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文逸风在花园里喂了鸽子出来,看到她们坐在画舫上,向划船的家丁喊道:“等等我。”他上船之后,船身晃了两晃。颖夫人忙扶着画舫栏杆,嗔道:“你这孩子,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使这么大力,船都要被你弄翻了。”
宇文逸风嘿嘿一乐,看到溪月和璎璎坐在一侧,走到她们身边坐下,随手抓了一把莲子来吃。璎璎瞧见他手腕上缠绕的五色丝绳,不禁赞道:“这是谁给你编的,真好看。”宇文逸风拉了拉衣袖,盖住丝绳,笑道:“我自己编的。”
璎璎知道他在说笑,撇了撇嘴,道:“切,你能编得上来才怪。”宇文逸风只是一笑没有言语,怕和璎璎说得多了,颖夫人和菊夫人会注意到他们。
璎璎见他心不在焉,也就不多话,扭头向溪月道:“现在才五月里,这池子的荷花都还没开。等到八月之后,荷花都开了,莲蓬里的莲子也长熟了,咱们再在这池子里划船,边采莲子边赏花,那才叫美啊。”
溪月初时听她问起宇文逸风手腕上戴的丝绳,心中一惊,宇文逸风随口扯了一句之后,璎璎没有再问,她这才放下心来。无意中看了宇文逸风一眼,见他脸上有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禁低了头。宇文逸风见溪月有些不自在,自然能猜到她心中所想,颖夫人和菊夫人都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望着湖面的景色。
“我听青鸾说,那郗家小姐追你都追到韶音坊去了,是不是啊?”璎璎忍着笑,向宇文逸风低语。宇文逸风猜到是宇文啸风告诉了青鸾,青鸾又告诉了璎璎,只怕这会子府里不知道这事的人已经不多了,冷冷哼了一声。
“我看她对你倒是一片痴心。你怎么撇下人家自己跳窗户跑了?”璎璎笑着向他眨眼。宇文逸风不屑道:“我怕她行不行!”璎璎“哧“的抿嘴一笑。
溪月听他们说起郗家小姐,思忖片刻道:“是不是那位凤藻小姐?”“咦,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是她?”璎璎不解的看着溪月。溪月瞥了宇文逸风一眼,见他一副烦躁不安的神情,微微一笑道:“见过几次。你一说郗家小姐,我猜多半是她。她长的很漂亮。”
“二哥不娶他们家的女儿,我也不会娶。”宇文逸风忽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璎璎和溪月闻言都有些错愕,见他气呼呼的塞了一颗莲子在嘴里嚼,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不高兴了。璎璎嘀咕道:“瞧你急的,我们又没说让你娶她。”宇文逸风没有理会她的话,凝望了溪月一眼。溪月垂下眼帘,似是没有在意。
画舫很快划到了岸边,宇文逸风先跳下去,扶着自己母亲颖夫人下了船。璎璎则扶着姐姐菊夫人下船,船中只剩溪月。溪月小心翼翼的走到船头,船头晃了一晃,她有些心惊,几乎要站立不稳。
璎璎刚要上前扶她,却见宇文逸风已经伸过手去,扶了她一把。溪月上岸之后,和璎璎并肩而行,宇文逸风则走在她们身后。
璎璎见到他对溪月的态度,有些疑惑,却没有表现出来。打量了溪月一眼,见她一脸恬然,似乎并没有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璎璎这才侧目看了宇文逸风一眼,放下了心。
众人一同去往花厅用午膳。宇文长风已经回到府中,看到溪月和璎璎一前一后进花厅,好奇的问:“你们去哪儿了,这会儿才来?”溪月还没有开口,璎璎笑道:“我们去划船了。”宇文长风点头一笑,扶溪月坐在矮桌旁。
宇文逸风走进来之后,坐到大哥宇文啸风身侧,没好气道:“大哥,你干嘛把昨天的事告诉别人啊?”宇文啸风听他问得突兀,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他道:“昨天什么事?”“就是昨天在韶音坊中……”宇文逸风说了一半,看到宇文啸风脸上起了笑意,立刻顿住。
宇文啸风这才笑道:“昨天的事不是很有趣吗,那凤藻小姐可爱的很,在楼下等了你很久,结果你先溜了。”“我不走,等着她缠着我呀。”宇文逸风沉着脸。
宇文啸风瞥了他一眼,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三弟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怎么说也是姑娘家,你这么做太不给人家面子。就算是看在她哥哥郗子祈的面子上,你也不该让人家太难堪。何况那凤藻小姐如花似玉,你怎么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啊。”
