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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简短的对话结束了。
九王爷看着远去的背影,嘴角浮出一抹暧昧的笑容,自语道:“可惜这样的相貌,却有这么一颗冷冰冰的心。”
用过晚饭,王骥挥手让墨翠退下,说自己要安静一会儿,墨翠支吾半晌,却又不敢继续言语。
王骥握着的毛笔的指尖,微微泛白:“是想让我把这支笔连你一起扔出去么?”
“姑娘……那,那,那个客人还在前厅等着呢!”
“我都说了不见了。”王骥撩下笔,头靠在椅背上,有些无奈地看着墨翠。
墨翠又开始支吾:“可,可,可,去王府前你说等你回来见,那个小哥也没用饭,一直等着姑娘您呢。”
“小哥?我以为是女人呢,那你打发他吃一顿饭,走人吧!”
“他不吃,他说他最近修习心法什么的,不适合油腻!”
“真是毛病,赶他出去。”王骥恼怒。
“姑娘您还是见一见吧,我可不敢赶他。”墨翠怯懦。
“有什么不敢的,唔?我记得你说我是他什么人,可是?”
“是,他说你是他叔。”
王骥又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明知我是女的,你还听信疯子的言语,赶他走吧。”
“师叔的叔。”
王骥闻言,立刻想起那个肥墩墩的少年,脸上浮现出一抹亲切的笑容,命道:“墨翠,更衣!”
换过衣物之后,王骥亲自去前厅会客。厅中端坐着一个白衣少年星眉朗目,气宇轩昂,看见王骥恭恭敬敬地一拜。
王骥微蹙黛眉,问道:“小星呢?”
少年一挑剑眉,笑道:“正是晚辈!”
王骥扶额,几步上前,毫不避讳地握着白衣少年的手,看了又看,最后终于道:“这……怎么可能?你是小星?”
白衣少年恭恭敬敬又是一拜道:“这一年半不见,师叔可还记得桃花阁的最后一别么?”
王骥沉思,又端详白衣少年的眉眼,确实和她印象中的小星有些相似,可是……以前肥嘟嘟的小星能顶现在的三个呢!
王骥让小星坐下,吩咐下人备些清淡小菜和美酒,又屏退众人,道:“桃花阁一别,我怎么不记得!当时你喝的醉醺醺的,还跑到桃花林里唱歌呢!”
小星笑道:“师叔果然贵人多忘事,那日明明是师叔你……”
王骥浅笑,亲自斟茶递给小星,道:“是我记性不好,将这事忘了。”王骥当下放心,此人必是小星无疑。只一年半不见,却见小星仿若脱胎换骨一般,气质不凡,礼数有度,不免疑惑,不禁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小星笑道:“自与师叔一别,晚辈便发愤图强,潜心练功,如今已不比当年了。”
一句“当年”,王骥听得思绪惆怅,不免忆起以前的事情。
那还是两年前,王骥还不叫王骥,还叫程豆豆。
在荣王府,她用两箭一刀还了那个说“护他”,却一剑杀死了自己父王的男子。悲愤下,她逃离了荣王府。
兵荒马乱,程豆豆不知道自己何处安身,她的身份尴尬,于节度使杨大人所建的新政来说,她是前朝余孽,于贤王因造反夺得的政权来说,也不容她。
程豆豆无奈,只能只身一人去昆仑顶,韶和郡主曾经拜师的地方。
一个女子衣衫单薄,又无依无靠,就那样克服层层艰难在昆仑山脉找到了天仑派。
“师傅,师傅,外面有个女子求见,她说她是咱们天仑派的弟子。”一个肥墩墩的少年气喘吁吁地跑到他师傅面前,急急说道,
长袍道人依旧打坐,眼睛也不抬一下,道:“哦?你师叔回来了,快带她进来。”
胖墩少年闻言,有些为难道:“他不是师叔啊,一个皮肤黝黑的女子。”
“不是程师妹?”长袍道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疑惑地看着少年。
胖墩少年搔搔头,又道:“可是那女子说她姓‘程’。”
长袍道人没好气地瞪了少年一眼,一挥衣袍道:“星儿,你怎么还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必是有人冒充程师妹,赶她走!”
