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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念按着他的头,从腰间拿出一根长针慢慢刺了进去,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
“他是大脑瘀血,要是等瘀血消了,应该就会恢复了。”
“真的?”千秋激动的问。
段念点点头,“不过这也要看机缘,我还不能确定这瘀血的面积,我会每天帮他针灸,应该会好的。”
千秋高兴地看着唐遂于,拍拍他的脑袋,“你可得快点好起来!”
唐遂于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将手里最后一点肉干吃完,冲着千秋傻乎乎一笑,撒娇般的说道:“娘,我还要!”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三人到达一个小村镇,添了些东西,打听到晚上能到前面的镇子,就没有耽搁继续前行。
却没想到走到一半,突然就下起了雪来,看样子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段念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了,但雪积在地上,滑的厉害,走到后面的小路又越发的窄,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是没有看到前面有人烟的样子。
千秋不时地探出头来看看外面,见四周已经一片雪白,段念身上也已经堆满了雪花,不免有些心急。
“不知道那镇子还有多远,天一黑,就更无法赶路了。”
段念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缰绳递给千秋,“你先照看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要是不行,我们还得在外面过一夜。”
千秋接过缰绳,坐了出去,段念直接从马车上飞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段念又满身雪花的回来了。他落身在马车之上,拍了拍身子。“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庄,我们今晚就先去那里投宿吧。”
千秋点点头,在段念的指引下,进了村子。
由于天色已晚,又是下雪的日子,村子里早已家家闭户。段念下了车,敲开了村口一家的大门。
门里面探出一张小脸来,仰着头望向段念,又突然转向屋子里,“爷爷爷爷,有个叔叔在门口。”
很快,从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叔叔进来。”
那小孩子赶紧将门给打开,给段念让路,段念进了屋子,见里面一张炕上坐着一个老人,那老人见段念进来,温和地问:“不知这位先生有什么事?”
段念对着他行了个礼,道:“我同弟妹三人路遇大雪,不好赶路,不知道能否在此借宿一宿?”
那老人咳嗽了两声,点点头,“里面还有一个屋子,不过要委屈几位了。”
段念赶紧连声道谢,“如此多谢老伯,我这就让他们进来。”
千秋将马车在外面栓好,带着唐遂于进了屋子。
段念见老人一直躺在床上,都是那小孩在忙前忙后,遂问了几句。那老人也不避讳,掀开被子,给段念瞧自己的腿。
原来是半年多前不幸摔断了腿,就让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给接的骨,谁知道没有接好,几次之后,反而将整只腿都伤了,现在一遇到雨雪天气,就疼痛难忍,连下床都困难的很。
段念坐在床沿帮他检查了一番,发现里面的骨头并没有坏死,同那老汉说了下情况。那老汉见他手法熟练,将所有的症状什么的都细细的说了,放心地让段念给诊治。
段念给他施过针之后,走到桌边开了张方子,细细地又扫了一遍之后,回到床边对那老汉
说:“只要好好调养,还是有治愈的希望的。”说着,就将那方子递给他,“照着这方子吃抓药,我会再替你针灸几次。”
老汉接过方子看着段念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道谢。
学医
五十一章
由于老汉家里屋子并不大,千秋几人只能挤在一间屋子里。
原本段念是考虑到千秋一个女子同男子一间房会有不妥,千秋见他也为难,并不故作矫情,将炕上的被子抱着放在一边。
“大家路上相遇,不必如此在意讲究,先生何必在意那些虚礼。”
段念见她一副坦然的样子,不禁由内发出些欣赏,“既然姑娘不介意,我又何必多做迂腐。”
说着,就在地上开始铺了稻草,又将被子铺在了上面。
“其实,就算先生给了他们方子,他的腿也不会好起来的。”
段念铺床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有些不解的看着千秋。
“这家人看来只剩这祖孙两,又是家徒四壁,就算先生好心,他们也没有能力去买那些药。”
段念显然先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有些局促起来,千秋见他这样,轻松地笑了起来,“先生不必如此,先生能好心地帮忙诊治已是难得,况且看先生的样子自是生于富裕人家,这些情况不明白也是自然。”
千秋这话虽然是想安慰他,但段念听完就更觉得惭愧不安。
“我这些年来也在外行走了不少地方,却多是去寻疑难杂症,偶尔也会给人看病,却没考虑到这一点,实在是惭愧之极。”
过了许久,千秋将唐遂于哄了睡着之后,段念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千秋。
“我以前曾收过一个徒弟,但并不是为了传道解惑,只是年轻的时候太过好胜,说起来他的医术并不下于我。”
“我若是想要收你为徒,不知姑娘是否愿意?”