“她哪里像个女人啊,什么地方都敢闯。”宇文逸风不屑的侧了脸,却见宇文长风和溪月耳鬓厮磨、态度十分亲密,再想起凤藻大大咧咧的样子,心中更加烦躁。宇文啸风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若真对她无意,最好早些跟她说明。拖久了会影响到咱们家和郗家的关系。”宇文逸风沉着声嗯了一声。
耳光
午膳后,众人各自散去。溪月独自回房去午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妩儿轻轻叫醒了她。“什么时辰了?”溪月坐起来问。妩儿道:“已经申时二刻了。”“啊!”溪月叫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睡的这么久,忙起身穿好外衣。
“公子回来没有?”她边梳理长发边问。“还没有。小姐,长公主派人找你过去呢,已经催了两遍。”妩儿有些担忧的说。“你怎么不叫我?”溪月听说长公主派人来找她,而自己睡着了没去,不由有些担心。这要是回报给长公主,少不得她又要对自己有看法。
妩儿吐吐舌头,道:“奴婢看你好像很困,也就没想叫你。小姐,你快点过去吧。”溪月叹息一声,匆匆离了竹雨斋,知道今天这顿责罚是免不了了。
走到长公主所居的院落,婢女替她通传。不一会儿,婢女请她请内室。溪月忐忑的走进长公主的卧室,见她坐在软榻上,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那猫温顺的趴在长公主膝上,但眼神却炯炯,敌意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溪月一向怕猫,有些不敢上前。
“你嫁过来有些日子了,怎么还是不懂规矩,见了长辈也不问候?”长公主瞥了溪月一眼,溪月只得跪下向她行礼。“起来吧,一旁坐着。”她打量着溪月,见她精神比之前好得多,心里也是一宽。
“睡醒了?”长公主慢悠悠的问。溪月瞧她脸色,见她脸色阴晴不定,只得硬着头皮道:“天气热,多睡了一会儿。”长公主淡然一笑,道:“自从你嫁过来,除了睡觉就是睡觉。你在自家时也是这般慵懒?”溪月知道今天是自己睡过头了,讷讷不语。
“本宫今天找你过来,你知道是什么事么?”长公主先发制人的说。溪月摇摇头。“本宫听到关于你的一个谣言,非常不高兴。”长公主面色凝重的看着儿媳。
溪月见她目光深邃,不卑不亢的回话道:“既是谣言,母亲又何必来问。谣言止于智者。”“好一张伶俐的嘴。”长公主放下猫,那猫“喵喵”叫了一声,从溪月身旁跑过。溪月心里一惊,好在猫没有抓她。
“男女有别,就算一家人,该回避的也要回避。你明白吗?”长公主清冷的目光在溪月身上扫了一下。溪月抬头看着她,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和逸风,不要走得太近。他是你丈夫的弟弟,又是不拘小节的脾气,你们最好不要让人说出不好听的话来。”长公主终于说出这句令溪月匪夷所思的话。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溪月这才感觉到彻骨的寒意,这府里表面上一团和气,私底下却是说什么的人都有。她和宇文逸风不过多说了几句话,就有人添油加醋的回报给长公主。
“我和小叔清清白白的,如果有人嚼舌根子,那才是别有用心。”溪月不甘心的说了一句。“本宫说一句,你就顶一句。这样的儿媳妇真是见所未见,石俊一生敬小慎微,竟教出你这么个女儿来。”长公主不满斥责了溪月一句。溪月忍住气,习惯的咬着樱唇不说话。
“长风已经成家,该是立业的时候了。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要日夜缠着他,让他沉迷于温柔乡,要多劝进。”长公主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
谁知她这句话,竟引起溪月极大的反感,她恼怒的看着长公主却不说话。“怎么,难道是本宫说错了?你有什么不满尽管说!”长公主看她怒视自己,心中无名火起。
“我没缠着他。”溪月歪着脑袋辩解了一句。长公主被她傲慢的态度气的不行,走上前扇了她一耳光。溪月委屈的轻抚着脸,眼睛里顿时满是泪水,缓缓站起来就往外走。
见此情景,长公主也懊悔自己打急了,此时她伤心而去,少不得要到宇文长风面前哭诉。儿子心疼媳妇,难免对自己心生怨念,更何况自己前一日才答应儿子,不再为难溪月。前后一想,长公主不禁长叹一声,心想这两个孩子真是她的冤家。
