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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色江湖-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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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你去看看。”生生用眼光逼的何敢转身,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才冰寒的开口。

    何敢擦了擦脑门,脚下一溜烟飞也似的跑了,刚才盟主那眼刀,瞪的他全身的血液都快凝结了,他深深相信如果他多看一眼,那戳在身上的就不是眼刀而是“惊雷”了。

    不过,“紫衣侯”的大腿,真美。

    “如果你不忘掉刚才看到的,我会让你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鬼魅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的何敢一声嗷叫,生怕“惊雷”会瞬间戳上菊花般往前猛的一窜,头也不敢回的飞奔而去。

    单解衣望着楚濯霄闲庭信步的跟在何敢之后,前者火烧屁股的诚惶诚恐样子,让她忍俊不禁,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衣袂声在身后扬起,还能听到纸包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没有回头,身后的人也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伫立着。

    终于,还是单解衣先开了口,“对不起。”

    她的道歉,身后的人依然没有反应,倒是那细细碎碎的纸包响动,没有了。

    她叹气转身,仰头,再度清晰出声,“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说的很认真,仰首的动作,似乎是为了让对方看清她眼中的诚挚。

    青色的衣衫随着风抖动,依稀是声叹息,那纸包被慢慢的裹好,放进了怀中,“不必的。”

    “你并没有离去。”她清楚的指出。

    他随意的翘了下嘴角,似乎是想笑,只是那笑并不真心,“我没有地方可去。”

    他不是单凤翩,所过之处无人敢摄其锋芒;他向往自由,却因她而失去了自由,他想要为了自己的自尊争取些本就虚无的权益,可她就连这些都没能做到。

    “我说过若再为他人动情,需你点头的。”可是她没做到,她对楚濯霄的占有欲,已经到了不可能再被撼动的地步。

    “除了楚濯霄,你还不舍楚濯漓了是吗?”

    这个答案,她沉默了。这种沉默与其说是考虑,不如说是无法面对。

    “那还会有风琅琊吗?”他仿若自嘲,“他是单凤翩的弟弟,而黑白无常两人更是形影不离,那……”

    “那我唯有给予倾岄更多,方能让你消除了不安的感觉。”这句话,倒是接的很快,也……很无耻。

    楚濯漓她的确说不出否定的答案,可是风琅琊?应该不会吧,那人要入朝堂主明黄,成为真正天下的拥有者,而她向往的始终不曾改变,一方柴门,一泓清泉,弄萧抚琴。

    她和风琅琊,是没有机会走到一起的。

    她朝着树梢上的人伸出手,“倾岄,天要亮了,山中清晨的时光是最美的,可愿与我走走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文到了尾声,这是我在车上飞快写出来的,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些内容老是情情爱爱的,不是主线,我只是想在快结束的时候,多点温存,让大家不再纠结。

