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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傅清早就听到消息,从府中匆忙的走出来迎接天子驾到。
知道陛下此次出宫的人,只有少数。刘傅清不敢宣扬,“恭迎主子,主子愿意来参加酒宴,令为臣倍感荣幸。”
马车内久久没有动静,刘傅清神色有点僵硬。
守门的几名的小厮皆往这边投来目光,暗暗吃惊,这人好大的派头,竟然能让身为右相的刘大人亲自出来接见,也不知道是什么大人物。
刘傅清朝林恩挤了挤眼色,示意他提醒陛下该出来了。
林恩苦着张脸,陛下不想出来,他能有什么办法。又重新喊了一次,马车内依旧没有反应。顶着刘傅清的目光,林恩只得硬着头皮上,掀开车帘的一角,往里面看去,“陛下,丞相府到了。”
众人望着马车内的场景,隔了许久才回神。
安宏寒手里拿着帕子,轻轻为小貂擦嘴。那副细心照顾的模样,恍若不真实。就像没听到他们的呼喊,安宏寒清理干净小貂的爪子和嘴巴,才缓缓抬起头,“朕何时准你掀开车帘?”
声音冷酷,没有一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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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你若喜欢,朕就给你
吓得林恩立即缩回手,双膝唰的跪地,尖着嗓子喊道:“主子饶命,奴才知错了。”
没有因为那一幕而尴尬,安宏寒神色自若,抱着小貂,抬腿从马车走出来,路过林恩时,冷冷一声道:“分清楚谁才是你的主子,朕不需要不听话的奴才。”
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进林恩心里,林恩不断磕头,态度惶恐,“奴才知错,下次不敢再犯,求主子饶恕,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安宏寒冰冷的目光扫向刘傅清,仅仅一眼,又迅速收回,快得令人察觉不到。
席惜之眨眨眼,心想,安宏寒真是霸道。每次逮住一点小过错,都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只能战战兢兢过日子。丞相府内张灯结彩,锣鼓声音阵阵,光是站在外面,也能听见里面喧闹的声音。
不想再浪费时间,席惜之扯了扯安宏寒的袖子,朝着丞相府的大门唧唧叫唤。
今日是右相的孙子办满月酒,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宜泛血光。安宏寒迈步往里边走,“跪在这里好好反思。”
丞相府大门虽然没几个平民百姓敢逗留,但是今日丞相府这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前来参加酒宴的人都得经过大门,每次都向林恩投去好奇的目光。
其中还有些大臣认出是大总管,惊讶的喊道:“林总管,你怎么跪在这里?”
明眼的大臣瞧见林恩在此,立刻猜到陛下肯定也出宫了。
林恩的面子全丢光了,苦着脸说道:“洒家为何跪在这里,大人想想不就知道了?”
丞相府的宅子很大,装潢却很简约,并不像其他大臣装潢得那般奢华。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丞相府具有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就如同刘傅清本人一样。
大厅的侧边,一名管事先生手提着笔,在书册上写着客人送礼的情况。吴建锋捧着玉如意的小箱子,走去那边登记。
席惜之的小眼睛发光似的,东看西看。很多美眷凑在一块聊天,不时发出呵呵的笑声。偶尔几名年轻的女子,还不断朝安宏寒这边打望,双眼冒着桃心,一阵的犯花痴。
席惜之抬起小脑袋,爪子支着下巴,郑重的点点头。咱家主人的确很帅,从踏进丞相府大门那一刻起,几乎所有女子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
其实那群女子看见安宏寒时,一眼就发现他怀中的小动物。
还有什么人,能够比一位‘有爱心’的帅气男子,更加具有魅力?某些时候,养一只小宠物,泡妞绝对事半功倍。
被人盯得不自在,席惜之朝安宏寒怀中拱了拱,扯过他的袖子,盖在自己身上,遮挡住别人的视线。
衣服被某只白团扯得乱糟糟,安宏寒却没有一丝怒气,任由小貂在他怀中折腾。
刘傅清还有很多事情忙,不时有人走到他面前祝贺,说些吉祥话。
奶妈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递给刘傅清。小孩刚送到刘傅清怀里,就呵呵笑,圆饼似的脸蛋,有着婴儿特有的婴儿肥。
席惜之向来很喜欢孩子,看见小孩的第一眼,眼睛立刻被吸引过去了。
没想到刘傅清这个臭老头子,竟然有这么可爱的孙子。
“主子这边坐。”刘傅清单手抱着婴儿,指向主座。
谁不知道主座是主人家的位置,刘傅清不敢怠慢安宏寒,更是不敢委屈安宏寒随意坐一个位置,只能让出自己的座位。
安宏寒看了一眼,摇头说道:“不用,出宫之事不宜张扬。”
他没有公开身份,抢了主人家的位置,会显得喧宾夺主。
纵使如此,刘傅清还是不敢怠慢,拉开旁边的座位,“不如就坐这里吧?”
