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打蛇打三寸,做错了事的人自然不愿事情被人“加工”一番后传入长辈们耳朵里,到时三分错都会被扩大成八分错,那过后领的罚挨的训可比本来应得的要大得多的多,秦未央心中开始犯嘀咕了。
秦夫人见状摇了摇头,做势要起身。
这下秦未央立刻着慌了,赶忙上前“体贴”地扶着秦夫人坐回软榻上,然后紧张地搓着手对秦夫人讨好地笑个不停。
顾少男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搐,这真不像是二十五岁的男人,十五岁还差不多。
月如已经打扫完了方桌附近的碎渣子,又去屏风后面将倒了的脸盆架扶起,地上洒着一滩水,她拿起布开始擦起地来,平时这些脏活根本轮不到她来做,是以一时间做起来感觉很累,一边擦地一边感慨着自己倒霉,跟了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子。
“你有话要说?”重新坐回软榻的秦夫人白了秦未央一眼,对这个自幼便不断惹自己生气的儿子感到很无奈。
“事情是这样的……”秦未央挠着脖颈,羞愧得不敢正眼看秦夫人,那件事他知道自己有错,这错还不是小错,只是在顾少男面前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不承认自己做得有多过分,可是在秦夫人面前他就不敢嚣张了。
秦未央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的大概经过避重就轻地对秦夫人叙述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秦夫人的表情,见对方表情一变立刻就开始跳过这段直接说其它无关紧要的事。
事情在秦未央口中变成了是他拿的不是顾少男的肚兜,而是在街上随便买的三四小孩子穿的肚兜,他是打算拿着这个“假”肚兜去讨好芸娘的,结果被顾少男误会了中途将东西换成了擦脚布,害得他在好几百人面前丢了个大丑。
“那烟花女子居然向你讨要少男的肚兜?!”秦夫人惊愕异常,对着明显有些心虚的秦未央喝斥了一声催促道,“快说!那个下/贱女人是不是这么唆使你的?”
“娘,芸娘、芸娘卖艺不卖身,不下/贱。”秦未央支唔着为芸娘说话,脚步稍稍往后退出两步,不敢离正发怒的秦夫人太近。
“还敢为那个下作女人说话!”秦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既失望又愤怒地抖着手指着缩着脖子的秦未央骂,“为了个卖笑的烟花女子居然敢顶撞娘?那个卖笑女老实点也便罢了,居然向你讨要少男的肚兜?她是什么东西!连个妾还不是,居然就要起正室的贴身衣物来了!”
“娘别因外面那些个无关紧要的人置气,最后不是没如了那个芸娘的意吗?”顾少男赶忙拍着秦夫人的后背帮她顺气。
“气!我怎能不气!明知我厌恶烟花女子,他居然还去迷恋那种女人,被唆使得连妻子的肚兜都敢偷!她要少男的肚兜做什么?是用来扔还是拿来烧?这种想污辱我们秦家脸面的可恶女人你到底是喜欢她哪里?”秦夫人喘着气怒交加地质问着头埋得低低的秦未央。
“她只是说笑……”
“说笑你就当真了?她一动动嘴皮子你到是什么都干,有朝一日她若开口索要秦府的全部家财,你是否还要将我们全家都杀了好拿家产给她?!”秦未央不说还好,一说秦夫人气得要晕过去,说的话语气极冲。
这时,巧莲借完茶具回来了,目不斜视地进了屋小心翼翼地沏起茶来,唯恐引得秦夫人将火气撒到她身上。
“没、没有,儿子拿的是小孩子穿的肚兜。”秦未央坚持这么说,关键时刻不撒谎就会吃大亏,那丑婆娘明显没有要告状的意思,如此正好方便他胡乱编造,反正那肚兜没被人看到,无人肯定他原本要拿的就是顾少男的肚兜,那三个朋友他只是对他们提了几句,没拿出来给他们看过。
秦夫人闻言皱眉刚要开口,王婆子突然自门外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件蓝色的肚兜略带谴责地进来道:“巧莲你是怎么做事的,奶奶将自二爷身上‘换’下来的肚兜交给你,你怎的不放好乱扔?哎呀,夫、夫人……”
见王婆子拿着肚兜,紧闭着嘴一副说错话的懊恼样,秦未央觉得自己连吃人的心情都有了,打死他都不信王婆子拿着那东西说那样的话只是凑巧!
