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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走了出来。阳光打进眼睛里,照得她头昏,于是一步一步踉跄着回到客栈。
涉江寒(三,下)
(三,下)
我考虑再三,还是放上我原先写的那个版本,因为这样留白多点,埋的线也多点。主要是中间赵靖为什么赶来那段。
一些说明:
与上部脱节的问题,希望大家能耐心看下去。上一部其实只是个人物的基本出场,这一部才开始慢慢铺展开,也是我希望写深写广的开始。第一部起笔不过是少女式的美丽梦幻开头,这一个部分因为越写越想表达的多,所以造成现在的问题。所有线索最终会收拢:)
关于迟迟,她其实刚刚失恋啊。情绪态度不可能和以前一样。
关于赵靖,这个,面目模糊我自己也发现了,笑。不过如果您耐心看到此部结尾,也许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一部我实际在尝试换一个角度看故事和写故事,故事本身的氛围由题目就已经给出了。又,写一个严谨的推理真的好费脑子啊
感谢宇文解忧和阿耐给我的鼓励和评论。
也感谢大家的讨论和所有给我打分的朋友,让我在苦苦挣扎写论文的煎熬时间里得到了很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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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间,她就倒在床上,呆呆的看着房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我害死了她。若我不邀请她去那个同乐宴,她一定还好好的活着。”原来死去的女子正是昨夜 那个圆脸少女|Qī…shū…ωǎng|。迟迟握紧了手,指甲深掐进掌心,心底有股火焰慢却凶猛的烧上来:“究竟是谁这么狠心,下手杀一个女孩子?那个什么同乐夜宴,原来这样藏污纳 垢。”
突然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迟迟醒过神来,起身将门打开,看见一脸焦灼的赵靖,不由脱口道:“咦?怎么是你?”赵靖见到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自顾自的拉着她进了房,深深凝视她:“你没事吧?”
迟迟想不到他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又问出这么一句来,苦笑一声:“不好,十分不好。”
赵靖沉声道:“出了什么事?”迟迟定了定神,坐到桌边:“你先说你为什么找到这里,你不是今天就要离开柔木的么?”
赵靖在她对面坐下,点头道:“我本来是要走的,却听说从湖里捞出一个女孩子,而那女孩子身上有张没有写上名字的请柬。”
迟迟恍然:“那是唯一一张空白的请柬,所以你以为。。。。。”赵靖自嘲的一笑,替自己从桌上倒了一杯茶,一口饮尽,并不答话。
迟迟又问:“你早知道我住在这里?”
“前夜蹴鞠之后,我便命人探访你住的客栈,一间一间问来,不难查知。”
话说到这个份上,两人反而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迟迟低头,想到赵靖一路心急火燎的赶来,一时间心头五味杂陈。赵靖见她微蹙着眉,茫然若失,于是清了清嗓子,温和的问道:“你呢?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迟迟抬起脸来:“你知道那个女孩子为什么身上有请柬么?是我给她的。昨夜我为了隐藏行踪,所以特地找了两个女孩子陪我一起去参加同乐宴,想不到,想不 到,她竟因此送了命。”她的声音渐低,眼泪终于大滴大滴的跌落。赵靖的眼光停留在她颊边的泪珠上,人反而愈发镇定:“你说,有两个女孩子跟你一起进去的?”
