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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晚-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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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未晚冷啐,撇开视线。

“回头你自己出门,昨夜我只是跟客栈里的人说你一个人住。”他敛住神色,沉声开口。

“然后你又是爬窗进来的?”未晚一笑,眼波流转的妙目里盛着讽意,“阁下果然偏好宵小行径。”

谢钦也不恼,懒得搭腔,自顾自地从桌上拿了水壶,斟了一杯,慢慢地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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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窗独坐,举目远眺,胡杨林外黄沙万里,天空蓝得如此纯粹,仿佛是上好的丝缎,不起一点皱褶。

恍然想起烟花三月的江南,即便天光明媚,也有白云悠悠,漫步湖堤上,轻风吹来,柳絮飘飘迷人眼。

今时已非往日,很奇怪,从前的回忆,即使是很寻常的事情,再回想起来都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天涯孤旅,如若一人独饮怕是极寂寞的吧。”一道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关卿底事。”未晚抿了一口茶,冷冷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是个身形清瘦的男人,戴着一顶纱笠,叫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店小二端了一壶酒,在桌上放下。(奇*书*网。整*理*提*供)

“在下看小兄弟一个人坐在这里,面有愁绪,诗云解忧惟有杜康,不如共饮一杯如何?”

未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小兄弟敬酒不喝,莫非爱喝罚酒?”那人隔着黑纱瞅着他,似真似假的笑语。

“我从来就不爱喝酒,”未晚睥睨着他,“更何况是和来路不明的人,阁下蒙着面纱,到底是长得见不得人,还是做的事见不得人?”

那人似是轻笑了一下,居然扬手摘下纱笠,狭长的眸里暗藏冷光:“若论见不得人的事,怕是小兄弟更该注意点,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未晚神色如常,盯着眼前这张纵然俊美却过分阴柔的容颜,“阁下真是说笑了,在下行医江湖,虽才艺不精,但还是救人的行当。”

“哦?”那人挑眉,“您怕是也救了不少人吧?”

“小病小痛居多,大伤难症偶尔也能遇上。”

“那最近可有遇着什么棘手的患者?”

“大难不死,后福难言。”

“你是个聪明人,小兄弟,”那人望着她幽然一笑,“可人想活得久一点,还是笨点好。”

“看起来阁下不比我笨,”未晚反唇相讥,然后站起身,“失陪了。”

那人瞅着她的背影,端起酒杯浅酌一口,嘴边浮现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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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甩掉身后跟踪的那几个人,不然真的性命难保。

该演的戏都已演完,可那个姓谢的王八蛋却不知道跑哪去了——该死的,她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有见死不救的可能。

前面的人声嘈杂起来,她瞅了一眼牌坊,紧跟在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身后进门。

临近傍晚时分,赌坊里特别热闹,撇开那些整日流连赌局的人不说,白日里劳作的人们也得了闲过来试几把运气。

雕花木门被人悄悄拉开,一双穿着玫红绣花履的莲足轻巧跨出门槛,婀娜的紫色身影出现在长廊里,如云的发髻下是一张绝色容颜,顾盼倾城。

只是若细细察看,便可发现那双翦水秋瞳里暗藏着一丝慌乱,长而翘的睫毛也不时不安地忽闪着——她正是女装打扮的未晚,方才迷昏了一名娼妓,换了她的衣服出来。

“过来,陪爷赌几把,去去晦气!”刚走到厅内,纤细的腰身就被人一把揽了过去。

“这位爷,奴家现在不方便……”她挣扎着,低声恳求搂着她的彪形大汉。

“人都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男人显然不满于她的反抗,指了指这桌上另外两个男人揽着的流莺,“看人家多安分!”

眼见人群里几个巡回的身影,未晚眼里的焦虑之色更甚,却又不敢轻举妄动,额上都沁了一层薄汗。

“她说不方便,是因为我已经要了她了,”熟悉而低沉声音在身后扬起,一双健臂将她搂了过去,紧接着一个金元宝丢到了桌面上,“怎么样,各位大爷,赏个脸和小弟一块玩几把?”

这声音分明是——未晚惊讶地抬起头,眼前的男人络腮胡,黑发随意地束在背后,额头棱角分明,是张陌生的容颜,可却有着一双叫她难忘的绿眸。

果然是易了容的谢钦——算他还有点人性!

