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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行云唇角微动,这才远远的走了。
苏流水再度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傍晚。晚霞似血映染了整片天空,温行云便坐在她的榻边,与她十指交握。见她醒来,他哑声道:“杏妃,死了。”
苏流水身子一震,很久没有说话。
温行云将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吻。“父皇,终于还是没去瞧她。可行刑的公公却说,杖刑时,父皇领着几个大臣往那儿经过,她死的时候,是瞧见了父皇的。所以她入棺时,脸上是笑着的。”
“姣杏什么都不求,只求能见着皇上一面,跟他说出自个儿心里的想法。哪怕他立刻赐死姣杏,姣杏也心甘情愿!”
“那个傻丫头。都是我害了她。”苏流水说到这儿,觉着眼泪都不会流了。
温行云摇头,“后宫就是如此,三千女子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心再大,又能分成几份?容得下你,就容不下别人了。她,怕是寂寞得怕了罢。”
因为蓝姑草的事,温行云的婚期往后延了三年。他坚持要陪着苏流水守孝。苏流水跟张然操办了蓝姑草的身后事,整个人都像是要垮了。
“人生短暂,流水,你别跟爷闹了,成么?”回太子府的路上,温行云哑声道。
苏流水敛眉,她哑声道:“你都写休书给我了,你还不让我闹?”
温行云轻轻啊了声。“爷什么时候要给你休书了?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苏流水突然笑了。“那是你自个儿亲口说的!就是你跟竹清风未成亲先入洞房那天!不要这么假了。温行云。”
温行云听到这儿,面色肃然。“我跟竹清风洞房?苏流水你脑子里头装的是什么?我会跟竹清风洞房?你是不是在找借口?”
“我醒来那天听得清清楚楚。还能有假么?你就是跟她洞房了又如何?反正她快是你的正妃了啊。”她说到这儿,又开始瞪他。
温行云探着涨痛的眉心。道:“苏流水,这事儿你已经不是头次误会爷了。你难道没想过,爷将竹如风陷害致死,竹清风现在接近爷想要做什么吗?你道她为何会答应嫁给爷?因为她想杀爷!你说这么一个人,爷会不会跟她未成亲先洞房?”
他说到这儿,竟将头埋在她的颈间隐隐的笑了起来。苏流水此时怎么有心情听他笑。她冷道:“别碰我。话还没说清楚。”
“那好,爷问你。到底那天是哪一天?”他摊开双手问道。
“自然是我逃出去那一天。”苏流水蹙眉道。
“就是爷从黄大人家议事议得老晚回来,一回来你就已经跑了那晚?”他古怪的瞧着她,“那一晚与爷在一起议事的官员最少也有二十个!若你是在那期间听着的,那爷可真的想揍你了。”
苏流水眉毛一敛,沉思道:“你说你那天没在家?怎么可能?那这事儿也跟你脱不得干系!必是觊觎你的人做的。”明明听见他的声音了。
温行云突然叹气,“这一回,倒真的冤枉死爷了。这事儿与爷无关。恰巧却是觊觎你的人做的!你先前被温老六喂下了失忆药,这事儿你知道的是么?”
苏流水心里一寒。心中灵光一现。心里隐隐约约的想起了些许片断。她哑道:“难道我当中曾失忆过?不对。你那之后就要娶竹清风。温行云,是温于意逼你的?”
温行云没有动,他哑声轻道:“你猜到了。”
苏流水面色一阵惨白。“所以你就答应他了?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弱点。”
温行云捉住她的小手,道:“娶不娶她都不要紧。爷心里只有你一个就成。爷把你锁在身边是对的,因为只有你在跟前,爷才有机会把事儿跟你说开!”