“是啊,她们本来一起在外面看热闹的。”说到这里,迟迟用手背用力的擦去眼泪,与赵靖对视,“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
赵靖沉吟:“当务之急,要先找到另外那个女孩子。”
“没错,我居然忘了。”迟迟猛地跳了起来,就欲出门。
“不必了。”赵靖伸手一拦,“凭你一人之力,如何找得到?如果你还记得她的样子,不如你说,我画,我将她的样子描摹下来,命人去查访。柔木城中自有我的人,你放心好了。”
迟迟诧异:“你不是要走的么?怎么还要留下来管这摊闲事。”
赵靖已经起身去找纸笔,闻言飞快的看了迟迟一眼,无声叹息,复又坐下,淡淡的说:“多留几日无妨。”见迟迟沉默,遂正色补充道:“昨夜之事古怪,我听说又出了人命,所以赶回来。即便你不说起,我也不会袖手旁观。我倒想知道,这世间还有什么人敢在我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语调虽轻,更显寒意。
迟迟权衡半晌,终究觉得有赵靖助她会事半功倍,便将另一少女的容貌细细描述。她本来观察人就极仔细,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形容得极其详细,连那少女的耳环都描述到了。赵靖闭目思忖片刻,然后下笔,过了一会,将那画像递给迟迟:“她可是这样?”迟迟啊呀一声:“想不到你这么厉害,没见过真人就可画得九成象。”
赵靖失笑,拍了拍手,一个侍从推门而入,他将画像递了过去:“立刻叫人去找这个女子。”那人行礼正要离开,赵靖又说:“动作小心,切莫张扬。若是郡守大人那边对今晨的案子有什么进展,也立刻来报。”
待那人走了,赵靖起身:“你样子也累了,先休息会罢。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么事情来找我。”迟迟想要说什么,终又默然,点了点头,看着他轻轻将门带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回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迟迟坐起来,听见赵靖的房门开了,立刻冲出去。只听来人对赵靖禀报道:“画中那位姑娘姓刘名春月,乃是城东菜农刘富的女儿。她与死去的那位宋姑娘一向交好,从昨夜起也失踪了,至今没有音讯,我们会加紧查访。至于郡守大人,听说他昨夜回去就受了凉,感了风寒,至今卧床不起,如今这案子是何大人在管,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说那女孩子死的蹊跷。”
“如何蹊跷?”迟迟和赵靖同时问。
“听说这姑娘死状同被勒死毫无区别,可是脖子上并没有勒痕。人人都说这姑娘是撞了昨夜那个弹琵琶的鬼。”
赵靖与迟迟对视一眼,昨夜那诡异莫名的情景又浮现眼前,寒月轻烟,无人弹奏的琵琶,凄切的曲调,令屋里正在回想的三个人都不由心底一凉。
“知道了,下去罢。”赵靖点了点头,那人无声退出。
“难道,凶手用的是冰影绡丝?他既然能够隔空弹奏琵琶,杀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不是件难事。”迟迟缓缓道。
“昨夜场面混乱,凶手趁机杀人倒也不会轻易被发现。只是凶手为何要对宋姑娘下手呢?凶手装神弄鬼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靖负手在屋中踱步。
“三种可能,要么是凶手本来要杀我,将宋姑娘当做是我,要么是宋姑娘本来就是他下手的对象,再或者就是宋姑娘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迟迟道。
赵靖目光凝聚在窗外:“有理是有理,不过要亲眼见了尸体才能确定凶器是否是冰影绡丝,也才可做进一步推断。”他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迟迟,却不说话。迟迟已猜到他想说什么,也是一笑:“我才不怕呢。今夜我就去瞧瞧那尸体。”
“是我们。”赵靖气定神闲的补充了一句。
涉江寒(四)
(四)
一卷薄纸缓缓铺展在桌上,上面不过寥寥数十字。
宋湘,船夫宋一舟之女。年十八。在花颜坊学制胭脂水粉。性格温和,并无树敌。
原来一个少女的一生,可以娇艳的如一朵花,纯洁的如一朵花,也可以短暂的如一朵花。
迟迟双手轻轻打开,冰影绡丝在她指尖微颤。
骆何曾经说过,脚下所踩的这片地,乃是从东到西的三块大地连接而成的。这三块大地称为上陆,中陆和下陆,胡姜处于中陆,是三块大地中最强大繁盛的帝国。三块大地自南至北没有止境,有人也曾经一直一直这样走下去,却只遇到了下着大雪连绵不绝无法翻越的山脉。想来,这山脉之后还可继续,却从来没有人去过了。而最东的上陆,极东之处是天涯,最西的下陆,极西之处是海角。上中下三陆连接的地方比起每一块大地来说,都是小而又小。在这连接的地方左右,便是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从没有人知道下面是什么,只有传说里说,那底下是浩瀚的星之海洋的源头,是以,这三块大地统称为天陆。
那终年大雪的山脉最深处有着闪耀七彩光芒的冰宫,冰宫里有巨大的湖泊,冰影蚕便生长在那湖泊之底,百年才吐一寸丝。两百年前骆家的先祖发现了那里,采回三卷冰影绡丝,不知要再过多少年,那些冰影蚕才能再吐出这样长的冰影绡丝。
这世间只有三卷流传,迟迟手里有一卷,骆何手里有一卷,那么,第三卷呢?为什么从没有听骆何提过?而它出现的时候,竟沾满了鲜血?