 

十六、旧识

未晚悬着的一颗心忽而就放了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莫名地,他的怀抱让她觉得安全。

“光赌钱也没意思,要玩就玩点刺激的!”右边的男人开口,手趁势摸了一下怀里女人的胸部,惹出一声娇呼,一桌的男人都哈哈大笑。

“不如这样,哪位大爷赢了,他选中的女人就要亲他一下,这个玩法怎么样?”另一个长相妖艳的女子暧昧出声。

“好极!有意思!”那几个男人抚掌而笑,连谢钦也跟着附和。

好个鬼!

未晚趁人不注意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却视若无睹,反而假戏真做地把她搂得更紧:“我的小心肝,你喜欢这个玩法么?”

凌乱的胡须衬得他的笑越发地魅惑,比起他之前邪美的容貌,他这样的扮相有种落拓不羁的英俊,一时间竟让未晚没有勇气和他对视下去。

她一定是昨晚烧坏脑袋了,居然会觉得这个家伙有些迷人!

未晚懊恼地咬唇,低着头不去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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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这厢是满园春色,”谢钦揭开骰盅得意一笑,“各位,对不住了。”

“晦气!”对桌的男人大叹,将面前的银两推过来,随即起哄,“快选个女人!我们再来过!”

“不用选,”谢钦瞅着怀里死命低着头的女人,“我就喜欢她。”

温醇如酒的告白入耳,未晚浑身一僵,愣愣地抬起头望着他——天哪,她跟他有仇吗,一桌的女人他随便拣一个就行,他不用这么整她吧?

那双危险而迷人的绿眸意味深长盯着她,他缓缓勾起唇角,浅笑不改,狂妄依旧,正以看好戏的姿态等着她的反应。

“妹妹你倒是亲啊!”旁边的艳妓们看不下去了,纷纷娇声催促着她。

未晚瞪着眼前这张英俊又可恶的容颜,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他这是明摆着在捉弄她!

“哎,我在等着呢。”他轻声督促,声音温柔得未晚头皮一阵发麻。

眼角瞥过接近的人影,他忽然捧住她的双颊,深深地吻了下去,以迅猛狂乱的姿势侵入她的呼吸,灼热而放肆的舌纠缠住了她的,那一瞬间,未晚的脑中一片空白,只听见一桌人暧昧的起哄声和调笑声,被抱得那么紧,她觉得胸口的空气尽数被挤了出去,只剩闷闷的疼痛,心里慌乱却又空落落的,而他扰人的气息侵袭周身,霸道地凌迟着她的意识。

她觉得恍惚而晕眩。

——我喜欢你。

她记得她这样对谁说过,那个人的唇很温暖,虽然止于蜻蜓点水般的轻吻,虽然恍若梦中。

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的灼热,这样的放荡,这样的猝不及防,这样的随便——她猛地推开了坚实的胸膛,反手一掌甩过去,突兀而清脆的声音之后,俊朗的脸颊上浮现淡淡红印。

一桌人都愣住。

谢钦舔了下嘴角渗出的一缕血丝,静静地瞅着她,眼潭深不见底。

那刀一样犀利的视线令她心里一阵战栗——她完全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真是个欠管教的娘们——”那个彪形大汉骂出声,打算替谢钦教训她。

“没事,”谢钦挡住他的手,慵懒一笑,“好的很,我就喜欢这样的,够泼辣,玩起来才有味。”

未晚垂下眼,衣襟几乎被她捏皱成一团,她试图从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了听出点什么,可是他搂住了她的腰,轻笑出声:“你太任性了,小野猫……”

“……该罚,”他忽然抱着她起身,又往桌上扔了两个元宝,“大家慢慢玩,我要和我的心肝宝贝好好聊聊。”

“去去去!”众人哄笑着催他,未晚埋首在他肩窝默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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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条无人的小巷,他将她放下来,湛深的眸盯着她。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值得这么大的反应么?”他冷嘲出声,语气里满是不以为意。

她不理他,径自低着头,似仍在负气。

他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不禁低咒一声,有些粗鲁地抬起她的下颚:“你——”

