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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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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什么声音?”迟迟突然皱眉,看着红若。骆何也已经听见,脸色一沉,低声喝道:“快上船。”然而桀桀怪笑声已经就在耳边,三人眼前一花,不远处已经站了六人,均是脸色惨白眉毛稀淡,手里握着一式金钩。为首那人四十多岁年纪,表情狰狞,金钩上闪动着血红。

“三爷,我们可算等到你了。”那人嘿嘿笑道,“赵靖终于走了么?啧啧,我还以为你要跟着姓赵的去悠州呢。”

迟迟大怒,反手抽出冷虹剑:“手下败将,还敢在这里叫嚣。”那人一扬眉:“哎唷,这位就是骆姑娘了吧?听说骆姑娘武功高强,杀了我一名弟子呢。”

骆何不动声色,对迟迟摇了摇头,看着那人道:“历万山,骆某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苦苦相逼?”

“三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呢?这一路不知有多少人在找你。以前在锦安,三爷你机警小心,一座骆府修得滴水不漏,若有人闯进去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如今离开锦安了,带也带不走,不如把那些宝贝统统分给大家伙儿罢。”那人爱惜的抚摸着手上的金钩,悠然道。

迟迟冷笑一声:“原来是见财起意。可惜我爹已经一把火把那些东西都烧了,你们做梦去吧。”

历万山哈哈一笑:“小姑娘,难道你也被你爹骗了?盗中之王,天下无双,怎么可能把多年来藏的宝物都烧了? 三爷,你已经受了伤,我也不想动粗,你就老实将藏宝的地方告诉我吧,我自然会替你挡去那些一路追来的人。”

骆何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微笑道:“多谢历爷费心了,骆某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至于你想要的那些东西,我真的烧了,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我没什么可以告诉你的。”说罢拂袖转身,低声的对迟迟道:“我拖住他们,你和红若先走,他们追不上你们的。”说着长剑出鞘,迅疾无匹的攻向历万山。

迟迟猛地跺脚,托住红若的手臂,将她抛到船上,再顺手将艄公也扔了上去,厉声喝道:“快开船,带她走。”一柄金钩已经剜向她的左臂,她举剑一挡,对红若道:“你抱着阿姨的骨灰,还不快走!”红若摇头,正要扑上来,却被迟迟的冰影绡丝卷住了腿,摔在甲板上。而迟迟这一分神,肩上挨了一下,血流如注。那艄公早吓的魂不附体,此刻有了机会,连忙疯狂的摇橹,江水又急,不过片刻之间,已经去得远了。

红若挣扎着解开腿上的冰影绡丝,自怀中抽出匕首,架在艄公脖子上:“快给我划回去。”那艄公如何肯依,身子抖如筛糠,手上却不见停。红若大怒,将他一掌推开,自己去摇橹试图转向,然而那船依旧飞速顺江而下。她又惊又急,见到岸边斜斜伸出一棵树来,手中冰影绡丝射出,挂在树梢,整个人跟着荡了出去。冰影绡丝去势太急,树枝啪的断裂,红若身在半空,急速下坠,一瞥眼见到不远处的礁石,反身一扭,坠到石上,脚尖触地,痛得钻心。冰影绡丝再度挥出,缚住树干,她终于荡回岸边,而右脚已经鲜血淋漓。

红若一瘸一拐的往回奔去,远远的瞧见骆何倒地,不由啊的叫出声来,也顾不得脚上的伤,却砰的跪到在地,摔得膝盖血肉模糊。她用力抬头望去,只见迟迟长发已经散乱,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臂上鲜血在空中不断飞溅。红若的心沉到了最底,抱紧锦馨的骨灰,死死咬住下唇。

却听见身后马蹄声急急传来,她猛地回头望去,看见来人,立刻如同虚脱般委地,欣喜的泪水涌出。来人经过她身边,俯身一捞,将她拉上马,风驰电掣的冲过去。一声低沉的龙吟声响起,那人自马上夭矫跃起,剑光携风雷之势劈下。红若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等红若醒来的时候,江水仍然咆哮着击在岸边,刀剑之声已经消失,只隐约听见对岸深山里凄厉的猿声。

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边还有一个人,却是骆何。“骆伯伯。”她颤声呼喊,伸手放到他的鼻下,发现他呼吸平稳,稍微放下了心,然后立刻发现骆何胸口的伤已经被包扎过,想来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她抬起头来,四下张望,只见不远处赵靖半跪在地上,怀里抱了一个人,正是迟迟。她先是心酸,而后又是担忧,看见赵靖的脸色温柔,才松了口气。

迟迟闭着眼睛躺在赵靖怀里,那体温那气息都熟悉已极,她突然不愿意睁开眼睛,突然很想就这样永远躺着,死生悬于一线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多么依赖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爹呢?”她低低的问。

赵靖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的。我给他包扎过,敷了药,不会有事。”

“红若呢?她走了么?”

