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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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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荞不知其中原委,不解道:“奴婢不明白。”

其实不光花荞不明白,慕允潆亦是不甚明白,那日被太后召去交待了一番,不出几天便有了今日的结果,皇帝果然十分高兴,还特意跑来答谢自己。但此事关联颇大,牵扯到好些官员的升迁改任,若说太后单为自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莫说旁人不信,便是自己也会觉得太过离谱。可是,想来想去总是琢磨不透,父亲也不曾透露半点,看来也只有蒙在鼓里了。

…………管得呢,反正也是一件让自己沾光的大好事,太后做事一向都有她的深意,岂是人人都能参得透的?总之,太后是不会加害自己的,想不通透便不去想了。

慕允潆在心内摇头,起身道:“有点头疼,进去睡一会儿。”

花荞搀扶着她进了寝阁,入内方道:“今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咱们可算是赶上好戏景儿了。恭妃娘娘真是有能耐,也不知哪里找来那么一盆香山子,弄得满室飘香,皇后娘娘看起来很喜欢呢。”说着撇嘴,“再听听恭妃娘娘说的那些话,奴婢听着都觉得一身鸡皮疙瘩,亏她怎么说的出口,这讨好也有些太过了。”

慕允潆微微蹙眉,斥道:“那是别人的事,少多嘴!”

“是。”花荞吐了吐舌,又笑,“不过,想来娘娘也不稀罕,要说香山子咱们泛秀宫也有,比恭妃娘娘献的那盆大多了。”

“有又如何?”慕允潆自嘲轻笑,“即便有,也不是我的。当年先帝为哄自己的爱妃高兴,特意着人从外省寻来,听说当时姑母还不喜欢,结果一放就是这么些年。”末了忍不住叹气,“倘使皇上待我也能如此,或者次些,有先帝待姑母一半的情意,便是死也值了。”

“呸呸!娘娘胡说什么,多不吉利!”花荞赶忙打断,劝道:“娘娘,皇上不是说晚上还过来么?依奴婢看,娘娘只管放宽了心,往后一日一日的好起来,皇上慢慢的就会更喜欢娘娘了。”

慕允潆却是高兴不起来,怅然道:“有什么用?皇后娘娘已经有了身孕,只怕很快就要给皇上添个小皇子了。”

“这…………”花荞也不由叹气,勉强宽慰道:“娘娘还年轻着,以后……”说着突然笑了笑,像是猛地想起什么似的,凑近低声,“娘娘也不必太灰心,你看这泛秀宫多华丽、多精致,皇上还不是一样赐给娘娘住了。这呀,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娘娘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慕允潆微微冷笑,“泛秀宫是皇上赐给我住的不假,可那都是看在姑母的面子上,只要是慕家女儿进宫为妃,不论是我还是姐姐,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说到此处只觉身心俱疲,抬手道:“好了,你先出去。”

“是。”花荞不敢再多嘴,悄声退出。

慕允潆抬眸往窗外看去,庭院内的老树已经吐出娇黄翠绿的嫩芽,带着清新怡人的蓬勃生机,正在明媚如金的阳光下恣意舒展。…………明明是春光无限的大好景色,为何心情却总是欢快不起来?清风细细仿似有人悄声叹息,透出浅淡的惆怅之意。

第十九章 春回

每年的春、秋两季,皇室里都有到宫外狩猎的习惯。春季乃是万物复苏、百兽繁衍的季节,不宜大量杀生,通常都是象征性的猎些山兔、野□之类,以图大伙儿找个乐子,主要还是以女眷们出宫游玩为主。狩猎地点安排在西林猎场,日子并无固定,今年太后的兴致似乎很好,月初便让人选好了日子。

这次出宫狩猎声势浩大,不光添了几位年轻的妃嫔,还有几位先帝的公主们,就连太妃们也来了不少。因此提前半月便清场戒严,由云琅亲自调迁分派,四周近万名御林军严密护卫,估摸连一只鸟儿也飞不进来。

本来云皇后已有近五月的身孕,身子不便,这种出宫游玩之事去与不去,都不算太失了礼数。但是有了正月十五的前例,尽管有瑜妃后来的化解,云皇后仍不免落下了担心,故而执意坚持一同前去观赏。太后怕她路上有闪失,又增派了十来名宫人,使得后宫女眷的队伍越发冗长,一路车马浩浩荡荡前往西林。

在猎场东头正中搭有彩台,以供后宫诸位女眷观赏休息,太后与几位太妃各自入座,下面则是皇后、妃子、公主们的位子。太后看了看下首的云皇后,吩咐道:“皇后有孕辛苦,多拿两个什锦软垫加上。”

