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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但……我答应你,总有一日会叫你跟在我身旁,谁也……不能拦挡!”说到此刻,眼神一沉,便露出决绝笃定之色。
幼春本还怀着防备,听了景风这番话,便将手搭在他肩头,略用力抓着,泪汪汪问道:“真的么?不是故意……不要我的?”
景风鼻子发酸,说道:“怎么会故意不要你?我心里头一千万个想要你,好春儿,再忍耐些时日就好了,相信我,好么?”
幼春点点头,脸靠在景风肩上,说道:“只要不是故意不要我就好了。”
景风将她紧紧揽在怀中,说道:“嗯,很乖。”
终于忍不住,望着幼春带泪的脸,景风轻轻地在幼春额头亲了一下,幼春怔了怔,而后却又靠在景风肩上,两人如此静静相抱,景风结了心结,心头又酸又是欣慰,却没留心,在身后走廊之下,三少将这一幕看了个正着。
景风拉着幼春的手上了廊阶,正跟三少碰面,景风一笑,并不见其他颜色。
三少点头,看幼春说道:“听闻你出去找人了?”幼春想定是无有同三少说了,就点头,说道:“他不在。”三少问道:“你要找的是何人?”幼春说道:“是一个小哥哥,三少爷,我想去看看他,你说成么?”夏三少扫了景风一眼,说道:“嗯……等会再说。”
三少这才又同景风一点头,说道:“听闻狄大人今日就要启程回妙州了。”景风说道:“正是,故而过来看看。”三少说道:“狄大人对幼春很是关心呢。”
幼春听了这话,只以为是好的,就抿嘴笑。景风看她笑逐颜开的,就微笑说道:“有劳三少爷照料他了。”三少说道:“这是我应该的。”景风说道:“日后定会多谢。”三少深深看了他一眼,说道:“嗯,我记下了。”便自去了。
幼春见三少去了,就同景风说道:“景风叔,去我房里罢。”景风说道:“使得么?”话一出口,却有些后悔。
幼春不解,说道:“自是使得的……”却没留心,只问道:“景风叔真个今日就要回妙州了?”
景风见她不在意,才放了心,只道:“是啊,不过过几日我会回来看你。”
幼春听了这话便高兴,说道:“好啊。”两人慢慢向前,一路到了幼春房间,幼春推门拉着他进去,两个丫鬟便上来行礼,又去倒茶,幼春拉景风坐了,景风环顾周遭,笑道:“此处竟比点检府更好些,三少爷果然细心,待你甚好,如此我便也放心了。”幼春说道:“三少爷是好人。”想到起初见他,还以为是坏人来的,不由就笑。
顷刻茶来了,幼春便叫景风喝茶,景风喝了口,说道:“对了,方才在外,你说要去见何人?”幼春说道:“是昔日认识的小顺哥哥。”景风说道:“哦……为何忽然想到见他?”幼春说道:“我许久没见他了,有些惦念,也不知他好不好。另,我听闻大人那边想要找寻水性极好的人,我觉得小顺哥是最合适不过的,只是大人似不同意。”景风说道:“你说秀之……他自有打算,任凭他去。”
两人说到此,幼春犹豫片刻,就问道:“这几日我隐约也听了些风声,似是说大人要同鹰岩的白大王开战,是真的么?”
景风说道:“鹰岩最近动作频频,犯了……秀之的忌讳,他是万万容不得的,因此这一战势不可免,不过以秀之的性子,势必要有万全之策后才动,不会急于一时。”幼春说道:“嗯。”一说到大帐,她很是头疼,又问景风说道:“倘若如此,景风叔是否也会参与其中?”