胖墩少年有些委屈,晃动着肥硕的身体,悻悻地走了。到了门外,却见那个黑黑的女子已经昏迷在一棵树旁,口中还说着,水。
本来胖墩少年想出去朝着说谎话冒充他程师叔的人撒气,结果看她这个模样,心里不忍,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探了探鼻息,还算平和,没有生命危险。
于是胖墩少年起身往院门内走,将大门关上。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哎,终究是放不下。
“我怎么可以这么善良?”胖墩少年自语,便又回身,将晕倒的女子背起来,抄了一条小路,吭哧吭哧地将她背进了自己的屋子里,舀了一碗水,送到女子唇边,道,“喝完了赶紧走,师傅看见我擅自收留……骗子,定要骂我的。”
病怏怏的女子喝了几口水,就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只喘气:“多谢……这位……小师傅,容……我再歇一会儿。”
胖墩少年睨了一眼女子,道:“知道了,你快……”
“大胆星儿,你床上怎么躺了一个女人?”屋外一声厉喝,吓得小星浑身一抖,满脸的横肉跟着乱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啊,啊啊啊啊啊~~~~~~~~~你们不留言,小寅都快急shi了。
来段小剧场:
王骥扶额,几步上前,毫不避讳地握着白衣少年的手,看了又看,最后终于道:“这……怎么可能?你是……?”
白衣少年恭恭敬敬又是一拜道:“这一年半不见,师叔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么?”
乌鸦? 鸾
小星一哆嗦,忙到师傅面前,心里只怪自己太唐突,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将那个女人背回来了?
“请勿怪这位小师傅……”床上的女子起身,挣扎着下地,向长袍道人施礼,“晚辈方才口渴难耐以至昏迷,小师傅不得已才将我背回屋中的。”
长袍道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子,此女衣饰朴素,裙角边缘还磨出了毛边,便知她此次前来昆仑顶费了一番周折,心里不忍,也不愿追究其责,便道:“那阁下若歇息好了,我遣徒儿送你下山吧。”
女子闻言,单薄的身体微微一顿,满面愁思,有气无力地从炕上下来,就往外走,可没走两步,蓦然停住脚步,转身对长袍道人一拜,幽幽道:“天仑派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今日却让我见识这样的大派是怎样对待自己的弟子的,我若下山,将此事传出去,定会有损天仑派的名声。”
女子猛然抬眸,颜容苍白,眼神却很坚定。
长袍道人不由因她犀利的眼神而愣住,定住心神之后,缓缓道:“你非我天仑派的弟子,我徒儿一片好心救你,你就是这样报答人的么?”
女子不疾不徐道:“天仑派一向收男子为弟子,极少收女子,据我知,这么多年来,也只收过一个女子为弟子,姓‘程’是么?”
长袍道人点头:“是,可是不是你。”
“我是她侄女儿。”
长袍道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胖墩少年也忍不住“嗤”地笑出声。
长袍道人满脸嘲讽:“我座下那么多弟子,难不成与他们沾亲带故的,都要给我叫一声“师傅”不成?”
女子一点都不觉羞赧,依然神色坚定:“据说天仑派派规严格,武功绝不外传。”
长袍道人冷哼:“那是自然,除非我派弟子,否则绝不会我们天仑派的功夫。”
女子轻笑,脸上有了十足把握:“那如果会天仑派的功夫,一定就是你们的弟子了?”长袍道人皱眉看了看女子,但还是点点头,女子紧接着道,“对于私自外传武功的弟子你们又是怎样处置的?”
长袍道人闻言,立刻明白了女子所说的事情,脸色煞白:“废除武功,永不得踏入天仑派半布,且与天仑派交好的门派也会配合我们不收留这样的人为弟子。”
女子了然一笑,道:“那么师傅,您只有一种选择,要么派几个高手把程菡之压回昆仑顶,废除她的武功,赶出天仑派,且要告知天下她因何触犯派规,要么就是承认我是天仑派的弟子。”
……
最终,女子因这番话,长袍道人无奈将她安排在一处院落。
接连几天胖墩少年都很担心,因为那个名叫“程豆豆”的女子说程菡之曾教过她武功,才使自己的师傅和师祖暂时将她安顿下来,等程豆豆体力恢复如初,便和派内一个弟子比试,看她是否真的会天仑派的武功。
胖墩少年担心的便是,他以为程豆豆是为了留在昆仑顶才想出这个办法的,若比试后,让师傅和师祖知道她是假冒的,那可如何是好?
