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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怖?你的丈夫和你大大姐就不恐怖,背着我眉来眼去,每次见面都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他们不可恶?我没说他们丧德败行已经算够忍气吞声的了!”突然他从书桌前走了下来,一把拎住玉宁的下巴,“你知道吗?我要杀你只是动一动指头的事情,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什么理由让你这么肆无惮忌,你总不会是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吧!说吧!报出你的底牌吧!让我看看有没有值得参考的价值!”
玉宁冷冷一笑,“皇上果然是皇上,连浮躁冲动都是你故意营造出来的缺点,你确实心思缜密,所料无差,不过……我相信你会妥协的,因为你低估我的底牌,它就是—金缕玉衣楼!”
浑身一震,皇上没那么胜券在握了,“什么!你才是金缕玉楼的幕后老板,我派人调查的时候只查明不是顾楼峰,却怎么也估计不到你那儿去!哈哈哈哈,我低估的不是你的底牌,而是我低估了女人,殊不知最柔弱的外表才是最伤人的箭!”
“这么说皇上是答应放人了?还是要民女在给你阐述一下其中的利益要害,让你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决定!”玉宁又回复到往日的淡定自若,词锋也开始犀利了起来。
“不用!如今的形式我比你更清楚,哈!二皇弟啊二皇弟,你确实给我摆了个大难题,终于还是让人有机可趁了。”笑意满满的旋到玉宁身后,突然转身,在她的耳边悄悄说道∶“你确实是难得对手,我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好不容易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我还真舍不得放你走了。”
“好吧!我同意放冰璇和楼峰一起离开,不过一命换一命,她走了,你得留下,听说顾夫人的棋艺精湛,你就留下当我的陪奕吧!”转过身的得意望着于宁,皇上这时的笑容让她觉得分外难看。
“妄想!你可以杀死我,不过金缕玉衣楼的作用却不会消亡,也可以软禁我,不过我不会不反抗,我什么都没有却可以自主的选择死!我不会陪你永囚禁宫的!”玉宁据理力争,她来之前就根本没有想过会回去。
“哈哈哈哈,是吗?你真的认为你可以自主的选择生和死吗?姚三小姐!”这四个字仿佛如毒蛇的信子从皇上的嘴里吐出,玉宁一震,终于自己还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还是低估了这个城府极深的皇上。
惨然一笑,认命似的低下头,“是不是如果我不留下来或者选择死你就会下命以欺君之罪诛我九族?”皇上不可置否的耸耸肩,“那好吧!你赢了,我答应你留下,陪你死守深宫,不过我要先出宫交待一些事情,而且,我也要确定你是否守承诺把我大姐送出宫外,你要记住君无戏言!”
皇上的心情仿佛大好,大步流星的回到龙椅上,这时他的心情和方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伸出手坐了个请的动作,“悉随尊便,只是……你也不要忘记了回宫的道路,不然我也只有请人去找你了,入夜了不安全,你早去早回!”
生不如死,到现在她才能深切的体会到这个词的沉重,这时她的心情比起方才得必死更难受,死其实并不可怕,没有希望的将来才是真正的梦魇,现在的她已经心如死灰,唯一的留恋就是要帮他的未来尽力的铺好路。
出的宫外迎面奔来的便是贴身小婢咏儿,心里温暖了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有个人在等自己的感觉真好,微一沉吟,玉宁做出了决定,摸出身上的所有银票,褪下那些昂贵的首饰,全数递给了咏儿。
“咏儿,这些你拿去,有多远走多远,以后小姐再也不能和你一起了,你也不要回去了,这些银子够你简简单单过一辈子了,你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做点小生意,找个爱你的人嫁了,千万别再见那些故人!”
听到这些话,咏儿眼眶一红,一下子急了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小姐,小姐!你不要吓咏儿,求求你不要不要咏儿,咏儿如果做错了什么都会改,只求你不要赶咏儿走,咏儿只求追随小姐一生一世!”
伸手抚上咏儿姿色出众的小脸,谎言对谁说都很容易,对着这个从小最信任的玩伴却开不了口,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道:“咏儿你别这样,小姐是为你好,我把要事办完了就要回宫中,从此生死相依这片红墙绿瓦,再也得不到片刻的自由,我不想你跟着我受罪啊!”
