方神圣?他和安宏寒对话如流,丝毫不见胆怯,骨子里又带着云淡风轻,似乎天崩地裂,他也能笑着面对。
唧唧……你们别光顾着聊天,我浑身疼着呐。
爪子戳戳安宏寒,唤回两个人的注意力。她这只病貂还趴着,你们不能这么没心没肺,就算要聊天,也等她看完病再继续。
席惜之的爪子并不尖利,戳嫩皮的东西还行,遇上稍微硬一点的东西,谁是鸡蛋,谁是石头,这就不一定了。
“老夫先给鳯云貂看看。”老者伸手接过小貂,让它趴在桌案上,摊平四肢。
席惜之极为配合,两只肥爪子拔开毛发,露出里面受蹂躏的嫩肉。青红交错,严重的地方已经显黑紫色,下手的人真够狠,很多地方还能看见指甲的印记。
老者没有其他的爱好,就是喜欢养动物,在他自己家里,就圈养了不少珍禽鸟兽。看见小貂满身伤后,怒气冲冲道:“陛下,小貂是您养的宠物,老夫不该多说,但这满身的伤痕,再多来几次,这只小貂别想在皇宫活长命。”
老者说的是实在话,宫中那帮女人没几个是善类。席惜之这身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只管医治。”言下之意,其他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安宏寒冷冷站在桌案旁,袖袍中的拳头,渐渐紧握。他向来不会过多关注后宫之事,去后宫就寝的次数也寥寥可数。太后在后宫兴风作浪,安宏寒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们掀不起多大的浪,所以他懒得去理会。但是欺负小貂这件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者从药箱子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拔开塞子,倒出粘稠的膏药。
“外敷,每日擦一次,三日后就会痊愈。”老者枯如干树枝的手指,来回覆盖在席惜之的伤口涂抹。
被那群妃嫔掐的时候,席惜之没时间想别的事情。这会闲空下来了,对方换成老头,席惜之总觉得不好意思。被安宏寒一个人摸过就罢了,难道还得让老头摸遍它的全身?
越想越觉得难为情,席惜之在桌案上,翻了一个滚,躲开老者的手掌。朝着安宏寒唧唧呼唤,由于它还处于幼年,所以声音带着一丝稚气,听着非常惹人爱怜。
“朕来吧,徐太医可以回去了。”安宏寒伸手夺过老者手中的小瓷瓶,抱起小貂,让它好好呆在他腿上。
食指抠出一小团药膏,覆盖在小貂肥肥的肚子上,画圈圈似的轻轻抹擦。
冰凉的药膏碰到火辣辣的伤痕,渗出一股沁凉的感觉,刚开始有点疼,但之后越来越舒服,席惜之享受似的眯起眼睛。
一人一貂之间的气氛,十分微妙。
老者瞧着这一幕,嘴角渐渐上扬一抹笑容。这只小貂就跟新生的婴儿一般,长大几个月,就懂得识人。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便不让碰。
拿帕子擦擦手,老者朝安宏寒弯腰告退。冷酷无情的风泽国帝王,对任何人都没有丝毫感情,却独独对一只小貂宠爱有加。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有趣?
原本打算几日后离开的老者,又忍不住想留下来看热闹。
有人喂养,有人伺候,有人顺毛……人间一大快事。席惜之咂咂嘴,任由安宏寒将它翻来覆去的涂抹药膏。偶尔拿眼睛瞅瞅他的俊脸,为什么越看,越觉得帅气非凡?
安宏寒的剑眉一挑,用力戳小貂的额头,“别用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朕,你又不是美人,朕对你没兴趣。”
唧唧……席惜之呲牙,瞪向他。
小貂的全身,都涂抹了一遍药膏。多簇绒毛粘在一起,一束束的竖起。就好比模仿刺猬不成功,反而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动物。
席惜之认为太损害自身形象,看见安宏寒的衣襟开了一条缝,趁着周围的太监宫女不注意,偷偷爬了进去。事关形象问题,她可不想再次被宫女太监取笑。
上次在沐浴池打望安宏寒更衣时,那群宫女的欢笑声,似乎又飘荡在席惜之耳边。
安宏寒没有阻止某只小动物,在他衣襟里乱拱。
但席惜之刚钻进去,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问题!安宏寒只穿了一层单衣,里面什么都没穿!
