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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宏寒趁着夜色漆黑,悄无声息的回到那座山头,没有惊动任何人。
习惯了那只貂儿一直伴随自己,当她一离开,怀里少了一个东西,安宏寒总觉得很不自在。每当想起席惜之那可爱的笑靥,心里就像被某只貂儿的爪子不断挠着,不疼,却非常痒。
就这么想了一夜,安宏寒始终没办法入睡。
和他情况差不多人,当然是席惜之了!
席惜之一直漂浮在水面上,连睡的地方都没有。想想以前,她直接倒进某个男人的怀里,什么事情都不用顾,只顾着呼呼大睡就可以了。而现在,身边没有人,没有暖呼呼的肉垫子,各种不习惯。
第二日一早,林恩就发现那位少女不见了,就连鳯云貂也没有踪迹。
鉴于鳯云貂私自逃走过许多次,所以林恩一点都不担心。反正在许久之后,这只貂儿总会认门跑回来。
天刚亮没多久,一辆马车碾过枯枝落叶,渐渐往他们这边行驶而来。
☆、第十七章
车轮轱辘的声音,在寂静的清晨,非常响亮。
许许多多苏醒的难民,目光都移向那辆马车。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他们沣州这里明明在发洪水,别人躲都还来不及,偏偏这些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这里驶来。
一名身穿白色锦服的公子,慢慢从车厢走出来。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尊贵气质,光是看一眼,便能看出他是长期养尊处优的人。
林恩最眼尖,瞧见那人之后,挥手打招呼,“太子殿下。”
来人正是东方尤煜,律云国的太子。
安宏寒冷着眼,看了一眼,对他颔首,并没去搭话。他向来不喜欢打听别人的私事,对于东方尤煜为什么会晚到一日,也没有半点好奇之意。
“参见陛下。”东方尤煜很注重礼节,虽然知晓陛下不一定愿意搭理他,但是他仍旧不能把礼数给丢掉。
他嘴角永远带着一丝淡笑,整个人看上去非常温煦,然而认识他的人,却知道东方尤煜笑里藏刀的性子。
“太子殿下舟车劳顿,先去休息一会吧,待有徐国师的下落,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安宏寒几句话就把对方打发掉。
东方尤煜也确实有点累,为了尽快追上安宏寒他们,他们一路驱驾马车,从来没有休息过。说完几句客套话,东方尤煜便找个地方小憩去了。
时间飞逝,一朝一夕便过三日。
波涛骇浪四处翻涌,白白的浪花一簇接着一簇。
四周全是冷冰的水,唯有一座露出水面的桥,在水里极为显眼。水浪越来越汹涌,水面也随之越来越高。原本被淹没一半的桥梁,如今只留有三分之一在外面。
席惜之盘膝而坐,两只手臂往上竖立,源源不断的灵力从手掌泻出,不断支撑着覆盖桥梁的结界。
席惜之的修为比冯真人和师傅低许多,又是刚结丹不久,所以控制灵力的程度,并不如他们。为了支撑桥梁,席惜之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一丝懈怠。嘴唇咬得死紧,即便双手举得发麻,也没说过一声苦累。
“哈哈哈……”一串笑声徘徊在水面之上,那道声音悠长浑厚,“看你们三个如何挡吾……天劫将至,你们能一个都逃不掉!”
簇簇海浪袭向桥梁,剧烈的冲击,不断砸向那层淡淡的光芒结界。
越靠近天劫的日子,蛟龙的力量就越大。
他得意的笑声,不断传进他们三人的耳朵中。
席真和冯真人两人脸色难看,看见那层结界的光芒,在波浪的撞击之下,越发暗淡。
冯真人惊恐的摇头,激动的指着桥梁,“不行了……快支撑不住了,你看……桥梁已经出现裂痕了!”
冯真人一边喊道,一边冲着那座桥飞奔而去。刚一靠近桥梁,冯真人便挨着席惜之坐下,双手结印,调动自己的修为,帮助席惜之和蛟龙对峙。
席真遥遥望着堤坝的方向,悲凉的叹息一口气,“难道天意如此?”
