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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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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吴拙早等得急了,见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糟老头子冲自己走来,也不理会,只是擦了把汗,转个身继续踮着脚张望。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咳嗽一声,他回头就要骂,赵靖已经压低声音笑道:“是我。”吴拙认得他的声音,松了口气:“将军您怎么这么个打扮?”赵靖笑道:“我不是早吩咐下去,我这次留在柔木的事情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我如何能露出真面目?”吴拙一愣,领悟到赵靖如果公开干涉地方政务,确是件授人以口实的事情,忙不迭的点头:“知道了。是小的愚钝。”

“瞧这一头的汗。”米政走过来亦笑道,吴拙哪敢怠慢,顿足解释道:“先生你有所不知,同乐园出了大事了。”赵靖与米政对视一眼,齐声问道:“怎么了?”“将军和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三人匆匆赶往同乐园,远远就瞧见偌大一个园子狼藉一片,花草树木被砍得乱七八糟。赵靖心头一惊,随手拉了一个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嗨了一声道:“今儿一早,何大人便下令重整同乐园,这不,大人亲自来监工呢?”说着努了努嘴,赵靖顺着看过去,果见何冲笼着袖子立在那里,脸色黑沉沉的。

赵靖使了个眼色,吴拙走过去攀谈了几句,回来低声回禀:“原来是郡守大人下的命令,大人身体不适,全因这同乐园里鬼怪作祟,为防再起事端,勒令重新修整。”

赵靖眯着眼,远远看着何冲黑如锅底的脸色,反倒笑了:“这小小佐官也难做。”米政接口笑道:“也不知道马大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是真病呢还是假病。不如这样罢,”他转向吴拙,“你同马大人关系历来甚好,打点一下探病也是应该的。另外,找到那看病的大夫,仔细问清楚了。”

吴拙既得了命,先行一步告退。赵靖负手对着湖水,若有所思,半晌,才问道:“王爷有没有信儿?”米政微微一笑:“王爷说了,将军既然愿意在这里呆着,就好好休息几天,迟些再回悠州也不妨。”

碧波万倾,湖面微风吹来,令人心旷神怡。赵靖却无心欣赏,千头万绪在心里,一时梳理不开。柔木城中暗潮汹涌,不由得他不以最坏的打算来揣测整件事情:“难道真有人想杀她?若是皇上的人,只会想带她回去。莫非,是哪位娘娘派出的人?”此念一生,他几乎立刻就要吩咐将驻守在柔木城外的黑羽军调进城内守护迟迟父女,终于狠心压下这个念头,心情愈发复杂,边想边转身道:“牵马过来。”方想起自己此刻身份不同,哑然失笑:“回去吧。” 

赵靖回到客栈,刚进屋就有人敲门,赵靖开门一看,只见迟迟立在门外,两汪深潭一般的眸子闪动光彩,立刻知道迟迟必有斩获,将她迎了进来。

“你爹爹呢?”赵靖问道。迟迟一愣,支吾了两句,显然不愿提起此事。

赵靖微微一笑,并不深究,反而先将同乐园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迟迟想了想,道:“不妨你先听听我这边的情形罢。”赵靖微笑:“花颜坊的女孩子这么容易就被你套出话来?”迟迟抿嘴:“柔木既有天鬼节,此城中人必定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深信不疑。我略施小计,在手掌上抹了无色的毒药,一擦那银铃就黑了,又用丝线卡住铃舌发不出声响,那位姑娘果然被我吓到,以为有鬼魂附在胭脂上。”赵靖莞尔,继续听她将慧儿的言语重述一次。

“后来我去了刘家。刘家世代为菜农,冬天无菜可种,刘家大哥就出来做杂役,认识了宋湘姑娘,而刘春月还和她结成了好姐妹。”

“我去的时候,听见刘家大婶一直在哭,不住骂刘大哥道:‘你还呆在家里做什么?妹妹不见了,也不去寻找。难道你心里只记着宋家的丫头,忘了自己的妹妹么?’刘大哥也不分辩,只一味劝刘大婶喝药,莫哭伤了身子。我听他那语气,分明是个孝子,怎么会不听刘大婶的话?”

“后来我突然想明白了,见刘大哥拿了食物出来,便悄悄的跟着他,果然见他进了树林,绕来绕去,绕到一个山洞,然后进去。我听见里面有女子哭泣之声,潜了进去,却见一个女孩子缩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哭,刘大哥怎么劝她都不肯吃东西。后来她好容易抬起脸,我瞧见她眼神涣散,早已神智不清。你说这是谁?”