所以,它和安宏寒的胸膛,有史以来第一次零距离碰触。
席惜之吓得就要钻出去,但是刚才那条衣缝,不知道蹭到哪边去了。手忙脚乱之间,席惜之的后腿没有站稳当,身体往前面倾斜,小脑袋重重撞向安宏寒的胸膛。嘴巴划过一粒凸起,纵使不用脑子想,席惜之也知道,那是安宏寒的小咪咪。
席惜之退开,瘫坐在那里,四肢僵硬得再也不敢动了。
安宏寒没料到小貂爬进去后,这么不安分,刚想将它抓出来,就有冰凉凉的东西,从他胸前的凸粒划过。一股微麻的感觉,窜遍全身。
随后,一只大手将小貂拽了出去。
席惜之卷缩成一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席惜之本以为对方会暴跳如雷,然后大发脾气。
而安宏寒什么都没说,只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捏了下它尖尖的耳朵。
什么情况……?席惜之愣住了,安宏寒不追究?甭管安宏寒是什么想法,这次的教训,沉重的告诉席惜之……男人的衣服,不能随便乱钻。
“说你色,你还不承认,刚才你做什么了?”隔了许久,安宏寒摸摸下巴,对着小貂打趣道。
又是一阵呲牙,席惜之坚决不承认她色,刚才只是一个意外,意外!
“摆驾凤祥宫。”已经为小貂处理完伤势,也是时候去找太后算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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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红,掩面……估计错误了,下一章去算账…好吧,安宏寒你的小咪咪……我邪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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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舔一舔,换一命
夜色如漆,一排灯火照耀着静寂的长廊。
小貂不安分的在安宏寒怀中翻来覆去,浑身的药味,围绕在身边,闻着不舒服。一会抬抬前爪,嗅嗅,一会又闻闻肚子的那簇绒毛。
抬起眼瞧安宏寒,为什么他就不嫌弃它浑身的药味难闻?还是说,他的鼻子堵塞了,什么气味都闻不到?想一想后者,席惜之立刻否决了。
“再乱动,朕就扔你下去自己走。”安宏寒按住怀中的小貂,自从出了盘龙殿,这只小貂就没有停止过乱动。险些有几次,差一点掉到地上。
探出小脑袋,看了看地面,席惜之摇摇头,老老实实趴在安宏寒的怀中。有安宏寒这个代步工具,她才懒得下地走路。况且,她得用跑,才能追上众人的脚步。等它跑到凤祥宫,估计就累趴下了。
想想那个老太后,席惜之蛮好奇安宏寒会怎么为它报仇。
换成平时,这个时候,安宏寒早该就寝了。然而当他们到来的时候,凤祥宫里正上演着一出悲情戏。
刚踏进凤祥宫,席惜之耳朵一竖,听见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大夜晚的不睡觉,哭得这么悲痛欲绝,是想吓人吗?席惜之心中忍不住抱怨,但随即一想,一定是恶毒的太后,又在责罚谁。
原来不止它饱受了太后的毒手,还有千千万万的同胞!
唧唧……就让它来当一回英雄,解救同胞出水深火热之中!席惜之四肢并用,如同树袋熊一般,攀附着安宏寒的大腿,迅速往下爬。
跟随而来的太监瞧见,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这只动物,莫非把陛下的大腿当树干了?
安宏寒的脸色也不好看,瞧着那只小貂偷偷躲在门后,探着小脑袋往大殿内打望,就是迟迟不进去。
“刚才还一脸无惧无畏,怎么?趴在这里,不敢进去了?”安宏寒用脚尖轻轻踹动小貂,剑眉微微一挑。
那一眼,充满着讥讽,但仔细看,就会发生他眼眸的深处,带着一丝戏耍。
尽管知道这是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