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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再也不愿意去问爷这事儿了。然儿,姐姐爱爷。所以,先前的事儿姐姐都不想计较。也不愿意知道!他与竹清风的事儿,姐姐也只作耳旁风。”她说到这儿,面上露出个幸福的笑。
“姐姐!”张然有些不可置信。
“姐姐愿意相信他。愿意抱着这份相信离开。”她唇角微扬,面色露出个如风的浅笑。
“相信他曾经爱过。相信他会一直爱下去。相信他心里从没有旁人。他今儿个没来,姐姐还是会相信下去。相信他的心里从来没有算计过姐姐。所以,姐姐今后再也不会见他。”最后一句,她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
张然眼睛一红。哑道:“姐姐既然相信爷,为何又不见他?”
“因为姐姐要守护最初的那份相信!姐姐不愿意他们任何人来打破这份相信。包括爷自个儿!”她敛下眉毛。唇角扬起微微的笑。
离城那日,她对他说,温行云,你一定要回来。
他回她,苏流水,一定要等着爷。
可如今,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紫月皇龙星柏被苏隐龙抓捕。此时正送返帝都。青阳与紫月的战争全面结束。太子爷胜利搬师回朝。
这一日医馆里头解来一干人犯。那些人犯都穿了紫月的军装。其中一个须长三尺。着了一身紫色华服。面容清雇。虽然铁锁加身,可却难掩他浑然天成的贵气。
他的胸口有三处剑伤,紫衣粘在结痴的伤口上。可他脾气很大,谁也不许接近他三步以内。
陈无术被他一脚踢得老远,心中火大,对龙星柏怒斥,“让你死好了!反正你杀我青阳这么多百姓,老头我还不愿意治你呢!”
苏流水不出声,便只默默的取了伤药过去。拿了剪子出来要剪他的衣物。龙星柏面色一寒,怒斥。“大胆!你竟敢来剪朕的龙袍!滚去一边!”他抬手推开她。
她一个没防备,往地上一跌。披风下的肚子便再也掩不住了。一见她竟是个大肚子的女人,龙星柏面色一楞。
“哗!陈无术你这老头竟在医馆里藏了个大肚婆啊!”守门的士兵们大声轰笑。
“不许胡说!滚!滚!”陈无术拿了扫帚出来,赶他们远点儿。却反倒更引来士兵们的轰笑。
苏流水坐在地上,肚子抽痛。她额头布满冷汗。想起却怎么也起不来。龙星柏见她这般模样,面色一寒,道:“跟你说不用你来包扎。你非来!”
那一句话,像是解释。她无心开口,身子的痛楚却让她知道,她快生了!
那些紫月囚犯见她痛得额布冷汗却还死撑着不吭声。一个个的急躁起来。“都没人来瞧瞧她么?看不出来她快生了么?”
一直站在暗处的护卫一听说她要生,赶紧互使了个眼色,站到人群后头远远的窥视。
张然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过来给她把脉。把完便松了口气。笑道:“不是要生!放心好了!还有两个月才生呢!没那么快生!”
他说完,那几人便又回到原处。龙星柏眼见着张然拿个纱布将地上的羊水抹去。眉毛微微一皱。刚刚的情况他不是没见着。怎么一个女人说要生孩子,竟会引来那么多人窥视。还有,这小大夫竟还骗人说她没这么快生!
卷三:坐看云起时 第一章 小爷龙自在
一阵痛楚过去了。张然将她自地上扶起。龙星柏能清楚的听到他压低的声音。“姐姐,现在怎么办?”
苏流水咬着牙,淡淡一笑。道:“生!”
龙星柏脸上露出恶意的微笑。不知怎么,她现在的境遇让他的心底痛快了几分。他突然扬声,笑道:“唉唉!原来是真的要生了啊!”
暗处的护卫再度现身,这一回却倒不再窥探,而是大方的站在他们跟前。“夫人要生,怎么也不说一声。若是孩子有个什么差池,王爷怪罪下来,您可就害惨咱们了。”
龙星柏一听他们说王爷,眼睛淡淡一挑。原来她肚子里头怀着的还是青阳某个王爷的种!这倒却真是有趣了。
苏流水狠狠的瞪向龙星柏。一双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害死我,你开心了?”她咬着牙齿,森冷一笑。
龙星柏双手一摊,铁链叮叮作响。他们把苏流水带回房去。龙星柏淡漠的瞧着她的背影,冷笑出声。“生了王爷的孩子,便一朝母凭子贵了。还说朕害死你?”
