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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钟鼓初长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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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煅低下眼睑,慢条斯理的吹着茶,对他提出这样非分的要求并不意外。候至见他久不答话,急道:“华大人。”华煅此时方抬头微笑:“当然,不好。”候至听见前两个字时正要咧嘴,听见后两个字,绽放一半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呼吸渐重,瞪着华煅。华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神情十分放松。

候至咬牙切齿的问:“为什么不好?”华煅嘴角挑出一丝不屑,带刀代为答道:“你以为你是谁?什么阿猫阿狗要跟着我家大人都可以的么?”华煅诧异,偏头瞟了带刀一眼,再没想到他会用上阿猫阿狗这样的词,虽然说正是自己心中的意思,但是由带刀讲来,效果着实奇异。再看看候至,果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看便要发作。华煅立即起身:“送客。带刀,传晚膳。”

候至突然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这样,我当初何必替你解围呢?”华煅闻言转头:“你说什么?”候至看着他:“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看来我指望你自己想起来却是不可能的了。当日在锦安,有人诬赖你身边那个黑脸木头杀人的时候,是谁替你说话来着?”华煅愕然,思忖了片刻,想到当日锦安城中有人当街设局,要盗去自己袖中地契,正是有个少年揭露那小叫化装死,人潮汹涌,自己也没看得清楚,此刻想来,好像那少年确实有个红红的酒糟鼻。华煅虽然素性冷淡,但是一向恩怨分明,于是又坐回去:“哦,原来是你。”

“怎样?你该不会拒绝我了吧?”候至期盼的看牢他。华煅勾了勾嘴角:“你收购这些东西,付了多少金叶子?”候至想来在心里算过无数次,立刻脱口道:“足足一千片呢。”“好,我出两千片金叶,买下你手上的货。你翻了一倍的利,也该知足了。”候至跳起来:“你可真会打如意算盘,我千辛万苦收了这么多,一倍的利就想拿去,你做梦呢。”华煅哂然:“如此乱世,你一个人带着这么多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有什么用呢?”候至呆住。华煅这几日心情不错,所以容忍他许久,此时终于不耐,反而愈发不动声色,只是冷冷抛下一句:“你不可再得寸进尺。”

候至看着华煅拂袖而去,就要转进内堂,只得大叫一声:“好吧。你保护我十天好不好?我家里很快就派人来接应我了。”华煅收住脚步,回头正好碰上少年似天真又狡黠的眼神,不由闪过一抹深思的神色。候至来历蹊跷,整个人好像一眼可以看穿,再仔细想却又觉得莫测,而他竟要赖定了自己,不知玩的什么把戏。华煅思忖片刻,转头微笑:“也好,就十天。”

                  流云乱(八)

(八)

一轮明月,千里霜白,皓空一丝云彩也无,清辉湛寒如水。

华煅坐在院中小酌,天空地净,夜风徐徐吹来。钟鸣漏尽,长夏深夜,燠热渐散。不知何人在远处吹奏,一缕笛声袅袅悠悠的自花阴后传来,吹的却是思乡之曲。

华煅放下酒杯,凝神细听,一时间感触万千。此时月霁风恬,谁又想得到,几百里之外,战火蔓延。而自己一生,本可行过千山万水,饮马枕剑谈笑天下,却只得在庭院深处用尽心机。置身事外超脱漠然不过是另一种机关算尽,如今想来,这样心血耗费竟是可笑。天上皇城璀璨,惹人遐思,而地上皇城,却是永远也走不出的牢笼。

肱股重臣。

先帝亲手将玉扳指戴到他手上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社稷倾危之际,他既无忧急之情,亦无慨然之义,所想的不过是救出一个故人,从此两不相欠。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神色,不知嘲讽的是自己还是别的谁,他看着安静坐于身边的少女,温柔的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秀发。只听啪的一声极清脆,却是少女再次打落他的手。他仰天大笑,望着天上明月,笑得几乎要流出眼泪。

“公子。”随侍在侧的带刀不安的唤了一声,却听见脚步声传来。不一会,候至走进院子,笑着说:“我找你好久。”华煅偏了偏头,出奇和蔼的道:“坐吧。”

候至老实不客气的坐在他对面,将一粒花生米抛到嘴里:“你可真会享福。”华煅一笑:“数完你的宝贝了?”候至脸色一红,暗骂华煅怎么如此聪明,知道自己方才躲在房中做什么。他咳嗽一声,转头看看少女,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小心翼翼的推过去:“姑娘,请。”

华煅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道:“她不饮酒。”

“哦,真乃大家闺秀。”候至忙道。

华煅不免想笑,看着候至大大咧咧的将一杯酒饮干,突然道:“为什么你要跟着我?”候至正全身放松,被他乍然一问,啊了一声,随即尴尬的笑笑:“不是说了,要你保护我的安全。”

带刀听了,十分不爽,在一旁低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装蒜。呸,色鬼!”