    下面的章节,应该会缓慢收尾,其实悬念只剩下一只了,就是风爷,你们猜猜吧……



☆、若能重来,必不放手

  以她和楼倾岄之间的关系,本不需要说什么对不起,或许说,当彼此真正的了解,这三个字反倒见外了。
  他懂她,自然不需要她说什么对不起,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她说了,只因为她是真心的愧疚他,是真正的对不起他。承诺是她给的,当年对他的不舍,对他的依恋,对他的求之不得后的失落怀念感觉还不曾远离,她已移情。虽算不上别恋,但不对的人终究是她。
  那一句唯有给予倾岄更多,并非假话,甚至于她而言,从没有一刻比他更希望这句话成为现实的。
  有时候,太过在意的喜欢,会变成负担。
  恨不能给最多,巴不得付最好,往往做不到的时候,是内疚自责最深的时候。
  数年前的相遇,一晃交错。他不是第一个令她动心的男子,却是第一个给过她回应的男子,更是第一个走入她心扉,明白她寂寞和孤独的男子。她怜他,所以放任了他,不愿意勉强他,但又何曾忘记过他?
  江湖中,偶尔酒馆小坐,听他人谈天闲聊中,无非是那时“风云录”上的人物传奇,有她的,也有他的。
  每每当听到他的名字时,那停杯顿著背后的在意,甚至运足功力偷听他们谈论的话语,刹那心头的震撼,如饮醇酒般的痴醉,就仅仅因为那没有防备间涌上心头的容颜,属于他的容颜。
  单凤翩是她的夫,是她初次动心爱恋的对象,而倾岄却是第一个与她相恋的男子,是他给了她心中的满足,是他在顺从中让她试探着付出,以冷静和淡定遮眼着心中的不知所措。
  他给她的,是一段成长的记忆,是青涩走向成熟的记忆,楼倾岄的独特,无人可代替。也正因为他的无可代替,才让她更加的内疚。
  他委屈了,他放低了,她却一次次的挑战他的底线,让他退让。即便他不说,她也是不安的。
  她害怕她的得寸进尺让他们之间的感情逐渐淡漠,在她还来不及开始经营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诚惶诚恐,每一次她想要与他亲近的时候,都因为各种事情而错过,而搁置。
  现下,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她再去在意了吧,她只想好好的与他重新亲近,去牢固他们拖延了数年的爱情。
  不知道还来不来的及,更不知道他昔日的承诺下嫁是否还有效。比武中的冲动和大胆,都在冷静后变得患得患失。
  她是吻了他,他也让她吻了,可是他真心中的想法呢,是不是也希望她这么做的?
  可怜昔日震惊天下的“紫衣侯”,在面对在意的爱人时候,也是如此的狼狈,那故作潇洒的邀请下,伸出的手,竟然有些微的颤。
  树梢上的男人目光滑落,停落在她的伸出的手上,将她那细微的颤抖看的清清楚楚,那唇角魅惑的弧度扬了扬,似笑非笑。
  他也没动,定定的站着。
  她仰着脸,默默地望着,就像在仰望山巅的一轮明月,“倾岄,天色明了,月该沉了。”
  这一次,就连声音,都小小的颤了。
  青色的袍子被晨风吹起,雾气缭绕在他的身边,那身影飘渺临风,好像随时可能消失般。
  她觉得喉咙有些哑,唇也有些干。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唇,咬住。
  “好。”笑容就这么明亮了,身后初生的朝霞浅浅的金色,也不如此刻他瞬间绽放的惊艳。
  人影从树梢飞起,指尖入了她的手心,有些凉呢。
  “解衣出汗了。”不等她开口,他的手已反握上她的掌心,笑了。
  是她出汗了吗?恍惚中的她甚至完全没有感觉到,常年的江湖行走,单家的心性教导,冷漠舔血的生涯,都比不上这短短的等待时间里让她揪心。
  但是这一次,她垂首的表情中,凝重变成了轻松,她也悄然无声的笑了,因为此刻她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他主动握住自己的手。
  会有这个动作,代表倾岄不曾改变,或者说,倾岄的心不曾改变,即便他们浪费了时间在悸动的爱恋之后,即便他们分别了更久在承诺婚姻之后,他还是在等待着,等待她回来再续前情。
  他还肯给她机会的……
  “你以为我是朝三暮四的人吗?”那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语调,那眼尾淡淡扫过的不愉,让她噎住了。
  “人是我选的,婚是我定的,如果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那我否定的不仅仅是我选的人,而是我自己的判断。”他嘴角抽了个弧度,那种自信与骄傲,在温润的声音里流泻着,让她的视线仿佛穿越到了数年前,那个站在高高楼宇间的男子。
  孔雀公子,流光溢彩的翎羽,睥睨不屑天下容颜,唯我独尊的傲气,都在这浅浅一眼中尽诉。
  是啊,他还是他,超然淡笑红尘;她也还是她,震撼于他眼中的轻蔑,想要压制他。
