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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留相思-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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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下来了,我坐起身来,从床边找到鞋子穿好,便往外面走去,还没到门口,屋外便传来轻巧的脚步声,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陌生的宫女,她一见我,先是吓了一跳,忙福了一礼。

“太子……殿下在哪里?”我开口问道,又不自觉地打了个冷战,那宫女见状,很机灵地把手上捧着的披风妥帖地搭在我的身上,披风太长,拖到了地面上。

“殿下在书房,姑娘要过去吗?”这位宫女有一双清秀的大眼睛,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好奇和畏惧。

“能不能带我过去。”我拽了拽拖在地上的披风,轻声请求道。

“请随奴婢从这边走。”宫女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眼光中的放肆,忙低垂眼帘,略福了福身子,便往外面走去。我拢住披风,跟在后面。

顺着行廊走到文选楼的另一端,我瞧见尽头房间的门口站着青和玄,想必这就是书房了。果然,那宫女对着青和玄略福了一礼,才侧头轻声对我说道:“姑娘,书房到了。”

“谢谢你。”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玄。玄依旧是一脸的笑容,见到我看他,还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而那个叫青的男子,依旧是脸色酷酷的,见我走过来,眼皮也不抬一下。

“殿下在看书,姑娘自可以进去。”玄温和地说道。

“谢谢玄。”我冲他笑了笑,拢住披风,便往里面走去。

“相思,你醒了?休息得可好?”太子已经听见了门口的声响,从书房里面走了出来。

“嗯。”我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点了点头。

“过来,我们去里面坐。”太子莞尔一笑,招呼我进到里间,我解开披风,胡乱搂在怀里,便跟着进去。

“相思,你今年,可是五岁了?”把我安置在窗边的软凳上,太子也顺势坐在我的身边,微笑着问道。

“是。”我点头。

“上次我离开顾山,便是在这个时节,转眼间,已经五年了。”太子的表情有些黯然,伸手扶在我的肩头,眼神里尽是追忆。我没有出声,只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追思着与娘亲的过往。书案上只点着一支素烛,微弱而闪烁的光,让他的侧脸显出淡淡的阴影。

“你娘,是什么时候去的?”烛芯轻爆,太子回过神来,温声问道。

“在我刚满周岁的时候,”我回答道,略停了停,想起婶娘说过的话,又淡淡地开口,“那时我还没有记事,只是婶娘告诉过我一些娘亲的事情,我就记住了。”

“你婶娘,说过什么?”太子的眼神微闪,问道。

“很多,太子要听吗?”我歪头看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小丫头,说吧,太子都要听。”太子失笑,拍拍我的头。

“婶娘说,自我爹走后,娘便知道自己怀有身孕这件事,她怕闲言闲语会影响到家里人的生活,便一个人偷偷地跑到山里,生下了我之后,才又回到村子里,但是娘亲因为这一年的居无定所而瘦脱了形,还得了吃不下饭的奇怪病症,刚开始为了我,她多少都要吃些,到后来,便什么也吃不下了,只攥着一块红布包着的东西,每日里痴痴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再后来,就……”这段故事并不全都是婶娘讲给我的,那时我身为一个小小的婴孩,虽然无法移动,可是已经有了思想的我,在娘亲身边的那段日子里,所见、所闻,都是娘亲的执着与痴心。至于什么吃不下饭的病症,也许就是相思病的症状吧,而我这个相思,已经无法支撑她活下去了。如是想着,如此说着,我的声音慢慢低沉下来。

“我曾经派人来顾山,想要好好安置慧如,可是那一次回报给我的消息是,失去了慧如的踪迹,而且……”太子若有所思地喃喃说道,见我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停了口,不继续说下去。

“太子这些年过得好吗?”见他的面色沉重,我便转开了话题。

“相思,你为何只叫我太子,却为何不肯叫我爹爹呢?”太子殷切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太子,婶娘说过,当年娘亲虽然失望太子没有来,可是没有怨恨太子,相思也没有,”我垂下眼帘,避过他的殷切,低低地说道,“太子来的那个地方,娘亲不该去,相思也不该去,自然也不应该叫太子……”

