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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拾起那请帖来看。
“这是郗子祈的字?他的字不怎么样嘛,郗太傅怎么会教弟子不会教儿子?”溪月点评道。宇文长风瞄了帖子一眼,随口道:“写帖子这种事,子祈怎么会自己亲自来做。这估计是他们府上管家的字,管家能写成这样,也不愧是书香门第了。”“这倒是。”溪月点了点头。
“见了芷烟小姐,你不许和她多说话。”溪月念念不忘这事。宇文长风“哧”的一笑:“好,不说就不说。我见了她装哑巴。”
溪月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挑着眉,似有若无的笑意挂在脸上,点着他下颌道:“我说的话,你可别不当真。不然将来惹出麻烦来,可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宇文长风侧了下脸,避开她的手指,笑道:“什么麻烦?”
“什么麻烦你自己不知道啊,还要问我?哼!那时在凤凰台,你俩就眉来眼去的。”溪月冷哼一声。宇文长风听出她话语里浓浓的醋意,无奈的笑道:“谁眉来眼去了。你不要瞎猜嘛。”溪月又瞥了他一眼,撅着小嘴不乐。
宇文长风轻揽着她的腰,思绪又飘得很远。他那时和三弟宇文逸风说,郗家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什么去不得?自己光明磊落,人家又下了帖子,刚才那番犹豫当真是没有必要的。郗家尚未避嫌,他又何苦瞻前顾后,去就去,有什么了不得!
郗子祈订亲那天,宇文家的三兄弟结伴而去。青鸾因为娘家和郗家也是世交,便跟着他们一道前往观礼。郗子祈虽不是长子,订婚仪式仍是非常热闹。宇文长风一到郗府就去拜见他昔日的老师郗昶,宇文逸风则去找他的好友郗子祈,。
郗府花园里,芷烟、凤藻姐妹俩正陪着几个女客坐在凉亭里休憩。凤藻看到宇文逸风从假山后走过来,像是往郗子祈的住处走去,叫住他:“你的伤好了?”她打量了他一眼。宇文逸风本没看到她们,冷不丁听到她的声音,愣了一下,才道:“好了。多谢凤藻小姐关心。”
见他没有和自己多说的意思,凤藻心里有些无趣,宇文逸风见到她神情倦淡,才又道:“你二哥呢?怎么不见他在前厅招呼宾客?”凤藻听他问起,又见他眉眼间有些笑意,不快的情绪立刻消散,笑道:“今天是他的好日子,肯定在房间里打扮呢,不知道穿哪件袍子好,你快去给他参谋参谋。”
她分明是在嘲讽她二哥,宇文逸风听了直笑。凤藻也笑,看着宇文逸风的眼神非常温柔,还有些娇羞。宇文逸风注意到她的神情,笑容渐渐收敛,向她和芷烟拱手施了个礼就匆匆走了。凤藻迷恋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有一抹笑意。
“刚才那少年是哪一家的?好俊的模样。”一位年纪稍长的女眷问凤藻。凤藻脸上一红,没有言语。芷烟早也看到她和宇文逸风说话的情形,心中有数,代她答道:“那是齐王府的三公子。”“是他家的,那就难怪了。听说齐王的三个儿子长得都非常好,今日一见,果然是美少年。”女眷们一听说宇文逸风是齐王的儿子,无不点头称赞。凤藻心里一甜。
郗子祈正在花园里和管家商议琐事,宇文逸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原来你在这儿,你妹妹说你在房间里打扮,怎么样,没往脸上擦点粉啊?”郗子祈听他揶揄自己,给了他一拳。“哎呦,你轻点儿,我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宇文逸风假装忍痛,抱怨了一句。其实他的伤早已好得差不多了。
“子祈啊,你今天穿得真像新郎倌。”宇文逸风上下打量着郗子祈,见他一身新衣,忍不住笑着看他。郗子祈扑哧一笑,道:“我发现你跟凤藻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损人。你怎么不往脸上擦点粉,你要是擦了粉,肯定比那粉面何郎还要出众。”“嘿嘿,我没这爱好,我又不是小白脸。”宇文逸风打趣道。
两人瞎扯了一阵,郗子祈道:“待会儿仪式结束了,你先别急着走,陪我去韶音坊走一趟。”“订亲这样的好日子,你都不老实,要去看小婵姑娘?”宇文逸风瞥着郗子祈。郗子祈叹气道:“你不知道,我前两天去看她,她对我冷淡的很,不大理我,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对了。”宇文逸风这才点点头,道:“正好,我反正也闲着无事,顺道去看看紫苏姑娘。”郗子祈听到他提起紫苏,诡异的一笑。
郗府后院,芷烟正要回自己的住处,看到宇文长风从她父亲的书房出来,微微一愣,不知道是去和他打个招呼好,还是回避的好。她正犹豫着,宇文长风已经看到她,微微向她颔首施礼。芷烟礼貌的还了一个礼。