可惜,每次胖墩少年向程豆豆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她总是无所谓地笑笑。
七天后,在竞技场上,出乎胖墩少年的意料之外,程豆豆竟然打败了他的师兄。
胖墩少年又沮丧了,因为自此以后,程豆豆就成为天仑派的弟子,他再也不能叫她为“豆豆姐姐”,而是“师叔”。
门派之间的辈分和民间的辈分不一,虽然程豆豆是程菡之的侄女,可是所学武功的路数却是与程菡之、与长袍道人的路数是一致,故此在天仑派,程豆豆和程菡之是平辈。
程豆豆终于在天仑派立足之后,便潜心学习武功,别人都以为她是武痴,没见过哪个女子这样刻苦用心练武的,只有程豆豆自己知道,她必须先让自己变得强大。
不出半年,她的功夫已远远超于程菡之,且在同辈中已成翘楚。
半年后,程豆豆便请求天仑派的掌门,也就是她的师傅,让自己下山,同时她还在宣武殿上向众人告知了关于程菡之与她之间的事情。
众人哗然……竟不知程菡之是这样利用自己亲人的人。
掌门当下决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若事情和程豆豆说的一样,那天仑派就有责任清理门户。
胖墩少年到现在还记得,宣武殿之上,穿青衣的小程师叔一直挺着脊梁说完了这些恩怨,可她的表情一直淡然,仿佛在诉说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天仑派掌门没有为难程豆豆,便让她下山了。
其实吧,掌门早都想找借口把程豆豆打发走了,原因便是,也不知为何她的这个徒儿自来到天仑派之后,本来黝黑的皮肤渐渐变得白皙,人越变越……怎么说呢,就像一只乌鸦突然变成凤鸾一样。
这样一只凤鸾,在一个需要清心寡欲方可练成绝世武功的门派来说,着实是个祸害啊。
……
程豆豆知道自己的面容有了些许改变,一下山,便改名为“王骥”。就算如此,她还是明白东锦国已被节度使和贤王一分为二,贤王夺得的疆土在东锦国北边,登基后,国号朝代都未改变,而节度使占有东锦国南边,称帝,国号改为“启”。
如此,这两个国家再无她立足之地,她不得不跑到西临国国都朱安城落户。
西临国的自然条件本没有东锦国优越,无论是经济还是政治上都不如东锦国清明。恰好程豆豆深谙磨豆腐的技术,在西临国落户的一年半中,自是有一番得天独厚的际遇,让她狠狠赚了一笔不说,还培养了自己的心腹护卫。
比如墨翠便是她完完全全可以信得过的丫鬟,王骥遇见她时,她只是一个摆胭脂摊做小买卖的姑娘,那时正被几个大汉欺负……那一刻王骥看到了锦临郡的自己,变得寡情的她竟然忍不住出手相救,后念墨翠人老实,便收为己用。
再比如卫渊,卫渊本是一个武林世家的少爷,家族却因得罪一个帮派而一夜之间被杀尽。王骥救了卫渊,卫渊便拜王骥为主,也是一片赤胆忠心。
转眼,离锦临郡的生活已过去两年。
“师叔。”小星温煦的声音将王骥从回忆中拉回现实,王骥抬眸,小星从袖间取出一个瓷瓶,恭恭敬敬地递到王骥面前,道,“这次下山,托师傅师祖之命,将蟾蜍王的毒液交到师叔手上。”
王骥闻言,接过小星手中的瓷瓶,手不由抖了一下,当初自己为了让天仑派和韶和郡主决裂,便说出自己中了韶和郡主的毒,可却并未说自己体内的毒其实早已利用换血之术传给另一个人。
王骥道了声谢,这时下人以为客人的饭菜准备好,王骥便命人送小星用饭。
饭毕,王骥又命人为小星准备厢房歇息,小星忙说自己此次下山是奉师傅师祖之命,游历江湖,长见识的,并无要继续再做客的打算。
王骥知道天仑派的规矩,一年便派几个武学有成的年轻子弟下山游历,便无阻拦,为小星打点好一切,两人就此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