安宏寒点头,拂了拂衣袍,坐到那位置上。
已经快接近日中,刘傅清见宾客到得差不多了,询问厨房饭菜煮好没,准备上菜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一名小厮……
“左相大人遣奴才来给刘大人送礼。”小厮显得颇为有礼,朝着刘傅清鞠了一躬。
谁都知道左相与右相不和,没想到司徒飞瑜那个老家伙人走了,礼却送来了。
“我家主子前去治理洪水,所以不能参加刘大人孙子的满月酒,还请恕罪。不过主子说过了,一定要把礼品送来。”那名小厮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匣子,小匣子制作得非常精美。
上面雕刻的花纹,手工一流。
席惜之探出小脑袋,想看看是什么宝贝。
“司徒大人倒是有心了。”刘傅清皮笑肉不笑,抱着婴儿拍了拍。
小厮打开小匣子,里面摆放着一串翡翠玉珠手链。中间那块翡翠雕刻成了蝴蝶的样式,从手工方面来看,这链子无可挑剔,价值连城。
刘傅清捉摸不准司徒飞瑜的心思,以他们两人敌对的关系,那个人会舍得花重金,祝贺他孙子满月?
席惜之看见那串珠子时,立刻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
凡人肉眼看不见的东西,席惜之却能看得清清楚楚。在众人眼中,那串翡翠手链绝对是上等的饰品,但是用席惜之的眼光看,一切都不一样了。
席惜之伸出爪子就想去夺,不料安宏寒发现它的异样,立即按住小貂的爪子。
这场酒宴,乃是刘傅清所办。别人送的贺礼,就算安宏寒是一国之君,也不能强行夺取。否则传出去,他和刘傅清的关系会随之恶化。而且他这个皇帝,也会颜面无存。
安宏寒只以为小貂喜欢那串珠子,拍拍它的脊背,安抚道:“你若喜欢,皇宫里多的是,你想要几条,朕就给你几条。”
席惜之愤懑的瞪眼,安宏寒全完误解小貂的意思了。
就在这时,小厮拿起那串翡翠手链,“刘大人,我家主子说了,送来的时候,让奴才给小少爷带上,瞧瞧合不合适。”
他说的一番话,令人不好意思拒绝。
刘傅清也没有多心,心说,就一条链子而已,不会有太大危险。
“也好。”刘傅清轻轻抬起婴儿的手臂。
小厮立刻将翡翠手链绑在小孩的手腕处,赞同一句:“哟,还是我家主子有眼光,不大不小,刚刚能够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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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家会有这么一个疑问,为什么林恩自称洒家?