张然听他这么一说,气得将药罐猝到地上。“你知道什么!”他跺了跺脚,飞快的离去。
陈无术见他们这么一来,也没了治伤的心思。便装了一袋烟,慢慢的抽着。
紫月的囚犯见没了治伤的大夫,一个一个的全都吵起来。守卫们见他们吵,也问陈无术,“陈大夫,不过是生个孩子而已,用得着这么魂不守舍的么?你这样,咱们还以为那女子生的是你的孩子呢。”
陈无术一听这话,气得跳脚。他举起烟杆便追着打了出去。“你给老子闭嘴!好好的不要坏人名节!”
那人见他凶神恶煞,又叫又笑,“好了好了!这几个都是要犯。您赶紧给他们治妥了伤,我好把他们全都押回去!”
“谁要你们治伤!我便要让温微寒瞧瞧,他的将军是怎么对待我这个紫月皇帝的!凭他们还想紫月付出赎金来?”龙星柏的声音透着丝丝冰寒。
“咱们皇帝的名号也是你能叫的么?你活得不耐烦了你!”他们说罢,便又抢上来打。
他们一动,那些个紫月囚犯个个骚动起来。
紫月皇唇角含怒,眼睛却隐着漠漠笑意。“有本事就一刀杀了朕!”
陈无术见他们吵得天翻地覆,突然丢下烟袋,负手回了内堂。
苏流水的声音从房里传出来。因着是早产,所以孩子偏小。生出来虽然容易,可却到底是担了很大的风险。陈无术取了药箱,便要往屋子里去。
温于意伸手拦住他,眼睛现着一抹赤红。“不准进!”
陈无术两眼一瞪。”怎么不许进!她被人推了一把,弄了不好是会一尸两命的!走开!”他说罢,便推开温于意。
不知是被他眼里的怒气吓住了还是怎样。温于意竟真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无术腾腾的进了屋,见着张然正在忙出忙进。便冷冷一哼。“别在这儿给我添乱!出去烧些热水!”
张然面色苍白,“可是姐姐现在几乎痛昏过去了!”
陈无术从药箱里取出一味药来。“把这个含着。放心。死不了。”他说罢,便朝着苏流水眨眼。
苏流水张嘴,那药有些灼热。可在喉间化开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原本该是无止境的痛楚,她现在也感觉不到了。她想跟他说声谢谢,可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的意识在涣散,心跳在变慢。身子,也在一点一点的变冷。上一世死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她唇角隐着个薄薄的笑。原来,这一世也一样啊。
温于意在房外来回踱步,在他的怀中,有一包随圣旨一起到的毒药。只等她孩子一生,便要喂她吃下。
明知道这女人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可他的手却依然发抖。
是她!若不是她选了温行云,若不是她不愿意瞧他一眼,若不是温行云得去了他所有的一切。他又怎会如此待她!
她明明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明明。
“王爷,酒准备好了。”护卫端了一杯酒过来。
“知道了!”他哑声接过酒杯,将药粉倒进杯里。
“王爷,清妃娘娘让奴才跟您说,若是王爷心软了,下不去手。这事儿便由奴才们来下手!”那人又道。
温于意眸子一寒,森冷的扫向男子。“闭上你的嘴!本王不会心软!”
与其瞧着她为了温行云伤心难过。与其瞧着她一生都呆在温行云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争风吃醋。倒不若让她死在他的手里!
“喂!女人!你怎么样!喂!你醒醒!”陈无术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接着张然端了热水进去,咣的一声将脸盆掉了。“姐姐!您孩子还没生呢!您醒醒!您别扔下然儿!姐姐!”
温于意面色煞白,握着毒酒的手一松,那杯毒酒便这么掉到了地上。碎绽成海。他的身子便这么僵在原处,任由冷风撕刮着他的俊脸。青丝错落,搭于肩头。
屋子里头不知闹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陈无术蹙着眉道:“秽气!孩子都没生出来便死在这儿了。赶紧拉出去埋了!张然!别尽顾着哭!赶紧去准备一口棺材!老夫最怕就是碰到这种生孩子生死的女人了!”