咏儿激动的抓住玉宁的手,哭喊着:“小姐,咏儿不怕受苦,无论小姐做什么决定咏儿都支持,就像咏儿明知道小姐深爱着姑爷,只要小姐不要咏儿说,咏儿就一个字都不会透露,既然小姐是去受罪,咏儿更不能坐视不理,有咏儿相伴,小姐至少没有那么孤单,我们从此在宫中相依为命,总胜过你行单影支,我内疚一生吧!小姐,求求你成全咏儿,让咏儿一生一世常伴你左右!”
有仆如此,夫复何求,玉宁跪了下来抱住咏儿,两人靠在一起失声痛哭,主仆之情早就在长年累月里化作比亲人还亲的姐妹情,生死相随……
孤儿承希
长安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如果壮士已去,美人随行呢?这样的不复还是幸还是不幸?
家逢巨变,祸不单行,用来形容目下的曲家再合适不过了,双重打击不仅仅是发生在这对孤苦无依的老人身上,还有那个襁褓里牙牙学语的婴儿,那张纯净的小脸蛋,此时此刻怎么能预料得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曾经的将军府虽然没有富丽堂皇,也没有金雕玉琢,可是至少整洁庄严,可是现在,眼前的残败不堪的庄园真的是往日的将军府邸吗?
杂草丛生,花枝未修,连树上落下的黄叶也无人打理,下人们都集中在曲老爷的书房的院子里。
一入此院,烦躁的呼喝声雷霆贯耳,接着是东西破碎的声音,“哎,今天不知道是第几轮了,老爷再这样下去,府里的罐子盆子那些的都要被他打碎光了。”
“少爷走了,少奶奶也走了,只留下小少爷一人,夫人又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老爷能不难过吗?忍忍吧!让老爷发泄出来吧,没准儿过几天就好了。”下人们的谈话都不是很热烈,将军府的惨剧感染了他们,那个平易近人少爷,那个美丽大方的少奶奶,这一切的一切的都不会再回到过去了。
曲夫人望着怀里的小娃儿怔怔落泪,对于曲老爷的宣泄没有阻挠,也没有劝慰,每次只要想到这个孩子一出生就失去了父母她就万籁俱灰,白头人送黑头人已经是悲剧了,她还一连经历两次,她只是个弱女子,真的受不住这种打击。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小娃儿的身上,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展颜一笑。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笑,这样的笑容像极了自己那个战死沙场的儿子,曲夫人破涕为笑,逗弄着他嘟着的小嘴,时光仿佛倒流到了寒泽刚刚出生的时候,那时的他就是丈夫,是这个家未来的希望,将军后人,该为男丁,男儿当自强!
曲夫人豁然开朗,其实……上天还是眷顾他们了,至少给了他们一个希望,新生的孩子就是希望,他是寒泽和清怡的结晶,他寄托着他们未完成的夙愿,陪在他们老两口身边恪守孝道。
既然有希望,那为什么还要如此颓废!曲夫人缓缓起身,多少天来,总算有人敢推开那扇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书房门了。
抱着学会笑的娃儿走进了书房,曲夫人对上了丈夫布满血丝的眼睛,心中怜意大甚,轻轻抚上那张坚强了大半辈子的坚毅脸庞,缓缓说道:“老爷,放下了好吗?其实……上天并没有完全给我们绝路,不是吗?”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婴儿,随即递在曲老爷面前,“你看,至少我们还有这个娃儿啊!他刚刚学会了笑,你知道吗?如果你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会错过多少他的成长过程,泽儿小的时候你总是出征,没有尽到一个慈父的责任,现在……上天时再给你机会补偿,泽儿不能照顾这个孩子了,他的使命落在了你这个爷爷身上,我们还没有给它取名字呢?老爷,你说说吧,这个孩子叫什么?”
曲老爷粗糙的大手欲抚上孩子的小脸,又缩了回去,生怕手上的厚茧伤到他,“对!对,你说对,你比我看的通透,既然他是寒泽和清怡的结晶,当然承载了他们的希望,他的名字就叫承希,曲承希!”