菊夫人转过月亮门,见到溪月抚着半边脸从厢房中出来,见到自己也不说话,只含着眼泪低头而去,心中有些纳闷。她在月亮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而去。
走在花园里,她思忖片刻,看溪月的表情,显然是受了很大委屈。想必长公主又挑剔她,给她脸色看,这个媳妇当的可真是不容易。一抬眼,看到宇文长风从幽静的花木间走过来,大概是外出刚回府,他脸上还有汗,正往竹雨斋的方向去。她犹疑了片刻,跟他走了对面。
宇文长风也看到了她,恭敬的施礼道:“姨娘。”他让路给她,她打量着他道:“才回来呀?”“是。”他的话语从来不多,总是言简意赅、寥寥数语。菊夫人嘴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片刻才道:“快回房去吧,我刚才看到溪月从你母亲那里出来,似乎很不高兴。”宇文长风微微颔首,一抬眼却触到她的目光,很快移了视线。
宇文长风回到竹雨斋后,果然没看到溪月迎出来,问瑞雪:“少夫人呢?”瑞雪指指内室道:“少夫人从长公主那里回来后,一直闷在房里没出来,奴婢们也不敢问,您快去看看她。”宇文长风心里纳闷,忙走进内室去看溪月,却见她歪靠在床榻上。
若是平常,溪月听到宇文长风的脚步声靠近,总会起身去迎他,服侍他更衣。此时,她正伤心,也没心情去伺候他。
宇文长风走到床边坐下,探着她的肩,问:“怎么没精打采的?”溪月坐起身,轻轻拭去脸上的泪。“不要你管。”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宇文长风知道她又使小性子,道:“好,只要你不哭,我就不管你。”
溪月白了他一眼,道:“最好你现在就把我送回洛阳去,以后也不要见我。”“你说什么?”宇文长风眉头一皱。“以后你也别碰我,不然耽误了你远大前程,我就是罪魁祸首。”溪月任性的说。宇文长风心里一阵火,却仍沉住气道:“没来由的,怎么说这些?”
溪月瞪了他一眼,也气道:“是长公主说的,让我别缠着你,沉迷于温柔乡会耽误你志在四方。”宇文长风听她咄咄逼人,恼怒道:“我说过,要叫她母亲,她是你婆婆。”溪月见他发火,委屈和恨意又自心底浮起,侧过身去不理他。他扳着她的肩,她索性把脸埋在绣花靠垫上,不看他也不听他说话。
宇文长风气得没辙,只得往外竹雨斋走。烦恼无比的在王府花园中闲逛了一会儿,却见到长公主正往颖夫人所居的院子走去。刚要回避,长公主却已经看见了他,叫住他。
“长风。”长公主见儿子一脸烦恼,就知道他必是知道了她训斥溪月的事。“见了本宫躲什么?”长公主嗔怪的说。“您让我清净一会儿吧。”宇文长风疲倦的说。
长公主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心里也不痛快,道:“本宫是打了她一耳光,那是教训她对长辈说话无礼。就是你一直护着她,她才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宇文长风这才知道溪月为什么那么生气,抱怨道:“她又犯了什么错,您干嘛又教训她?”“难道本宫教训儿媳,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她不懂规矩,本宫看不惯说她两句也不行?”长公主越说越生气。
宇文长风无奈的叹息一声:“好好,您可以教训。母亲,我求您,您以后别打她行不行。”长公主气的瞪眼,嗔道:“你越来越没出息了,果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本宫打了她一耳光,你就心疼了。你怎么不想想,是她先顶撞本宫。”
宇文长风知道母亲生气,但也顾不得许多,只好道:“是的,我心疼了。她是我妻子,她在金陵无依无靠,我舍不得看她伤心。要不是您总是看不惯她,找她麻烦,我不会这么烦恼。”他丢下这几句话就转身而去,长公主气得头昏,却又无可奈何。
溪月仍坐在床边抽泣,妩儿站在她身侧劝她。见宇文长风进屋来,妩儿忙欠身行礼:“姑爷。”她依依看了溪月一眼,才退了出去。
“好了,别哭了。母亲一向严厉,你多体谅她一点,她本意是好的。”宇文长风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溪月不理他,侧过身子。宇文长风心知她受了委屈,然而自己却不能当着她的面数落长公主的不是,毕竟那是他母亲,她做的再不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