赵靖微笑:“除了那位刘春月姑娘还会有谁?她定是当日受了惊吓,不过好歹还认得路回家,被她哥哥发现了,藏在山洞里。”

“可是我却不明白,她既然回来了,为什么刘大哥还要瞒着大家,甚至自己的娘亲呢?”

“这个你有所不知。柔木素来有信鬼的习俗,若是谁神智疯癫,都会被当作恶鬼缠身,要被乱棍打死的。”

迟迟打了个冷战,咬住嘴唇。

“现任郡守马大人,有感于此习俗之残忍,上任之后建了积善堂,专门收容这些撞了鬼丢了魂魄的人。所以若是给人知道刘春月的情形,她要么被打死,要么被送到积善堂去,一辈子大概都见不到家人了。”

迟迟听到此处,长长的吐了口气:“幸好。”

“你说什么?”

迟迟微笑:“我说到刘春月姑娘不肯吃饭,刘大哥只得强行喂她吃,哪知她受了惊之后力道奇大,一大口咬在刘大哥胳膊上,又一推,将刘大哥推得撞在山壁上,撞的头破血流。她竟自行跑了出来,跑得极快,刘大哥自然追不上,我却一直紧紧跟着,见她一路狂奔,也不顾荆棘灌木,怕她伤了自己,便点了她的穴道将她带了回来,她如今在我屋里。在这里,可比在外面乱跑强些。只是害的刘大哥又要担心了。”

赵靖思忖片刻,道:“也只有如此了。跟着我的那位米先生,精通医术,我叫他给刘姑娘看看,说不定有痊愈的可能。若她清醒过来,自然会告诉我们前日晚上发生了什么。”

赵靖请了米政过来,给刘春月开了方子。米政摇头:“这也只是张宁神定心的方子,若要她全部好转,却要费些时日。”

喝了药以后刘春月果然沉沉睡去,米政先行告辞。迟迟凝视她的脸庞,心下怜惜,伸手替她理了理头发,自言自语道:“你看到了什么呢?你一定没有看到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凶手不会放过你。我也不求能从你嘴里知道些什么,那些都不重要啦,只盼你能好起来,早日和家人团聚。”

赵靖在她身后,听她语气哀惋,与当日锦安城中怒马之前冷眼瞪视自己的那个少女天差地远,与蹴鞠台上桀骜不驯意气风发的形象更是截然不同。锦安城中两次偶遇不过让他记住了这个女子,其时俗务缠身,容不得他多想,很快就放在一边。而柔木城中蹴鞠台上再次邂逅,令他决定为她破例留下,到了现在,微笑的迟迟,得意的迟迟,可恶的迟迟,和眼前这个忧伤的迟迟重合在一起,竟分不清楚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又是哪一个才是他希望看见的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暮色渐浓,他开始看不清她那柔和的侧脸,明明近在咫尺,却见她慢慢隐没于黑暗之中。他到底不甘心,起身点亮烛火,却听见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开门,见吴拙一脸惶急的站在自己屋门前,见到他,松了口气。赵靖皱了皱眉,转头示意迟迟稍等,然后走回房间,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要你亲自来?你见到郡守大人了么?”

“没有。郡守大人的府邸守卫森严,连我都不肯放进去。”

赵靖淡然一笑,也点亮屋中蜡烛:“他不过生病,何须守卫森严?”

“这个,小人确实不知。但是我听说,昨天晚上,郡守府里死了一个人,也是被勒死的迹象。但是郡守大人下令不得外传,只说他当值的时候得急病死了。”

赵靖哦了一声,并无动容。

吴拙接着又道:“我还听说,那人死之前,有人听见琵琶声,曲调很怪,好像,好像与前天晚上的那个恶鬼所弹的曲子是同一支。”他说完擦了擦冷汗,听赵靖没有动静,不由抬起头来,只见烛火映照之下,赵靖的轮廓更如刀斧所凿那样分明硬朗,眉间却有种极安详的笃定。过了半晌,赵靖方笑了一声:“果然蹊跷。知道了,你先下去罢。”

……………………………………

谢谢醉酹寒香,我改了

谢谢jasmine,不知道说什么好。。。

匪,不要着急啊,有某人大放异彩的时候呢,不过这个部分里,我邀请大家跟我一起玩个惊险猜谜的游戏啊,不能我自己被自己吓到了,别人没有被吓到*_^

                  涉江寒(七)

(七)