候至听见色鬼二字,一口酒呛住,登时咳得满脸通红。边咳边看着华煅,见他虽然举头望月,嘴角却有丝忍俊不禁的笑容。候至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大声道:“可不是么,我一见这位姑娘就觉得是仙女下凡。心里一直惦记着,不知她取了面纱会是如何倾国倾城。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姑娘芳名。”

“她啊,她姓魏,名芝。”华煅转回脸来,淡淡道。

“好名字。”候至一拍大腿,大力赞道,又趁热打铁的问,“不知魏姑娘是华大人的什么人,可有婚配?”

华煅眸色愈深,毫不放松的看着候至脸上的表情:“她是我表妹。还未许配人家。”

候至大乐,想笑又不敢笑,极力忍了忍,突然站起来道:“我先回去休息了,华大人请自便。”说着匆匆离开,肩头不住耸动。

华煅望着他的背影,微蹙起眉。自己半真半假的试探,对方也半真半假的回应,明知道候至的话与表现极不可信,却不知为何自己见到他对少女这样紧张心里会有少许的怒气。他低下头去,为自己的反常暗自心惊。

楚容这时快步走进来,拱手道:“公子。我已经发现确实有绿衣女子出没在泊岩。”华煅霍然抬头,逼切的道:“然后呢?”

“她们似乎在找寻大夫,许下重金,问询谁能解一种奇怪的毒。”

“什么样的毒?”

“这个,我问过她们找过的大夫,竟无人知道那是什么毒,听说名字叫做乱云。”

华煅点了点头:“立刻飞鸽传书,要薛真找齐天下名医,务必找到解毒的方子。”

楚容与带刀对视一眼,心里首次默契的一同闪过奇妙的不安:“公子,你有什么打算?”华煅不答,站起身来,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还不快去?”

这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碧绿的裙摆处绣着水色的荷叶。纵使披着黑色斗篷也可看见那抹流动的暗绿。

楚容在廊下抱剑而立,瞳孔骤然收缩,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绿色,身形立起,寻迹而去。

五个女子,带着一式黑色面具,为首那人,斗篷边绣着银线。她见楚容察觉追来,手轻轻一挥,身后四女呈扇形散开。楚容艺高人胆大,并不打算叫带刀出来帮手,抽出长剑,剑尖指向前方,在月光下微微闪动着光芒。

四女同时纵身扑上,楚容此刻方有当日豪赌时沉渊岳峙的气概,剑招大开大阖气象万千又不失灵动。而他的左掌边缘隐隐有刀锋般的光泽,亦是一件极之厉害的武器。领头的女子见状立即惊觉不妙,轻叱一声:“快退。”然而右侧突然一阵劲风袭来,她心头大震:“原来此人还有帮手。这帮手来得竟无一点声息。”

而那边楚容刚刚一剑刺中最左边女子的肩膀。女子痛哼一声,招术反而愈发凌厉,竟有种视死如归的狠劲。楚容暗自诧异,却看见领头女子右侧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人,个子不高,脸上蒙着黑布。此人来得神不知鬼不觉,楚容一凛,直觉此人方是劲敌,当下想也不想,越过四女抢先攻上。

那人本已向带头女子袭击,却没想到楚容抛下四女刺向自己,不得已转身,双手一分,楚容的剑身立刻触到一条看不见且极柔韧的线,再也攻不进去。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五个女子已经得到空隙,迅速后退。后来那蒙面人右手一挥,楚容手上的剑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卷住。他武功其实比对方要高一些,但是对方兵器诡异,是以打了他个措手不及。他方着了一次道,这下心里略有了些谱,也不惊慌,反而揉身而上,掌刀劈向那人肩头。那人大急,也不顾自己不能出声了,压低了嗓子呸了一声:“你跟我纠缠做什么?她们跑了。”