“宇文公子是来观礼的吧。”芷烟见他着了正装,随口问了一句。宇文长风点点头,道:“令兄订亲的好日子,在下和家兄舍弟一同前来道贺。想着多日不曾拜见恩师,特来问候。”芷烟见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谦和却疏远,心中一痛。
宇文长风和她告辞后,正要往前厅走,芷烟忽然说了一句:“公子,刚才在园子里看到,令弟去找我二哥了。”宇文长风点点头,向她淡淡一笑,就转身走了。他不明白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却看得出她神情间的落寞,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溪月的嘱咐,忽然又有些好笑。
“看我姐姐伤心,你就这么高兴啊?”凤藻远远看到刚才那一幕,站在一丛花木旁没有靠近,等到宇文长风快到她跟前,才故意说了一句。宇文长风见到是她,施了个礼:“凤藻小姐好。”“我好得很,不用你问候。”自从他娶了溪月之后,凤藻每次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姐姐的委屈,心里很不是滋味。
宇文长风明白她的想法,也不和她争辩,只是笑笑。凤藻看了他一眼,见他脾气很好的样子,对自己刚才的态度也有些不好意思,道:“你快些过去吧,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府里的路,你还记得吧?”“记得记得,多谢你关心。”宇文长风挑眉一笑。
“谁关心你了,我是怕你在府里乱走迷了路。”说不了两句,凤藻的嘴上又开始损他。宇文长风扶额一笑,想起三弟宇文逸风的话果然没错,这位郗家三小姐真是个难缠的女孩子。凤藻见他笑起来的样子和宇文逸风颇为相似,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幸好宇文长风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不然又要纳闷她看自己时那古怪的表情。
此时,众人已经聚集在郗府的前厅,等待观礼。那时婚礼的习俗非常多,光是订婚就有好几道仪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项都不可少。男方提亲之后,要向女方家行问名礼,双方交换庚帖,待男方正式下聘,彼此约定婚姻,这一过程俗称“文定”。
文定之后双方正式订亲,择吉日占卜合婚,确定婚期,此一仪式称为“请期”。请期通常安排在男方家举行,要祭天祭祖,占卜确定婚期之后,要向女方家送礼,礼物多取吉祥如意之意。高平郗氏和兰陵萧氏皆是朝中望族,双方订婚礼自然极尽隆重繁复之能事,约定婚期之后,光是男方送给女方的礼物,就有好几马车。
宇文长风和凤藻刚进前厅时,青鸾看到他俩一起进来,不禁有些好奇,宇文啸风告诉她,二弟宇文长风曾是郗昶的弟子,和郗家兄妹都很熟,青鸾这才点点头。凤藻在人群中看到宇文逸风,就往他身边去了。宇文逸风却好似没有看到她,只向自己二哥宇文长风打招呼。
凤藻心道:还装看不到我,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谁稀罕看你似的。她心里虽这么想,眼光却不时瞟向他。想起凉亭里某位夫人的话,心里忽然有些担心起来。他家世、样貌都这么出众,想给他做媒的人必定不少,万一和姐姐一样,被别人捷足先登,那可怎生是好。想着想着,她竟有些颓然。
朝中风气虽然开放,女子却始终是女子,尤其是大家闺秀,受传统观念影响,在婚姻这件事上是不能表现的太主动的,否则会让别人瞧不起,觉得这个女孩子轻浮、有失体统。因此,纵然有了意中人,也不好轻易表露出来。
凤藻觉得自己一次次的明示暗示已经够大胆了,无奈他却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倒叫人反复思量、黯然销魂。再看他一眼,只见他随意的抱着胳膊倚在一根立柱旁,慵懒的看着繁琐的占卜仪式,手腕上带着一根五颜六色的丝绳。凤藻疑惑的看了那丝绳一会儿。
宇文逸风终于注意到凤藻古怪的目光,故意左右看看,像是确定她在看什么。凤藻低头一笑,宇文逸风见她脸带娇羞,联想起她之前在凉亭中的神情,不禁眉头一皱,忽然觉得自己若再不和她说清楚,只怕她要误会的更深。只是他的个性虽豁达不拘俗礼,却也觉得这话非常难以启齿,既要婉言拒绝,又要顾全人家姑娘的面子。怎么说,还真得费心思。
订婚仪式持续了整整一天,郗子祈一直忙到日近黄昏,才得了空和宇文逸风离开郗府去往韶音坊。宇文长风则和宇文啸风夫妇一同回府。凤藻见到二哥和宇文逸风一同离去,知道他俩又要去韶音坊,心中闷闷不乐。
溪月在竹雨斋等宇文长风回来吃晚饭,一直等到天黑。见他进屋来,她抿嘴笑道:“怎么样?那府里热闹吗?”“热闹的很,一直忙到太阳落山。”宇文长风进内室去更衣。溪月站在一旁打量他,唇边轻启一丝笑意。宇文长风侧目看到她一双妙目眼波流转,浅笑道:“你看着我干嘛呀?”
