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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默了默,回忆刚才两人的姿势,的确比较像是自己主动扑上去的,好像自己还很满足地在别人胸口又蹭又揉……啊啊!打住,打住。登徒尔雅甩了甩脑袋,粉拳在宋玉面前胡乱摇晃:
“你敢说我不讲理?我杀了你——”
咚咚咚。
与此同时,敲门声响起。
宋大妖孽获救,趁着娘子大人走神,赶紧开门。门外陈老太显然不知里边动静,见宋玉衣冠楚楚相迎,笑道:“白公子,昨晚歇息得可好?”
“好,好。”只是胸前被压了颗小脑袋,以致噩梦连连。
陈老太呵呵笑出声,伸头望向里边道:“登小姐,您睡得也安稳吧?”
尔雅满脸黑线地回头,硬生生地说个“好”字后,才威胁性地瞪住宋大妖孽。意思不言而喻,不要以为逃掉了,这事没完!
陈老太不明就里,只道:“那两位就出来用早膳吧,我都准备好了。”
小两口各怀心事地出来,这才发现陈二爷竟不在家里。陈老太边盛粥边解释:“已经干活去了。”
宋玉、尔雅互视一眼,宋玉道:“是不是也太早了些?”
陈老太摇头,满脸愁苦:“白少爷有所不知,我们的田租钱实在太高,债滚债已经还不清了,这才让我那苦命的儿出外务工,我和老头子没啥本事,每日清晨老头子就去砍些柴回来换米钱,我则做些女红。”
尔雅端了粥,歪头看了看堆在一边的鞋底,“陈妈妈你这般岁数,做针线活怕有些吃力吧?”
“哎,又能有什么办法?”陈老太悄悄抹了把泪,“不满二位说,我家虎子今年快满二十五了,还没娶上亲,都是三年前的大水给闹得啊!”
宋玉知其中大有蹊跷,忙问:“现在生产不是都恢复了吗?我和尔雅一路走来,见田地也是丰收——”
陈老太打断宋玉,连连摆手:“白大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那东家…哎!我与你二人投缘,也不怕说句得罪大东家的话,他实在是刻薄得紧。”
登徒尔雅一边埋头喝粥一边吊着半只耳朵听这话,道:“你们大东家是?”
陈老太望门外瞅了瞅,确定四周再无他人后才悄声对两个小辈道:“大王身边的红人,宋玉,宋大人,听说过吗?”
宋玉展了展眉眼,只佯装踌躇。“原来是宋大人,听说他清正廉明……”
登徒尔雅翻了个白眼,有这么表扬自己的么?这边陈老太也挥手打断宋大妖孽道:“清不清正老太婆我不知道,只知他吝啬小气,对待妻儿下人都是无一的刻薄啊。”
“噗——”喝粥的尔雅忍不住,喷了出来。
宋玉嘴角抽搐,陈老太却仍旧道:“听郢都的人说,就连他那娘子,也是抢来的。知道为什么吗?节约彩礼钱!”
尔雅比着大拇指由衷赞叹:“这话说得极是。”
宋玉搁了碗,脸色已和锅底差不了多远。“陈妈妈,这和你儿子娶不上媳妇没什么关系吧?”话说他又不是抢的陈家儿媳妇。
听了这话,陈老太叹口凉气,娓娓道来:
“三年前发大水,我们交不上租钱。别的东家见状,大多允许那年的租钱往后挪一挪再交,我们那东家……”顿了顿,陈老太喝了口粥继续说:“起初宋府的大少奶奶听说我们遭了灾,亲自下来探望,又是派米又是送衣裳,让别的佃户羡慕得不得了,我们也以为真遇到了善心东家。谁知道那都是些表面功夫,大少奶奶一走,她那表弟,就受其委托让我们签了债单。意思是,今年发大水欠的租钱可以暂时不交,但作为债务必须利滚利。”
“我们拿不出钱,只得按手印画押,这样一来,整整三年,我们就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哎,我那儿子,别说娶媳妇了,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真是作孽哦!”
语毕,宋玉、尔雅皆不言语,只是,接下来的早膳,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告别了陈老太,小两口在村庄分头又转了圈,最后在村口集合。
尔雅汇报情况:“喏,宋大人,你在这些佃户中的口碑可真是差到极致了。”
宋玉蹙眉,收集来的说法和陈老太如出一辙。“当年发大水,大嫂从未定过什么利滚利的债务,反倒拿出自己部分嫁妆钱救济灾民,那年的租钱我们也全免。当时大哥还说,这是为宋府积福。”
登徒尔雅讪笑:“只怕宋府积福,却肥了某些人的腰包。”
“你是指陈表弟?”