“没有,不过她没有受伤,她现在正陪着骆前辈。”

“我的手臂好痛。”

“你挨了三钩,自然很痛。”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那样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一个梦境,他若用力过猛,会碎掉会消失。

“你怎么来了?”

“我回去的路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决定心惊,想到历万山还没有找到,所以立刻赶回来。”

迟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个人,总说要走,总也走不了。”

赵靖失笑:“还说。”伸手将她搂得更紧,“迟迟,这一路实在太危险了,我放心不下你。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带你去悠州。”

心底有种奇异的羞涩涌上,伴随着一股暖流,慢慢渗到四肢百骸,那样舒服那样惬意。一个好字就在嘴边,她却顽皮的睁开眼睛,眨动一下:“可是,我不舍得红若姐姐。”赵靖微笑:“我会劝说她跟我们走。”“我不想她伤心。”迟迟伏进他的怀里,闷着声音道。

“迟迟,你为什么总为别人想这么多?”他抚摸她的秀发,“我们带着她回去,我们悠州有的是好男儿,任她挑选。”

“红若姐姐心高气傲,才不会答应呢。”

“不管她答不答应,都得跟着我们去悠州。”

突然间,迟迟觉得自己的心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那些片段幽幽的自眼前划过,似尽枫河畔的落叶,红得分明,缓缓飘落,水面上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叶片打了几个旋,她可以清晰的看见叶片上每一条经络,每一个细微的抖动。她听见自己低柔的叹气,气息沉默的时候,大地开始剧烈晃动,雪山坍塌,大块大块的雪当头砸下,她退无可退,眼睁睁的瞧着没顶之灾将自己打落,又好像,海水汹涌呼啸而来,将她抛到最高处,她的每一个呼吸里都是挣扎,然后,就是海底最深处,冷入骨髓的平静。“原来,原来如此。”她抬起头来,看着赵靖,忽然微笑。

                  涉江寒(完)

(十九)

赵靖的手臂不自觉的放松开来,脸上由一种镇定平静的表情取代了温柔,沉黑的眼珠里再也看不出一丝波动。

迟迟抓住他的手,仔细的观察着。这是一柄握惯了剑的手,粗糙宽厚,掌心有厚厚的茧,手背上有几道伤痕,虽然已经愈合,也可以看出当时伤的多重,几乎深可见骨。

她纤小的手覆了上去,几乎只有他的一半大小,骨骼细致,被他一捏就会捏断似的。

“如果我不肯把红若交给你,你会怎样?”迟迟笑盈盈的抬起眼,柔声问。

“迟迟,不要逼我。”赵靖望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逼你?”她轻笑着反问。

“方圆百里之内,一只鸟都飞不出去。”他的手冷静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我不想伤了你。”

“你要找的那个人是不是阿姨提到的赵易?”迟迟并不挣扎,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赵靖。

赵靖冷肃凝眉:“迟迟,你真是聪明。我们确实一直在寻找他。”

“想来这个人也很可怜,不过有了个当过太子的爹,就被人当作财物抢来抢去。”迟迟悠然道。

“我们会好好待他,助他取回他应得的东西。”

迟迟笑出声来,神色中全是讥诮之意。赵靖却不着恼,只是与她对视:“天下之事,你根本不懂,也不需要懂。我会一辈子爱护你,也会好好照顾红若。我只要她告诉我一些事情,于她本身并无损害。”

“爱护我?照顾她?说来说去,我不过是你手上的棋子罢了。我只想问你,你决定插手这起命案之前,已经对马原的来历生疑了么?”

