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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在她千丝宫里出现,她怎么也要避个嫌。不敢出声呼救。哪儿知道她竟然将他掉倒在地。他眸中锁着疑惑。这女子,什么时候竟会武了?
上次她被温行云当街抢去时,他虽曾听过她会武,可到底心里还是不信的。加上之后探子对她反复查探,也没见着她用过一回武!便以为她那次将人掉倒,不过就是巧合而已。哪儿知道,她这巧合竟还用到了他的身上!
一个不会武的女子,又怎能掉倒一个会武的男人?这事儿确是他想得差了!”王爷,您脸色好差!要不要奴婢们给您请太医?瞧瞧有没有摔着腰了。
温清零朝着那宫女狠狠一瞪。怒斥,“滚一边去!你哪只眼睛见着爷摔坏了腰?”他说罢,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千丝宫。
她不是苏流水。他心里终于确定。若是苏流水,她怎会对他这般冷淡。若是苏流水,她为何要每天戴着面纱。若是苏流水,她为何竟会武功?若是苏流水,她又怎会,这般打动他!
他朝着她消失的方向瞧了眼,眼中含怒,“既然行云不在这儿,你又正好在爷跟前。流水,爷一定得到你。”
承德殿
苏流水坐于一旁,慢慢的吃着凉果。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一时之间,承德殿里只听到她吃东西的声音。他挑挑眉毛,道:“纵是要等花千树,你也不用一直坐在这儿。”嘴还一直没停过。
苏流水摇头,“皇上若是想吃,流水再让人拿些过来。从这儿到千丝宫要走好长一段路,我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便不逞那个能了。”
他嫌弃的瞧一眼她的肚子。道:“下次出来,叫步辇抬着。这么急要见花千树做什么?行云上了战场,朕瞧你一点儿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我很担心。”苏流水飞快的道:“就是因为担心,才要连夜见花千树。此番他与六王闹僵,就一直深居简出,若是此时能让他为皇上出点儿力,相信皇上也会高兴的。”她说到这儿,淡淡一笑。
皇帝见她吃得很香,便也丢下狼毫,走过去拿了些凉果来吃。“你倒是会说!为朕出点儿力!你怎么不说是为行云?”
苏流水眼角一弯,笑道:“不管为谁出力,都是为了青阳,为了皇上。此时还分什么党派。”她小声的道。
皇帝冷冷的睐她一眼。斥道:“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苏流水笑得眯了眼,道:“先前流水以为皇上是个无情的皇上。可后来知道原来是流水误会了皇上。皇上非但有情,而且心肠很软。”
“朕心肠软?你眼睛没长么?”他怒瞪她一眼。看来他对她确实过于仁慈。
“皇上只对自个儿的敌人心肠硬。后宫的娘娘们若是真心待皇上,不参与党派之争,皇上必然也能真心待她们!可身在后宫,女子之间便一定会有争斗。皇上面上虽没说话,心里却很是讨厌。”苏流水缓缓的道。
“你又知道了!华妃从不参与后宫争斗,朕不也没把她放在心里么?”他淡淡一笑。
“可皇上对华妃娘娘却是再好不过。不管她使什么小性子,皇上都不会与她置气。”一如那次御花园,她当着皇帝的面想要把苏流水讨回去给七王。
“华妃,为人确是甚为简单。若非为着飞星,想来她一直会是个简单的女子。”他说到这儿,突然住了嘴。“女子进了后宫便是如此。你不与旁人争,旁人也会来与你争。渐渐的,便会失了原来的味道。”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震。她敛下双眸,沉默的瞧着自个儿的脚尖。
“成了,你跟行云不一样,行云这孩子心眼太死。认准了谁,便没了回头路。朕知道他喜欢你时,心里很是愤愤难平。你知道,行云在他们之中最得朕的心。也是众皇子之中的最拔尖的那一个。朕就想,这么一个人,怎能跟你一辈子。”
苏流水一听他这话,竟依然颇有些歧视的意思。她咬唇一笑,道:“皇上的儿子个个都是人尖子!只是现在这人尖子有了危险,还得我去救。”
皇帝挑起眉毛,正待说话,外头便传来花千树的声音。
他一整衣衫,并不起身。传了花千树进殿。花千树依旧着了一袭蓝色的衣衫。只是这一回,他的袍角却绣了几缕淡淡的流云。
俊脸被冷风吹得微红。他进殿见着苏流水,面色微微一怔。人却已经对皇帝行了一礼。
皇帝赐了座。笑道:“千树,你有段日子没进宫了罢。怎么着,还在跟于意置气么?”