尔雅颔首,凝望远方微微眯眼。“欺上瞒下,假公济私,一面以宋府的名义征收高利债务,一面跟你们说租钱收不上来,中间还不知道揩了多少油呢!”
“他就不怕被我们发现吗?”
尔雅露出小虎牙皱鼻子:“宋大人还不知道吧?你那个陈表弟厉害着哩,佃户们说,陈少爷虽然帮着宋府收租,却时常救济他们,而且还曾好言相劝,宋府大少奶奶惯来雷厉风行,最听不得谁在她面前讨饶说什么债务还不上之类的话,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啰——”
宋玉望着尔雅摊手吐舌的模样,眼眸深邃。
“不错嘛,这个陈来福倒是好样的。中饱私囊不说,竟还装起大善人来了?”
尔雅拍手,“宋大人莫恼,你如果现在横冲直撞地回去揭穿,那个乌龟王八蛋是铁定不会承认的,捉贼在赃啊。”
“你的意思是?”
登徒尔雅嘿嘿奸笑两声,附耳宋玉。宋玉听罢,怒火消去一半,勾着唇也笑得奸诈兮兮:“娘子,你好坏!”
作者有话要说:嗯。。。。啊。。。。
最近好河蟹。
第二十章
小两口这边一面暗访佃户,一面甜甜蜜蜜游玩,那边祖宅却火烧了眉毛。
一家人围坐一团,正商量着要不要报官,就听李二爷吆喝:“少爷,少奶奶,你们可回来了。”
小猴子宋泽率先奔出门,扑进登徒尔雅就撒娇蹭头:“二婶,你去哪了?我好想你。”
奶娘抹泪:“阿弥陀佛,少奶奶你们总算回来了,可饿了?我去弄些饭食。”
王叔:“少奶奶,你也太草率了,不管走哪去,也该留个书信。”
祺安狗腿谄笑:“禀报少奶奶,你们失踪这一天一夜,陈表少爷那边可比我们还着急,都来问过好几次话了。”
小翠:“小姐,你是不是梦游走丢了?我就差一点点给老夫人写信了。”
宋钰:“好无聊,二婶你竟然没有谋杀亲夫也没有畏罪潜逃,真的好无聊。二叔就连被你杀的兴趣也提不起来么?”
一家子吵吵闹闹,簇拥着登徒尔雅往里走,宋大妖孽被这个推过去,那个抛过来,俨然透了明,等所有人进了屋,宋大妖孽也没被任何人发现,失落感骤升。
这个家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换了主?唠叨的奶娘、爱管闲事的王叔、淡漠的侄女、顽皮的侄子、呆头呆脑的祺安……什么时候开始,大家都渐渐倾向了这个女主人,忽略他这个男主人?
进了屋,众人还围着尔雅唧唧咋咋,与此同时,李二爷第二声吆喝响起:“喲,表少奶奶,你怎么又来了?”
表少奶奶,陈表弟之妻——黄氏,正是这些天缠尔雅缠得烦人的跟屁虫。一闻此名,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唯祺安得意洋洋地邀功:
“少奶奶,我就说吧,这个表少爷可是比我们还着急您和少爷的去向呢!”
宋玉举着扇子对祺安脑袋就是一下,“你真的有担心过本少爷的去向么?”