顾少男看不清秦夫人的表情,并不在意,心中暗暗赞王婆子进来得正合适,尤其看到秦未央的黑脸她心情更好,只是表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状似着急地道:“奶娘别乱说。”
无视秦未央投过来的要杀人的目光,王婆子将手中的肚兜赶忙塞进袖口中,咬了咬牙最后一脸坦诚地对秦夫人道:“二奶奶回来后对奴婢与巧莲耳提面命了一番,说不得将二爷偷了肚兜企图‘当众’献给那个花魁的事告诉老爷夫人,二奶奶怕夫人知道后会生气……”
“奶娘!”顾少男插话企图阻止。
秦夫人对顾少男摆了摆手,一脸严肃地对王婆子道:“你继续说。”
这对主仆双簧唱得好啊!秦未央一双俊眸死死地瞪着顾少男,丑婆娘不好意思直接告他的状,于是就安排了下人与她一唱一和地说出事实吗?卑鄙!阴险!可恶!秦未央听到自己发出了愤恨地磨牙声。
“二奶奶不想因为她害得大家生气,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可是奴婢身为二奶奶的奶娘,实在不忍心见二奶奶受这等委屈,这些话是奴婢非要说的,与二奶奶无关,事后二爷若要怪罪的话就怪罪奴婢一个人吧。”王婆子挺直了腰板儿大声说道,目光自愤怒的秦未央脸上移回到秦夫人脸上继续说起来,“二爷今早将二奶奶的肚兜偷了去,幸亏今日二奶奶出门无意中撞见了二爷的企图,中途将肚兜换了回来,免去了贴身衣物被二爷‘当众’献给青楼女子的难堪。”
“此事当真?”秦夫人愕然地望向眼神真闪躲不敢看自己的秦未央,“你根本就没买什么小孩子穿的肚兜,更甚者原来不是独自拿着少男的肚兜送给那下作女人,居然是当着众人的面给?!”
“娘别动气,儿子错了,再说最后那肚兜不是成、成了擦脚布嘛。”在秦夫人瞪过来的视线越来越恐怖的情况下,秦未央越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被换了所以你就认为没事了?若是没换你岂不是要害得我们整个秦府成为全城的笑柄了?为了个青楼女子的一句玩笑话不惜将妻子的肚兜偷出来当众送人,你好啊!好得很啊!你不知这东西对女子来说有多私密重要吗?被一群男人看到了这东西,你让少男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她、她才不是那种会做傻事的人。”秦未央忍不住撇嘴辩解道。
这话王婆子和巧莲听到后均不由得怒气陡生,原来他是觉得自家奶奶不是那种遇事就寻死觅活之人,所以才肆无忌惮!摊上这么一个姑爷,自家奶奶真不幸,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觉得少男不是轻生之人,所以就这么做了?你做之前难道就没想想若是这么做了我们秦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想让我们所有人出门都被笑话被看不起是不是?”秦夫人越说越气,就算顾少男不停地在给她抚背顺气都没用。
他确实没想到那么远,秦未央缩了缩头偷偷地在心中说道。
“平时胡闹就算了,花银子如流水也罢了,这次居然敢拿秦府少夫人的私密衣物去讨好一个青楼妓子,不狠狠惩罚于你是长不了教训的!现在给我去祠堂跪着去,等你爹回来后领家法吧!”秦夫人说完懒得再理会秦未央,沉着脸站起身就要走。
“娘,儿子错了。”一听领家法秦未央急了,凑上前去就要拉秦夫人的胳膊,企图像以前那样卖乖讨好。
孰不知秦夫人这次是真的动了气,看出秦未央的意图立刻向侧迈出一步躲过了他的手,冷淡地说:“若是你想现在就将娘活活气死,那就别跪祠堂好了。”
这话说得重了,秦未央可不敢担上气死娘亲的罪名,不敢再讨价还价,趁人不注意时狠狠瞪了眼唇角正微微上扬着的顾少男,而后像霜打的茄子般有气无力地对秦夫人道:“娘别气,儿子这就去跪祠堂反思。”
“哼。”秦夫人背过身不看他。
秦未央摸了摸鼻子,垂头丧气地在好几个人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之下出了房门……
哥儿俩好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未央在怡香院闹出的事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传了开来。