苏流水没有动,她淡漠的瞧着温行云。“可现在又能好到哪儿去!你不愿意娶她,到头来却终究还是要娶。”
“现在爷把这事儿往后推了三年。”他飞快的道。
“三年之后呢?三年之后,不还是得娶么?”她咬着唇,面色发白。
“三年,足够爷把她连根拔起!所以苏流水,不要试图跟爷分开。不要试图逃走。听见没!”他在她的耳边哑道。
“本宫本想杀了她,却没想到被她斩了一只右手。温行云竟还趁着这个机会将婚事推后了三年。真是皇帝生的痴情种子!他们快活了,那本宫呢?本宫怎么办?”女子说着,便将桌上的杯盏扫到地上。
简明眉毛微蹙,低着头不说一句话。
“还有你!我没想到你简明也会帮着苏流水!真是令人讶异!跟你说,杀死她娘的人就是本宫!就是本宫!你去告诉她啊!让她来找本宫报仇!快去!”她伸手去推他。
简明见她如此,扑通一声跪倒在一地的碎茶盏上。膝盖刺痛流血,他却哑道:“娘娘别这样,苏流水曾对奴才有救命之恩。若非她,奴才早就被人送了官府。杀死了!奴才现在这么做,算是还了她一个恩情!可奴才还是娘娘的人。请娘娘明察!”
女子仰天长笑。红纱在风中飞扬。“还她一个恩情!她倒却真是会做人!你现还了她恩情,她却把独秀踢走了。禁军所有与咱们有勾结的官员全都被流放了!等于这数十万禁军的兵权,就空下来了!谁的人夺到这里的兵权,都将是我们要铲除的人!”
简明敛眉,什么都没有说。
女子眼睛略眯,“还有!这个蓝姑草的事儿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那老女人竟然连死都摆了本宫一道!查!一定要往下查!”
简明不解的抬眸,道:“苏夫人不是被娘娘杀的么?”
她突然起身,猛的甩了他一个耳刮子。“你个蠢货!本宫说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了么?是那贱人自己用簪子刺死自己的!本宫对那贱人说,我要栽苏流水一个刺杀宫妃的罪名。结果她却拿了本宫的簪子,刺死了自己!临死的时候还告诉本宫,她就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本宫当时就想,既然她要死,那就成全她!不用伤了本宫,又能治了苏流水的罪。这事儿怎么也是个划算!可现在本宫想来,那女子却是算准了有人给苏流水顶罪才这么做的!”
“可若是娘娘收手,不陷害苏流水,她的事儿也不会成帆 ”简明有些不懂。一个人能算那么长远的事么?
“可她偏就是算到了!她本就是个将死之身。她这一死,非但让皇帝夺了一方兵权,还恰巧掐在温行云要成亲前夕死。弄得温行云跟竹清风的婚事又往后延了三年!这世上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现在就瞧这兵权是让谁得了去。若是温行云,那这件事儿他也有份。”
“为了自个儿的女儿三年的幸福,老夫人竟愿意自寻短见么?”简明喃喃的道,原来一个母亲可以为女儿这般牺牲么?
“本宫从来计谋无双,败在苏流水手里也就罢了。可若还败在一个老太婆手里,传了出去,本宫还怎么做人!”她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姜还是老的辣。”不知怎么,简明竟蹦出这么一句。
“辣!你就知道说辣!本宫身边还有谁能靠得上?花独秀人在边疆,能帮本宫办的事就少了。想想,他这一年来为本宫办的事儿还真不少。缺了他真的不成。”女子说到这儿,心中苦笑。这些日子是她太不小心了。她每走一步,都艰险万分。
“听说花千树与温于意闹僵了。不若,就用他怎样。”简明低头荐言。
“他与花独秀不同!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只怕与他一道,反而会被他亲手绞杀。”女子探着涨痛的额心。
“那么娘娘,您今后有什么打算?”简明哑声道。
“今次我败得这般,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以一死来求得他们幸福三年是吧。本宫就偏偏不给!让竹清风动手,把苏流水绑走。我要她从此都不能再回青阳。”女子说罢,心里这才似乎快活了些。
“可是她身边跟着一个萧庭。并不容易对付。”简明务实的道。
女子仰天长笑,“所以才要竹清风动手。萧庭本事是不错,可他也是有弱点。此番将这颗眼中钉拔去,本宫心里不知道有多快活!”
