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虽然他的想法一开始就被单解衣戳破,可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羞愧,他打不过“紫衣侯”,那就耗到底。
身法展开到极致,所有人眼前只能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闪动着,游走在单解衣周围,刚捕捉到一缕衣角的风,转眼又旋到了别处。
而单解衣,似乎对他的不战只躲的方法无计可施,没有追也没有打,任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香一明一灭的烧,只是低头嗅着手中玫瑰花。
才说过要败尽所有人,才第一个就不知如何下手,有人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轻蔑的笑,笑她的不自量力,笑她的口出狂言。
而楚濯霄身后的人,则是按捺不住愁容,何敢忍不住的扯开嗓子,“姑娘,你是单凤翩小白脸派来的卧底吧,故意打赌输掉,让咱们和盟主一起死。”
“噗嗤。”单解衣忍不住的一声轻笑,从玫瑰中抬起头,指尖扯下一片花瓣,内息源源中,那片花瓣在掌心中跳动翻飞,“你家盟主绝世倾城,我怎忍心他死?”
一个媚眼抛向楚濯霄,大咧咧的毫不避讳,这让楚濯霄顿时有些脸色怪异,泛起浅浅的红色。
现在的她,抛却了身上往日萦绕着的端庄矜持,却更是飞扬不羁,众人面前的调戏如此自然的出口,给人的感觉只是她与楚濯霄之间的深情厚重。
“人家单姑娘是舍不得盟主死,但是看你丑陋不堪的厌烦,要不何堂主你先自尽,姑娘说不定就出手了。”甄东流大笑调侃,一不小心扯动了伤口,还没笑够就变成了一连串的咳嗽,狠狠的吐出一口血,还真是乐极生悲。
“你快死,你死了姑娘就出手了。”何敢哈哈一笑,捂着胸口扯直了大嗓门,“姑娘啊,我们盟主您尽管带走,但是我们若死了,可没人在您的成亲礼上敬酒了哇。”
他的话,身后黑道众人一片附和声,这哪里还像是比武的山头,居然个个开始讨论要怎么成亲办礼,恨不能马上把楚濯霄裹在被子里送去单解衣的床上似的。
单解衣唇角带笑,眼神若有若无的掠过单凤翩的方向,“就冲你们这句话,他日我与你们盟主成亲,定然敬你们一坛酒。”
哄笑声中,她手指轻弹,那片白色的玫瑰花瓣消失在手中,而地上多了一个石头雕成的人——晋满良。
没有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她随手弹了弹指甲,晋满良就被定住了穴道,单解衣的袖风未定,飘飘在雪白皓腕间,“晋掌教也累了,休息会吧。”
晋满良额头上的汗水涔涔的流了下来,滴滴答答的落在脚边,胸口一阵阵的起伏喘息,呼吸很是急促。
刚才,他已把功力提到了十成十,这些年的武功底子,让他一直觉得自己就算武功不算一流,轻功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结果一道清香,他连打上自己身体的暗器是什么都没看清楚,就被定住了。
风掠过他的衣摆,白色的花瓣飘飘落地,转眼不见。
“下一个呢?”她笑着,指向人群中,“哪派掌门来?”
一招制敌,不见招式影子,震慑了眼前的人。
“我来。”男子手中剑起,冲向单解衣。
“‘梨花剑雨’铁掌门。”单解衣含笑而立,手中的玫瑰花摇曳点头。
男子手中的剑起,剑尖点出无数朵梨花的样子,反射着月光之色,幻化了无数的影子。
他的招式虽然急如风雨,却没有更多的进攻之势,倒像是把自己整个身体护卫在凌厉的剑招之后。
“你的想法,倒与晋掌门是一样的。”单解衣轻哼的声音伴着笑意,手中的玫瑰花扬了起来。
花茎长长绿的青翠,柔柔的挑向空中,就这么好巧不巧的点入了剑影中,茎干滑过了剑身剑柄,擦上他的手腕。
“叮。”剑落地,手软垂,一滴滴的血落在地上,手腕间长长的血痕直指手肘。
一群人倒抽一口气,他们明明看到单解衣的花茎只是点上脉门,为什么会有这么长的血痕?