骆何回到房中的时候,见迟迟坐在桌边,对着烛火出神,要听到推门声才醒觉:“爹你回来啦。我给你倒茶。”

骆何一脸疲倦的坐下,接过茶,却不喝,问道:“今儿白天又去哪里玩耍了?”迟迟的目光仍旧停留在晃动的烛火上:“爹,你知道前天晚上有个女孩子在同乐园被人杀了么?而她的同伴,被吓的神智不清,现在正在我房里休息。”

骆何微笑:“你这个孩子,从来心都软,也爱多管闲事。”

“爹,我不是多管闲事。我亲自检查过那女孩的尸体,我可以肯定,她是被冰影绡丝勒死的。”迟迟抬起眼睛与骆何对视。

骆何捧茶的手一晃,茶水溅到手上。

“爹,你之所以留在柔木城不肯走,是不是在暗中查访那个也会使冰影绡丝的人?”迟迟紧紧逼问。

骆何站起来,踱到窗前,迟迟看不见他的神色,只听见他低沉和缓的声音道:“是。”

“那么,你心里其实早有线索了是不是?”迟迟跳起来,在他身后恳切的望着他的背影。

骆何默然。迟迟只觉得心底一凉:“爹,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心狠手辣?他下手杀死的女孩子,与我有一面之缘,是我带她进同乐园的。她只有十八岁,是个极好的姑娘,若不是因为我,她不会死,所以我一定要找出此人来为她报仇。”

骆何霍然转身,眼神中隐有怒意:“那个人决不可能是凶手。”

迟迟再也想不到骆何会为了包庇他人而对自己发火,一时间一片茫然:“爹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人还会冰影绡丝?”

骆何看着女儿,见她露出幼时不知为什么要挨打的委屈神情,心中一软,正要开口,却看见她眼底腾的跳起两簇火苗,倔倔的看着自己:“爹,你如果已经和那人多年不见了,他品性改了你未必会知道。就算他不是凶手,至少也逃不了干系。”她勇敢的看着骆何,手紧握成拳,象一头被激怒的小兽。

骆何此刻的心情也异常复杂,十六年之后才发现那人踪迹,再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局面。他叹了口气:“迟迟,你要插手这件命案爹不管你,不过你也不要干涉爹。我答应你,如果我找到那个人,而他真的与此有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答复。”

迟迟却在此时福至心灵,脱口问道:“这个人是不是跟爹是极亲的人?”骆何神情不变:“是一个老朋友。”

迟迟从骆何脸上寻不到蛛丝马迹,便高高举起手掌。骆何苦笑,迟迟任性妄为,非要和他击掌立誓,只得用右手与她相击。迟迟终于展颜,搂住骆何的脖子:“爹,我信你。你我父女联手,定能找出真凶,为宋姑娘伸冤。”

放下一件心事,迟迟回到屋里,另取了被褥铺在地上睡下。月光在地上铺了一层银霜,她伸掌覆在地上,感受那夜凉如水,突然听到刘春月在睡梦中呢喃着叫了一声:“娘亲。”她恻然不已。

终于自己也迷迷糊糊的睡去。沿着尽枫河入城,过了平心桥,沿着大路往北一直走,然后在那棵桂花树下拐向西,便可以看见塔门。她欢天喜地的跑进去,一推门,塔内阴森幽暗,布满了灰尘和蛛丝,她愣在那里,忽然有人轻轻的唤:“娘娘。”她霍的转身,看见那张俊秀无匹的容颜已经爬满皱纹,衰老不堪,唯一不变的,是他那明净如秋空的眼。她伸出手去,他却冷冷一笑:“娘娘请自重。”袍袖一拂,整个人散化为尘埃,如同那天他亲手捏碎的桂花。

她悲不可抑,痛哭失声,一双温暖的手扶在她肩上:“迟迟,迟迟。”温暖而熟悉的香味包围了她,她抬起头,看见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然而偏偏想不起是谁。

“迟迟,我的孩子,你已经长这么大啦。”那人柔声叫着,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哼着歌谣,好像要哄她入睡。

“娘。”她想也不想,大声唤道。刹那间一片冰冷,她猛地睁开眼,只见依旧是一地的月光,哪里有什么人。恍惚间,她坐起来,心里空荡荡的。她起身推开窗,轻轻的跃了出去。

这一夜,赵靖也正与米政倾谈。

“马原为官多年,官声一向不错,决不至于错乱昏聩至此。”米政拈了一颗花生扔到嘴里,又喝了一大口酒,满意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赵靖道。

赵靖微笑:“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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