“可您为什么要绑她?这么恨她,为什么不杀了她?”简明有些摸不着头脑。遂蹦了这么一句。
“绑了她,自然会有人愿意付高价买她。如此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你别忘了,她可是青阳第一美人!”女子说罢,面色一整。
简明低头应声。这才退了去。女子美貌就是祸。他敛眉,思索着要怎么把这消息递给苏流水。
这女子如今已经有些疯狂,却再也不是个可以靠得上的主了。
卷二:流水亦有情 第二十七章 不叫苏流水
所有的事儿都办妥后,苏流水才有空再来研究蓝姑草给她的金锁。这金锁做工精致,金质纯正。她当年名下金铺过十,所以黄金一到手,她就知道金锁的金质纯度极高。
这个时代炼金术并不十分高超。她见过的黄金都不过含八成的黄金。最好的金饰也都不过八成五而已。可这把金锁,纯度却几乎达到了九十九点九九九九。这便是常说的千足金了。
皇族用金都不过九成,可她却拿了个千足金的金锁。若说蓝姑草是银青苏的婢子,那为何银青苏身上戴的金饰也不过纯度九成。可她却反倒能有九成九?
“在瞧什么?这么一语不发的。”温行云着了一身素服,负手踱进。自打他二人把话说开,萧庭便又放他进流水阁了。可苏流水近来心事重重,对他依旧有所不满。再加上温于意最后一颗解药迟迟未到,这便让他入住流水阁的计划依旧未能成功。
苏流水托腮哑道:“在瞧这金锁。这是我娘临死前交给我的。可我瞧来瞧去,上头也只有一朵这样的小花儿。让人好生无奈。”
温行云伸出手将金锁取了在手。只见上头只有一朵简单的四瓣花。挑了挑眉,他淡道:“这上头怎会有朵银苏花?”他的发丝垂在身后,傍晚的霞光笼在他的周身,让他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
“银苏花?那是什么?从未听过。”她老实的道。
“那是银星国才有的花。那花才得四瓣,可花儿却极大。”他想了想,指指自个儿的手掌,笑道:“这花一朵便有我手掌这么大。颜色有红色,青色,紫色跟白色四种。这花神形俱艳,风骨极佳。在银星开得四处都是。可它却无甚用处,便是皇宫也只把它做观赏之用。怎么这金锁上头,竟会有这种花?”
苏流水敛眉,她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把玩着金锁。金锁上的铃铛在她手里叮叮作响。
“为什么我娘会把这金锁给我?暗处那人又为何要来杀我?自打回来后,我便很少理事,要说也没碍着他们什么事儿啊。她们这么做,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么?”苏流水心里始终有个结,怎么打也打不开。
“这次他们杀了我娘,下一次呢?下一次又会是谁?温行云,不把他们连根拔起要怎么办?那日若非皇上拦着,我怎么也要在宫里大举排查,将杀我娘的凶手抓出来!”苏流水的发丝流泄身前,美貌天成。顿了顿,她又道,“皇上那天为什么要拦着我查下去?难道他要保着那个人?”
温行云便这么灼灼的瞧着她,眼睛里头流光潋滟。“那你有没有想过,父皇想保的人也许不是她。而是旁人。”
苏流水见他这般笃定,心里不知怎么一个格登。“温行云,你知道些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温行云敛下眉,“流水,有些事儿,知道比不知道的强。“岳母利用最后的生命为他拔去肉中刺,这事儿他记下了。
苏流水见他没有说下去的意思,这便住了嘴。这事儿,确是急不来。
“今儿个,竹清风来找过我。”温行云又道。
“那你艳福不浅。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儿?”苏流水一边说一边将金锁收到怀中。温行云见她收了金锁,这才过来拉她的小手。
他轻叹一声,灼灼的瞧着她。“她来问我为何不娶她。怎么办?我打发不了她。不如这事儿交给你去打发?”
苏流水听到这儿,笑了。“人家是正妃,我是侧妃。怎么打发?这是太子殿下自个儿惹的事儿,就得自个儿解决。”
“流水,马上她就不敢动你了。马上他们谁也不敢动你了。”他勾起唇角,笑得清冷。
“你在说什么?太子殿下。”苏流水推开他一些,淡道。
“你只要记得爷这句话就成。现在咱们几位皇子之中,最有实力的人是温老六。几乎整个朝野的兵都是他一人在掌管,再有就是这个温清零。反倒是本太子,手中握兵不多。虽有苍穹相助,可到底还是九牛一毛。所以,禁军统领这个位置,很重要。”他一边说,一边慢慢的喝着茶。
“禁军虽只有数十万,可禁军身在帝都。若是要保皇,便必须把禁军收为己用。如今花独秀一去,这位置是空下来了。”苏流水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