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永夜半眯着眼睛,看着回屹王,不愠不火的道:“回屹王请自重,这是景朝,不是外夷蛮荒之地,还须慎思而后行。”
说罢领着顾雁歌离开,而第一次被人这么呛住的回屹王,怔愣的被晾在了街道中央,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当新奇生物一样围观着。
。
第七十五章 递婚折子去喽
去宫里回了皇上和太后、皇后,萧永夜把顾雁歌送回了恪亲王府。萧永夜一回家,先是去拜了萧老夫人,然后又立马进了书房,坐在桌前开始思索,这上请赐婚的折子该怎么写。
萧永夜手里拿着笔想了许久,直到萧老夫人让人来叫他吃饭,面前的折子还是一个字没有。萧永夜就一边吃饭一边继续想,萧老夫人见儿子折腾来折腾去,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得疑惑,遂问了句:“永夜,你今儿是怎么了,看着就心神不宁的样子。”
萧永夜正扒着饭,被萧老夫人一问,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娘,我在想怎么写折子。”
萧老夫人还真以为是在想折子的事情,心说又不是第一回写呈给皇帝的折子,怎么这么闹腾。萧老夫人也没往细了想,吃晚饭让萧永夜早些歇着,而萧永夜只是应了,回过身来又转到书房里,继续折腾。王公无职不上朝,这是景朝的规矩,所以萧永夜第二日早早的起来,继续把没写完的折子磨出来,整了衣裳这就打算出门去了。
萧老夫人见萧永夜把一等公的袍子拿出来穿了,只觉得奇怪得很,萧永夜进宫向来也不穿这身:“永夜,你今天递什么折子,这么慎重?”
萧永夜正在往外头赶,见了萧老夫人连忙过来问了安,道:“娘,儿去宫里递婚折!”
景朝的王侯,不论是皇帝赐婚,还是自己相中的,都要上折子。萧老夫人猛一听还没什么,等反应过来高兴地眼都笑没了。萧老夫人甚至都不问是谁,一眨眼就知道这儿子什么心思,除了顾雁歌,这儿子心里啊,就是谁也装不下了,连忙挥着手说:“好好好,赶紧去。”
萧永夜去递折子,自然料想到了皇帝不会当让应允,可没想到皇帝先是拿顾雁歌刚和离,遭逢大变之类的来搪塞,后又说上次是自个儿做的主,这回啊要让顾雁歌自己做主,然后又说要禀过太后,问过宗亲们的意思。
“永夜,这事缓一缓,朕让雁儿好好过几天没拘束的日子,再让她自个儿选择。要是雁儿心里有你,朕自然不会阻拦,早知道当年朕就应该把雁儿嫁给你,朕啊,真是没想到谢家会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萧永夜虽然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心底里至少还是有些失望,但面上还是君君臣臣的进退得当:“皇上,微臣明白,微臣这事但凭皇上做主。”
“自然,朕最操心的就是你的婚事,连太后都时不时的在朕的耳根子上说,咱们朝里啊,就你最忠诚耿直,就是没成个家。这些年朕和太后也没少给你张罗,你这孩子也是自己不上心,这回你可心雁儿,朕自然会为你做主。”其实皇帝也慌了神,如果只是回屹王的事,皇帝多少还清楚里头什么门道,但是萧永夜这一出来,皇帝就有些坐不住了。当年皇帝刻意让两人不成,现下两人要是还是凑一对了,这些年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萤,不能落到任何人的手里,只能在自己的手里才安心,就算是一直忠心耿耿的萧永夜也不能行。皇帝不能冒着再出一个恪亲王的危险,把国之重兵握在他人的手里。
萧永夜便听着皇帝客套,客套完了出宫时,正巧遇上了太子,太子挤眉弄眼的说:“靖国公,我刚才可是听见了,你向父皇递了婚折子,总算想明白要成亲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幸,能做靖国夫人。”
萧永夜心说正怕没人到处宣扬呢,这下哈,宣扬的就上赶着来了,何况后头还猫着一个唯恐天下太平静的顾次庄:“太子殿下见笑了,微臣眼见着年岁长了,家母催着办婚事,太子也知,微臣这些年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人,此时再不递,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太子哈哈大笑,说道:“瞧见没,次庄,石头的心都化了,咱们雁儿就是能干。”
