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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的情敌,将他们生生的拆散了。想到此处,璎璎不禁有些同情。看得出来,云飞扬表面上虽然云淡风轻,心里对这件事却是萦绕不忘。
“姻缘也是命,如今长风和溪月非常恩爱,云公子也该释怀了。”璎璎感叹的说。刘伶道:“我已劝过他,他为人旷达,不会过于执着的。”
璎璎抿嘴一笑:“那可说不好,有些人看得开所有的事,就是看不开感情。三年过去了,他要是真能忘怀,又何必对我那副神情?分明是我说起长风,令他记起旧事。”“你既然知道,就不要再提啦。这也是我告诉你这件事的目的。”刘伶尖锐的说。璎璎看了他一眼,默默的点头。
离开古琴台,三人又去往钟子期墓。璎璎读书不多,云飞扬便和她讲起这段故事。璎璎道:“高山流水,摔琴谢知音。这境界可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如今的世人只知蝇营狗苟、高谈阔论,哪曾有这般情怀。”云飞扬点点头,脸上有些笑意:“古人对知己良朋的态度,确实令人赞叹。”
“刘大哥的那位好友嵇康,听说他在刑场从容不迫的弹奏了一曲《广陵散》,那琴曲令风云变色、草木含悲,你会不会弹那曲子?”璎璎问云飞扬。云飞扬淡然一笑:“嵇叔夜之后,《广陵散》从此绝矣。在世人眼中,《广陵散》不仅仅是一首琴曲,更是一种情怀和气度。嵇叔夜的名士风流,亦非今人可以比拟。”
他这话,璎璎虽一知半解,却赞同的点点头。不知为什么,她很喜欢听他谈起这些。以前宇文长风和宇文逸风和她说起这些,她总是要犯困,觉得他们是在拽文。看来才女也不是人人都能当得,起码璎璎看到那些古旧的书卷就觉得不如斗蛐蛐有趣。
汉阳城中名胜颇多,他们去拜谒祢衡墓的路上,游人如织。“祢衡是什么人?这么多人去拜他?”璎璎看到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问云飞扬。云飞扬道:“祢衡是汉魏时期的朝中名士,是个很有气节的人,曾经在宴席上斥骂曹操。后人钦佩他不畏权势、高风亮节。”
他说起这些典故,自是娓娓道来,而璎璎也听得津津有味。刘伶走在他俩身后,边饮酒边观赏沿途风景,倒也悠然自得。
龟山上,祢衡墓旁,云飞扬站立良久,遥想起百余年前那场三分天下、金戈铁马的辽阔景象,心中顿有一种波澜壮阔的豪情。个人的情怀比起一个时代的兴废更迭,当真是渺小迷茫,而自己想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
云飞扬从未像此刻这样坚定的感觉到心中的志向。他向往的是一种豁达从容的态度、一种没有牵绊的生活,而他所爱的女子,已经获得了幸福的归宿。他不应该感怀过往,而是应该感谢上苍,让他可以从此了无牵挂。
想到这里,云飞扬向璎璎道:“等你回到齐王府,跟溪月说,她那时一直想去拜谒的琴台和钟子期墓,我已经去过了。”璎璎听的一愣神,奇道:“为什么要跟溪月说这些?”云飞扬看向远方江面,淡淡笑道:“我和她的心愿已了。”
璎璎好奇的看了他一会儿,心中似有所悟,道:“我明白了,等我回去,一定和她说。”云飞扬嘴角轻扬,脸上始终有一抹从容的笑意。而璎璎看着他,竟仿佛有些痴了。
约见
齐王府里,颖夫人正和儿子宇文逸风闲话家常。
“你和凤藻成亲也有些日子了,怎么总是不见她有好消息?”颖夫人一直为这件事担着心。宇文逸风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你媳妇一直没怀孕,难道你不着急?”颖夫人虽然看出他和凤藻的感情一般,可也不至于闹到不同房的地步。
宇文逸风没有说话,颖夫人叹道:“你两个哥哥都已经有了儿女,如今你大嫂也怀有身孕,只有你和凤藻尚无所出,我这当娘的能不着急吗?”她一直想抱孙子,可是眼见儿媳妇进了门,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