直到他二人离开,温于意这才醒转。他慢慢的走进屋子。却见榻上的血污已经凝固。屋子里头尽是血味。苏流水便这么安详的躺在榻上,毫无血色,面色几近透明。
他不可致信的伸出手,抚着她的脸蛋。她的脸蛋尚有余温,可却已经失了应有的弹性。那柔软带僵的触感,确是死人才会有的。
她没有脉博。没有呼吸。一切生命的迹象都停止了。
“今年的天气真冷!天气一冷,明年的粮食必然丰收,可是被冻伤的人也会增多。若是此时购进伤药,必会大有进益!”
“诗词歌画是给官家小姐打发时间用的。姣杏,我苏家有官职者皆在牢狱之中,你说我还能有这闲情玩这些东西么?”
“你说怎么回事儿!你这么聪明,你会没猜着?六王爷,你好好养着!别出一丝差错!也许还能让我活到把孩子生下来!”
“是你父皇!你听着温于意,若你先前对我有什么想法,现在最好给我全部收起来!因为你的那点想法,随时都会把我害死!不!已经害死我了。
她说,是他对她的爱害死了她!他心里一直是不承认的。可事到如今了,她人便躺在这儿。早便已经死去多时。他才不得不承认,他确是害了她!
他曾恨她恨得想她立刻就死。现在,她死了。他的心也像是被人剖开了。
“苏流水。是本王害了你!是本王。”他说到这儿,眼睛到底是红了。榻上的人儿一动不动,面色清冷无华。
他低下头,在她苍白的唇上印了一个吻。那个吻,很浅。一滴泪,自他的眼角缓缓落下。滴落她的唇间。
她依然那么的美。他取了帕子为她把脸上的胭脂慢慢的洗去。她玉颜依旧,可人却已经死了!
他拔开她凌乱的发丝,取了梳子来,为她慢慢的将头发梳顺了。这样的情况,他曾想过千百次。他想过,她心甘情愿的嫁他为妻,他为她绾发画眉,相濡以沫。
可他第一次为她梳发,却竟是在她死去时。他一边笑一边梳。护卫进屋见着他的模样,蹙眉道:“王爷,您哭了?”
他缓缓摇头。傍晚的霞光映在他的脸上。“外头的风太大。把沙子吹进了眼。风真的好大。”他说着,便伸手揉眼眼睛,却揉下了一手的泪。
那人见他搂着她,怎么也不肯放手。突然不说话了。
掌灯时,龙星柏见着他们竟抬进一口棺材。他面色一寒,双眸却高高的挑起了。“怎么,那女子真的死了?”他问张然。
张然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姐姐好心帮你去处置伤口。你却推她到地上!是啊!她难产死了。一尸两命!你高兴了?”
他说罢,转身便去。他一走,龙星柏的面色便难看起来。“死了!她竟死了!”
“皇上!您别这样。她是青阳王爷的女人,那就该死!”
“是啊皇上!您忘了温行云是怎么待咱们的了么?咱们那么多紫月兵,全都被他下令坑杀了!咱们紫月跟青阳不共戴天!”
“要怪就怪她投错了胎!”
温于意跌跌撞撞的出来。见着他们,便突然拔出腰间的剑,直直的指着他们的鼻子。“你们这几个紫月狗!若不是你们紫月人发起战争,她便不用死在这儿!是你们!”
他说罢,一剑刺死了一个战俘。他一死,暗处的守卫赶紧过来拉他。“王爷!您别这样!苏流水她已经死了!您已经一身麻烦了。怎能在这种时候杀了他们!”
温于意一脚将那人踹开。怒斥,“滚开!你滚开!若不是这几个人,她会这么死么?”
“皇上那儿早就已经下旨赐死。您的毒酒也准备好了。她现在不过早一步死而已!”那人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
温于意面色大变。一柄剑,便这么朝着紫月皇横飞过去。叮的一声,那剑被人一剑格得偏了。
苏隐龙穿了一身铠甲,负手进了医馆。“六王爷,什么事儿发这么大的火。”他淡淡的道。
“于意。他是父皇点名要的人。”温行云也跟着走进来。他的眼睛灼灼的盯着温于意。
“苏隐龙,谁要你救!你不如给朕一刀!”龙星柏面色一寒,怒斥。
“可是皇上想见您。龙星柏。你们二人斗了一世,怎么着也该坐下来一起喝杯酒,是吧?”苏隐龙意气纷发,好脾气的坐到他身边。“本将倒是很想将你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