花千树闻言轻笑了声,道:“哪儿敢跟他置气。人家可是堂堂王爷。又岂是咱们草民可以置气的。”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又想起温于意上次那副熊样,心头不禁好笑。遂咬着牙拼命忍笑。花千树见她忍得辛苦,便冷哼了句,“苏小姐想笑便笑。不必顾忌千树。”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这才掩着唇笑出声来。她一笑,把个皇帝笑得莫名其妙。他淡漠的瞧着她,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苏流水见皇帝面色不好,这才止了笑。道:“上回六爷跟花大官人打架时,流水曾去瞧过六爷一回。那次六爷脸上花花绿绿。两个眼窝又青又肿。如今想起这番情景,却也十分好笑。”
花千树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的气反倒消了许多。“怎样?怎样?”要知道,温于意那脸上的伤若是真被苏流水瞧见了,他那心里必定难受!
想起他那段日子卧病在床,妻妾们见着他个个都掩唇偷笑。他便气不打一处来。那些女人哪儿懂得欣赏!可他也为此一月未曾召幸妻妾。成天趴在榻上唉声叹气。
苏流水本想再说几句,可眼角余光却见皇帝一双冷眸正阴森的瞧着她。遂笑了声,道:“不过是失了原有的风范而已。并不十分可笑。”
花千树原指望苏流水说一番话来贬贬温于意,哪儿知道她却只说了这么一句。遂失望的哼了声。
皇帝放下茶盏,霜声道:“于意受伤的事儿,你知道了么?”
花千树面色微变,道:“听是听说了,却不知他现在如何。”
“生死未卜。如今青阳兵只得八十万。紫月皇却带了百万雄师过来。最让人忧心的是于意的伤势。若他不能得到妥善照顾,怕是就熬不过去了。”他说到这儿,轻轻一叹。
苏流水接话道:“花大官人,千秋商行那儿可曾短了什么药材?”
花千树眼光一凛,道:“最近确是短了许多。掌柜的与我说是因为战事,所以才进不着货了。可我总觉着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苏流水面色肃然。她垂下双眸,哑然道:“您那儿短了许多,张然那药铺也许久进不着货了。皇上,若是皇宫里头也没这几味药,事儿可就真麻烦了。”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眉毛微微一皱,道:“什么药?”
“人参,跟草姑子。”苏流水跟花千树几乎同时说出。他二人互瞧了眼,面色肃然。
“来人!立刻点算宫里的人参跟草姑子。”皇帝扬声道。
简明应声而去。
“前阵子银星国进贡了些银星人参,如今库房里头应该有许多。至于草姑子朕便不知情了。这两味药怎么了?”皇帝淡淡的道。
苏流水与花千树又对视了眼。
苏流水哑声道:“这事儿不过是流水的猜测。人参是补气之用,草姑子是解毒之用。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如今青阳帝都却突然少了这两味药。前线又正值打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皇帝眉毛一敛,心里却已是明白了三分。他肃然道:“你说马上帝都会爆发疫情?而且治这种病的草药里头定须这两味药?”
苏流水缓缓点头。“如今只是猜测。可若真要爆发疫情,也断断不会在帝都爆发。”
“那会在何处爆发?”皇帝面色森冷。
“哪儿人最多,便应该从哪儿爆发。”花千树面色一寒,接口道。
“军营。”皇帝这回听明白了。“那又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我青阳的人参,跟草姑子全都搜了去呢?”
苏流水这一回眼睛里头已经笑意全无。“孤城。”
此时简明惶恐来报,“皇上!不好了!宫中库房起火,竟把银星国进贡来的人参全都烧光了!”
皇帝面色突变。“那草姑子呢?可有全数烧光?”
“所有人都在找草姑子,可却一无所获。皇上,草姑子也没了!”简明说到这儿,敛下眉毛。
皇帝的面色在那一瞬间变得森冷可怕。握着凉果的手,指节根根尽白。“真跟朕来这么一招。他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在皇宫犯案!来人!立刻搜查各宫。把这几日去过库房的人全都抓起来拷打。一天找不出细作,便一天不许停止。”
萧庭推门进来,淡淡的应了句。正要退下,皇帝却又道:“各宫娘娘那儿也仔细搜!别顾忌朕!”