迟迟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少女尚天真娇憨的四下张望,沉浸于初次参加同乐夜宴的惊喜之中,一条看不见的丝线刷的飞出来,死死的勒住她,她瞪大眼睛,张口欲呼,周围竟无一人瞧见她的惨状。丝线收得极紧,她不过徒劳挣扎了数秒,便香消玉陨。凶手自暗处走出,将尸体掩藏好,待夜深人静之后将她抱出来扔到湖里。
“若真如此,凶手将她的尸首掩藏于何处呢?鬼弹琵琶一事已经惊动了郡守,宾客散去之后曾有官兵仔细搜索过园子,不可能没有发现。莫非,”迟迟睁大了眼睛,“她是在宴会结束之后才遇害的?”
迟迟再次俯首凝视桌上的纸卷,回答自己道:“极有可能。众人慌张离开,一定无人注意一个少女的行踪。”
她趴到桌上,看鲜红的烛泪一滴一滴流下。她也曾经追问过骆何第三卷冰影绡丝的下落,骆何只是抚了抚她的头发:“很多年以前就丢了。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眼神里是极沉痛的遗憾,迟迟不敢再问,只是站起来笑嘻嘻的说:“爹,我替你揉揉肩。”
“看来,我只能靠自己啦。”迟迟抽出冷虹剑,看那虹影在烛光下异常美丽。手一翻转,少女手中长剑指向外面黑沉沉的夜,剑尖一点光芒,微弱而倔强的闪耀着。
半夜时分隔壁有人轻轻扣墙,迟迟本来就是和衣枕剑而眠,听见声响,立刻起身,从窗口跃出,远远瞧见赵靖的身影,跟了上去。
也不知绕了多少个圈子,两人方到了柔木郡衙后面的一座偏僻的院落之前。赵靖停下,等迟迟走上来与自己并肩,方低声问道:“真的不怕么?”迟迟微笑:“既然来了,还说什么怕不怕,只管进去就是了。”
院中长满及膝的荒草,大半都枯萎了,因为夜半露冷,烟雾弥漫在草尖上。两人踏进去,脚下响起草茎断裂的声音,只听呀的嘶哑一声,一只乌鸦被惊动了,一边叫一边拍动翅膀飞起来,低低的自两人头顶掠过。
院中只有一间房屋,两人走到门前,赵靖伸手一推,门吱呀打开。月光黯淡的照进去,房内静静的放着几具棺木,在地上拖出黑色的长长影子。一股带着腐臭的腥味扑面而来,迟迟咬紧牙关,抢先一步走了进去。
房内的棺木除了一具之外都已落了厚厚的灰尘,也不知里面躺了什么人,大概因为案子一直没破,所以还留在这里,永远不得魂归。
迟迟在那具新棺材前站定,深吸一口气,暗暗道:“宋姑娘,得罪了。”手一扬,冰影绡丝射入棺盖中,再一抽,棺材盖平平飞起,又缓缓落在地上。她往棺内看去,一个少女脸色苍白的躺在里面,面容如生,只是眼下颊上隐有淤血。想到昨夜游灯盛景处,宋湘毫不怀疑天真活泼的跟着自己拿着请柬走进同乐夜宴,迟迟心中大恸,全然忘记了害怕。
赵靖在她身后,见她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不由走上前去,却也不多话,只是伸手挑起宋湘脖子上的那段白绫,少女修长的脖颈上果然全无伤痕。 赵靖沉吟:“我见过她刚被捞上来的尸首,确实是勒毙的情形。”说着分开少女的嘴巴,看见舌头乌青,齿痕宛在,心中更加肯定。
迟迟从未见过人的尸体,加上本来晕血,早就头昏眼花,只巴不得立刻离开此处,但仍鼓起勇气俯身抱起宋湘的身体,借着月光细看:“不对,有伤痕。你瞧,这里有一条血淤。”赵靖闻言一惊,立刻趋上前去细看,果然见到一条极淡的血印,再伸手探到颈下柔软处,不由骇然:“凶手只出手一勒,就勒断了她的气管,所以没有明显勒痕。”
迟迟放下宋湘,再也站不住,几乎摔倒,立刻扶住墙,喘息着道:“没错。仵作不敢说,是因为不敢相信世间会有这样细的一根线能够这样狠而且快的勒死一个人。”
赵靖一拂袖,将棺盖重新合上,再反身扶住迟迟,跃出停尸房。迟迟的颊贴在他肩头,眩晕之中仍忍不住自嘲:“我真是没用。”赵靖低头,闻到她发际幽香,轻轻的说:“胡说。寻常女子才没有你这样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