“相思,我的相思……”太子半响没有出声,突然喟叹一声,将我拥入怀中,呢喃似的轻声唤着。

我依偎在他的怀里,心中却开始涌起浓浓的失落,我已明白,面前我的父亲,尊贵的太子殿下,就在此时此刻,才完全相信了我的身份,更可能的是,在我昏睡时,他已经派人调查过我的一切,而在刚刚的连番试探下,我的父亲,才真真正正地承认了,我的身份。

这一切,于我,有什么意义呢?我想要的,本就不是这些,我只想婶娘的病可以好起来,只想着生活可以平安静好,只想着,去完成娘亲未了的心愿。

“相思,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找到一个疼爱你的良人,不要,不要像娘亲……”娘亲用消瘦得不成模样的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眼神中有种让我难以了解的沉寂和悲哀,眼中浓烈欲滴的伤感深深地印在我的脑子里。我知道,娘亲如此真切的流露出心中的遗憾,是明知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婴孩不会懂得的,只不过她想不到这个小小婴孩的身子里住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她的痴,她的思,她的悲,都完完整整地落在了我的眼底,我的心里。

注:女主的实际年龄是四周岁,这里说的五岁是指虚岁。

正文第五章情深当如此情浅(小修)

“相思,相思,你在想什么?”太子见我痴痴地发呆,轻声地唤我,眼中有些疑惑和关切。

“太子在看书吗?”我不想把心中深藏的回忆一一描述给他,索性转移了话题,笑眯眯地从他的怀里挣脱,走到书案旁,可惜我太矮,踮着脚尖,也什么都看不到、碰不到,于是气馁地叹了口气,又蹭回到太子的身旁。

“初见你时,全然不像是个才五岁的孩子,性情沉稳,言语谨慎,只到了此刻,才显出些孩童的性子,莫不是我的相思,是个天资聪慧的神童?”太子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我,瞧得我心里有些发毛。他打趣的话语,却让我心中警惕,是不是太过锋芒尽显,若不是为了娘亲和婶娘,我也许只是小镇里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孩子,哪会像此刻,如此字字谨慎,句句小心,全然不像是一个懵懂的五岁稚童。

“婶娘的身体一直都不好,相思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帮婶娘照看小鸡小鸭,三岁的时候,便帮婶娘扫地啊,拿东西什么的,如今的相思会的,当然要比别人家的小孩子多了,婶娘也常常夸我的。”我沉吟了一下,很认真地看着太子,字句清晰地说道,果然,我的这番话再次唤起了太子的怜惜,他上前拉住我的小手,细细地端详。

“我的相思,受苦了……”太子摩挲着我柔软小手上的薄茧,满眼的疼惜。

“相思不苦,”我摇了摇头,得到这样的回应,我已经很满足,我期待的,不过就是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许的辛劳,可是却能如此平静充实,也许在这顾山小镇上,远比在那深宫中更安逸自在。“叔叔和婶娘对相思都很好,这些事情是相思自己想做的。”

“等我回宫后,你便搬到这里来住吧,我留几个可用的侍婢,至于你的叔叔和婶娘,嗯,也一同搬过来,生活上自有我的安排。”太子静静地听我说完,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

“太子,不……”我听到一惊,连连摇头,试图打消他的想法。

“我已经辜负了慧如,愧对慧如,怎能任你如此辛苦而不顾?本宫已近而立,难道连一个女儿都看顾不了吗?”太子的神色渐渐激动起来,身子也微微颤抖着,似乎心中有着什么郁结不解的事情,而显然使他如此心绪大动的,并不完全是我,也许正是那座不知深几许、不知何颜色的梁朝皇宫。我仰头看着他,却无法说出什么来,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发泄着心中的怨愤。

“太子,相思一点不苦,太子不要伤心。”见太子慢慢平静下来,我才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太子交握的手上,脑袋也轻轻地靠在太子的胳臂上,低声地说道,“婶娘说,每个人生来都是要受苦的,只要不觉得苦,就算不得是受苦,更何况,”我抬起头,浅笑着看着他,语气带着些许的调皮,“相思又不识字,在这里满屋子的书,闷都闷死了,那才是受苦呢!”