赵靖的眼深不可测,迟迟曾经在里面看见自己的样子,微笑的,哭泣的,迷茫的,她却不知道,这眼眸后面所藏匿的,是怎样的暗流汹涌。

迟迟自失的一笑:“我真是傻,现在纠缠这个有什么意义?不管你是不是为了我留下来,最终你选择的结果都是利用我去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人会使冰影绡丝,自然跟我还有我爹有些关联,你这么精明,怎么可能不利用这一点?黑羽军明为保护,实为监视吧?”

见赵靖仍是默然,她又继续笑道:“我也奇怪呢,以你的势力,居然查找不到历万山的下落,却原来,他是你最后一步棋子。我不肯答应你去悠州,你就让我和我爹去涉险,最后你来救我们,好令我们感恩戴德。好一招欲擒故纵。”

迟迟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力仰着头,生怕一低头眼泪就掉落:“我爹明明已经警告过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忘记了。其实那场蹴鞠赛我就应该把你看的清楚,节节退让,韬光养晦,永远只做致命一击。”

“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你计算得稍有差池,我爹,红若,还有我,就没命了?”

“不可能。”赵靖断然否定。

“但是我爹呢?他还是受了重伤。或许在你看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拣回一条命就好了。但对我不同,我爹身上每一道伤,都好像是伤在我心里,要痛一千一万倍。”泪水疯狂的涌出来,她倔强的用手背不断擦拭,然后手一扬,冷虹剑在阳光下闪动虹彩光晕。剑尖直指赵靖。

赵靖的手终于按在“疾”剑上,拇指一顶,剑身滑出小半。面容愈沉静,风暴就会愈猛烈。

迟迟微笑,退后一步,反手冷虹剑架在自己颈上:“我是打不过你,但是你若要带走红若,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巨大的风声回荡在两人周围,他也起身与她对视,只要一招就可以将她制住,然后她的一切都会在他掌握之中,她连死都没有能力选择。

千万年来,苍河奔流不止,就如千万年来人世间的男男女女沉浮跌宕不可更改的命运。但是她不一样,她倔强的,生气勃勃的,甚至可以说骄横跋扈的闯进他的生命肆意妄为,时而坚强时而脆弱,时而天真时而世故,每一次都在与命运分庭抗礼。他可以感到她的血脉那样欢快的跳动着,也牵动着他的。生平第一次,他觉察到幸福只在一步之遥,自由只在转念之间。二十多年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的迂回,原来不过是见证这一刻取舍间的痛楚,痛楚这样真切,才知道相忆之深。他的手放下,“疾”剑唰的插了回去,让开一步:“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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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滔滔。逝者如斯。

手指拂过琴弦,铮铮声响起,如珠玉般落下,悦耳动听。与舟外的江水声相和,红若清幽的歌声缥缈如在天外:“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迟迟坐在船舷边,听着她的曲子,冷寂平静的重复着“忧伤以终老。”红若好像特别偏爱这最后一句,一次一次的弹奏,每次都有变化,混合着太多太多的情绪。

“你真的觉得他从头至尾都是在利用你么?”红若这样问迟迟。

“其实,他本来有许多机会,更直接更有效。”红若淡淡的说,眼前浮现的,是那个缠绵的夜晚,她初次吻在他的唇上。“红若,我问你。。。。”他的手指抚过她的眉,只要再温柔一点,再假戏真做一点,她就会沉沦,万劫不复,可是他终究是放开了手。

“我不知道。”迟迟微笑,“我也不想再知道。”

她把手伸到激流之中,寒冷彻骨。

因为空柬去而复返的焦灼,因为她中了迷药关心则乱的疏忽,还有,霹雳雷火弹爆炸瞬间的保护,原来,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小舟在礁石间灵活的穿梭,颠簸不堪。水流激浪之中,千山已过,不可回首。迟迟自怀中掏出一颗赤红珠子,圆润可爱,散发着清香。 她握起拳头,高高的举起手,用力向前一掷,眼泪终于滑落下来。

涉江而行,江水寒冷,前路渺茫,然而终究领悟,这世间并无完满。最终能够倚靠的,原来不过是自己的心。

“红若,我送你和爹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我去引开追兵。我要带着阿姨的骨灰,亲自送她回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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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鄙视我吧,我最后还是改不动,就这样结束这个部分了。也许虎头蛇尾了,不过我也不知道还可以怎么继续交代(脸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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