楚容一愣,见那五个女子已经临空翻开,立刻将手中长剑掷出。长剑如闪电插向为首那女子,那女子见躲不开,竟把心一横,反将胸膛迎上来。长剑无声无息的没入她的身体,她立刻气绝,而尸体竟然砰的一声喷出碧绿的烟来。楚容大惊,后退一步,然而已经吸入少许绿烟,顿觉眼花。

剩余四女也极之干脆,脚步丝毫没有停滞,几个起落,已经扑远。蒙面人轻功无双,早就跟了上去,是以也没着了那绿烟的道,只是百忙之中仍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楚容一眼。

楚容立刻盘膝而坐,运功将体内的毒逼出来。幸好吸入的不多,所以不到一个时辰就可以行动自如。他起身看那死去的女子,胸口上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他小心摘下她的面具,只见对方不过是一个妙龄清秀女子,那种狠辣的劲头却是男子也少有企及。他暗叹一声,撕下一块衣襟包住手去搜查那女子身上,只得一个荷包。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掏出一张小小的纸片,藉着月光一看,立时惊愕不已。

华煅一大早听了楚容的描述,沉吟不语。楚容羞愧:“都是我太大意,放走了她们。”华煅摇了摇头:“这帮女子行事如此诡异可怕,只怕带刀在也要着了道。”楚容见他为自己开脱,更加惭愧,伏地喊了一声:“公子。”华煅走下来将他扶起:“现在不是愧疚的时候。我只是好奇,那个蒙面人是谁。”

“我也不知。这人的兵器武功着实古怪,不过下次再见,我一定不会输给他。”楚容顿了顿,又道,“我很怀疑他就是那天伤了镇恶之人,因为打斗之中我看见他手腕上一道金色的指印,那时镇恶的独门武功金佛手。”

华煅眯起眼睛,不说话。过了半晌又道:“难道这些绿衣女子已经发觉我们在追踪他们,所以先下手为强?”楚容却摇头:“我看不见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片,递过去:“这是我在死去那女子身上所发现的。”

华煅展开一看,巴掌大的纸片上,寥寥数笔,已将一个少女的巧笑嫣然的样子勾勒的栩栩如生。震惊之中,他抬头望向坐在窗边的少女,喃喃道:“原来她们竟是来找你的。”

而楚容也在低头思索:“那声音似乎听过,到底是在哪里呢?”

                  流云乱(九)

(九)

三日一晃而过。从泊岩到锦安即使是飞鸟也要不眠不休一日一夜才可到达。虽然明知薛真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到来,在这般酷暑之下,带刀和楚容亦不免心浮气躁。似乎有什么离开他们掌握的事情就要发生,而这一切不安的源头,正是那日突然要求飞鸽传书的华煅。但是始作俑者自己,倒十分平静。因为没有冰块,只得临时在官驿的小湖亭上布置一番,让华煅住进去。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候至,看见华煅背上大片大片湿得可以拧出水来的衣服,亦不由钦佩,再想不到华煅会安之若素。

到了傍晚之后,华煅才会出来走动。少女安静乖巧的跟在他身后,明知对方不可能听见自己说话,他仍然会不时驻足,跟她讲些笑话,或者指点景物。远远看去,两人一般风姿优美,不似凡尘中人。

锦安没有消息,叛军的消息倒是每日都有。待叛军节节逼近,即将攻下离泊岩最近的素央城时,连华煅也不由动容。叛军只在百里之外。叶忠除了部署守城之外,每日都来苦劝,要华煅离开,华煅只是沉默不语。叶忠只当他存了报国之心,更是感佩。华煅却私下笑道:“有带刀楚容两大护卫,即便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这话自然只有一半是真,他历来固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此刻好容易追踪到绿衣女子的消息,自然不肯轻易离开,要在此地等待薛真的回应。带刀颇为忧心,看了看华煅身边的少女,几次想求华煅放走少女,任她自生自灭,不至拖累三人在最后关头离开泊岩。每次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华煅用严厉的眼神制止。

华煅也知自己的固执不妥,尤其在这紧要时刻。但是心中却一直害怕,放走了她,就不会再见到少女本人。如此坚持,竟为了一点点没有来由的渺茫期待,华煅自己暗自苦笑。

除了那个纸做的少女,只有候至没心没肺的悠哉游哉。叛军离得越近,逃离泊岩的人越多,来找他卖古董的人也越多。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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