“小鬼灵精,”太子的脸色转阴为晴,宠溺地轻拍我的手,“你在这里,生活会舒适得多。”

“啊,太子吃过新鲜的紫浆果吗?”我突然转移话题,笑嘻嘻地看着太子。

“上次来顾山的时候,慧如曾经采摘过新鲜的紫浆果,似乎,就是在这个时节……”太子疑惑于我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了我。

“婶娘曾经告诉过相思,紫浆果是一种野果,它虽然香甜美味,可以比得上那些有名有姓的鲜果,可是紫浆果有一个奇怪的脾性,太子知道是什么吗?”我突然把话停住,歪着头看向太子。

“不知。”太子的眼中显现着点滴的笑意,摇了摇头。

“紫浆果只能是野生的果子,如果人们用心照看,它反而变得又苦又涩,不再香甜了。所以放任它在野地里生长,对它来说,反而更好。”我垂下眼帘,低低地说着,话语刚刚说完,便感觉到头上多了手的温度。我悄悄抬眼,看到太子的眸中满是浓浓的温存和暖意,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相思,是不是想做紫浆果呢?好吧,那么相思可要成为这世上最美味香甜的紫浆果。”太子如此说着,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也让我放下心来,虽然住进文选楼是恩宠,可是我深知自己的身份,以及这个时代的现实,这份恩宠,我不该要。

之后的三日里,太子竭尽他所能的,用各种方式宠溺我,面对我偶尔的放肆和调皮,他也是一笑了之。我使坏地把一整砚墨汁倒进楼前的泉水潭里,美其名曰是为了让‘洗砚池’更加名副其实,太子也只是兴致盎然地站在一旁,趁我不注意,还会用手上偷藏的毛笔,在我的脸上留下一道,然后窃笑着甩袖开溜,全然不像是一个已近而立的尊贵太子,国之储君。

更多的时候,他喜欢抱着我坐在平台上,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竹林,听竹涛阵阵,在得知我虽然不识字,却也能唱几首江南小调时,而是兴致勃勃地催促我唱上几句,却每每在我开腔后,眼神凝滞,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而我一停下歌声,他又会先给我一个温熙的微笑,然后呢喃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语。

三日之期,眨眼即逝,这几年皇上渐不理事,宫中不可少了他这个监国太子,他不得不走。临走之前,他又带着我去到了娘亲的坟前,坟茔依旧孤单,芳草依旧萋萋。太子站在那里半响,任凭秋风荡起衣袖,飒飒而起,他就这样凝视着这座坟冢,许久,许久。我站在一旁,也只是静静的,静静地看着他,我的父亲,我风华绝代、尊贵无比的父亲,也看着他和娘亲的结局,却是阴阳相隔,黯然收场,不是不够相爱,只怨他是太子,而她不过是一介寒门。

“慧如,相思与你一样,你的蕙心兰质,我在她的身上都看到了,也都明了……可是这样的明了让我疼痛入骨,几欲悲泣。我怎能如此生生辜负了两个心爱之人,怎能?!”太子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奇怪表情,双手背负身后,脊背挺直如孤竹,“世人皆说本宫仁孝,岂知仁孝二字……”话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口,微颌双目,嘴唇抿起一抹弧线。

“相思,”太子突然转头看向我,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无话可说,深深地凝视着我,似是在看我,又非在看我,片刻又转过头去,如同呢喃一般,又字字清楚地低吟着,“望欢城南头,览取别时路。路边有深井,井上有双树。树有东西枝,枝叶尽相附。去年东枝荣,今年西枝悴。年年望树枝,树发行人归。”

“年年望树枝,树发行人归,树发行人归……可惜这里青草几番绿,行人迟迟归……”他的声音愈见低沉,直至无声,最后只有风穿树丛的沙沙声,就如同若有若无的呢喃声,似乎在回应着什么。

太子似乎也在侧耳倾听着,嘴角泛起一丝轻柔的微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甩袖回身,目光烁烁地看着我,温声开口说道:“相思,你可知道本宫刚刚所念的诗句是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摇头,确实不知道,虽然大约听得懂,却不明白确切的含义,当然更不知道诗句的名字了。

“这诗名叫长-相-思。”

正文第六章安知此生命何命(小修)

太子走了,这次的离开不如上次的匆匆而去,因为他的深得人心,走时顾山的百姓还依依送别,我没有去,因为婶娘病得严重,而且我也并不想去。只是听说太子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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