难道……是剑气?还只是一朵花花茎透出的剑气,这柔软的花茎与剑不同,剑是精铁打造,灌入真气容易,可这花茎太软,一旦灌注真气,就会碎裂成无数片。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再没有人敢向前一步迎战,单解衣也不急,站在那,手指绕着花茎,悠闲等着。
“单姑娘,已经一炷香了,您能快点么。”何敢扯起嗓子,没有半点兴奋的表情,“就算十招一个,您只怕也来不及了。”
“是吗?”单解衣抿唇一笑,脸冲着单凤翩,“单盟主,我只怕要群殴了,不介意吧。”
话语间,远处的山谷里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炸裂,伴随着阵阵亮眼的火光,“轰……轰……”
山头上的武林群豪,被这突如其来的炸裂震撼,齐刷刷的转过了头,单凤翩身边的人群里传来惊呼,“那里,是我们方才来的方向。”
他们方才来的地方不远处,可还驻扎着京师里调遣来的官兵呢,刚才攻打山头的时候,被楚濯漓炸了半山腰,官兵不得上山,只怕大部分还在山脚下,这一炸,也不知到底损伤了多少。
一向没有表情的单凤翩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将目光从远处抽了回来,“不介意。”
群殴本意,是数个殴一个,可到了单解衣这……
手指搓了搓,一瓣瓣玫瑰花瓣脱落,纷纷如雪,缭绕在她的身边,旋舞着。让那山巅女子,犹如明月踏来,被精灵仙草供奉着,坠入人间。
她身如鸿,带着满袖清香,掠向单凤翩身旁的人群里,如此优雅仙姿不染半点杀意,却在风声中凌厉无比,令人难以靠近。
明月下,鹅黄色的衣带当风,弧度蜿蜒凌空,女子浅笑中眼神如星子,周身白色玫瑰花瓣萦绕,落下。
人入群,白色的玫瑰花崩散,风中尽是破空的厉声,刺破衣衫肌肤,无论多高的武功高手,都来不及抵挡。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虽然更的晚了点,但是我更了,所以不许说我隔日更,其实我只要写出来了就会更的。
还有……昨天的作者留言让你们快乐么?
哈哈哈。
正文 解衣扬威
人影四散,轻功好的躲的快的,狼狈不堪身上带伤。轻功不好的,或者运气差的,已然倒地。
落地的人咽喉处,插着一瓣雪白的玫瑰花瓣,被沁出的血水染了,殷红。
逃开的人也不怎么好看,身上或多或少都插着玫瑰花瓣,有的想要逼出身上的玫瑰花瓣,才一运气就面色苍白,难看的缓倒在地,捂着伤处重重喘息,明显是筋脉被制的样子;有的强行扯着玫瑰花瓣拽下,顿时鲜血喷出,就是点穴也止不住,更是筋脉受创的惨状。
有人看出了什么,瞪着单解衣怒目而视,“‘紫衣侯’,你也曾有一身侠名,为何出手如此狠毒?晋掌教根本不是被你封穴,你那一下已然点破了他的‘气海穴’,一身武功付之东流,铁掌门与你交手,你将剑打脱手就罢了,为什么划断他的手腕筋脉,只怕此生都再也拿不了剑了。”
“是吗?”单解衣抿唇抬首,似笑非笑,“一个不留神下手重了些,对不起诸位了。”
她的脸上,可没有半点抱歉的神情,“不过我与单盟主的赌约,是要在三炷香内将所有人打败,如果不下手重些,难道还等着列位爬起来继续阻挠我吗?”
一击制敌,保留实力,这话说的没有半点责难的余地,更何况还是对立的双方,武林比试,就是命毙也只能叹一声艺不如人。
无法看破的武功,狠辣的行事手法,动辄废人武功取人性命的手段,让单凤翩一干武林高手却步了。
他们都是江湖上经验老到的人,都知道行走江湖不过仗着一身武功,若在这样的拼命之下失去武功,今后不仅江湖无法行走,只怕昔日的大敌纷纷上门,善终都落不下。
成了精的人物,自然是不会做这引火烧身的事,他们宁可退,宁可让,宁可不战……
他们不战,不代表单解衣会放过他们。
两根玉指竖在鼻前,指尖还夹着两瓣玫瑰花瓣,幽香隐隐。发丝拂过指尖,目中凌厉之色未消,“‘雷霆堂’谢堂主、‘江海门’任门主,你们不上吗?”