千秋听到他的提议,也吃了一惊,“听说学医要从小就要开始,我这般年纪,又不是天资异常之辈,怎么敢拜先生为师。”
“姑娘的悟性远比你想象的高,况且姑娘能敏锐地感受百姓的需求,自是难得。若是姑娘不愿拜师,这一路的时间我也可教授你些东西。”
千秋垂着眼想了会儿,“我这次去北国是有要事的,恐怕没有时间,先生的好意我心领就是。”
段念见她拒绝,也就不再继续,“你再想想吧。”说完,就转身躺下了。
夜间,千秋也想了很多,也很矛盾。
其实,刚刚段念提议的时候,是有心动的吧。千秋闭着眼睛,尽量让自己不去乱想。但没过一会儿,脑海中就不断地浮现白凡还有乐儿,最后就是那个山洞里的孩子。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千秋的精神明显是差了很多,她出门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在外面往屋子里搬东西了。
雪夜里已经停了,此刻外面是一片的银色,看样子不等路上的雪化掉是无法上路了。
千秋走上前去,接过那孩子手里的柴火,“小虎,怎么起的这么早?”
“爷爷夜里腿又疼了,我看火盆熄了,就去找点干柴。”
千秋摸摸他的头,“真懂事。”
那孩子冲千秋咧起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过很快又垮了下去,“要是段先生能留久一点就好了。”
千秋看着他的目光也有些无奈,到了门口的时候,段念也起来了,正坐在外间给那老汉针灸,见千秋进来,冲她微微一笑,“过来给我帮把手。”
千秋将手里的柴火放到火盆里,过去看着段念,“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来按住他的腿。”
千秋走过去,撸起袖子,抓住老汉的脚踝,“是这样吗?”
“待会儿我针灸的时候,腿可能会抽筋,你不要让他动。”
千秋点点头,看着段念施针。
“这是髋骨穴,舒经活络。”段念在他大腿前下部扎入一根针,又继续解说这个穴位的作用和一些具体细节。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段念都在慢慢地跟千秋解说腿部的穴位,千秋也在心底默默地记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每次段念为大爷诊治的时候,都让千秋在一边看着,不时地给她讲解一些东西。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也算是默认了。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千秋见外面的雪已经化了不少,就有些心急着想要赶路,但看大爷的腿才刚刚有了些起色,要是现在离开,那前两天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早上段念为大爷针灸的时候,见千秋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又不好直接问,就在下针的时候让千秋辨认穴位,好拉回她的注意力。
唐遂于这几天十分的乖巧,每天和小虎玩的不亦乐乎,也不怎么粘着千秋了,反而跟在小虎身后到处乱跑。小虎也并不欺负他有些问题,就算做事也带着他,两人短短两天时间就成了好朋友。
所以到房间里,千秋同段念提起要离开的时候,刚从外面进来的唐遂于就扁起嘴看着千秋。
“娘,我可以和小虎多玩几天吗?”
千秋看着他的样子,也有些无语,不知要怎么回答他。
唐遂于见她不回答,就有些心急,走过来一把拉住千秋的袖子,撒娇道:“娘……”
千秋看着弯腰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大儿子”,只能伸手摸摸他的头,“娘和叔叔有话说,遂于先出去和小虎玩好吗?”