景风说道:“这也要看他的调度安排,不过妙州兵力比涂州的要强一些,怕也是不免……”话说到此,就猜透幼春心意,急忙又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们都是久经惯了的,不会有事。”
幼春勉强点了点头,又叹口气,说道:“要是天下没什么争端就好了。”
景风就笑。两人说了片刻,景风手上捏着一物,来来回回绕了几百回,终于说道:“春儿……”幼春说道:“嗯。”就抬头看景风,景风眼神闪烁,片刻说道:“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幼春问道:“是什么?”景风刚想把手上之物拿出,外面忽地跑进个人来,却是无忧,叫道:“阿春!”猛地见景风在,就又叫道:“狄叔叔。”
被无忧这么一扰,景风便把手中之物重新握了回去,此刻无忧过来,就也坐了,说道:“我刚才过来,三哥叫我带话给你,改日他有空,就跟你一起出去找那个人。”
幼春一听,就也忘了景风的话,惊喜交加说道:“三少爷答应了呀?”无忧说道:“可见我三哥疼你吧?嘻嘻,我平常央求他出去,都没这么痛快的。”幼春也欢喜说道:“真是多谢三少爷了。”
三个坐了片刻,景风见他两个说的兴起,就起身要回去。幼春这才急了,慌忙拉住他袖子,景风不免又安抚了她一阵。幼春很是不舍,无忧就也在一边宽慰她。
终于景风出了门,幼春才想起他说的话,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好奇,不知景风要给自己的是何物。只好等下次再见才问了。
第二日早上,果然三少就来叫幼春,幼春正起了床,同无忧两个吃了早饭。三少见她准备整齐,便说道:“今日有空,带你出去转转。”幼春大喜,却又问无忧,三少说道:“今日太太带他去姨妈家里了。”幼春就想,必然是去他表妹雅翘那里,一问三少,果然如此。
幼春便跟着三少出门,两人坐车出城,一路倒见些涂州士兵,在街上飞速跑过,幼春问道:“三少爷,他们在做什么?”夏三少说道:“想必是在备战。”幼春便有些紧张,三少见她如此,就说道:“放心,就算是打,也不是在城内,得去海上。”幼春只是叹。
车子出了城,便向着南泊而去,果然越见荒凉,最后见山隐隐地,环抱着一汪水,周遭的仆人四处看了看,回来说道:“少爷,前方山脚下有几间草房。”于是便又驱车而去。
马车将到草房前,夏三少便命人停车,自己翻身下地,又接了幼春下来,幼春四处打量,忽地见草房前放着几个草框子,顿时就目光一亮,叫道:“小顺哥哥!”
正在此时,却也听得草房内有人一声咳嗽,不悦说道:“你来百次也是一样的!休要……”话说到此,就听得幼春的声,一时断了话头,此刻幼春跑到门口,却见房门不推自开,有人靠在门口,望见幼春之时,又惊又喜,叫道:“是阿春啊!”
却正是阿顺。只不过脸色蜡黄,又似瘦了许多,原本健壮精神的,此刻却好像毫无力气,整个人靠在门板上,见了幼春便迈步要出来,不料身子一晃,反要跌倒,幼春急忙上前扶着,说道:“小顺哥,你病了?”
一阵忙乱,夏三少就叫人驱车去请大夫前来,阿顺坐在床头,望着幼春,说道:“你怎会来?”又扫一眼站在门口的夏三少,自始至终三少都未曾进门。
幼春说道:“我心里惦念你,前天在市集又没见你。”阿顺咳嗽一声,说道:“不留神染了病,本以为挨两日就好了,没想这次却拖得久。”又苦笑,说道:“也没个人能来看我,我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却会来。”
幼春说道:“前日子我也病了,此刻却好了,你放心,等会大夫来了开了药吃了,也就好得快。”阿顺点头说道:“你前日也病了?唉,只是麻烦你……跟三少爷了。”幼春笑,低声说道:“三少爷是好人,没事的。”
她声音虽低,奈何这屋子不大,门口背对而战的夏三少却听得明白,便淡淡一笑。
两刻钟过后,大夫便来到,替阿顺把了脉,断他是“偶感风寒”,因未及时用医才拖延至此,又谆谆说道:“讳疾忌医最不可取,若是再拖两日,寒邪入肺,怕是回天乏力了。”听得幼春毛骨悚然,小顺倒是一片坦然。
大夫开过了药,幼春抢着要去熬,三少却叫手下仆人寻了药罐子熬去。幼春心头对三少越发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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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翻云手无情还有情
幼春正在屋内同阿顺说话,忽地听外头三少说道:“你怎么会来此?”又听一个熟悉声音说道:“这话我也正想问。”
幼春一惊之下,便跳起来,跑到门口探头一看,却见有个翩翩人影,缓缓靠近屋前,笑影嫣然,眸光流转,却正是阿秀。
阿秀正望着三少不解,目光掠过,却看到门口上人影闪过,极快之间便给他看到是幼春,不由怔住,问道:“咦……小家伙也在!”