双痕点头,“是。”

“臣妾还好,多谢太后娘娘关怀。”云皇后搭着听雪的手起身,福了福礼。

谢太妃与太后素来交好,先明帝过逝后被尊为贤太妃,在太妃中位分最高,因此位子与太后挨的最近,接话笑道:“皇后不必觉得不安,太后娘娘不只担心皇后一人,更是关心未来的小皇孙,所以就安心的坐下罢。”

太后侧首笑道:“话都让你说完了,哀家还能说什么。”

云皇后含笑欠身坐下,朝上道:“先时臣妾替太后娘娘抄的《金刚经》,已经快要抄完,若不是今日出来耽搁,只怕晚上就已经得了。”

“不着急。”太后淡淡微笑,“你眼下最主要是好生休息,经文抄不抄都行,若是不得空,回头转给棠儿抄完便是。”

正说着湖阳公主,便见杜淳急匆匆的跑来请安。因为有年轻的妃子们在,彩台前设了一层极薄的绡纱软帘,杜淳被放行上来,隔帘行礼道:“给太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太妃、娘娘们请安。”

太后知道他的心思,因此趣道:“又不是在宫里,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快去多打几只□子,别耽搁了。”

“是。”杜淳赶忙笑回,“微臣特意来请太后娘娘示下,不知想猎些什么小活物,太后娘娘吩咐了,微臣也好多猎几只回来。”

杜淳来请安的目的甚是明显,不过是为了见上湖阳公主一面,只怕在座之人皆是明白,太后又岂会不懂?因此只是淡淡微笑,颔首道:“你看着猎了便好,都是孝心。”说话间环顾了周围一圈,却不见湖阳公主的身影,不由微微蹙眉,只是当着众人不好多说什么。

双痕笑道:“你快去罢,顺道瞧瞧公主都猎了些什么。”

杜淳听闻湖阳公主不在此处,脸上微显失望,更没有耐心再罗皂下去,急急道:“微臣先下去准备准备,等下再来给太后娘娘请安。”说完便闷闷不乐下了彩台,不住的往空旷地方找人去了。

倘使往日,太后必定会找来湖阳公主询问教导,然而今日已经顾不上女儿,满心焦躁不安等着那一刻的到来。因为慕家兄弟调任侍卫长,乃是晞白的顶头上司,故而调动起来甚是方便,今日便被安排在了皇帝的近卫队里,只要等下桓帝过来请安,自然就能远远的看见人。太后的心里早已经纷乱如麻,既有期盼、亦有紧张,又担心等下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因此不断的调整着心头气息。

双痕趁着往茶盏添水的机会,凑近低声:“娘娘,皇上带着人过来了。”

“嗯。”太后的语音虽然平缓,但手中的茶水面上已经微起涟漪,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的瞬间。

今日因为出宫狩猎,皇帝换了一袭干净利落的束身马装,更加显得英武骄扬,妃子们中间已有人轻声细语,只是不敢大声夸赞。侍卫们都被隔在帘子外面等待,桓帝带着贴身小太监上来请安,“母后,儿子预备去狩猎了。”

“好,在马上当心一些。”太后声音飘忽,思绪早已不在皇帝身上,只是强力平静着心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二,“狩猎不过是臣子们的彩头,皇上不必太过奋力,一则辛苦,二则也抢了臣子们的兴致风头。”

桓帝笑道:“母后教导的是,倘使儿子真的较真起来,底下的人都不敢猎了,岂不无趣得很?母后放心,儿子猎一、两只玩乐而已。”

“皇帝哥哥,给我猎一只小雪兔吧。”云枝早就耐不住静坐,因为年纪幼小,又不能跟着去骑马狩猎,赶紧跑下去缠着皇帝撒娇,“月儿想养雪兔想了好久了,爹爹总是忙着没空,还说我贪玩淘气不听话,皇帝哥哥可要帮月儿的忙啊。”

桓帝伸出手与她拉勾,认真笑道:“好,一定猎一只雪兔回来。”

“还有、还有,可不要把雪兔弄伤了哦。”云枝细细叮咛,皇帝被她缠着不住的交代,二人喋喋不休,倒是给了太后一个走神的机会。桓帝说了一会儿,便朝太后告安领着人离去,侍卫们自然也尾随其后,少时便就簇拥着皇帝上马跑远了。

双痕先时也趁机眺望了两眼,俯身耳语道:“外面侍卫不少、服侍也一样,隔着纱帘又不是太清楚,方才奴婢没有瞧见人,该不是没有来吧?”