祺安抱头哀嚎,宋大妖孽当看不见地与尔雅并排坐下,王叔趁着李二爷挡驾的时机,悄声道:“少爷,少奶奶,这黄少奶奶都来第七八次了。”
众人都知其中大有猫腻,小两口更是了然如心,对视而笑。小猴子宋泽这几天也被这个表婶缠怕了,听说她又来,赶紧夹着尾巴道:“二婶,我进去练功了,最近连奶娘都说我耍拳越来越好看了。”说罢,一溜烟没人了。
宋钰听说黄氏登门拜访,也是兴趣缺缺:“我也进去了,这个女人长得清汤寡水,见多了胃口都不好。”
“噗——”尔雅刚喝的茶一口喷了出来,笑到肠子打结,“我说,宋妖孽,你侄女真是太有才了。清汤寡水,唔,你还别说,黄氏还真那样,抹再多胭脂也一张死人脸。”
宋玉这边闻言已经拉下了死人脸,“宋钰也老大不小了,嘴巴还这么刻薄,日后到了夫家……”
尔雅鄙视,“有其叔必有其侄,也不看看她叔什么货色,难怪好好的孩子长成这样。”
两人正斗着嘴,李二爷已经引着黄氏进来,宋玉一瞅,扶额抽搐,这模样还真是……被宋钰言中了。
清汤寡水面——黄氏全然不知,福了福身道:“这是我表哥吧?表弟媳有礼了。”
宋大妖孽忍着笑,抖动面皮:“表弟媳见外了,奶娘,上茶。”
黄氏噙笑,腰肢摆动地坐下来,又怔怔看了看宋玉后才娇羞道:“别人都常说咱们宋府唯独宋表哥长得最好,我妇道人家嘴笨,也不知怎么形容。不过今日一见,的确不同凡响。”
尔雅故作叹息:“长得好有什么用,细皮嫩肉得到处招蜂引蝶。”说罢,又捏了捏宋玉的腰。祺安、小翠等人在旁伺候,看得真切,都窃窃私笑,偏偏黄氏在场,宋玉不敢嚎叫,依旧抹着汗赔笑。
黄氏咯咯喝了口茶,“表哥表嫂感情真好,不过怎么昨儿个突然说不见就不见了,哎,我过来找嫂子叙话,顺便拜见表哥,听说你们没了踪影,真是担心死了。”
黄氏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尔雅见状冷笑出声,你倒真是担心,不过是担心我们小两口乱跑,知道了那些你们夫妻见不得人的勾当。两人回来的途中,早对好的台词,尔雅闭眼整理思绪,正准备开口,手却突然被宋玉握住了。
宋大妖孽握着老婆的手,深情款款。王叔看了,却一个劲摇头,嘴里小声嘀咕:少爷越来越贼了啊,居然学会趁机占便宜了。
只闻宋玉正声道:“表弟媳你有所不知,其实这次娘子回来,主要是听说老家风景秀丽,所以昨晚我和娘子去了田间,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登徒尔雅汗颜,鼓大眼睛气呼呼地怒视宋玉,这个大笨蛋,怎么突然改台词,要她怎么接?
宋玉依旧深情状,握着尔雅小手捏了捏:“娘子,你说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人陪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现在我终于圆了你的梦想,我答应你,以后都只陪你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小翠抖了抖,朝祺安道:“我怎么觉得这台词这么熟呢?”
王叔坏笑:“你一定小时候不好好读书,偷看《还珠格格》了吧?”
祺安挠头:“可是少爷,昨晚没有下雪。”
“………”
众人齐刷刷鄙视拆台的祺安,这边黄氏闻言却大大舒了口气,才不管小两口是数星星还是看月亮,只要没去佃户那就好。扬扬眉,黄氏道:“表哥表嫂还真是恩爱,哪像我那口子?”
宋大妖孽皱了皱精致的眉毛,“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陈表弟,这就去看看他。”
“如此甚好,我家那口子此刻正在家里。”
语毕,霎时一片宁静。
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登徒尔雅忍无可忍,阴测测地甜笑道:“相公,既然要去怎么还不走?”说罢,黑漆漆的美眸已经燃烧小火苗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宋大妖孽还握着娘子的手,念念舍不得放开。尔雅俯身宋玉耳畔,声音依旧甜甜:“这两天占便宜把胆子占大了,嗯?”
“………”
顷刻,宋家祖宅房顶喜鸟群飞,屋里传出阵阵哀嚎后,有人鼠窜出了屋。
房里,登徒尔雅不爽地继续揉拳,黄氏见了一点也不惊奇,只手持香绢地捂嘴窃笑:“想不到表嫂还是个练家子。”
尔雅望着宋玉逃窜的方向眼神仍旧骇人,“弟妹你是不知,你这个表哥一日不收拾就上房揭瓦,哎,吾亦活得甚累,他若能稳重些我操持家务何止这么累?”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尔雅跟着宋大妖孽时日长了,说起谎来也一套接一套,本还想在黄氏面前给他留几分薄面,偏偏有人不识好歹。
顿了顿,尔雅才收回阴森表情,柔笑道:“今日让你看笑话了。”
“哪的话?”
尔雅摇头,把黄氏引进内室,才又道:“表弟媳,既然你亲自来了,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黄氏诧异,张大嘴巴“哦”了声。
尔雅跺步,本来计划是她亲自上门引这对家贼上钩,既然自己送上门了——
“你也知道,你那个表哥是个不成器的,我嫁过来总要为日后着想,所以……我背着他藏了些私己钱以防万一。这钱放在身边总觉不妥,过几日我们就要回郢都了,因此我想把这钱先在你那里存上一存。”
在古时,女人藏私己钱亦是司空见惯,是以黄氏并未起疑,道:“表嫂若信得过,只管在我这里放上一放罢了。”
尔雅点头,唤了小翠进来,又检查次门窗,确定无人偷听后才从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