襁褓里的孩子仿佛听懂了什么,又开怀大笑的起来,还欢欣的手舞足蹈,曲夫人眼前一亮,“老爷你看见了吗?他好像听懂了,我以前听人说过,孩子能感应到自己的至亲,以前他不笑是因为泽儿的死,可是他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有种感觉,清怡还没有死,老爷你说是不是?你的手下不是只是在山崖那里找到她的鞋子吗?可是你们搜索了整座山谷都没有找到她的尸体。承希一定是在告诉我们,不要放弃希望,清怡一定还活着,只是她被什么牵绊住了暂时还不能回来看我们,我相信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有承希,有她的儿子!”
临别临别
洛阳
带着咏儿的玉宁并没有回到右相府,而是来到了另一边的左相府,左相府内气氛也很萧条,两人的行李早以收拾恰当,随时都可供启程之用。
可是清怡的事情却带着不可磨灭的伤痛席卷了整个相府,尽管的来的消息是生死未卜,可是渐入佳境的洁欣变得更多愁善感了,几乎是一想到清怡至今还没有消息就会潸然泪下,看的该隐心疼的要死。
玉宁的突然造访颇让他们有些以外,不过洁欣像是找到了倾吐的对象般,本以为枯竭的泪水又绝堤而来,打湿了玉宁的一大片衣襟,她陪着她一起落泪,一是为清怡的坠崖失踪,二是为自己的囚禁深宫,总之不论是哪个原因,他们姐妹能在共聚一堂的机会也是微乎其微了。
哭了大半个时辰,眼泪才有收住的趋势,一旁的该隐几次欲出声相劝,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只余下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玉宁摸了摸洁欣的头,轻声说道:“小妹,别哭了,我今天来是让你们帮我做件事情随便向你们辞行的!”
“什么!?辞行?三姐你要去哪里?你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家的吗?爹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洁欣一听急了起来,把痛哭流涕抛到了九霄云外,此时此刻她更关心的是,四缺二变成四缺三会是怎样一种局面。
“具体原因就和我让你们帮我做的事情有关了,我今早去见皇上,他良心发现答应放大姐出宫了,你也知道大姐和楼哥哥的感情,这次出宫他们也算破镜重圆了,可是……我毕竟是楼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就这样插在他们中间始终不合适,所以,你们帮我把这封休书拿给楼哥哥,让他签了,还有这封信也一并给他,顺便让他申时的时候去敬德门接大姐回家。”玉宁神色不见异常的娓娓道来原由,已经嫁为人妇的洁欣当然明白个中微妙。
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得到他的肯定后才接过那封重余万斤休书,仍然锲而不舍的追问:“那三姐你要去哪里呢?什么时候回来呢?”
玉宁往向远方悠悠开口,“我也不知道……”像是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转过身来,积极的回答道:“傻丫头,成亲前因为那些女戒那些的三从四德不能出远门,成亲后又因为要服从夫家的安排更是自己做不得主,现在好了,我终于无事一身轻,俗话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所以我决定和咏儿一起游历天下,回来的时间可不确定,或许是一年,也或许五年,又或许是十年,总之我答应你,等事情淡去了,我也有机会了,一定会回家的。
那个熟悉的马车,那袭他亲手为她挑选的挡风暖罩,敬德门拐角处,玉宁眼睁睁的望着楼峰欣喜若狂的把失而复得冰璇拥在怀里,铁汉柔情交相辉映,为秋日灰蒙蒙的天空挂上一抹艳阳。
背靠在红墙上,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知道,或许……此生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了,可是她却连道别的勇气都没有,她怕,怕自己会忍不住不离去,怕自己会做出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只有现在这样悄然离去,或许对他,对她,对自己都是最好的结局吧!
他们的成亲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是孽缘,现在,就这样让这段孽缘随风消散吧!他和她永远都隔着一堵墙,一堵他读不懂,看不明白,她却不敢触碰的无形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堵墙越来越厚,最后变成鸿沟。
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何不落花随风去,莫让流水知其意,马车的身影越来越小,玉宁回头再望,最后那个淡黄色的轻纱掩盖着湖水蓝的长裙的身影没入了敬德门,没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后宫!
马车在右相府门口停歇了一下,载上随身细软干粮,还有那盅骨灰离开了长街,在十里长亭和左相的聚头。
冰璇温柔得靠在楼峰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