“要不,你再娶一房妾室吧。”颖夫人思忖了半天,才提出这个建议。在富贵人家,媳妇进门一年仍没有怀孕,公婆有权为儿子纳妾,这是各府的惯例。宇文逸风有点为难,虽说他对凤藻不冷不热,可是纳妾毕竟不是小事,非得经过她同意不可,况且娶谁更是个问题。
紫苏无疑是个好人选,可自从那次紫苏拒绝了他纳她为妾的提议后,他再也没有提过。此时若是旧事重提,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颖夫人见儿子一直沉默,主动劝道:“你要是担心凤藻,没有必要,这件事也容不得她不答应。娘知道,你惦记韶音坊那位紫苏姑娘,什么时候把她带来给我瞧瞧,若是模样儿和性情还可意,你就把她娶进门好了。”颖夫人疼儿子,遇事自然偏袒他。
宇文逸风嗯了一声,心情却还是有点沉重。凤藻要是借题发挥的闹起来,自己怎么才能应付她呢?成亲以后,他一直对她不怎么好,此时若娶了别的女人进门,以紫苏那样温婉乖巧的性子,到了齐王府必定深得人心,只怕到头来吃亏的反而是凤藻。可若是迟迟不娶紫苏,岂不是辜负了她。
他一边思索一边低着头,差点撞到了花树上。“三叔,你怎么往树上撞啊?”两岁的月牙儿看到宇文逸风,用稚嫩的童音问他。宇文逸风侧目看到她,见她正搀着长公主房里一名仆妇的手,可爱的小脸上满是笑容,俯身把她抱起来。
他向那名仆妇挥挥手,仆妇看了月牙儿一眼,只得不情愿的退了下去。宇文逸风抱着月牙儿穿过花园,问她:“今天见过你父亲母亲了吗?”月牙儿眼珠转了转,撅着小嘴道:“父亲一大早去拜见祖母,我见过他。母亲没去,父亲说她早起不舒服。三叔,你带我去看母亲好不好?”这小人儿聪明伶俐,小嘴非常会说话。宇文逸风笑着点点头。
竹雨斋里,溪月已经起床,正在西窗下替月牙儿缝衣服,忽然听到女儿清脆的声音,她疑惑的放下手里的针线。
走到门口,看到宇文逸风抱着月牙儿站在廊子下逗鹦鹉,溪月忙道:“三弟来了,快进屋坐吧。”宇文逸风放下月牙儿,月牙儿向母亲扑过去,溪月亲了亲孩子的小脸,搀着她的小手进房去。
“我在花园里看到她,她说今天还没见过你,叫我带她来。”宇文逸风坐下后,告诉溪月。溪月到了杯茶给他,解释道:“我今天早起有点头疼,就没过去。月牙儿,你又不乖了吧,缠着三叔。”月牙儿见母亲似笑非笑的神情,忙道:“月牙儿很乖。”溪月扑哧一笑。
宇文逸风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溪月送他到门口,就陪着女儿玩去了。回到自己的住处,宇文逸风看到凤藻正拿着盛粟米的簸箕,往地上撒粟米喂鸽子,上前道:“不是叫你不要乱喂鸽子吗。”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烦躁。
凤藻看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心情不怎么好,哼了一声:“一大早的没个好脸,没事总跟人家过不去,你倒是数数,你的鸽子撑死过一只没有?”宇文逸风白了她一眼,随口道:“你真烦人。”“我没你烦人!”凤藻不依不饶的说。他俩一天不斗嘴,就像没吃饭似的浑身不自在。
宇文逸风往书房去,想起母亲颖夫人的提议,始终觉得向凤藻开不了口。成亲这么久,宇文逸风对凤藻也有一定的了解,她表面上虽然大大咧咧,可是心思却细腻的很。虽然那时她说过,不介意宇文逸风把紫苏娶进门,可那毕竟只是说说,谁知道她心里究竟怎么想。
凤藻这个人,性格很简单,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她的喜怒都摆在脸上,不像紫苏。紫苏总是把心事隐藏的很好,这当然和她生活的环境有关。紫苏从小受尽磨难,不得不学着坚强,学着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婢女雪雁端着一杯莲子羹进屋来,放到宇文逸风面前的长案上。宇文逸风见是莲子羹,皱眉道:“甜腻腻的谁要吃这个?早上不是吃过饭了,又没到午膳的时候。”雪雁笑道:“少夫人怕公子早上没吃饱,让奴婢颠颠儿的送来,却让你这一通数落。公子,你早上受什么气了吧?”