不管大家信不信,其实太监能够这么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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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自作主张的小貂
小厮所说的话,气得席惜之直跳脚。那串翡翠珠子是可以随意戴的吗?缕缕犹如烟雾般的黑气围绕着手链,一看就是不祥之物。
小孩子刚出生不久,没有丝毫抵抗力。若是黑气入侵体内,轻则弱智残障,重则死亡。
左相和右相到底有多大的仇,竟然无辜牵连一名脆弱的小婴儿。
婴儿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舒服,顿时哭出声。
席惜之只能干着急,望着黑气沿着婴儿的手腕,一缕缕的钻进他的皮肤。
在场所有人之中,唯有席惜之一只貂知晓事情真相,席惜之纵使再急,也没有人能够明白她心中所想。
“乖,不哭不哭,今日是你满月的日子,怎么能够哭呢?淋儿乖,别哭。”刘傅清很喜欢孙子,拿起手帕就为它擦眼泪。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来回踱步。
席惜之迅速往小厮的方向看去,瞬间发现他嘴角挂着的一抹阴险笑容。果然是居心叵测,连一个无辜婴儿也下得了手。
唧唧……席惜之不肯放弃,仍是想往婴儿那里冲。
安宏寒脾气不好的拍打了它一下,示意它安安分分呆着。这样的场合,不能因为小不忍,就惹出篓子。
席惜之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它心理急啊。这手链戴上一日,这孩子铁定没命。
翡翠手链周围泛着的黑气,黑气极为浓烈,想必威力不同凡响。而她此时的灵气尚且微薄,根本不足以净化掉那些黑气,唯有能避免就避免。
迟一刻,婴儿的危险就会多一分。
“那串翡翠手链有什么好?皇宫里多的是漂亮手链,等我们回去之后,珠宝首饰任你挑选,今日别给朕闹事。”安宏寒一心以为小貂看上那串手链了,见它这么不安分,心情也有点浮躁。
席惜之骂出口的话,全变成了一阵唧唧的叫声。
小貂的叫声太过喧闹,很多宾客的目光都聚集到安宏寒这边,当看见他的身影,还有他怀中的动物,联系近日皇宫里的传闻,很多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
对方没有挑明身份,其余的人也索性装傻充愣不拆穿,只是一言一行都带了几丝谨慎。
“太过吵闹。”久久没有说话的安宏寒,突然沉声说道。
刘傅清心里一咯噔,害怕陛下迁怒于自家孙子,赶紧将孩子递给奶妈,“你先抱下去哄着,我一会再去看。”
随着婴儿的离场,大厅又变得安安静静。
其实刘傅清的担心是多余了,安宏寒这般说的原因,只不过是害怕怀中那只小貂,万一忍不住性子,冲上去抢孩子的礼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安宏寒随意的一个动作,都充满着王者的霸气。
谁都知道坐在那里的男子不是简单的角色,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分慎重。
“开……开席吧。”刘傅清举起衣袖,擦擦汗水。
好好的一场酒宴,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想起自家那位孙子,刘傅清还是一阵纳闷。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不闹,怎么今日这么喜气的日子,反倒哇哇大哭起来?
丞相府的菜肴,虽然不如皇宫里的美味,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满桌子的美味佳肴,香味扑鼻。
脑中还想着那名婴儿的事情,胃口非常好的席惜之看着一桌子佳肴,却失去了食欲。能够救,席惜之肯定会去救。况且刘傅清是朝中的右丞相,如果能够帮他孙子一把,他就欠了席惜之一个人情。
若是将来有需要的时候,还能向刘傅清讨回人情债。
安宏寒夹了两片肉喂它,席惜之吃得索然无味。晃着小脑袋,看向周围满座的宾客,然后做出一个决定。爪子重重一拍安宏寒的大腿,唧唧一声,给他打了一声招呼,突然就从他的大腿蹦了下去。
由于大厅里摆放的都是圆桌,十个人一张。很多宾客全忙着敬酒和吃菜,没有留意桌子下面的事物。席惜之顺利穿过圆桌底下,朝着奶妈离开的方向追去。
安宏寒望着那抹渐渐消失的白团,又端起茶,喝了一口。苦涩的茶水,弥漫在舌尖,令人回味无穷。看来这只貂儿真是欠管教,他这个主人还没发话,就敢自作主张的离开。
刘傅清就坐在安宏寒旁边,小貂离开的那一幕,躲得过别人的视线,却瞒不过他。
“主子,要不要喊人追回来?”最近这只小貂最受陛下宠爱,刘傅清也得到不少消息。
“不用,随它去吧,过些时辰,它自会回来。”安宏寒一点都不担心小貂会逃走,因为除了自己,小貂哪儿还能攀上其他的大树?
是人,都会择优而选。
放着安宏寒这么好的主人不要,没道理去跟随其他人。
关于能否留住小貂的心,这一点,安宏寒非常有自信。
与安宏寒和刘傅清同坐一桌的人,全是朝廷上有名的大臣,也都是刘傅清那一派的人。
他们显得比较熟悉,不时闲谈几句。由于陛下在场,他们的话题都不敢扯得太开。
安宏寒犹如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自己吃自己的菜,一丝心思都没有分给其他人。
席惜之刚穿过大厅通往后院的长廊,便迷了路。丞相府说大不小,说小也不小。奶妈离去那么久,也不知道她走的哪一条岔路。
席惜之停在岔路口中间,犹豫不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