顾次庄心说幸好今儿跟着太子进宫来,要不然这个场面他要是错过了,该的遗憾终生:“回太子,瞧见了,咱们靖国公真是掉雁儿坑里了,这辈子是甭指望爬出来了。这坑蹲了多年,真不知道靖国公是个什么感觉,竟似是蹲的乐么怏儿的。”
太子一高兴,硬是要拉着萧永夜和顾次庄去喝酒,顾次庄再一掺和,几个人就出了宫去找酒喝了。
顾雁歌呢大清早起了,刚回京城多是不适应,带着丫头出了门,特地绕到城北去,那儿向来清净的很,主要是不想碰见什么不想碰见的人,比如回屹王,再比如谢君瑞和江杏雨。说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这二位把日子过程什么样了,不过她也没有兴趣打听。
但天下的事总归往人期待的完全相反的地方去,明明是住在城西的人,竟然在城北看见了。过了清水街,顾雁歌正打算四处瞧瞧小物件的时候,看见了江杏雨正在和谢君瑞拉拉扯扯。事实证明,人的好奇心以及八卦心不能太重,顾雁歌只稍微停了一下就被江杏雨看见了。
江杏雨哭哭号号的扑过来,跪在顾雁歌的面前:“郡主,奴婢求您,去跟皇上求求情吧,您和公子总归是有过夫妻名分的,您如何能忍心看着公子这样落魄,这样颓废。想公子如云上一般的人,如今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奴婢看着都伤心、疼痛、难受。郡主,您是那样的高贵美好,那样的善良纯粹,那样的温柔贤惠,求您去跟皇上求个情面吧,奴婢求您了,求求您了。”
顾雁歌愣了愣,许久没听到这么有震撼力的话了,这么“打动人心”的场面,真让她觉得油然从心底升起一股子的熟悉感:“没有发配,没有流放,也没有问罪,江姑娘,这已经是求也求不来的法外开恩了,若他真的有心东山再起,皇上也没斩断他的科举进仕之路。”
谢君瑞远远的听着,失神的看着顾雁歌如珠玉一般的脸,散发着温和动人的光泽,在阳光下衣裳清素,却无处不透着华贵。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江杏雨,原先觉得孱弱而纤细,现在一看竟然只觉得那样的不堪入目,尤其是两人同在一处,看起来就更是一在青天一在深渊,有云泥之别。
再一听顾雁歌打发人的那句“东山再起,没断了科举之路”,“第一公子”强悍无比的心脏于是复活了过来,殷切的眼睛灿烂的看着顾雁歌,以前所未有的专注和热烈深深凝视着,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原来她的心理还有我,还有我,她希望我科举进仕,原来她对我还心存希望的!”
估计上天是觉得今儿的戏不够热闹,特地还把在说城闲晃的回屹王给弄了来。其实回屹王一天十二个时辰的让人守着顾雁歌的行踪,压根就不能算是巧遇上的,回屹王远远的一看见顾雁歌,就信步踱了过来。虽然已三十余了,但怎么也是一族之王,气度仪表倒也还在,若是忽略年龄不计倒也不是太难看的进眼,且俺王者三宫六院来算,娶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倒也不算什么。
只是这人性子阴冷,为人处事太过晦暗,且报复心极重,万万是不可取的。
顾雁歌看了只觉得今天出门应该看黄历,上头绝对写着诸事不宜,尤其不宜出门,拉着扶疏和净竹这就要叫上侍卫们走。回屹王倒是快,转眼就到了跟前,揽着顾雁歌道:“既然遇上了,就一块走吧!”
顾雁歌一听这意思,好像还不容拒绝一样:“不了,谢过回屹王,我这就回府里了,公主们还在等我呢!”
回屹王却是好像没有听到顾雁歌的拒绝,冷冷的道:“你是要自己跟本王走,还是本王强拉着你走?”
谢君瑞这时候“公子病”发作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人的对手,也不管来人是谁,冲上来打算表现自己“英勇无比”的一面,让顾雁歌看到他的“英雄伟岸”。可是没想到自己哪是回屹王的对手,也不想想回屹王是马上打了半辈子仗的。
回屹王一看是谢君瑞,不由得阴沉沉一笑,谢君瑞不认识他,他可认识谢君瑞:“本王的王妃,就算要死,也该死在本王的手上,你既然曾经享有过本王的权利,自然要付出代价。”
回屹王眼一抬,跟随的侍从就会意了,左右一人出列把谢君瑞拉走了。顾雁歌却有些不安了。平时就由着亲贵子弟们教训谢君瑞,哪是知道他们下手有底儿,不会闹出大事来,可眼前这个人是惯在沙场上见血的主儿,万一真把谢君瑞弄出个好歹来,只怕津洲侯就又有话说了,只怕皇帝又该让她不得安宁了。
“回屹王,此乃景朝国都,天子脚下,若他有错,自有景朝的律例来打杀,就不劳您动手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谢君瑞架了,扔到京督卫去,竟敢冒犯本郡主,让他好好看看,本郡主不让放谁也不能放人!”