这胖丫头,居然管起少爷来,宇文逸风指了她一下,雪雁不在乎的站到他身边,劝道:“公子,少夫人可是好心好意哪。”“你有完没完,从前可没这么碎嘴。”宇文逸风不屑的哼了一声。
雪雁撅了下嘴,委屈道:“从前公子你的脾气也没这么怪呀,以前你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自打少夫人进了门,你对她总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神情,奴婢们看着你的样子都害怕。”她这么说,宇文逸风一愣,难道真是旁观者清,他觉得自己对凤藻不算坏了,在其他人眼里却仍是不够好。
“少夫人对你们好不好?”宇文逸风主动问起。雪雁笑道:“挺好的,从来也没骂过我们,有事都差遣自己陪嫁的婢女做,极少支使我们。”“所以你们可以偷懒,怪不得你总是向着她。”宇文逸风笑谑一句。
“胖胖,去把少夫人请过来,就说我有话和她说。”话音未落,他忙又道:“算了算了,还是先不要和她说,免得她又啰嗦。过会儿我要出府去,你跟她说一声。”雪雁依言而去。
韶音坊中,客似云来。宇文逸风直奔二楼而去,他有好些日子没来,紫苏一听小厮回报,忙站在门边迎接。
“公子今天来得这样早。”紫苏把宇文逸风引进屋。宇文逸风进屋后,直接往贵妃塌上一趟,松了口气道:“今天一早太阳就毒,热得人难受。”紫苏笑着替他扇扇子,道:“伏里天,怎么会不热。我看你是心烦。”宇文逸风看了她一眼,见她笑颜如花,嘴角也有了一些笑意。
“我娘要见你,你去不去?”宇文逸风笑嘻嘻的点出来意。紫苏闻言一惊,心中有些慌乱,半晌才道:“夫人为什么要见我?”她当然能猜到,宇文逸风的娘为什么要见她,可是她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宇文逸风淡淡一笑,随手勾起她一缕头发,道:“你这么聪明,难道想不出。紫苏,你就说你愿意不愿意吧。”他这是让她表态了,这是他第二次提起此事,紫苏知道,端着态度,可一而不可再,既然他主动提了,她便顺水推舟道:“夫人要见我,我当然不敢不去。只是我身份低微,只怕夫人要对我失望。”
“低微有什么呀,我抬举你就是了。汉武帝的李夫人,身份也不见得比你高。”宇文逸风笑着打趣。这家伙居然自比汉武帝,紫苏看了他一眼,开玩笑道:“你倒是会打比方,你又不是汉武帝。你要是汉武帝,那我还不见得瞧得上李夫人的地位,我要当也要当卫子夫。”
“你的口气真是不小,凤藻都未必敢这么想。”宇文逸风笑着搂了紫苏一下。紫苏侧着脑袋道:“所以我只是说说罢了,难道我还没有自知之明,真的存了那份狂妄之心。名分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要紧,我只想好好服侍你。”宇文逸风点了点头。
很快,宇文逸风带着紫苏去拜见他的母亲颖夫人。颖夫人端详着紫苏,见她温顺的低眉垂首,命她抬起头给她瞧瞧。紫苏顺从的抬起头,颖夫人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不打紧,颖夫人顿时呆住了。
纳妾
宇文逸风见颖夫人有些发愣,叫了她一声。颖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招呼紫苏坐下,问起紫苏的家世,紫苏一一作答。
正在这时,凤藻带着婢女来向颖夫人请安,看到此种情景,心中忽然明了。紫苏看到她,忙起身向她一拜。凤藻没有理会,只冷冷看了宇文逸风一眼,就转身而去。宇文逸风心中一寒,当着母亲和紫苏的面,又不好追出去和凤藻解释。
送走了紫苏,宇文逸风回头去找凤藻。凤藻正坐在房里,一见宇文逸风进屋来,转过身去不理他。宇文逸风上前在她肩上一按,道:“这是母亲的意思。”“你算了吧,这就是你的意思,你本来就喜欢她,天天往韶音坊去。我也不是气你这个,这么大的事,你连商量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凤藻拂开他的手。
“我不是怕你不高兴吗。”宇文逸风皱眉道。凤藻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我不高兴你就不娶她吗?三公子,你别把别人都当傻瓜。在你眼里,我高兴不高兴值几个钱,你在乎过吗?”
宇文逸风见她一脸嘲讽,火气也上来:“你别无理取闹。就算我真要纳妾,也用不着经过你同意。你别忘了七出之条最重要的那一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这么说,完全是存心,毕竟凤藻无所出是事实。
凤藻被他气得灰心,眼泪潸然而下,泣道:“你摸摸良心,你说这话亏心不亏心?我和你成亲一年,你倒是算算,跟我在一起几次,十个指头都数的出来。我要是生得出孩子,只怕你反而会奇怪,孩子是不是你的。”
她气得口不择言,两人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宇文逸风气得脸绷得紧紧的,凤藻也恼火的用力抹着眼泪,可是泪水却越涌越多。宇文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