“不。”太后捻起丝绢轻轻掩唇,语音凝涩而笃定,“是他,不会错的。”后宫女眷观赏狩猎原为游玩散心,并不固定拘束,太后借口换身轻便衣衫,遂由双痕搀扶着往后面去了。

…………是他,不会错的。

纵使都是千人一面的兵卒服色,纵使是远远的隔着纱帘,纵使整整二十年不曾见过一面,但是母子连心,自己仍能一眼认出那个孩子,…………更何况,那温润的眼角眉梢像极了那个人,时光瞬息逆转,将自己再次带回到二十年前……

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澄澈少女,却同今日的云氏一样,已经贵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光帝是个温柔多情的少年郎,正当朝气无限的青春年纪,对于情爱单纯而热烈,恨不得倾尽所有以博爱侣欢心。虽然他本身并不喜爱骑马射猎,但因自己提过一回,便兴致勃勃的陪着出来春猎,高兴地仿佛是个得了糖果的孩子。

那一日,也是今天一样风和日丽的好天气。

因为自己替他捉到了一只狸子,他便说要答谢自己,又觉得金银珠宝太过无趣,于是扮做侍卫混入马队护卫,亲自领着队伍护送自己回宫。次日,便有朝中老臣上折苦心劝谏,他却以“夫妻之乐、乃为私事,不与朝政相干。”挡了回去,这段小小的插曲被宫人笑了好久,传得整个京城人人皆知。

说不清,此刻究竟是难过还是什么。本来应该藏得很深的记忆,被那个孩子的到来再度翻了出来,那些隐藏在心底的记忆不断涌出,原来隔了整整二十多年,自己不仅没有遗忘,反倒因为一遍遍的忆起更加清晰明了。

如今的他,是否还在天上注视着自己和忻夜?又或许,早已投入往生轮回转世为人?不论如何,自己将会不计一切护得忻夜周全,用尽余生最大的疼爱呵护他,以弥补这二十年来的亏欠之情。

“娘娘…………”双痕小声问道:“是不是先回宫歇着?”

“不了,过会儿便出去。”太后出神良久才答,淡声道:“一则有我在场,外头场面会跟着热闹一些;二则,若是早早的回去了,佑綦难免会以为我身子不适,最主要的是…………,我还想再多看看忻夜。”

二十年的思念,只一眼又怎么能看得够?太后怅然望向窗外,碧空中的清风似乎也感应到了自己的忧伤,流云时卷时舒,不断变换出形态各异的云朵样子,凉风贯耳,像是上苍正在万丈高空中轻声叹息。

太后出去的时候,正好赶上桓帝捉了一对小雪兔回来,把云枝高兴的什么似的,围着一对雪兔跑来跑去的看。乐楹公主因为去找丈夫云琅说话,也才刚过来,见女儿左蹦右跳的不由好笑,上前拉道:“好了,别在这儿转得大伙儿眼晕。”

云枝不理会自己的娘亲,朝桓帝笑道:“皇帝哥哥,月儿已经给它们想好了名字,一个叫小月,一个小綦,皇帝哥哥觉得怎么样?”

桓帝还没答话,乐楹公主已先喝道:“别胡闹,皇上的名讳也乱叫的?你再这么淘气,回头让你爹爹狠狠罚你。”

“綦”字乃是桓帝的名讳,自他登基之后,“佑綦”二字便只有太后唤得,旁人就算书写也要减画避开圣讳,如今被云枝用来给兔子命名,早把周围宫人吓得面如土色。云枝却不管许多,不服气道:“为什么不可以?小月就是我,小綦就是皇帝哥哥,他们俩在一起玩耍、一起长大,难道这样不好么?”

乐楹公主听了女儿的解释,哭笑不得道:“行了,你别疯疯癫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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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不要紧的。”桓帝倒是笑了,劝道:“难道朕用了一个‘綦’字,天下人都不许用了么?月儿原本也是一番好心,况且只是她一人这么叫着,朕都不介意,姑姑也不必较真了。”

“皇上,不能纵着月儿。”乐楹公主仍是不同意,板起脸拉着云枝告安,边走边斥,“不许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赶紧把名字换了。”

云枝不依道:“我不管,皇帝哥哥都同意了。”

待母女俩渐渐走远了,太后才问:“对了,今儿都是什么人猎得多些?”

“有傅校尉,还有几个御前侍卫。”桓帝笑答,招手让傅笙歌几人上了彩台,隔帘在外请安,里面便小太监依次唱诺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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