“叫太医全数到承德殿来议事。”他说到这儿,突然又道:“不必传了!把他们全都抓起来,关押天牢。”皇帝说到这儿,面色已经有些红了。
苏流水眉毛一皱,道:“萧庭,回来!皇上!您稍安勿躁。”
皇帝见她竟有胆子驳了他的命令。心中一怒,斥道:“苏流水!你大胆!”
“皇上!您这么大张旗鼓的,不是告诉那人咱们已经知道了那事儿了么?他若有了防范,这疫情发不出来,便一定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青阳士兵。咱们何妨只作不知,将计就计!”苏流水飞快的扫了眼,又道:“咱们这儿只得寥寥数人,相信消息定然不会就这么传了出去。”
皇帝挑眉一笑,“朕就是要打草惊蛇。让他不敢再动手。”
花千树听到这儿,漠漠一笑。“知道他要做什么手脚倒是容易处置。若是不知情了,那却如何是好。”
皇帝不说话,眼睛却瞧向苏流水。苏流水也不说话,便只淡定的吃着凉果。“皇上要做什么咱们管不着。请便。”
皇帝听了她这话,心里火大。他愤愤的瞧向花千树,只见花千树也摆出这种姿态来。他拍案怒起。“来人!立刻闭宫。搜寻人犯!”
皇帝这么一来,苏流水便只轻轻一叹。”花大官人,这回还要请您鼎力相助。”
花千树笑道:“小姐吩咐,千树必然照办。”
苏流水顿了顿,又道:“皇上这儿有青阳的地形图么?有的话借我瞧瞧。”
皇帝古怪的瞧她一眼,道:“你要地形图做什么?难道你就是紫月的细作?”
苏流水眉毛一跳,轻咳两声,道:“流水要的不过是青阳失城的地图。其他的就不必了。”
“小姐要研究如何收复失地?千树早年经商在外,对地图颇有研究。小姐若是不弃,千树便为小姐解说地图,如何?”花千树笑道。
皇帝听到这儿,眼睛便这么直直的瞧向苏流水。苏流水心里暗暗一叹。她本就已经桃花缠身,皇帝对她颇为忌讳。这花千树竟还在此时给她添乱。难道想把她往死里整么?
“流水幼时跟父亲学过瞧图。”她说罢,便敛下双眸。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这才似乎有些满意了。他眼睛瞧着花千树。嘴里却对苏流水道:“朕这儿有一幅图。画得甚为详尽。你便拿去瞧瞧罢了。到时候战乱一起,逃生时却倒还有些用处。”
苏流水见他放了口,心中一笑。道:“多谢皇上。”
皇帝起身在书案上寻了幅精密的羊皮地图出来交给苏流水。他三人又密议许久,等到天将亮,他几人才各自散去。
苏流水与张然坐了马车往战场而去。她虽一夜未睡,可眼睛却还一直盯着那地图。张然见她不眠不休,赶紧道:“姐姐还是早些去睡。这攻城夺地的事儿便交给爷去处置。”
苏流水揉揉干涩的眼睛,道:“对方有军百万。咱们才不过八十万。他们又占了地利之便。若不能早日研究出破敌之法,事儿怕是不妙。”
张然心中颤然。短短二月而已,紫月便夺了青阳三城。青阳军队也死伤无数。若这战事再这么扩大下去,惨的还是百姓。
苏流水没有悲天悯人的心情,她想的不过就只有一个人而已。若是温行云此战失利,他必然失势。他周围多少人想他死,她又岂会不知?人在高位时尚且如此,更何况失势?
她这么一想,眼睛便缓缓的眯起。皇帝派来的护卫紧随在马车两侧,前面的路黑得瞧不清方向。
连着赶了几日的路。她几人便进了白水城。此时白水城城门紧闭,严禁出入。
城外的军营里,八十万大军原地待命。温于意已经进城养伤。温行云的主帅营帐却还在城外。
他们一行人被带进温于意所在医馆。此时的温于意依旧昏迷不醒。他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墨发微湿,贴在他苍白的面颊边,隐隐的现出一丝脆弱来。
张然坐下给他诊了脉,眉毛却打了结。
程副将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