  曾经的她不是个多话的人,更不喜欢与人起纷争,可她在见他的第一面,却不由自主的戳破他曲中的敷衍,甚至暗指他根本不值那身价那名气。
  她没有对他说过,那是因为她被他眼中的不屑吸引,同样勾起了自己的好胜心,她想要赢他,想要让他臣服在自己之下。
  这种好胜心,本就是因为一见后的钟情,但当时懵懂的她,又如何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是吗?”她轻轻的反问了一句,却是在扬起探索目光的笑容背后。
  她想看的,是他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瞬间的反应。
  果不其然,他微怔了下,抿了抿唇。
  “难道不是因为昔日风华绝代的孔雀也动了心?”如今想来,在习惯的孤单之后,她被他吸引,他又何尝不是?
  习惯了轻视一切的他,同样没有经历过感情,同样是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正因为如此,那段时日才在彼此脑海中分外清晰难以忘记,也才能让他委屈求全,让她诚惶诚恐。
  是他给了她爱情的甜美,是她给了他温柔纵容,她会傻傻的为他削木为簪,他会央她为他绾发,贺他成年。
  “倾岄。”她轻喟,“我们似乎浪费了很多时间。”
  第一次,是因为彼此的不懂,轻言放弃。
  第二次,是因为天意弄人,一别数载。
  当时光流转才去感慨,伤感那些没有来得及珍惜的岁月,最主要的不正是内疚么,责怪自己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有去好好的与他相爱。
  “若没有这些被浪费的时间,我又如何换得来解衣一句对不起?”他语声温柔,那新月双瞳里的笑意暖暖的,明明也有感慨,不悔的往日的错失,满怀今后的期待。
  “我好像还没有与倾岄这般游览山色湖光。”两个人在山头徐徐行着,长长的衣袍袖角拂弄过草尖,细细唰唰声成为两人间始终亲密的响动。
  “桃花琴”的事情,让他们亲密相伴,但那时候他在算计着如何复仇,她则想着如何保护他,何曾有过现在这般的轻松惬意放下一切,哪怕是他衣衫上穗绳在行走间搔弄过她的手背,都是无声的幸福。
  今后她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将曾经两人都向往还没来得及实现的温存彻底释放,那树梢间骄傲的孔雀在绽放了他的华艳后,终于飞落她的臂弯怀抱。
  “没有倾岄的日子,我喜欢吃甜糕了。”她的手朝他摆了摆,“刚才似乎看到倾岄手中还有没吃完的甜糕,可以让给我吗?”
  他喜欢零食,喜欢没事就抱着纸包,在优雅细致的动作里吃着,那时候的他脸上尽是餍足,她爱极了他那时候全然投入的快乐神情。
  爱上吃甜糕,只因为爱上了他,就爱了他的全部,他的习惯,甚至他的缺点。
  小小的油纸包放进她的手心,依稀与他在树梢上坐下时差不多的大小,可想而知他抱着纸包根本未曾吃过什么。
  就着掌心中的纸包拈了一枚,甜甜的香气涌入她的鼻端,不是她惯爱的脆香之物,却别有一种溢满心胸的感觉。
  这甜甜的香,就像他身上的气味一样熟悉,令人期待。
  “倾岄饿了吗?”她抬起眼,手中的甜糕送到他的唇边。
  身畔山泉潺潺,竹林清脆,青绿的竹叶上慢慢滑下一滴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再缓缓的沁上她的袖口。她仿若未觉,手悬停在空中举着糕饼,含笑望他。
  他的眼睛很透,水润的甚至比身边的山泉更家清凉,“这算是弥补吗?”
  “我从不弥补什么,因为倾岄不需要我做任何弥补。”她眨了眨眼睛,细密的睫毛下,不再是冷然看穿一切的眼神,而是有些小小的讨好,“这应该算是……夫妻情趣。”
  “我现在不想嫁了。”他低头咬上她手中的甜糕,哼了声,“解衣该怎么办?”
  刚刚才说过不是朝三暮四的人,现在就开始耍小性子,她能不能理解为他独特的撒娇?
  “我不是移情别恋,却也不是要上赶着嫁你。”他咬着糕饼,眼中飞舞着的分明是快乐,像只吃到鸡的狐狸。
  “倾岄……”她叹息着,“你的年纪,已经不容易找到好婆家了。”
  他眉头跳了下,眼底的快乐沉了几分。
  “倾岄……”她再度深深叹息,“不是处子,更难嫁高贵人家了。”
  那双新月的眼睛悄悄眯了起来,却绝对不是笑,那红唇紧抿,目光审视着她的表情,似乎是想要看出是真心话还是逗弄。
  她的表情,深沉的很是认真,让他一时间竟然看不穿。
  心念电转,不过是刹那间的事,他很快露出了轻松的笑容,鼻子里又是小小的两声哼,更加不屑了。
  她失笑,伸手又送上一块甜糕,“我就知道骗不过你。”
  咬上甜糕,他的舌尖滑过她的指尖,轻轻含着她的手指,灵巧的舌逗弄着她清凉的指。
  暖软中,她想要抽手,又不舍这亲昵中的缱绻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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