一旦桥梁失守,堤坝便会被大水所冲塌,到时候,正是灾难的开端。
哪怕只能争取一丝一毫的时间,席真也会赴汤跳火!飞身一跃,他转眼移动到桥梁之上,“该死的蛟龙,老子拼了这条老命,都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刺眼的光芒乍现,一束束的光芒从席真体内射出,注入到结界里面。
但是即便他们三人合力,也没有办法阻止桥梁的裂口越来越大,咔嚓咔嚓的声音,犹如死亡的序曲,令席惜之心头一紧。输出灵力的速度,越来越快。
她相信安宏寒不会令自己失望!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她一定可以等到他来。
“席前辈,现在怎么办!”再这么下去,桥梁不稍片刻,就会被冲毁。
席真也是面带难色,咬牙说道:“冯真人你在这里撑着,徒弟,你回去告诉安宏寒,让他将修补堤坝的人,全部撤回去。要不然堤坝一旦倒塌,那些士兵一个都活不成。”
为了减少伤亡,只能如此。
至于他……席真眼中一闪而逝的狠光,“老子还不信这条蛟龙能翻天了!老子下去和它打!”
没给席惜之反驳的机会,席真一说完,便抽身投进水中。溅起一朵巨大的浪花,浇洒在席惜之的脸上,冷得席惜之打了个哆嗦。
席惜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眼眸中泛着一层淡淡水光。她和师傅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想要看穿对方的心思,一点都不难。师傅的水性还不如自己,进水里和蛟龙打斗,无疑是孤注一掷!
“你快去……”冯真人强撑住结界,催促席惜之,“别辜负了你师傅一番心意,他是为了给你和安宏寒争取时间。”
席惜之收回手掌,站起身,“我会快去快回。”
席惜之用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心里不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蛟龙的行动。
“哈哈哈……你们没有办法的……等吾出去,你们就会坠入死亡的深渊。”一波一波的浪花冲击着桥梁,一条巨大的黑色尾巴钻出水面,掀起海浪。
一瞬之间,一簇簇波浪连绵不绝的掀起,水面如同沸腾的锅,水浪不断扑打冲击。
似乎发现有人想走,水底之下,一双红得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席惜之离去的方向。那双眼睛犹如灯笼般大小,里面闪耀着恶毒之意。
“想去通风报信?没那么容易!”随着蛟龙疯狂的怒吼,一道几十米高的水浪,冲着席惜之扑打过去。
席惜之之前支撑结界,已经耗费不少灵力。一味的往前赶路,忽略了身后的危险。当发觉身后一股气压有变动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波浪翻涌而至,朝着席惜之的背后撞去,把席惜之淹没进了水中。
水浪集中攻击某个地方的时候,撞击力非比寻常。刚撞上席惜之的后背,就使得她吐出一口鲜血。
四处都是冰冷的水,不断顺着席惜之的口鼻钻进去,呛得席惜之不停地咳嗽。
手握成拳,席惜之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迹。她不能这么没出息,大难当头,她不可以退缩。强忍住背后传来的疼痛,席惜之双手划动,在水里往堤坝的方向游去。
最近两日,安宏寒白天都在堤坝监工。堤坝的裂口越来越多,士兵们修补的速度,远远及不上水浪冲击出裂口的速度。在这样的情形下,越来越多的水流从缝隙流出来。
堤坝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
东方尤煜自从到达沣州后,便一直跟随着安宏寒。见安宏寒每日都去堤坝,他和两个丞相当然也跟着去了。
安宏寒眺望着远方,心中极为不甘。他想尽一切办法,想要突破那道坎,将体内的龙珠融为一体,但是那个速度却丝毫实际的进展。
席真给他的丹药,确实能够催动龙珠融合的速度,但是却只能催动一小部分。
眉头越皱越深,安宏寒越发担心那边的情况。
“今日怎么了?这波浪怎么越来越大了!”谭海每日都观察着波浪的趋势,一眼就看出波浪有异样。
自从知道洪灾是蛟龙作怪后,刘傅清和司徒飞瑜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听谭海这么一说,立刻也发现其中的蹊跷。
很多士兵来不及搬抬石头泥袋,抱着必死的决心,直接用身体去挡住堤坝的裂口。
看着这一幕,谁敢说不动容?