侍卫们上前去和回屹王的随从打了个照面,回屹王没有下令放人,他的随从们自然不敢松开,一时间两方人马就这么僵在当场,还外加一个哭的响天动地的江杏雨,这场面……真热闹……
。
第七十六章 救驾的来了
满街的人远远看着,倒是也不敢多停留,天子脚下的人,脑子都是好的,一看这场面,一个带着侍卫的阴沉男人,一个是话题头子,另一个是雁郡主,是个明眼的都知道这热闹瞧不得。不过,人八卦的天性是不会因为害怕而消失,反而会因为这热闹的当事人都是“大人物”而倍加好奇,于是远远地茶楼上,酒馆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
顾雁歌抚额看了眼,柳荫深处酒旗招展,而酒旗之后是簇拥的黑压压的围观群众。顾雁歌心说,这下好,从前天天看戏的人,如今要当戏被人看过了:“回屹王,这里是景朝,是京城,请您孤寂自己的体面,不要把身份丢在这大街上。”
回屹王挑眉冷眼看着,没反应,横竖就是铁了心要顾雁歌同他一道“走走”,不达目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随我走!”
顾雁歌压着胸口的怒火,看了哭声响彻天地的江杏雨一眼,重重的道:“闭嘴,把哭的精神头好好留着,上别地嚎去!”
顾雁歌现在真的是想把回屹王的脑袋剖开,看看里头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要说为爱痴狂,而置全族的生死存亡于不顾,好歹也算有个由头不是,这人却是为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恨被自己害死的人,恨到要娶人的女儿来虐待,消心头之恨。以爱为名,好歹光明正大,以恨为名,顾雁歌心说你当初活该输给恪亲王,只看这一点,就不是个真正的男儿。
可眼下是该好好想想,怎么把眼前这个坎迈过去,顾雁歌摇摇头道:“回屹王,这是景朝,不是你家门口的连山草场,你不顾王者的身份,我却还要全景朝的体面。重安,开路,我们走,若有敢阻拦者,生死不论。”
重安也是恪亲王派来的侍从,一见回屹王那是太脸熟了,回屹王见了重安也照样是一愣,重安约莫就是萧永夜的年纪,以前没少跟着恪亲王上阵杀敌。回屹王愣了愣神,重安欺身而上,贴着回屹王把回屹王的随从拦开:“郡主请!”
回屹王皱眉,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放肆,但是恪亲王在他的心里头,确实是个不可逾越的鸿沟。回屹王忽然一想,人都死了还担心个什么,于是又伸手拦了:“要么随本王走,要么咱们也无妨在这大街上耗着!”
重安可不管什么景朝体面,更不管什么两国相处论衡,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顾雁歌知道不能打起来,刚想叫住手,就听得不远处一声重喝:“住手!”
顾雁歌眼一亮,心说救驾的来了,太子和萧永夜后头还搭着一个顾次庄,一个代表皇室,一个常年打照面,另一个是油头子,这三人一块儿来了,定能把事情好好周全了:“太子哥,您可来了,回屹王对这京城实在不熟,想找个人一道走走,看看京城的风物,不如太子哥亲自陪同吧!”
太子没听懂顾雁歌话里的意思,但萧永夜听懂了,而顾次庄在察言观色后也瞧出味儿来了。太子先是一愣,然后笑道:“这倒是疏忽了,使馆的人怎么也不通报,要是知道回屹王想体会一番京城的人情风物,本太子是必定要前来相陪的。”
回屹王再不把景朝放在眼里,当着这三个人的面儿,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本王若知太子殿下如此好客,必定请人进宫通传。”
顾次庄这丫忽然一个大礼,拜在回屹王身前,表情无比诚恳,神色无比仰慕,热切万分的道:“回屹王,今儿我可算是开眼了,总算见到边关久久传闻的异族神将,据说您是马上如飞,排军布阵如神,这天下也只有我那伯父能比的。可惜我伯父去的早,我没能领略到当年将军王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