声音消失在半空中,他表情僵硬地看着她眼里闪烁的水光,在暮色摇摇欲坠。

晚风悠悠拂过,扬起了她的发,一滴泪就这么顺着姣好的容颜滑下来,消散在风里。

“你凭什么这样……”无限委屈的声音在风里颤抖,她头一回在他面前展露脆弱。

他望着她,原本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忽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年少轻狂时,什么荒唐事都做过,至于女人,千娇百媚也经历了不少,并不是头一回遇见像她这样玩不起的,可此刻,不知为何他心里堵得慌,这样无措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痛快。

他自问这么多年识遍人情冷暖,沙场上刀光剑影里来去,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可他却看不明白眼前的女子——看不透那双沉静而倔强的眸,参不明她眉间若有若无的愁。

竟又开始下雪了。

落雪无声,在彼此间静静地飘扬。

他伸出手,雪白的碎花在他掌间消融成晶莹的泪滴。

他湿润的指落在她的眉心,轻轻地擦去为了遮掩原本那粒朱砂痣而故意描绘的艳红花钿。

“韩未晚,”他淡淡一笑,对上她震惊的双眸,“你的脾气和从前一样坏。”

十七、雪遇

嘉佑十二年的大年初一,雪下得特别大。

从清晨到日落,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歇了又下,天上地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城西的梅林,纵使枝桠密密地覆了一层冰雪,那清幽的冷香却越发地浓郁,粉白的花瓣也顽固地从白絮的缝隙里钻出来,瞧着就叫人心动。

木屋里火炉里焰色渐褪,他又扔了一根木柴进去,火星蹦出来,噼哩叭啦的声音在宁静的屋内叫人格外心慌。

本来想过来找守林的老赵喝一壶,推开门却发现人不在,这种天气也不知他跑哪里去了,只好就这么等着。

拿起酒壶,他仰头自酌了一口。

此时几十里以外的家中,应该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谢铸出使南蛮成功议和,皇帝赐宴全家——年轻俊美的脸上浮现一丝冷笑,他可不认为也不屑自己是这“家”的一分子。

十四岁,他已经尝尽种种屈辱辛酸,看透人情冷暖——亲情?不过是虚伪而荒谬的东西。

屋外传来一阵狗吠,应该是老赵养的那条狼犬。

他站起身,推门走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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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畜牲,跟着我做什么!”雪地里传来一声懊恼的娇叱,一团火红的身影骑马而来。

狼犬不依不饶地跟着马匹,不时发出威胁的沉吼。

“啪”地一下,响亮的一鞭毫不留情地甩在狗身上,狼犬顿时发出一声痛呜,在鞭子再次落下来之前,他上前一把捉住鞭梢。

“你是谁?竟敢拦我?”不可一世的质问声在头顶响起,粉雕玉琢的娇艳女娃高高在上地瞪着他,漂亮的明眸里充满着美丽的暴戾之气。

一袭如火般耀眼的大红锦袄,领口襟袖都纹着金丝暗花,雪白的貂绒披肩和同色的皮手套,明明还是八九岁的孩子,骑着匹枣红小马,那满身的高傲贵气却叫人几乎无法直视。

可惜,除了他之外。

最烦的就是这些权贵之后,整天只会靠着家族庇荫作威作福。

“我没兴趣让你知道我是谁,”他冷冷地瞅了她一眼,“只是做人的反而挡了狗道,真是匪夷所思。”

“你!”女娃气得双颊绯红,连眉心那颗朱砂痣也是充血了一样,红的惊人,却越发地娇艳。

她努力想拽回她的鞭子,可他却牢牢地握着,不动如山。

忽然间他松掌,她措手不及,因为惯性而往后一仰,狼狈地从马上摔下来。

地上雪花扑腾,尽数沾在她的身上,脸上,乌黑的发髻里更是掺进了星点的白。

他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朝她伸出手。

她一掌狠狠拍掉他的手,恼羞成怒地站起来:“不用你假好心!”

他微笑,弯腰轻抚蹲着身旁的狼犬。

“韩小姐!”老赵匆匆地跑过来,离老远就焦急地喊,“你丫环正在找你,说韩大人要你早点回去赴家宴呢!”

女娃听见老赵的话眉头不爽地蹙起来,转身神情倨傲看向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眼神里满是不甘心:“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你可要小心了!”

他瞧着那张愤怒又倔强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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