这些士兵都是谭海旗下的人,他更加心痛。
“陛下,堤坝快……”塌了,这两字谭海说不出口。
安宏寒神色严峻,阴沉的望着堤坝。
就在这时,一道波浪里突然冲出一抹灰白色的影子。
安宏寒心头一惊,身体已经往那边移动。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他伸手一捞,总算在那抹灰白色影子落地前,接住了。
刘傅清和司徒飞瑜立刻围上去,当看见陛下怀里抱着的竟然是个人时,都露出惊讶的神情。
席惜之咳嗽几声,吐出几口水,一看见安宏寒,手指就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快……快撤退人马,桥坚持不住了。”
安宏寒抱进她,转身往远处走,厉声下令:“谭海,让他们都退回去,快些……趁着堤坝没倒塌前,能退多远,退多远。”
在水里面泡了很久,席惜之的小脸被泡得发白。如果忽略后背的伤,她的精神倒是不错。
安宏寒抱着席惜之上马,手臂难免会碰到她的后背。
疼得席惜之呲牙一声。
安宏寒发觉怀里的人,似乎不舒服,点头问道:“是不是受伤了?”
他可没有忘记……刚才席惜之回来的时候,是被水流冲下来的。倘若自己没接住她,那么她岂不会被摔得很惨。
一想到这里,安宏寒的脸色愈加阴寒。
席惜之咬着唇,摇头,“我没事,快些退走。”
这些的士兵少说有几千,速度若是不快些,很容易全军覆没。
东方尤煜投去目光,看着安宏寒怀里的少女,露出深思。才半个月不见,陛下去哪儿弄到一个小美人?他呆在安宏寒身边三日了,一直没有看见鳯云貂,这让他很疑惑。
陛下不是向来抱着鳯云貂不松手吗?这时候又不见了吗?
☆、第十八章
正在东方尤煜感到困惑的时候,一晃眼,他竟然瞧见小美人额头上的红印,竟然被冲淡了一些,隐隐露出颜色较深的菱形红印。/非常文学/
这个发现,让他大吃一惊。
目光不由得盯着小美人的眼睛,同样也是湛蓝色。除去头发是黑色之外,其他的特征几乎和席姑娘如出一辙。
心中多多少少冒出些思量,东方尤煜看她的目光变得不同了。
安宏寒紧紧看着席惜之,本打算撕开席惜之的衣襟,瞧瞧她的伤势有多重,却被那些扫来的目光打断。
“我真没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见安宏寒愣在原地没动静,席惜之扯动他的衣襟,催促道。
如今蛟龙还没有出来,师傅在水底和它周旋,应该还顶得住。但是水里毕竟是蛟龙的天下,师傅也讨不到好处。他们必须快点离开堤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安宏寒一抽马鞭,甩动挥起来,“驾……”
马儿快速冲了出去。
堤坝周围拴着的马匹并不多,大概只有一千多匹。大多数士兵,都是两人同骑一匹。
在安宏寒率先离开之后,所有人立刻驾马跟上。
没有人继续修补堤坝,堤坝的裂口快速变大。
如果他们没有估计错误,那么这堤坝大概在半个时辰后,便会化为乌有。
在生死攸关之际,人类总是能爆发出无限的潜力。这群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身体素质远远超过一般人。在逃亡的大队伍中,一切都井然有序。
骑坐在马上,身体上下颠簸,使得席惜之的后背愈加发疼,一张小嘴咬得惨白。好在安宏寒浑身暖暖的,给她一股非常温暖的感觉。仿佛只要有安宏寒在身边,她便什么都不会怕。
周围的喧闹似乎离自己远去,席惜之半斜着看安宏寒。愈发觉得安宏寒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尽管那张脸很少露出一个笑脸,永远都是冷冰冰的表情,但是偏偏让人为之着迷。
上千匹马儿同时驱驾,地面似乎都在颤抖,粒粒灰尘卷起,仿佛是战场上的硝烟,朦胧了人的视线。
他们快马加鞭,一匹匹马儿风似的往前冲。
就在他们还差四分之一路程,便可到达军队驻扎地的时候,轰隆一声,天地猛然开始颤抖。
马儿的情绪开始烦躁,不安的狂跺蹄子。
“后面的人快点跟上,堤坝塌了!”谭海如临大敌,吼声徘徊于整个山谷。非常文学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无比的沉重,马鞭抽得哗哗作响,一个个再次加速往山上奔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汹涌的大水奔腾而至。
后面的波浪疯狂的席卷而来,席惜之撑起身,转头望后面一看,竟然还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没有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