唐遂于见她表情严肃,又转头看了看段念,不情不愿地挪了出去。
“我已经将他腿上闭塞的经脉给打通了,我们离开之后只要用药物好好调理就行了,我们下午就离开好了。”
千秋听段念这么说,眼神有些游离,“我是不是有些自私?”
“没有”,段念打断道,“我们又不是圣人,就算是想要救人,也不能不顾自己不是?”
听他这么说,千秋反而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谢谢你。”
段念冲她微笑,“我去外面看看。”
下午离开的时候,千秋偷偷留下了足够的银子,现在能帮的,大概也就这么多了。
倒是唐遂于,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千秋跟他说话,也都不理不睬,千秋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只当他耍小孩子的脾气。
到了晚上的时候,马车刚好赶到小镇之上,几人找了间小客栈住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离开的时候,唐遂于依旧不太理千秋,千秋也懒得管他,专心看段念给的几本医术。
等到中午休息的时候,段念找了个干燥的地方停了马车,千秋放下手里的书,拿着干粮下了车。
千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馒头递给唐遂于,他扁着嘴并不接,千秋见他还在生自己的气,想着他也是小孩子脾气,于是就又从包袱里拿出些肉干,将剩下的递给段念。
“不要生气了,等以后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再去找小虎玩好吗?”
唐遂于脑袋一扭,“哼!”
千秋也不跟他计较,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来,吃肉。”
但唐遂于似乎并不领情,将手对着千秋一甩,就将千秋手里拿着的东西撞了出去。千秋看着地上的馒头和肉干,也有些生气了。自己又不是真的是他娘,何必受他的窝囊气。
其实唐遂于将千秋手里的东西撞出去之后,心里也有些害怕,他看着千秋瞬间冷下来的脸,有些忐忑地看了段念一眼。
段念见千秋可能是真的生气了,赶紧起身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唐遂于,“还好没有脏。”
唐遂于现在虽然智力同孩子一样,但还是懂的看眼色的,见段念递过来,就赶紧伸手去接,接过之后有些胆怯地瞥了一眼千秋。
千秋其实并不是真的就是生他的气,只是这么些日子以来,所有的东西都压着,她将所有的情绪和不满都放在心里。不知为何,刚才手里的东西飞出去的一瞬间,突然觉得所有压着的东西,都像是要挣脱出来,有些难以控制。
“我先离开一下。”千秋站起身,低声留下一句话。
等千秋离开之后,唐遂于眼睛睁大,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段念,“娘是不是生遂于的气,不要遂于了?”
段念冲他安抚地笑笑,“没有,”然后想了想又继续道:“你在这里不要走,我去看看。”
唐遂于赶紧点点头,“我会乖乖的,你告诉娘,不要生遂于的气了,好吗?”
“好。”
千秋离开之后,找到一个小溪,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看着河面上的冰,竟觉得河面的反光让眼睛格外酸涩。
一时间,这些日子以来所受的一切都涌上心头,特别是现在对前路的迷惘。
她从颈间拉出两根绳子,分别系着两块玉佩,一块白玉,一块碧色翡翠。那块白玉是当时离开北国的时候,白凡给自己的,当时的自己其实已经怀了孩子了,却还傻傻的不知道。千秋摩挲着手里的玉佩,想着,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好好照顾乐儿?想了会儿,又觉得一阵黯然,虽然是自己提出的离开,但还是失落吧。
千秋拿起那块绿色的翡翠,盯着看了许久,觉得心情似乎平静了些。
千秋刚准备把玉佩放进去,就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头一看,见是段念,就又转过身来继续盯着小溪。
段念刚才在千秋一转身的瞬间,看到她颈间的碧色,皱了下眉头,立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你姓李?”
千秋听到身后的声音,有些不解地回头问:“怎么了?”
段念并不敢确定,只是摇摇头,“没什么,”顿了顿又继续道:“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