传出的话自然不会有多好听,不仅将他偷妻子肚兜讨好花魁的事描述得绘声绘色,连最后肚兜被换成擦脚布的闹剧也传得令人捧腹不禁,甚至每个人都很“好心”地在这件事上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一传十、十传百之下,这个“看法”便被被默认成了事实,这所谓的“事实”传是秦未央迷恋芸娘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为了搏她一笑甚至不惜牺牲家族的脸面名声。
都说在秦未央眼中,整个秦府的人加起来都没有芸娘的一个笑容重要。世人都说女生外向,这下可好,终于让他们见识了个男生外向的,这个外向还真“外”得彻底,为了个“外人”当真是脸皮名声什么都不要了。
于是很快的,秦未央一下子从普通的纨绔子弟一跃成为纨绔子弟之首,很“光荣”地成了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们心中的崇拜的对象,混混们都打心里对秦未央服气,甘愿任他作混混帮帮主。
论脸皮、论胡闹他们谁都及不上秦未央的一个零头,毕竟偷妻子肚兜去讨好妓子的事除了秦未央外没人做得出来。
世人眼中都是家族名声大过天,甚至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区区美人儿的一个笑如何配与家庭名声作比较?让他们为了得到美人儿大手笔花银子也许乐意,但损及家族名声的事是万万做不来的。
就因如此,纨绔子弟们都恨不得抱住秦未央唤他一声大哥,想向他虚心请教是如何练到这神一般的境界的。
很快,秦未央的事便传入了在外忙着赚钱的秦老爷及秦未昭的耳朵里,两人听说了这事后赶紧放下手中的事匆匆赶了回来。
秦老爷回来后就问二爷回来了没有,早已有人受秦夫人的吩咐在门口候着,秦老爷一回来就被人直接带去了祠堂门口,管事婆子正等在祠堂外等着,见到秦老爷后急急禀告说:“夫人气坏了身子暂时不能理事,此时正在房里歇着,命奴婢在这里告诉老爷二爷正在跪祠堂。这次二爷做的事太过了,夫人请求老爷对二爷请家法。老爷放心,老夫人那边没人会对她提这件事。”
祠堂这种重要的地方只能家族中入了族谱的男丁方可出入,女眷及下人是不得随意进出的,所以管事婆子只得等在外面。
秦老爷阴着脸看了眼祠堂,随后问管事婆子:“夫人现在可好?”
见秦老爷关心夫人,管事婆子脸色好看了些,忙回道:“夫人气得胸口犯堵,说是歇息一会儿子就好了。”
一路回来经受无数的指指点点与嘲笑,秦老爷早就憋了一肚子怒气,很想现在就冲进去拿鞭子狠抽秦未央一顿解恨,最后还是攥紧了拳头忍住了怒火,情绪稍缓后道:“这里没事了,随我回去看夫人。”
“是。”管事婆子眉开眼笑地应道,她是秦夫人的人,自是愿意秦老爷多重视夫人些,不希望他整颗心都被艳姨娘勾了走。
秦老爷一路上都阴沉着脸,有些消息灵通点儿听说了秦未央事迹的下人们见状均纷纷躲远。
进房时,秦夫人正靠在床上休息,脸色不太好,时不时地会咳嗽一下,见状秦老爷眉一皱,略带关心地问:“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有找郎中看过?”
秦夫人心情差再加上气得胸闷,于是没起身,就这么坐在床上捶了下胸口道:“郎中来过了,只说我是心情郁结,休息下放宽心胸就好了。”
“都是因为那个畜生!”想起秦未央,秦老爷气得大骂。
“老爷在外面听到风声了吧?”秦夫人感觉胸口松快了些后停止捶胸,叹口气道,“这次未央做得太离谱了,老爷对他执行家法吧,母亲那里我已严格警告下人不得乱说话,免得她老人家禁不住刺激气病了。现在我明白了,慈母确实多败儿,以后老爷对未央想罚便罚,我不会再拦着了。”
“你能想通这点再好不过,你不知外面的人将那事传得有多难听!一会儿说不定未昭也会回来。哎,家里有这么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孩子真是大不幸啊!”秦老爷感叹道。
“我只是胸闷,休息会就好了,老爷无须担心我,您先去祠堂吧。”
“你好好歇着,有什么事下人处理不来的就让儿媳妇去做,我先去了。”秦老爷说完后没再多言匆匆离开了。
看着秦老爷离去的背影,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失望,忍不住想若是此时被气坏了的人是艳姨娘,怕是就算有再大的事秦老爷也会放下,会又劝又哄地将艳姨娘逗笑了才会离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