指名道姓的点到头上了,若不打只怕将来也无法立足于江湖,这就是单解衣的手段,绝不让她想动手的对象有逃避的可能。
手中,还有两枚花瓣,点名的是两个人,任谁都明白了。
“雷霆堂”“江海门”的两位帮主脸色苍白,下意识的看了眼身边的单凤翩,可单凤翩的脸色没有半点改变,冷漠而淡然的垂下眼皮,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这个表情,简直是把二位掌门当鱼肉送给了单解衣,两人此刻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两柄长剑扬起,“雷霆堂”堂主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色,手中几枚“雷火弹”脱手飞出。
他很聪明,这几枚“雷火弹”不是朝着单解衣打去,而是直接打落在单解衣面前的地面上。
硝烟四起,弥漫了眼前清明的视线,两人想也不想,并剑朝着单解衣先前的落脚处刺去。
为了性命而拼,十成十的武功发挥到极致,所有人只来得及看到一道亮光闪过,还来不及恢复视力,两人的剑已入烟雾中。
但也仅仅是入烟雾中,就这么停住了。
一切,就这么定格在大家眼前,人影在地,两柄间半个剑身在烟雾中,剑柄还在他们手中。
“滴答……”
好像是水声,但是太轻听不真切。
“滴答……”
又是一声,武功高强的人已经捕捉到了声音出处,定睛看去,奈何烟雾未散,还是模糊。
烟雾从上慢慢散开,最先看到的,是一张月光下白皙的妖媚容颜,还有更妖异的两根手指。
她本夹在手指间的两瓣玫瑰花瓣已不见,双指间夹着的,是两柄青钢剑尖——双剑并在一起,被两指手指夹着。而那玫瑰花瓣,嵌在两人的脉门间,那滴答的水声,正是顺着花瓣划开之处落下的血。
只一眼就可判断出,花瓣入肉三分,筋脉已断,若不是她的手指夹着剑尖,只怕两柄长剑早拿捏不住落地了。
烟雾散尽,她的人影重归眼底,皎洁的月光下,鹅黄色的衣衫显得有更像月辉的白色,面前数个被“雷火弹”砸出的深坑,四周全是乱溅的土石,而她的裙摆干净如昔,没有半点泥点。
手松开,两个人握上自己的手腕,萎顿在地,鲜血从指缝中不断的沁出来。
没有了玫瑰花瓣,她回首朝着满地的黑道群雄嫣然一笑,“不知哪位英雄借剑一用?”
不等有人答应,她那柔媚的眼神已经落在了楚濯霄的身上,红唇抿笑,等待着。
黑色的袖中滑下一柄雪白的剑,即便在方才他被无数人围攻力竭的时候,哪怕是暗器临身划破肌肤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这柄剑,因为这柄剑代表了誓言,代表了爱情的相许,他始终留着她的剑,留着他们的纪念。
她飘落他身边,“霄,这剑可愿再赠我?”
“一直都是你的,我只是暂时保管而已。”他低沉的嗓音里,是喜悦。
她握上剑柄,轻抽。
剑光如水,月色撒落剑身,冰般薄透。手微抖,一串嗡鸣从低浅到高亢,震动着,似乎“雪魄”也在欢叫着主人的回归,而同时,楚濯霄手中的“惊雷”也发出了低沉的鸣声,一声声震荡着,交相呼应。
她倒握剑柄,看着单凤翩身边一僧一道,轻叹了口气,双手行礼,“了凡禅师,灵虚道长,单解衣请二位赐教。”
面对这两个武林中泰山北斗地位的人,她给予了最大的敬重,但是一开口还是让人觉得她的狂傲。
苦笑,“二位本非俗世中人,奈何解衣必须挑战过二位之后才能挑战单盟主,而解衣所剩时间不多了,唯有一并挑战了。”
这个举动是大胆而无礼的,因为他们的地位不仅是要最高的,更因为他们的身份绝不可能联手对付一名后辈,即便结果是输。
但是单解衣,已经没有时间了。
第二枝香在她起手行礼时燃尽了最后一点香头,袅袅散了最后一丝烟雾,无力的变冷。
她燃起第三只香,头也不看的抛了出去,第三只香整整齐齐的插在其他两只香边上,长长的烟气升起。
两人对看了一眼,灵虚道长缓缓踏前一步,而了凡禅师则是高宣了声佛号,摇头,“老衲不沾尘世杀戮,也不能联手欺人,昔日我们就不是‘紫衣侯’的对手,如今姑娘武功数倍精进,我等不是三十招之敌,但是也绝不能罔顾江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