三少见他面上又惊又喜的,就咳嗽一声,说道:“咳,你总不会是因为……”阿秀目光自门口收回,听了三少的话,皱眉说道:“难道你以为我是听说你带了小家伙出来,才也跟着来的?”
三少见他如此说,便知道不是了。就说道:“既然如此,莫非是公干?”阿秀点头,板着脸说道:“小家伙……哼,我听说这阿顺水性甚好,故而过来看看。”三少这才明了。
阿秀说罢,便迈步向屋内去,到了门口,却见小顺正下了地,见了他,面色淡淡地,说道:“草民见过大人,不知大人怎么会来我这草屋?”阿秀“啊”了一声,目光极快环顾一周,却没见到幼春影子,心头又是惊奇又是失望,才说道:“正经过此地,顺便来瞧瞧。”
小顺说道:“草民这屋子四面透风,且又肮脏,恐不适合大人久留。”阿秀便瞥着他,说道:“谁不是人生父母养,你这般说,莫非是记恨前度海河之事?”
小顺没想到他竟然开门见山说出,就说道:“大人又未曾做错,草民记恨什么。”便把头扭到一边去。
阿秀又“哦”了声,说道:“先头我见春儿在,此刻跑到哪里去了?”小顺不得不答,便说道:“他方才到后院去看药熬好了未曾。”阿秀点头,说道:“熬药,你有病在身?”小顺轻咳一声,不再言语。
阿秀走前两步,便打量小顺,看了片刻,问道:“听闻你水性极佳。”小顺说道:“大人从哪里听说?”阿秀说道:“自有人说过……当初海河边上,也亲眼见过。”小顺咳嗽道:“也没什么大不了,如我这般的,海边上的村民之中要多少便有多少,且如今草民病了,一时半会怕也下不得水。”
阿秀说道:“我还未说什么呢,你便拒人千里之外?”小顺说道:“草民也不知大人要如何,只是实话实说。”阿秀眯起眼睛看小顺,小顺却兀自不动声色,两人对视片刻,阿秀忽地听屋后有轻微声响,接着便是一小声呻吟。
与此同时,小顺却也听到,然而却不及阿秀动作快,一眨眼间,此人已经轻车熟路一般拐到屋后去,出了后面的门,果然就见幼春背对这边蹲在地上,旁边的药炉子火光熊熊,一个仆人望着幼春,正在说道:“怕是会起泡的,叫大夫来开些烫伤药膏才好。”
阿秀疾步上前,说道:“怎么了?”扫她一眼,一低头便也半蹲下,就将幼春的手腕握住,低头便看,却见那细嫩的手指上烫得红红地一片,不由说道:“这是怎么弄的,如此不小心?”
幼春说道:“大人……不过是小小被烫了一下,不打紧的。”阿秀忽地气恼,说道:“住口!”
幼春就不敢再说,只望着阿秀。阿秀自知失态,略缓和片刻,就将声放的缓和,说道:“叫你好生留神,却当作耳旁风。”拉着幼春的手指吹了两下,才带她起身,说道:“回去找大夫上药。”
两人起了身,才见小顺靠站在门边,幼春看看小顺,又看看阿秀,问道:“大人,你来是不是要请小顺哥哥的?”
小顺听了这话,就挑眉看阿秀,阿秀咳嗽一声,说道:“顺路过来看看罢了。”
幼春皱眉说道:“不过大人来的不巧,小顺哥现在病着,怕是不能跟大人去了。”阿秀见她自说自话的,就道:“我已知道了。”幼春微笑又说道:“要是小顺哥好了,就可以了罢。”阿秀哼了一声,却看小顺,小顺置若罔闻,转身自回屋内去了。
两人转到屋内,却见三少站在门口上,问道:“发生何事?”阿秀见了他,就松开幼春手腕,说道:“这孩子不留神,伤了手。”三少扫了一眼,问道:“伤的可重?”幼春摇头说道:“不打紧。”三少说道:“既如此,且忍一忍,片刻回去,我有药膏自给你用。”幼春答应。
三少就说道:“方才他们来说,药熬好了,还留了几副下来,叫你的朋友自熬了用就好,我们回去罢。”幼春有些不舍,回头看小顺,小顺笑笑,说道:“你能来我已是意外,先回去罢。”
幼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