溪月哼了一声,两眼望天,道:“这位公子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仰望公子松柏之姿、兰颐之气,小女不由得心生爱慕。”她这话分明是有所指,宇文长风焉有听不出来的道理,他笑了笑,走到溪月面前在她眉心一点,道:“你这丫头越来越坏了。”“去去,别指指点点的。”溪月轻轻挡开他的手。
宇文长风斜着眼睛看她,故意道:“你这一天在府里胡思乱想什么呢?”溪月慧黠一笑道:“我什么都想,就是不想你。”宇文长风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什么都不想,只想着你。”溪月看着他轻笑的表情,嫣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防火防盗防小三,女人务必要看紧了自家饭票。
失落
去往韶音坊的路上,宇文逸风一直在想着怎么跟凤藻说,才不会伤了两家的和气。郗子祈见他心不在焉,问他道:“那天小婵和紫苏姑娘听说你受了伤,想去你府上探望,到了贵府门口又没敢进去,估计这会儿正惦记你呢。”
宇文逸风听他这话说的突然,奇道:“怎么不敢进去?”“你这话问的奇怪,难道你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敢进去。在她们看来,贵府那样高的门第,她们能堂而皇之进去探望你么。门房若是盘问来客身份,她们怎么说。”郗子祈嗔怪的看了宇文逸风一眼,以为他不会这么不明白人情世故。
宇文逸风这才点点头,深以为然道:“你说的是,我们虽不拘于俗礼,家里却不这么想。我娘若是知道我又到韶音坊厮混,少不得又要责骂我。”“我父亲也常常在我耳边念经,让我多学学我大哥,和一群名士往来,高谈阔论。切,我看见那群人就烦,整天尽是扯些没边的事。”郗子祈对父亲经常劝进也非常不满,他不认为整天清谈有多高雅。和宇文逸风一样,他宁愿畅情随意的过些悠哉日子。
说话间,韶音坊已在眼前。一名小厮见到郗子祈,忙飞奔着跑进大堂去告诉小婵。小婵听说郗子祈和宇文逸风一同前来,倒有些诧异。今天是他订亲的日子,怎么会想起到韶音坊来。自己前几天怠慢了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一抬眼,那两人已经走进大堂,正向自己走过来。小婵理了理思绪,迎上去。“两位公子好。”小婵向他们施礼问安。郗子祈见她神色有些憔悴,好奇的问:“脸色怎么这样差?生病了吗?”小婵听到他关切的问候,眼圈一红,嘴角微撇,几乎要哭出来。
“我没什么事,公子不必担心。”小婵强打着笑颜,眉目间却分明有着难言的苦涩。她这神情让郗子祈十分纳闷,拉了她的手到一边细问。宇文逸风看到他二人的情形,知道他们又腻上了,咧着嘴一笑,让小厮带路,去探望紫苏。
紫苏仍在躺在床上静养,听到小厮说宇文公子来探望她,心里一喜,忙挣扎着要下地去迎他。“你身子不便,不必多礼了。”宇文逸风温和的说了一句。紫苏却仍下地向他一拜,道:“公子相救之恩,紫苏无以为报,请公子受紫苏一拜。”见她站立不稳,宇文逸风忙扶她坐在床边。
紫苏坐下后,吩咐小厮去上茶。“前些天府里有点事,没得空过来探望你,今天和子祈一起过来看看。伤好些了吧?”宇文逸风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像是大病未愈似的脸色苍白、模样楚楚可怜,心里有些怜惜起来。紫苏看了他一眼,心中感慨万千,他不可能不知道她和小婵曾想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